第53章 連無雙
言罷，連無雙捂嘴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上官蓮娘并沒有因為連無雙的話而慌亂，而是好笑的看着連無雙。若是連無雙真的将她告發了，那只能說她上官蓮娘眼睛不行了，連個人都看不準。
思量間，那被關閉的大門卻是又被打開了。
這一次，卻是出現了好些個人影。
好幾個丫鬟魚貫而入，将一扇扇緊閉的窗戶打開，屋中的情形頓時顯露人前。
有風灌入，血腥味兒飄散。
“呀！這怎的有個死人呀！”柳夫人掩嘴驚呼，瞪大了眼，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害怕。
剩下的一些夫人與丫鬟也都是訝異，紛紛朝後退了一步，像是看到了什麽晦氣的東西。
站在最前面的皇後神色晦暗，眸中一絲陰冷一閃而過。
很明顯，這個男人是她派來的，為的是讓上官蓮娘在衆人面前失貞。倒不是她不想除了上官蓮娘，只是這上官蓮娘昨日剛剛嫁入将軍府，今日便喪了命，會讓祁穆遠聯想到有人針對他。
如此，這件事便會被捅到皇帝那裏去。到那時，她這個出現在命案現場的皇後，無論怎樣都是脫不了幹系。
本來她都已經準備好看大戲了，卻不曾想，看到的，是這樣一副場景。
心思百轉千回，皇後面色一沉，道：“大膽上官蓮娘，竟敢在幕府行兇，你該當何罪！”
僅僅是一眨眼的時間，皇後便是想到了光明正大懲治上官蓮娘的方法。就算将軍夫人又如何，一旦被安上了殺人的罪名，非得以一命償一命不可！
說話間，皇後帶着李嬷嬷走進了正堂，自動的忽略了同在正堂的連無雙和翠屏。
衆人聽了皇後的責問，跟随着皇後一同走進正堂，看着那滿地的血污，下意識的順着皇後的思路去想，一時間衆人看向上官蓮娘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言喻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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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皇後的話，上官蓮娘冷笑，面上卻是突然委屈起來。
從椅子上站起，上官蓮娘踉跄了好幾步，這才站穩。只是那身子，卻是搖搖晃晃，一看就是個弱柳扶風的。
“皇後娘娘，此話怎講？臣婦方才頭疼，所以才來正堂歇息。誰想，竟是突然冒出了一個賊人，臣婦與丫鬟只是兩個女流之輩，自是害怕極了，這才……”
“皇後娘娘，人是臣婦殺的，不過臣婦只是自衛而已。”沒等上官蓮娘将話說完，一邊的連無雙卻是突然開口。
只見她一臉正色，跪在皇後的面前，一字一句道：“皇後娘娘，臣婦與将軍夫人自幼相識，方才見将軍夫人頗有不适，所以臣婦便想進來看看。沒想到，待臣婦進來之際，竟是看見這賊人意圖行刺将軍夫人！臣婦一時間沖動，也沒想那麽多，只想着不能讓将軍夫人陷于險境，一個不察就将這賊人殺了。皇後娘娘，臣婦知曉殺人乃是死罪，可是臣婦所殺之人，乃是萬惡不赦之輩，還望娘娘明鑒！”
話音落下，包括皇後在內的一幹人等都是看着連無雙。那一臉的理所當然，看得人眼皮直跳。
身後的翠屏雖是不知道自家夫人為什麽要撒謊，但也不能揭穿連無雙的謊言，不然就成了欺騙皇後，那樣的罪名連無雙也是擔待不起的。
于是，翠屏也就閉着嘴随着連無雙一起跪着，一句話都不說。
上官蓮娘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她雖是不需要連無雙出來救場，但有人護着自己的感覺，還真是爽快呢！
在衆人眼中，相比于手無縛雞之力的上官蓮娘，身懷功夫的連無雙說出的這番話，就有了很大的可信度。連家乃是習武世家，在場之人知道連無雙會武的也不在少數。如此一來，倒是有不少人相信了連無雙的話。
皇後陰沉着臉，看着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眸底陰寒。
“李夫人，本宮記得，你與上官蓮娘早已老死不相往來，那麽你所說的看望上官蓮娘，又是哪裏來的話？”
連無雙低着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皇後娘娘言重了，臣婦與将軍夫人是鬧過矛盾，不過那都是陳年往事了。許久未見，今日突的見到将軍夫人，臣婦一下子便想起了往事種種，知曉自己放不下那段姐妹情。”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叫人挑不出錯來。別人吵架了，還不許別人和好嗎？皇後自問自己管不了這等子事。
只是連無雙的半路殺出攪了她想要對付上官蓮娘的計劃，皇後心裏總是不舒服。既然此次上官蓮娘逃過了一劫，那麽便讓這連無雙來補償她的壞心情吧。
居高臨下的看着連無雙，皇後眼裏殺意頓起：“連無雙，不管你是為了什麽，殺人總是事實。大夏律法嚴明，殺人償命，連無雙，你可知罪！”
皇後的咄咄逼人令連無雙臉色微變，聰明的她似乎想到了，卻總是抓不住其中的細節。
上官蓮娘上前一步，道：“皇後娘娘，按臣婦看，李夫人此次非但無過，還有功呢！”
皇後剛才才被迫說放過上官蓮娘一馬，結果上官蓮娘現在又跳了出來，皇後火冒三丈。
冷眼看着上官蓮娘，皇後倒要看看上官蓮娘能說出什麽子醜寅卯來。
“皇後娘娘，這裏是幕府，全京都人都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昨日臣婦大婚，京都上上下下也都知曉，自然是曉得今日會有很多達官貴人來此處。可是，這裏卻出了一個賊人，想要行刺臣婦。”
“幸好，李夫人來得及時，為臣婦擋下了滅頂之災。如果不是李夫人，想來臣婦早已死在這賊人刀下。屆時，誰能猜到這賊人是否會繼續對這幕府中人下手？在場的都是身份尊貴的命婦，更有一國之母的皇後娘娘在此，可以說，是李夫人簡接的解救了咱們全部人的性命。于理，咱們應該感謝李夫人，而不是怪罪她。若是李夫人因為此事償了命，且不說寒了人心，還有違天道！如此，還請娘娘三思！”
一番話下來，連無雙一下子就由殺人兇手搖身一變，成為了衆人的救命恩人。
賊人的命是命，那這些命婦的命就不是命了嗎？難道她們這些命婦，還抵不上一個賊人嗎？
一時間，皇後陷入了兩難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