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金波寺主持

“诶?沒聽說鎮國大将軍出城了呀?這是怎麽回事?”說話的是一個長相普通的男子,此時他面帶困惑,看着浩浩蕩蕩的隊伍,滿是不解。

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大叔嗤笑一聲,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兩天皇上下令讓将軍去剿匪,本來出發的日子是明天,但想來将軍擔心自己的夫人落入劫匪手中,所以才提前去了山寨,把這一衆匪徒給緝拿歸案!”

“将軍夫人不是被抓了嗎?”一個婦人如此說道。

聞言,大叔白了婦人一眼:“劫匪都被抓回來了,你可看見将軍夫人了?要我說,是将軍神勇,将劫匪抓了,所以将軍夫人啥事兒都沒有的去了金波寺。要是将軍夫人真的被抓了,此時怎麽看不見人?”

婦人點點頭,似是覺得大叔的話很有道理。

幾人的一番話很快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了許多人的耳朵裏。之前說上官蓮娘壞話的人一個個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還有一些人面露欣喜,顯然是為上官蓮娘而高興。而還有少數人臉色十分難看,身形悄然的隐沒在了人群之中,消失不見。

祁穆遠剿匪成功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裏,皇帝大為高興,命祁穆遠将人送到大理寺後将召見了祁穆遠。賞賜了一系列的金銀珠寶,有意無意的提及上官蓮娘被祁穆遠一筆帶過之後,這才放祁穆遠回府。

回到将軍府之後,祁穆遠并沒有去金波寺尋上官蓮娘,只是打發盧連英悄悄的去看上官蓮娘的情況。

一來,金波寺乃佛門之地,此次上官蓮娘打着上香的旗號,自然就不能受人打擾,祁穆遠此去就會讓人懷疑上官蓮娘的用心。二來,京都中流傳了許多對上官蓮娘不利的傳言,祁穆遠聽在耳裏,記在心裏。他若是不去,便顯得他心胸坦蕩,謠言自是不攻自破。他若是去了,就會顯得心虛,讓人聯想到上官蓮娘是否出了什麽事。

如此一來,祁穆遠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在府中等着上官蓮娘回來。同時,祁穆遠也要好好冷靜一下,之前上官蓮娘的異樣,着實令祁穆遠感到好奇。

此刻的祁穆遠,已經不為上官蓮娘給賢王求情一事憤怒,更多的則是困惑。之前是他關心則亂,沒有看出上官蓮娘的異樣,現在冷靜下來,祁穆遠頓時就想到了上官蓮娘與之前有很多不同。

他現在需要時間,來理清自己的思緒。

此時,金波寺中。

上官蓮娘皺着眉頭,額間盡是冷汗。夜鳶和英穗不住的為上官蓮娘擦拭着汗水,很是擔憂的看着金波寺主持。

早間金波寺主持突然出現,說上官蓮娘的昏迷甚是蹊跷,他可以幫着看一下。夜鳶等人因為上官蓮娘的昏迷已經不知所措,自是不願放過任何一個能夠解救上官蓮娘的機會,便讓主持進了門。

主持神色凝重的看着上官蓮娘,眸中有些許複雜。

頭疼。此刻上官蓮娘唯一的感覺就是頭疼,像是被什麽東西碾過一樣,疼得無以複加。

似乎有一股執念在腦海中沖撞,上官蓮娘的意識在飄蕩,識海中黑漆漆的一片,上官蓮娘什麽都看不見。鑽心的疼痛使得上官蓮娘很是虛弱,她一直飄啊飄啊,卻始終找不到光亮。

驀地,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誦經的聲音,那經文像是實質般的鑽進上官蓮娘的耳朵,一直到識海,包圍着上官蓮娘的意識。在經文的洗禮下,上官蓮娘的頭痛慢慢減輕,周圍的黑暗也一點一點消散。

上官蓮娘睜開眼,看見的便是擔憂的夜鳶和英穗,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和尚。

上官蓮娘想要說話,卻頓覺喉嚨如同火燒一般。主持看了她一眼,停止了念經,看着英穗道:“勞煩這位女施主為夫人倒杯水來。”

聞言,英穗不敢耽擱,連忙去倒了水。

接過清水,主持卻是沒有第一時間遞給上官蓮娘,而是拿出一張符紙,将其放在杯口,才示意上官蓮娘喝掉濾過符紙的水。

見此,上官蓮娘眸中帶有疑惑,并沒有伸手。

“夫人,你此刻魂魄不寧,若是你相信貧僧,便喝下這符水吧。”主持的聲音十分寬厚,聽得人很是舒适,上官蓮娘也不例外。

不知怎的,看着眼前的和尚,上官蓮娘心底湧現出了一抹親近感。正是由于這抹親近感,上官蓮娘接過了符水,将其一飲而盡。

符水入喉,上官蓮娘頓覺體內那股缥缈的感覺消失了,像是靈魂歸位了一般,整個身體都無比的踏實。這一刻,上官蓮娘相信,眼前的和尚,定不是普通人!

看着上官蓮娘的神色,主持道:“夫人無須擔憂,貧僧乃是金波寺的主持,此次為夫人而來。”

“為我而來?”

“正是。”主持點點頭,臉上全是笑意。

上官蓮娘沉吟了一瞬,而後看上夜鳶二人:“你們先出去吧,我與主持單獨說說話。”

聞言,夜鳶與英穗沒有一絲停留,轉身出去。

禪房中只剩下了上官蓮娘和主持兩人,上官蓮娘靠在枕頭上,一雙妙目盯着主持,似是要将他看透。然,看了許久主持給她的感覺都是那麽深不可測,上官蓮娘什麽都沒有看出來。如此,上官蓮娘愈發覺得主持不簡單。而主持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印證了上官蓮娘的想法。

“離世魂魄,落入此間,當既來之、則安之。夫人應當相信,命運如此。”

聽得此話,上官蓮娘心中驚訝的同時,卻又覺得無比的好笑。

“命運?大師,我從來不相信命運!不過大師有一句話說得對,既來之則安之,來到了這裏,我并沒有打算回去。至于什麽命運,那都是無稽之談,我所堅信的是人定勝天!”

主持搖搖頭,道:“夫人有此心性是不錯,但過剛易折。長此以往,夫人的劫難,便要來了。”

上官蓮娘皺起眉頭,卻在下一瞬舒緩,放肆一笑,上官蓮娘很是潇灑:“劫難又如何?來了我接着便是!”

見到上官蓮娘這般模樣,主持再次搖搖頭,而後什麽話都沒說便出去了。

看着主持的背影,上官蓮娘嘴角的笑意漸漸隐沒,多了一絲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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