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忘塵居

那是一個山谷間的隐蔽處，四周是略高的高地，盡目的枯樹，可想在夏季有茂林遮蔽，當然也更加難尋了。一間由原料松木壘建而成的框架木屋，室內二室一廚的格局，擺設得十分樸素典雅，透露出主人的超逸的情趣。

室內溫暖如春，爐火熊熊，映紅了男主人英俊的臉，也映紅了女主人如花的笑靥。

然而慕容宇塵沒有笑容，有的盡是對李舞頻的關切和焦慮，以及對未蔔命運的擔憂和悵惘。他輕撫着李舞頻慘白的面頰，聽着她微弱的呼吸，讓他心中更加糾痛，再一次看了看正在把脈的楚湘凝，稚氣的小臉滿是凝重……她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吧，他的決定是不是有錯呢？這樣的一個小女孩到底能不能有把握解了她的毒呢？

楚湘凝細細地把着脈，目光卻有意地避開了慕容宇塵的目光，因為每次看到他灼熱的眼神就會讓她心跳加快，她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感覺，但是只知道這是一種她從未有過的新奇感覺，激動而無法自持。

好久，她才放下李舞頻的手，慢慢站起身，少君體貼地拉住了她的手。

“怎麽樣？”慕容宇塵焦急地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湘凝皺了皺修長的眉毛，“慕容公子與李小姐可曾居于西域？”

“沒有呀，我和頻舞都是東京人氏，與師父在洛陽習武，未曾去過西域呀？不知舞頻中的這毒……”

湘凝又皺了皺眉頭，“這是一種西域蠱毒，名為“茫心草”絕非中原所有，所以我有此一問。”

慕容宇塵怔了一下，“這是什麽毒，姑娘能解嗎？”

湘凝淡笑了一下，“我聽師父說過這種蠱毒，師父只告訴我過它的毒性和一些特征，但是并沒有告訴過我如何解，如果公子信得過我……我可以試着配方下藥……”

慕容宇塵沉默了，這無疑就是要試藥方，勝算豈不又少了一成？他擔憂地看着李舞頻，“這……舞頻的身體還能拖多久？”

湘凝眨着美麗的大眼睛，“我想過不了三日吧……公子可以直言，湘凝的醫術如何，我心裏有數，大概只有三成或更少的把握可以解得了這種奇毒……”

“我……”慕容宇塵猶豫了，他當然知道舞頻現在身體狀态已經不容樂觀了，真的等不了多久了，可是這個小女孩也太小了，足足小了他能有十歲，可是如果不信任她，放手一搏，可能連活下去的機會也沒有了，他不能看着她死去呀……

“請楚姑娘救救她吧，慕容宇塵願意承受一切後果，絕不對姑娘有任何怨言。”慕容宇塵下定了決心。

湘凝點點頭，輕聲道：“李小姐體內的毒素甚烈，已經侵入肌裏，我想下猛藥，不然抑止不住毒素侵入骨髓的速度，而且為求保險，最好能用內力為她貼肌療毒，我看慕容公子定然是有功夫的人……”湘凝上下地打量着慕容宇塵，以她的觀察，慕容宇塵功夫看來并不太高，但是還是有足夠的內力來幫這個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