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2
戴建國開車和樊月來到一個三環附近的小區, 戴建國将車停靠在路邊, 下了車。
“看什麽那?”樊月見戴建國看着前方不動彈,就問。
戴建國指着前方的一輛SUV說:“有這麽糟蹋車的麽, 什麽土豪啊這是, 真特麽的看不慣。”
樊月走過去,朝戴建國注視的方向看過去,見一輛黑色的SUV正朝人行道上駛去, 但下面的馬路牙子頗高,看起來要超過二十公分, 根本不适合這麽駕駛, 可那司機還是強行地駛了上去, 但可想而知, 這種行為對輪胎的磨損是肯定不會小的。
“這人行道上也可以停車麽?”樊月注意到的是另一個層面。
“傻*”戴建國不禁罵道。
“行了,咱們還有正事呢,走吧。”樊月拽起戴建國的胳膊說。
戴建國被拉走,還不忘回頭看幾眼, 想看是什麽人開的車,一點素質都沒有,卻見是一對年輕的男女下了車。男的是個光頭, 穿着灰色上衣;女的則是紅色的長發, 穿着白色的帶毛外套,肩上背的香奈兒經典款應該不是A貨,因為他們開的那輛車就不便宜。
兩人走到小區門口,見有門衛把手, 沒有門禁卡不讓進去,便撥通了屯長給的電話。
這戶是住在方麗婷家後院的那戶,因為和方麗婷家一個院的那戶打不通電話,左右兩戶也是一戶去旅游,另一戶高占山和季飛去了,所以他們就打算來詢問下後面那戶搬走的人家。
卻不想,當電話撥通後,光頭男的手機鈴卻響了起來。那是電視劇《征服》裏的音樂,響起來格外引人注意。
見此,戴建國挂斷了電話,走到那對男女面前。他拉着臉,好像讨錢的樣子。
“這特麽誰啊,打了又把電話挂了,特麽的玩我那!”光頭男擺弄着電話說。
“電話我打的。”戴建國站到光頭男面前黑臉說。對面兩人頓時一愣。
光頭男長的白,嘴角上翹,倒像是寺廟裏的彌勒。
“你……找我?”他感到意外,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女人,那女人打量幾眼站在對面的戴建國和樊月,然後對着光頭男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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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刑警隊的,方麗婷你認識麽?”樊月正色說。
“方……方什麽?”光頭男好像都沒聽過這個名字,聽了一遍也記不住。
旁邊女人推了他一下側腹,提醒說:“前院方狐貍……家吧。”她說的很輕,還是被戴建國和樊月聽見了。
因為住的近,兩人覺得他們不免也有嫌疑,便在光頭男的提議下去了他們的家。
路上戴建國不禁問道有關停車的事,問為什麽不買停車位或者車庫。哪知光頭男說買了,但是中間位置,兩邊就兩米四的距離,根本停不下,物業不管,也就空那了。
兩人據說是和父母住一起,在18棟的2單元,16層。到他們家時,家裏只有六十多歲的母親在,父親說是帶着孫女遛彎去了。
他們家是個大三居,瓷磚鋪的地面顯的很亮堂。各種陳設擺件看起來沒少花心思,似乎和兒媳婦的品味很符合,應該是她布置的。地中海風格的格調,窗簾是很有質感的刺繡風格,雖然考究起來有些不搭,但看起來很溫馨,有濃濃的家的味道。
戴建國和樊月坐在大長沙發的偏左位置,樊月旁邊坐的是家裏的老母親,女的去卧室換衣服去了,出來後坐在離她婆婆遠些的位置,光頭男則脫去外衣,穿着高領黑色毛衣坐在戴建國身旁的單人座椅上。
“警察同志,你們這咋向我們來打聽那個方狐……方什麽來着?”光頭男說。
樊月原本覺得他三十多歲,但現在脫去外衣近看,覺得他也就三十不到。
戴建國吞咽一口,動了動身體回答說:“是方麗婷。”
“該不會是她犯什麽事了吧?那個女人,你們是不知道,名聲不好。我看啊,她就是現代潘金蓮。”老太太拍着大腿說。
兒媳婦在旁擺弄手機,聽了偷偷一笑。
“她死了。”戴建國轉面說。
樊月手裏拿着筆和本,然後職業性地觀察幾個人的反應。
“啥!人死了?!”老太太。
“警察同志,這……這不是開玩笑吧,人死了?”光頭男。
那女人驚的半張嘴。
有關方麗婷,因為是又一輩子的事所以光頭男知道的不多,還是家裏的老太太知道的多……
“葛家那院不是葛家兄弟蓋的,他們是後來戶,房子是十多年錢花30萬買的。葛大山住前面四間,葛大壯住後面四間,中間蓋的因為沒有戶頭頂,所以最後沒給錢。那大壯是拆遷前從房上掉下來死的,都說他媳婦謀殺親夫,都是胡扯,那天那女的沒在,但他弟弟大山在,不過也掉了下來,但大壯他趕上寸勁就死了。他二弟,就是大山,折了一條腿……”老太天說着不免嘆息。
兒媳婦才注意到客人們還沒有水喝,就起身去拿了幾瓶礦泉水。
“謝謝。”戴建國接過礦泉水,“那那個葛大山現在在哪?”戴建國在心裏已經十分注意這個人,但想到他有殘疾,這似乎又與何庭夕的側寫不符。
“葛大山,我記得我初中的時候他家就搬走了吧?是不是,媽?”光頭男說。
老太太點點頭:“是啊,大山搬來後不久,因為媳婦不願意住農村,一家三口就搬到市裏去住了。偶爾來看看他大哥……哦,那個大壯沒和他媳婦結婚前,老早就死了老婆,也沒再找,是個鳏夫……”老太太是個愛說的人,沒問的只要她知道也都說了出來。
“那既然他一直沒再婚,怎麽後來又和方麗婷結婚了?”樊月問。她的手掌大的筆記本上已經記了三頁。
“要說咋是狐貍呢,能迷倒人被。”老太太撇嘴說,但想到畢竟人死了,又說,“她啊,原來是旁邊趙四家的租戶,可能是一來二去的兩人對眼了,就好了。也沒辦什麽酒席,就是登記了。”
“那葛大壯死後,葛大山有沒有來要他哥的財産?”
老太太搖搖頭:“大山人老實,他哥死了他很愧疚,哭的那是叫人心疼,也沒聽說鬧什麽要争財産。大山不是那人,兩兄弟老爹死的時候留下的錢,大山都給他哥了,自己除了那四間房,啥都沒要。”
“哦,對了,你有葛大山的聯系方式麽?”因為屯長給的電話關機,便又問道。
老太太搖了搖頭,光頭男和他媳婦也搖了搖頭,都說平時沒啥聯系。
“就知道在市裏頭做點小買賣,別的倒不知道啥,也沒啥聯系方式。”老太太說。
兩人離開光頭男的家走在小區裏,樊月問:“你說剛開始還懷疑那個葛大山,但他是個瘸子,怎麽能無聲無息地殺了那麽多人?而且,他是個殘疾,那些個女的怎麽會瞧得上他。”
戴建國嘆氣說:“而且還是個老實人,人家也不争他哥的財産,還對自己哥哥的死愧疚……”
“那有沒有可能他發現那個方麗婷在他哥哥死後不久,就和別的男人有染,所以才會痛下殺手?”
“那其他八個死者呢,是怎麽殺死的?”
樊月雖然說不出什麽,但還是覺得目前這個葛大山嫌疑最大。“無論如何,還是要想辦法聯系到那個葛大山,見面了再說。诶,不對,隊長不說讓庭夕和那個女的調查葛大壯的親屬麽,不知道有沒有結果?”
“什麽那個女人,不是我說你樊月,人家是何庭夕正牌女友,你也別太過分,處處針對人家。”戴建國忍不住說。
“我怎麽了?”樊月明知故問,但顯得十分心虛。
“你怎麽了?你還不明顯啊!不是你就那麽得意那個何庭夕,他到底哪裏好啊?”
“他哪裏好?他哪裏都好,這點啊,你是這輩子都比不上。”說完,樊月快步離開。
留下一副憤憤模樣的戴建國。他倒不是氣憤何庭夕,就是氣樊月有眼不識眼前人。明明何庭夕眼裏都沒有她,她還一見到他就兩眼放光。
兩人走了出去,卻意外見到了成均和阿洛。他們正在門口和一個領着孫女的老大爺說話。
樊月一副驚奇的樣子說:“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在這碰到隊長了。诶,不對,那個大爺……”她說着突然睜大眼睛指向戴建國,“他不是剛剛那家的,那個光頭他爸麽?那個女孩不是光頭他女兒麽?茶幾上的全家福,是不是?”
戴建國無奈道:“大姐,你能小點聲麽?”
樊月撇了撇嘴,然後雙臂抱胸地看過去說:“咱先等着吧,看看隊長有什麽發現沒有。”
“你是長河村的村支書,闫萬裏?”成均問道,但意識到旁邊有個看起來四歲大的女孩子,就示意阿洛帶孩子到一邊玩。
闫萬裏确認對方身份後,同意讓阿洛将孩子帶到一旁。
孫女離開後,他一邊看向孫女方向,一邊問:“你們找我有什麽事?”他臉上看起來有些抵觸。
“我是在死者方麗婷的通訊記錄裏看到了你的電話號碼,而且算是裏面通話比較頻繁的……”成均的話意味深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