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和木乃伊有個約會

許洋帶着的隊伍,臉上一片慘白,看着前仆後繼,不知疼痛,沒有一點人類感情,兇殘的喪屍。

他們知道,他們現在不過是負隅頑抗罷了,只是在麻木的抱着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更何況,他們中有不少人被喪屍抓傷,手臂身上明顯被抓出了血痕。

經過這幾天的逃竄,他們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麽,曾經的戰友或許下一刻就會變成撲向同袍的敵人。

那種悲哀,痛苦又無阻,哪怕是一群大老爺們,看着變成喪屍的曾經的戰友,恐怕也不免流下眼淚。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錯覺,風中居然傳來了悠揚的簫聲。

許洋的手也快擡不起來了,他不知道自己揮了多少次劍,要不是有這把劍,恐怕他們早就被攻陷了。

不得不承認這太神奇了,原本以為無敵的喪屍,居然會被一把戰國時期的古劍殺死。

這次來南華山,看來也不是沒有收獲,只是這些都沒有了意義,他們恐怕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正盡最後的力量徒勞的為身後的戰友阻擋着喪屍。

這時候眼睛中出現了一片藍色。

在充滿綠色的山巅,顯得額外的絢麗。

是一群藍色的蝴蝶,在幽幽冥冥的簫聲中,向這邊飛來。

許洋一群人現在正經歷生和死的考驗,也沒有時間去看這絢麗又神奇的一幕。

只是天空的一群蝴蝶直接投入了他們之中,準确的說是投入了他們前面的喪屍之中,讓人不得不将一些目光放在它們身上。

然後,哪怕是許洋,整個人震驚得瞳孔都在收縮。

只見那些蝴蝶輕飄飄的落在了喪屍身上,似乎伸嘴咬在了喪屍的身上,不過一瞬間,以撕咬的地方為中心,喪屍身上出現了藍色的蜘蛛網一樣的藍色線條。

怎麽形容這些線條,就像人體中的毛細血管突然爆出了體表,只是這些血管現在是詭異的藍色。

喪屍的動作就那麽慢了下來,變得遲鈍……

“這……又是什麽?”

一群人張了張嘴,這個世界變得好陌生。

但還好他們見過了小光頭的甲殼蟲,很快就反應過來,許洋喊道,“趁這群喪屍被這些蝴蝶攔住,我們快走。”

喪屍實在太多,這些蝴蝶也不過是攔住了前面一批。

好處就是,前面動作緩慢的喪屍,反而成了他們的盾牌。

一群軍人也十分的激動,雖然不知道這群突然飛來的蝴蝶到底是什麽奇怪的生物,但他們有了生了希望。

趕緊扶着受傷的戰友開始逃跑。

許洋邊走邊看了一眼另外一個山頭,耳中的簫聲就是從對面傳來的,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同時出現的簫聲和蝴蝶或許有什麽聯系。

但入眼的是一個什麽也沒有的山頭,除了能明顯分辨出來,那簫聲的确來自對面。

這裏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響起簫聲,什麽人在幫他們?

但怎麽想也想不到能對號的人。

許洋看了兩眼就帶着人離開,現在可不是疑惑的時候。

江衍見人離開,空中的蝴蝶一只只飛了回來,最後投入面前的青銅罐子中。

将面前的青銅罐子抱在懷裏,玉簫放入罐子中。

玉簫成藍色,看上去就像大海一樣的藍色,雖然不知道具體材料,但的确是玉做的,手感溫潤,如同世上最美的玉石。

江衍摸了摸青銅罐子,經過這麽多意外,終于還是回到了他手上。

江衍伸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身體,開始下山。

他的身體的确沒有歐南浩帝征他們好,哪怕他沒怎麽出手對付喪屍,這一路跑下來也跟快散架一樣。

嘀咕了一句,“看來得鍛煉鍛煉了,不然連逃命都跑不贏別人。”

上一世,他的身體是在被迫的逃命中鍛煉出來的,這一世,他肯定得提前做一些準備。

一邊下山一邊想,小蟲草那個野孩子也不知道跑去哪裏了。

從他們一出墓穴,小蟲草就掙脫他不知道跑去哪裏了,估計是這兩天為了不讓別人發現它,江衍一直将它捂在竹筒裏面,給悶壞了。

江衍倒不擔心小蟲草走丢,這小家夥靈性無比,自己能回來。

此時,一塊大石頭上,小蟲草正用小腳踩在一只甲殼蟲的腦袋上,伸着嘴咬着甲殼蟲的翅膀使勁的扯。

小眼睛興奮得眯成了一條線,吃肉肉。

甲殼蟲身上全是它的口水。

但扯了半天也沒有将甲殼蟲的翅膀給扯下來,有些生氣的翹起了小嘴,然後将甲殼蟲抱在懷裏,跳下了石頭。

石頭旁,一只淚汪汪的小花豬,眼睛驚恐地看着撕扯甲殼蟲的小蟲草。

它覺得它太倒黴了,好不容易逃離那個死變态,居然又被當成食物落入魔手。

江衍再次看到小蟲草的時候,是在下山的途中。

一個東西突然從草叢中竄了出來,吓了江衍一跳。

定眼一看,這不是公孫白發那只當康嗎?

公孫白發跳了懸崖,這小花豬沒有跟上。

然後再一看,小花豬的背上,小蟲草正耀武揚威的坐在上面,時不時伸出舌頭舔一下豬腦袋,高興得眼睛都笑眯了。

小蟲草見到江衍,趕緊将手上的甲殼蟲藏到了背後,嘴巴翹得老高,不髒,它的肉肉一點都不髒。

它還記得,它上次抓到甲殼蟲正在啃的時候,江衍嫌棄髒給扔掉了。

江衍:“……”

不知道為什麽,江衍有些膽戰心驚,白神禪的甲殼蟲不見了肯定會回來找。

現在見到白神禪,江衍也有一種驚恐的無力感,誰也不知道這神經病會幹出什麽事情。

但再一想,白神禪要找他,似乎有沒有這只甲殼蟲也沒有任何區別。

小蟲草見江衍沒有扔它新抓到的糧食,這才将甲殼蟲重新抱在懷裏,咬着甲殼蟲的翅膀一個勁的扯。

甲殼蟲一動不動,有本事将它扯了吃掉,老子鐵甲無敵。

一場另類的戰争在僵持。

半山腰,歐南浩和帝征正在等江衍,“路上沒有看到喪屍,應該安全。”

江衍點點頭,喪屍應該都在那個山頭上面了,只要他們不作死将它們引過來,暫時是安全的。

但喪屍沒了目标會到處游蕩,也不能放松警惕。

回到營地,現在又多了兩個成員,被小蟲草當成坐騎和糧食的小花豬,以及正在被啃的甲殼蟲。

營地雖然破舊,但确讓人心裏寧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裏是他們的新家。

經過今天的折騰,一群人顯得特別的疲憊。

歐南浩的手臂都有些浮腫了,砍喪屍砍成這樣的。

江衍找了消炎藥和紗布,給歐南浩的手臂纏上了一層,這樣應該恢複得快一些,也避免手臂發炎。

看了一眼脫了上衣,正在檢查手臂的帝征。

後面都是帝征在砍喪屍,他的手臂也面臨着和歐南浩一樣的情況。

江衍猶豫了一下,還是将消炎藥和紗布遞了過去。

怎麽說,他們剛才也算同舟共濟。

帝征看着擺前面的消炎藥和紗布,他一個人要怎麽弄?看向江衍。

江衍聳聳肩:“找夏堇呗。”

帝征:“……”

夏堇看上去像是會弄這些的人?她能照顧好她自己就是天大的幸事了。

這個小鬼怎麽感覺有種在打擊報複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誰以前老是警告我不許靠近,不許再出現某人面前,我這不是在遵守某人的約定?我心肮髒着嘞,你自己想辦法上藥吧。”

帝征:“……”

不說那些偷窺偷拍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誰用不雅照片威脅,是誰先拿刀架別人脖子上。

帝征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鬼無理取鬧起來也挺厲害。

如今情況都變成這樣了,還有心思和他算老賬。

現在重要的是怎麽同心協力活下去吧。

正準備說點什麽,結果江衍還真直接走掉了。

帝征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叫夏堇來幫忙,自己一個人在那裏笨手笨腳的上藥。

歐南浩和帝征實在太累了,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江衍看了看自己身上髒兮兮的樣子,有些受不了,他準備燒點水洗個澡。

旁邊,小蟲草正認真的在用繩子将甲殼蟲綁在它那用筷子削成的标槍上。

這是它的戰利品,它得挂槍上才有成就感。

江衍提着桶去打水,他們上方就有一個小湖泊,山泉水基本都是從這小湖泊流下來的。

山泉水屬于很小的細流,平時做飯需要的水也不多,很快就能接夠,洗澡用的水就有些多了。

而且既然是燒洗澡水,他也給歐南浩燒一些,一次性解決。

等到了小湖泊,江衍不由得一愣,因為小湖泊幹淨得有些異常了,清澈見底,其中一點綠色的青苔都沒有。

這情況不對啊,他以前接的山泉水裏面都有青苔,山泉水就是從這小湖泊流下去的。

正想着,耳朵傳來一陣水花的聲音。

江衍心道,該不會這湖泊裏面有什麽怪獸吧。

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因為聲音被湖邊的石頭遮擋住了。

江衍從石頭後面伸出個腦袋向裏邊看,要是這裏真有什麽怪獸,他們就得當心了。

只是這一看,江衍整個眼睛都睜圓了。

湖泊邊上,一個充滿少年感,全身裹着布條的木乃伊正在清洗。

而湖泊中,一條裹着布條的木乃伊大魚正擊打着水花,剛才的聲音應該就是它弄出來的。

江衍張了張嘴,這個從青銅棺裏面爬出來的木乃伊怎麽在這裏?

白神禪不是去追他了嗎?

對方太很神秘太驚恐,江衍甚至不知道對方會危險到什麽程度。

小心翼翼的轉身,他惹不起還躲不起。

只是一轉身,眼前卻是一雙如同蠶繭一樣古怪的眼睛。

而且只有一雙眼睛,因為其他地方,臉,腦袋,身體都裹在布條中。

距離很近,就差貼在他的臉上了。

江衍完全無法形容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只感覺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抓住,驚恐得無法跳動。

如果從天空看,就會發現,江衍整個身體被一具木乃伊逼迫得死死的貼在大石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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