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另一邊,侍衛沒能賺到五百兩也是挺惋惜,寧映寒安慰他:“沒事,本郡主的仇家多着呢,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這批侍衛她只從寧府調來了幾個,作為心腹,用于管理其他侍衛,其餘那些都是另外招來的,。

不得不說,負責選人的雪色非常懂得寧映寒的需求。沒見這位,連對方身份都不問,只聽寧映寒一句話,就真要去扔人。

寧映寒點點頭,表示了對這種精神的肯定。

侍衛退下了,寧映寒看向雪色:“怎麽,生氣了?”

在她面前,雪色并未掩飾自己的憤怒:“她怎麽敢,就這麽走進來,給你安排一樁那麽不堪的婚事?”

寧映寒安慰雪色:“別為她生氣了,我不會讓她得逞的。”

雪色咬了咬唇:“我是替郡主委屈,四年前咱們進京的時候,武平侯府避着嫌,什麽忙都不幫也就算了,還沒少落井下石。如今,卻仗着長輩的身份來挾制你,她算哪門子的舅母?”

寧映寒嘆了口氣:“武平侯府也就這個樣子了,掌舵人資質平平,頭腦不甚聰明。求廣平伯幫個忙居然還要靠出賣侄女。放在外公還在那會兒,想讓廣平伯替他辦事,不過一句話的事兒。”

雪色冷靜下來:“郡主語氣中似有惋惜?”

“惋惜也談不上,不過看着一個盛極一時的侯門淪落成現在這般,難免有點感慨罷了,”寧映寒垂目道,“更可怕的是,我那位表哥,如今的武平侯世子,資質仍然不行。大概用不了兩代以後,京中就沒人會在意武平侯這個名號了。”

語畢,她又自嘲地笑了笑:“不過我也沒什麽資格同情他們,畢竟,他們平安富足地活下去總是沒問題的。”

聽她這麽說,雪色又有些難過。寧映寒好好的幽州小霸王,在幽州活得自由自在,但偏要來京城趟這趟渾水。

四年前剛進京那會兒,寧映寒每天殚精竭慮,眼看已經在京城立穩了腳跟,處境好起來了,可以稍稍放松些了,卻又被一個莫名其妙的靈魂毀去了她的全部努力。

婚姻、聲名、前途,幾乎都被毀去了。但雪色回來後,卻沒聽到過寧映寒的一句抱怨,也沒見到她絕望。

她只是默默了解了現狀,然後想辦法努力翻盤。

當年進京時寧映寒曾說這是她身為晉王長女的責任,沒什麽可抱怨的,雪色理解。但她難免替寧映寒恨。

雪色這沉痛的思緒還沒持續多久,就被寧映寒的笑聲打斷了。

雪色看過去,寧映寒正捧着一本話本,笑得開心:“這話本真是緊跟時事,距離我帶走流雲才過了多久?新話本就面世了。雖然本郡主在這話本裏是個棒打了蘇俊之和流雲這對兒鴛鴦的惡毒反派,但描寫得真的很有趣啊。”

雪色嘴角一抽,我就多餘替你難過。

雖然這麽想着,雪色還是給她換上了新的果盤,眼看着陽光要曬到這邊了,又給她調整了屏風的位置,遮住陽光。

期間,寧映寒捧着話本發出數次詭異的笑聲。

雪色幽幽地問:“郡主,你很閑嗎?”

“我一點也不閑,”寧映寒嚴肅臉,“我發現四年前鋪的暗線,這幾年都被當今聖上斷掉了。我還在考慮要怎麽處理。”

雪色忍不住冷哼一聲:“今上那些才智,全用在對付晉王上了。”

“是啊,”兩主仆語氣間對當今陛下都沒有絲毫敬意,“我問了蒼山才知道,當年父王給念暖成瀾送來的幾萬兩銀子被騙走後,他們其實有再次發出消息向父王求助。只不過那封信如石牛入海,連送信的人都自此消失了。”

“皇上派人攔截的?”

寧映寒點點頭:“沒有證據,但我懷疑是。把念暖和成瀾困在這裏,孤立無援,連封信都傳不出去。很像他的風格。”

“所以之前埋的那些暗線顯得尤為重要,我得想辦法看看哪些暗線是還能挽回的,”寧映寒倚在躺椅上嘆氣,“我也是很忙的啊。”

聽到她這句感嘆,雪色的視線不自覺飄向她手中那本話本。

意識到她的視線,寧映寒護住話本,露出個可憐兮兮的表情:“我這也是忙裏偷閑嘛。”

雪色對寧映寒的這幅表情毫無抵抗力,立刻投降,再也不幹擾她看話本了。

遺憾的是,她的忙裏偷閑沒能持續多久,蘇俊之就找上了門。

寧映寒之前便估計他很快會有些動作,果然,才沒過幾日,蘇俊之就沉不住氣找上門來。

寧映寒對于暴打蘇俊之這項活動頗有幾分熱愛,便讓門房放他進來。

蘇俊之這一路走過來,只覺得這府邸精致又舒适,一時心生豔羨,這高門大戶出身的人就是會享受,哪像自己,拿了那麽多銀子,也只懂得買點書畫一類的裝飾。

他此來,自然是想勸寧映寒回心轉意的。

春闱放榜,蘇俊之名列二甲。

在他的計劃中,此時設計大長公主認回流雲,正好為自己的前途鋪路。

但如今被寧映寒一通攪合,大長公主的路子已然走不通了。

他只能想到用錢開路,而他認識的人中,只有寧映寒人傻錢多。

所以,他決定暫時放下尊嚴,忘掉之前的那一拳頭,努力把寧映寒哄回來。

蘇俊之看到寧映寒,立刻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甚至還想去握她的手。被寧映寒躲開了,立刻擺出一副傷心的表情:“郡主,以往是我不對,是我太遲鈍,花了那麽久在你和流雲之間猶豫,但請你相信我,這份猶豫一直折磨着我的內心,也讓我十分痛苦。”

“我相信你,你猶豫得真讓我心疼,”寧映寒笑吟吟地看着他,就在蘇俊之以為事情有轉機之際話鋒一轉,“所以我幫你解脫了。你看,現在流雲你追不回來,本郡主你也追不到。自然不需要再猶豫了。”

“不用太感謝我。”寧映寒語氣真誠地又加了一句。

蘇俊之:我有一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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