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這一眼來的那麽遲,以至于淩遠看着顧長山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那些記憶還在他腦海中不依不饒的奔騰,淩遠試了幾次也沒想到該說些什麽。他稍微動了動,發現自己的手居然被顧長山抓着,對方的體溫燙得他幾乎要跳起來。
大腦立刻糊成了一鍋煮開了的漿糊,淩遠下意識想轉移下自己的注意力,一沖動腦子都不過的問:“青,青梅酒呢?”
人醒了,顧長山終于不用再按着他的脈搏,但也沒有放手,手指來回緩慢的撫摸着淩遠的手腕,像一只動作輕巧的毛毛蟲,直把人摸得起了一層雞皮疙。就這樣顧長山也沒放手,沒按好心的一個個小疙瘩摸過去,還要裝作不明白的問:“怎麽,冷?”
淩遠抽了抽手,沒抽動。顧長山毫不客氣的捏了一把:“別亂動。”他滿意的看着淩遠的皮膚泛紅,将話題扯回來,“你剛才說什麽來着,青梅酒?”
淩遠渾身僵直,艱難的點點頭。顧長山沿着他的手臂一點點往上摸:“能記得青梅酒了……跟我說說,都想起些什麽來了?”
淩遠的身子開始以顧長山的手指為起點發生偏癱,逐漸蔓延全身。他總覺得顧長山盯着自己的眼神裏有點不懷好意,尤其是說“青梅酒”的時候。
他努力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将那些模糊的畫面描述出來。顧長山聽得一臉嚴肅,手卻一刻不得停歇,慢慢的摸到淩遠的手肘上再慢慢的摸回來。淩遠說得口幹舌燥,卻不舍得要一杯水——盡管第六感說有危險,身體卻很誠實的不希望對方離開。
顧長山聽淩遠颠三倒四的說完,漫不經心的問:“有沒有記得,我提前警告過你無論是誰要用引靈樽你都不許輕舉妄動?”
淩遠:“……”他仔細的想了想,并不能記得這一句,他本能的誠實的搖了搖頭,随後在顧長山眯起來的雙眼中凍成了一團。
“我,我真不記得,只是當時回去得知陳師兄領了命去閉關室,心裏一急便沖了過去……”淩遠越說聲音越小,後面幹脆噤了聲。
“哦?所以,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你都不記得我說過什麽?”
淩遠心虛的瑟縮了一下。顧長山按着他的手,身體前傾順勢跪在了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淩遠:“既然說話沒用,不如換種方法。”
顧長山的眼神讓淩遠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還不等他想好是求饒還是裝死,顧長山已經一手解開了他的衣服。
“長長長長長長長長……”淩遠驚得舌頭打了結,連掙紮都沒有就眼睜睜看着自己被顧長山扒了衣服。
“長不長的你一會就知道了,不用急。”顧長山一揚手将淩遠的衣服丢了老遠,低頭給了淩遠一個足以讓任何人意亂情迷的吻。
淩遠的胸膛急劇的起伏,感情經驗僅止于暗戀階段的他根本不是顧長山的對手,就憑兩人此刻的姿勢就足夠讓他丢盔棄甲,更何況對方還毫不客氣放了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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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要記得以後無論出什麽事,都要第一時間來找我!”兩人此刻的距離非常近,顧長山毫不客氣的壓在了淩遠身上,說話間唇不時的碰到淩遠的,淩遠全身的感官都炸了開來,根本沒法聽清楚對方說了什麽,只能胡亂的點頭。
“第二麽要永遠記得我。”顧長山舔了舔嘴,“不過我相信,今晚以後,你應該不會再忘了這一點了。”
“第三……”顧長山看着淩遠緊張的樣子忽然笑起來,“我還真是個掃興的人,這時候說什麽一二三的?”
他湊到淩遠耳邊,惡意的對着他的耳朵哈氣:“做就是了,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你要是記性老這麽差,我就受累點,做到你記得為止。”
淩遠總覺得顧長山身上有種豪氣,像武俠小說裏的俠客,進了飯館非得一斤白酒兩斤牛肉才能吃飽的主。一夜下來他便知道自己識人不明,顧長山的飯量恐怕得翻上兩三倍,否則根本不足以支撐對方的體力。
他不記得自己怎麽睡着的,也不記得自己迷迷糊糊間醒了幾次,更不想記得自己最後的求饒——顧長山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幾乎折騰了一晚。
一想到昨夜的激戰,淩遠的心不可抑制的加速跳動起來,盡管他一再偷偷的深呼吸,仍覺得心跳聲如驚雷,此刻他整個人都被顧長山抱在懷裏,兩人四肢交纏,貼得幾乎嚴絲合縫,淩遠心虛的覺得恐怕要把顧長山吵醒。
他偷偷動了動,想将兩人的距離拉開一點。但顧長山幾乎是在他移動的瞬間就醒了過來,毫不客氣的将人抱緊,不滿的問:“去哪?”
淩遠幾乎要嵌入到顧長山的身體中,自然也感受到了對方某個非常興奮的部位。無力的四肢幾乎立刻舉白旗投降:“大俠饒命……”
顧長山被淩遠的樣子逗得笑起來,他将頭埋在淩遠的脖子裏笑了會,随後問道:“為什麽是那罐青梅?”
淩遠一動不敢動,見顧長山肯聊天偷偷的松了口氣:“青梅酒?你喝了麽?”
那罐親手釀的酒顧長山喝了經年,但他始終沒明白淩遠為何這麽在意。
淩遠想了想,在模糊的畫面中有些特別清晰,其中就有那壇子青梅:“我記得你給尖牙做了一副竹馬,我就想着該有青梅才對。”他低低的咳嗽了一聲,掩飾了下不自在,“正好園子裏的青梅熟了,我就采了一罐。”
“哦。”顧長山故意拉長着聲音悠悠的答應了一聲,随後撐開淩遠的雙手,與他十指交握,“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是這個意思麽?”
淩遠沒否認,微微點了點頭:“我想了好久了,沒好意思說出口,看見尖牙騎着竹馬到處跑,就想到了這個。”
“你是不是特別擔心?”顧長山問他,“既怕我不知道,又怕我不接受?”
淩遠聞言大喜,忙不疊點頭,什麽害羞什麽不好意思全扔到了九霄雲外:“這就是心有靈犀麽?”
“是不是心有靈犀不好說,一缸子幹幹淨淨的青梅堆在腌菜缸裏,也不知道酒去了哪。這麽一看,自然知道做酒的人心不在焉了。”
“怎,怎麽可能……我明明記得……”淩遠忽然住了嘴,顫巍巍對着顧長山笑。
顧長山挑了挑眉:“記得什麽?”
淩遠心虛,眼神亂飄就是不與顧長山對視。
“那昨晚我說的話你還記得麽?”顧長山看着對方又大面積泛紅的皮膚笑了起來,“不記得就做到記得為止,沒錯吧?”
淩遠連是都來不及說,又一次陣亡在了顧長山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