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吵架
姚老二第二天到底還是知道了。
而且知道的速度還挺快，正如姚霜所料，這麽大一件事哪裏藏得住。姚老二一進家門，正好趕上早飯。人雖整整齊齊坐着，可是人人不說話，人人臉上也不見笑臉。最關健這氣氛安靜得特別詭異神秘令人窒息。
別人不講，單就李蘭這聒噪的性子居然一頓飯下來一句話也不說。眼睛紅紅的，好像昨晚剛哭過。
而她身邊的姚珠，跟她一樣，除了眼睛紅腫，人也心不在焉。那飯扒了幾次都沒扒到嘴裏去，掉在桌上渾然不覺。她的母親姚周氏是最讨厭浪費，卻是看到一句話也不說。還有老三，手裏拿着筷子也不開動，盯着眼前那碗就像看仇人一樣，滿眼血絲。
再來就是他爹，動不動就嘆氣，也不知道在嘆什麽？身邊的羅娟、姚珍亦是魂不守舍，這個場景，他想不發現點異常都難。
“你們到底怎麽了？出什麽事了？”該不會是他昨天沒回來，家裏人知道什麽了吧？
這個秘密他只跟姚周氏說過，說完他忙看向姚周氏。
姚周氏卻是搖搖頭，也不知道是哪個意思。但他想應該不是他的事被穿邦了，要不然羅娟早找他鬧了。
“爹，你說句話，怎麽了這是？”
姚老爺子艱難地擡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嘴巴張了張，卻只是重重一嘆什麽也沒說就又垂下去了，任憑姚老二再怎麽叫他都不理。
姚老二只好看向羅娟，羅娟卻是別開臉，逃避他詢問的目光。沒辦法，他就只好問女兒了：“珍兒，你說家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姚珍拿着勺子在碗裏畫圈圈，良久才心事重重的道：“爹，沒事，你別問了。”
問了也不會告訴他！
也怪她自己，說好不讓爹察覺的，可是她做不到從容不迫淡定如初，這太難了。
羅娟也把這個想簡單了，她可以努力掩飾這件事假裝沒發生過。可是她忘了其他的人。只要任何一個人表現出對昨晚的事哪怕只是一點點餘怒未消和心痛，她都會被帶入其中。說到底這不是一件小事，哪能那麽容就此揭過。
不過她還是想做最後的努力：“秋生，沒什麽事，就是最近大家都有些累而已......”
“不對，一定是出事了。”姚老二何其敏銳，這麽明顯的異常他要還覺得沒事他就是傻子了，“老三，你來說。”
老三性子直最藏不住事，問他他是一定會說的。
果然姚老三筷子一扔就道：“我說就我說，二哥，昨夜你沒回來，家裏招賊了。”
“招賊了？”
姚霜夾包子的動作一頓，看向姚老三。這三叔平常看着木納不會說話這會兒倒是挺幽默。也對，采花賊也是賊嘛，這話沒毛病。
姚老三憋紅了臉，難以啓齒：“不是你想的那個賊，而是.......”
“而是什麽？”
就在姚老三繼續說話的時候，姚老爺子連忙開口喝斥：“老三.......”
盡管他眼中警告愈濃，但還是比不上姚老三那心裏燒了一夜的怒火。他道：“爹，這事瞞着二哥沒好處，他是家裏的一份子又是珍兒的父親，他有權知道。”
姚老爺子嚅了下嘴，難道告訴老二就有好處？
沒有，不但沒有，反而越說越糟。
這個傻小子，蠢不蠢哪他！
姚老三可顧不了那麽多了，他想過了，憑他一人找那只畜牲報仇估計有點難，要是多了一個，就輕而易舉了。
不顧二老的阻止，姚老三道：“二哥，昨天你不在，家裏闖進一個匪賊，把珠兒和珍兒都給.......”
強暴兩個字他說不出口，只能吞在肚子和怒火一起焚燒。
“都給怎麽了？”姚老二剛要問清楚，姚珠突然尖叫一聲，雙手捂着耳朵沖了出去。
“珠兒，珠兒......”李蘭連忙追上，還不忘回頭訓斥姚老三，“都叫你不要說你偏要說，這下好了，又把珠兒給刺激了。”
昨夜的事，根本就不能提，一提姚珠就會發了瘋似的亂喊亂叫，老三偏不聽，唉！
姚老三又急又愧：“還愣着幹什麽，快跟上去看看啊，別再出什麽事了。”
說罷，他先一步沖了出去。李蘭緊随其後。
這情景，誰還有吃飯的胃口，姚周氏放下筷子回了屋，老爺子亦是一樣。姚霜倒是不影響心情的，非但如此，心情反而越加美麗。只是大家都沒有食欲，她再沒心沒肺也不能裝作沒事人一樣，不然可然引起公憤了。
“平兒，我們也回屋去吧！”她牽起姚平，又給龍掣使了個眼色，三人離開了堂屋向自己房間走去。
齊整整的一大家子人一下子就散得只剩他們二房一家三口了。姚珠的反常，二老的沉重，加上老三的欲言又止，姚老二再遲頓也猜出什麽了。
他看了看姚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朝羅娟确認道：“老三說得是不是真的？”
羅娟頭低低的，好半晌才點了兩下。
躲不過去了，只能承認。
“砰！”
姚老二握住拳頭，猛地砸向桌面，猝不及防把羅娟母女俱是吓得一抖。
“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出這樣的事？”
他就一個晚上沒回來而已，居然，居然.......
羅娟閉了閉眼，又是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已經在她腦中反複幾百遍，她很想有人給她解答。
“我問你呢，你怎麽不說話啊！”姚老二等得不耐煩，音量陡然拔高。把羅娟吓得連擡頭的勇氣都沒有，“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麽可能不知道，女兒是你在照顧，結果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居然說不知道，你昨晚幹嘛去了？”
“我......”她昨晚幹嘛去了，她也不知道她幹嘛去了，她又為什麽一定要跟姚霜過不去，設計那些事。如若不然，她的珍兒也不會......
縱然現在有千萬個後悔也晚了，沒有用。後悔是這世界上最沒有用的兩個字。
“怎麽你又啞巴了，你不知道說話了，你把女兒照顧成這樣，你難道就沒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難道你是打算把這件事爛在自己肚子裏永遠也不跟我提起？你這個母親當得可真是好啊！”
姚老二什麽也不知道，卻又字字誅心指向羅娟。令羅娟愧疚難安，也讓她來了脾氣。
“你好意思說我，你昨晚呢？你幹嘛去了？你是珍兒的父親，怎麽不見你守在她身邊照顧她保護她。你天天神龍不見首尾，昨晚還幹脆住到外面去了，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