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饒曼拿着傘下來, 看着那個戴着毛絨兔耳朵帽子的漂亮小姑娘, 在英挺少年擡手抵着車門的守護下上了車, 也就放心了。
車內十分溫暖, 聞栀松了松圍巾,對身邊的人說:“謝謝師兄。”
顧清岑微頓:“師兄?”随即明白過來,薄唇揚起:“好。”
一旦接受了他是自己師兄而對自己多加照顧的設定, 聞栀就自在多了:“師兄你有喜歡吃的東西嗎?”
她其實也是活潑的女孩子, 只是後來媽媽去世後, 她過的不太好,就不活潑了。
但現在,她知道兩位老師和顧清岑都是關心她的人,她真正的本性自然就流露出來了。
只不過, 在顧清岑面前沒有在兩位老師面前放的開就是了。
她不好意思的補充:“我沒什麽才藝, 就會做點吃的。”
也只能做點吃的表示感謝。
饒曼沒有閨女也沒有孫女,今天天氣冷怕聞栀凍到, 也是應急, 沒有時間出去買, 所以給聞栀戴的帽子是她以前買的, 款式比較老舊了, 做工也不是很精細。
兩只毛絨兔耳朵都不知道耷拉到哪裏了,耳朵兩邊還垂下來兩個毛疙瘩,說實話不太好看。
可偏偏她戴着就很好看。
小臉兒紅撲撲的,桃花眼望着人一閃一閃的,仿佛含了許多情愫。
精神也好, 看起來病确實已經全好了。
顧清岑眉眼含着笑意:“都好。”
他不喜歡說沒用的話,能一兩個字概括就絕對不多說一個字,所以說話一向精簡,但現在卻怕她會覺得他無趣,又補充道:“我沒有忌口,甜的鹹的辣的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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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栀記下了:“那我明天做……”忽然想起來他上學的時間和她不一樣,就問道:“師兄你明天來上課嗎?”
顧清岑颔首:“嗯,來上課。”
聞栀:“那我明天給你做了帶來。”
顧清岑:“好的,我等着。”
車內溫度高,聞栀穿戴的也厚,坐了這麽會兒,身上都要冒汗了,她就把帽子摘下來了,烏黑柔順的頭發就全部披散了下來,半掩住了她的眉眼,更顯的鼻梁挺翹,嘴唇嫣紅。
顧清岑的眸色深了深:“怎麽沒戴你的那個珍珠發卡?”
“啊?”聞栀擡手把頭發攏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和豔豔桃花眼:“什麽珍珠發卡?”
顧清岑擡手指了指她鬓邊的頭發:“第一次見你,你戴着珍珠發卡,是嚴澤明送你的嗎?”
聞栀這才想起來,有些訝異他竟然還記得她那時候的打扮和忽然提起的嚴澤明。“
“那個不是嚴澤明送我的,那是我買護膚品,商場裏的導購送我的,我就戴了幾次,後面就不知道放到哪裏去了。”
顧清岑點頭,對她的回答很滿意,想說她戴着很好看,手也觸及到了旁邊的禮盒了,她卻忽然讓停車。
司機側臉往後面看了下。
顧清岑道:“靠邊停下。”
于是邁巴赫就靠着路邊停了下來。
顧清岑看身邊的少女:“怎麽了?”
聞栀把兔耳朵的帽子戴上,打開了車門:“前面就是學校啦,我在這裏下車就好了。”
顧清岑不解:“為什麽?”
聞栀幹咳一聲:“就是,師兄是你學校的風雲人物,我和你一起下車,讓人看見恐怕不太好……”
她說完也沒再停留了,擡手沖他揮揮:“謝謝師兄送我,師兄再見。”
少女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冬天的早晨亮的晚,車燈和雪花灑在她纖細的身上,耷拉的兔耳朵一颠一颠,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了。
顧清岑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
聞栀到班裏的時候,同學們來的還不多,有個人趴在她座位上。
聞栀過去推推他:“聞羽?”
聞羽聽見她的聲音立刻就擡起了臉,眼睛還迷糊着:“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自從周六晚,他打電話給聞栀,聽到她身邊有男人後,他怎麽都放心不下,想去找姐姐,可再打電話也打不通了,又不知道她在哪裏,只好等着。
哪知道她周日也真的不回來!
他擔心的不行,差點都去報警了,幾乎一夜沒睡,第二天學校門沒開就到了,想着要是還等不到姐姐,就報警去。
還好等到了。
想起他在電話裏的嚷嚷,聞栀怕他再嚷嚷起來,被人聽到,連忙解釋:“真的沒什麽,我生病了,暈倒在補習班老師家裏,老師擔心我,就沒讓我回去,你打電話的時候,人家剛給我挂了吊瓶,給了我一支葡萄糖口服液,你怎麽能那麽說?”
她說的籠統,重要信息一概沒露,還故意誤導,她是被送到醫院了,那個男人也是醫生。
聞羽也是這麽認為的,這下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了,驚愕的站起來:“姐你病了?竟然還病的暈倒?我天,你電話裏你怎麽不和我說啊!”
前面的同學聽見,扭頭看過來,關心的問道:“聞栀,你病的這麽嚴重,怎麽還來上課呀?”
因為聞栀被舒瑤陷害,大家知道她在家裏的處境後,好多人心疼她,班裏的同學也是。
所以一聽見,就忍不住扭過頭來問她。
聞栀解釋道:“周六病的,今天已經好了,謝謝關心。”
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邊從書包裏拿書出來,邊對聞羽說:“好了,我的病已經痊愈了,你別擔心了,快回去上課吧。”
聞羽敏銳的察覺出她語氣變的松軟,差點都要幻出尾巴來搖了,哪兒敢不聽話,連忙應聲:“恩恩,我這就回去,那姐姐你要是還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啊!”
見聞栀好聲的應了,這才搖着幻尾喜滋滋的回去了。
嗨呀,姐姐對他說話的語氣都比以前軟了啊!
看來他取得姐姐的原諒,應該是指日可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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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栀上完早自習才知道學校發生了兩件事情。
一是舒瑤進了醫院,她的好朋友說她得了抑郁症,每天痛苦的想要自殺,她前面做出的事情也是被抑郁症所支配了。
聞栀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冷笑聲都差點溢出來了。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抑郁症了,抑郁症是病啊,是一種讓人痛不欲生,怎麽也不會快樂的疾病啊,怎麽可能會支配你去害人!
她料到了舒瑤進醫院的消息會傳到學校,但真沒料到她竟然會無恥到消費抑郁症來當她的擋箭牌。
舒瑤這個人,真的是,肮髒陰毒又頑強的像一只陰溝裏的老鼠啊!
還好有上周的輿論做打底,吃瓜群衆都還算明智,也有人科普抑郁症來佐證舒瑤是在撒謊。
謾罵聲并沒比上一周減少。
在博文私立中學裏,她算是徹底翻不了身了。
二是校花更新換代了,聞栀成為了新一屆的校花。
從她重生回學校的第一天起,就一直有人想推選她成為新一代校花,但卻總是被于芷的粉絲攻擊成績,而那時候的她,成績确實不怎麽樣,所以這事就暫且擱下了。
後來她月考成績不錯,但被冠上了抄襲疑雲,這事就又暫且擱下了,直到她上周拿出确鑿的證據狠狠打了于芷的臉,順帶牽出了一只躲在暗地的老鼠,大家群情激奮過後,重新選舉校花的事情被人稍稍一提,就立刻得到了大批的贊同。
所以,其實在周六的時候,聞栀就已經被選為了新一屆校花。
對于校花這個頭銜,聞栀沒多少興趣,知道這兩條信息後就沒再多看了,繼續埋頭做題。
她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才趕上來的,不敢再耽誤了。
而且經過了這次生病暈倒事件後,她也不敢再熬太狠了,以後十一點必須睡覺的。
這樣一來學習的時間就更少了。
她倒是不怕自己成績會回落,是怕自己前進不快,她還想拿獎學金來着。
而以她現在的成績,獎學金和她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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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間的時候,聞栀問完問題,拿着物理習題冊從老師的辦公室出來回教室。
途中,見李子晉帶着幾個火箭班的學霸圍着英挺的少年正在說話。
依稀聽見“校花”“肯定不會喜歡”這樣的字眼。
聞栀知道,他們問的這個喜歡,可不是普通的喜歡。
這不是廢話麽,顧清岑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喜歡她?
充其量就是看在兩位老師的面子上,是她師兄,多照顧她一點就是了。
她抿了下唇,停下腳步,打算遠離的時候,卻聽那個人用清越好聽的聲音說了兩個字“喜歡”。
圍着他的人瞬間噤聲了,那震驚到仿佛看見鬼神一樣的眼神看着他。
他微微擡眼,隔着重重人影望過來:“校花,我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