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會把你弄錯

秦蘇墨回答得非常客觀,在他眼裏,只要不是歪瓜裂棗,五官近乎于殘疾一般的不協調,那就是正常人水平。

“高中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她漂亮。”

溫故吸了吸鼻子,“我有時候會很羨慕她,長得好看真好,喜歡的人永遠都會喜歡自己。”

“有時候,也不全是如此。”

秦蘇墨轉着方向盤,也不忘回應一下又開始碎碎念的女生。

她大概不知道,當初蘇知新能狠心出賣朋友,那也一定在偷偷羨慕她,不,應該是妒忌。

“她旁邊的男生,叫紀淮。”

“我以前,偷偷喜歡了他很久,可我不敢告白。”

秦蘇墨微微轉動了一下眼波。

偷偷喜歡?

“後來,我終于鼓起勇氣,寫了很多很多的信,那些信我寫了很久,印象裏,好像沒有什麽事比它還要耗費心血了。”

“信寫完了,我不敢給,偷偷地藏在書包最裏面,直到它們從好好的一沓紙,變得皺巴巴的。蘇知新還嘲笑我,說我膽子小,喜歡一個人,就該告訴他。”

“後來她又說要幫我,幫我把信轉達給紀淮,我以為她是真的想幫我。但是她卻沒有和紀淮說清楚,信上面沒有落款,他們都以為,這些是蘇知新寫的。理所應當,送情書的女生還長得那麽漂亮,紀淮就喜歡上她了。”

高中時候青澀的感情,現在想來,溫故還覺得難過。

那天午後,蘇知新宣布她和紀淮的關系,“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其實我也喜歡紀淮,比你先喜歡,比你更喜歡。他也喜歡我,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只是因為你出了事,我不想讓你更難過,所以.”

“他這麽優秀,我我承認我拒絕不了。溫故,你也知道,你配不上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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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灑進了車窗內,溫故倚在玻璃上,折射出一個落寞的側影。

秦蘇墨倒是意外,她竟然會那麽坦誠地告訴他,其實溫故一直都很少對他隐瞞什麽,只是過去的故事,就像傷疤一樣,她從不主動揭開。

“那只能證明,紀淮的眼神不是很好。”

“如果是你呢,你也會喜歡她嗎?”

女生們似乎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樂此不疲地喜歡為難自己的男朋友,執着于問一些假設性,而又沒有什麽意義的問題。

秦蘇墨心想,饒了他吧,這種弱智的情節,根本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還有,女生遞來的情書,他一般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我不會把你弄錯的。”

從來就不會。不管起初是為了報複溫長如也好,還是到了後來,溫故就是溫故,沒有人可以替代也罷,秦蘇墨都不會弄錯。

“你現在還喜歡紀淮?”

這才是他真正關心的。

“我見到他還是會有些難過,可我知道自己不喜歡他了,我只是很讨厭蘇知新那個得逞的樣子,我也很想告訴他,那些信都是我自己寫的,只是被蘇知新冒名頂替了。他知道以後,會不會很驚訝?可現在,這些都沒有意義,他們的感情很好。況且,就算當時是我親自去送信,紀淮也未必會喜歡我的。有些東西,就是看緣分。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特定的人,錯了那麽一絲半點,就不會發生特定的事。可能他們在一起,是命中注定的。”

“如果是一見鐘情的前提是看臉,那麽在一起以後,更多的還是靠感覺。紀淮能和蘇知新在一起那麽久,彼此都已經很熟悉對方了,是分不開的。”

溫故的模樣很可憐,卻莫名其妙,也很可愛。

視作珍寶的東西被別人搶走,只能委屈地訴說自己的不公,然後以“反正都過去了”來安慰幾句。

她會有很黑暗的想法,但她不是那樣黑暗的人。有時候,秦蘇墨會懷疑,她到底是不是溫長如的女兒?

大概,這也是他會不由自主保護她的原因。

紀淮有他好嗎?

秦蘇墨的腦子裏忽然冒出這樣一個不屑的想法。

“我餓了,我想吃東西。”

溫故說完,心情也好了些許,剛才的情況,她又怎麽吃得下。

“吃什麽?”

她想了想,“老頭兒香奈兒炒飯。”

秦蘇墨險些一個緊急剎車,她怎麽總是會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菜名。

“就是街邊一個老頭賣的炒飯,特別好吃,還是很有名的好吃。關鍵是他放的配菜都很實在,比如紅燒肉,是真的紅燒肉,一點都不帶不含糊。大概就是炒飯中的香奈兒,所以叫老頭兒香奈兒炒飯。”

溫故說着說着,就覺得自己更加餓了。

秦蘇墨從頭至尾只露出一個表情——“什麽鬼東西。”

當然,溫故沒有告訴他,這個炒飯,每天排隊的場景也是非常可怕的,有時候淩晨兩三點,都能從街頭排到巷尾。

車在路邊就停下,不能再往前開,蘭博基尼在滿是煙火味的鬧市,顯得非常突兀,來來往往的人都忍不住打量幾番。

哪個老板這樣親民,還來吃路邊攤?

秦蘇墨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夜市大排檔,街邊燒烤店,溫故覺得也是,這麽一個人,要他接接地氣,簡直是天方夜譚。

有些事不能強求,就比如秦少現在蹙着眉毛,對這片區域的嫌棄,表現得非常明顯。

溫故只好自己下車,自己去買。

還好,今天倒是不用排隊太久,又不太好,因為她心心念念的口味已經賣完了。

酸豆角吶酸豆角.吃不到自己想吃的東西,這種感覺真是難過得無以加複。

有些落寞地轉身,那一瞬間,她看見了顧然。

他笑容得意,剛剛從老板手中接過滿滿的一大盒,确切地來說,是滿滿一大盒酸豆角炒飯,還蓋了滿滿的紅燒肉。

“你看着我幹嘛?”

顧然見到溫故,臉一沉,笑容消失,語氣也變得不太友善。

邪門,這都能遇到。

他本來心情很好,難得吃次夜宵,運氣還不錯,招牌快賣完,他撿了個剩。

轉眼間,就看見溫故,頓時變得很複雜。

“沒幹什麽。”

到底沒忍住,她還是問了一句,“最後一份酸豆角嗎?”

他惡狠狠地把筷子往塑料袋裏一丢,“月黑風高,我連你的臉都看不清,你他媽還能看清我買了酸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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