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住院
那白襯衣黑短裙的年輕女子,向他回了個禮貌性的微笑,下一刻,她手中的咖啡杯便忽然自手中滑落,清脆的碎裂聲響起,咖啡應聲灑了一地。
“有人......從金達大廈處跳了下來......”那年輕女子手指着窗外富麗堂皇的金達大廈,語調是顫抖着的。一大早來上班,就看到對面大廈有人跳樓,未免過于驚悚。
蕭鵬逸緩緩睜開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簾。他此刻有點暈沉沉的,轉頭想看看此刻身處的是什麽地方,便看到身邊一個護士正為自己量着血壓。
“蕭先生,你醒了,感覺還好麽?”身邊眼尖的年輕護士見蕭鵬逸醒來了,語氣溫和地詢問他。
蕭鵬逸皺了皺眉,看着那年輕的護士問道:“你們這裏是,哪一家醫院?”
從那年輕護士口中說出的,是本城裏一個有名三甲醫院的名字。年輕護士看到蕭鵬逸想要掙紮着從床上起來,便對他這樣說道:“我讓醫生過來幫你診斷一下,你先躺好。”
醫生幫蕭鵬逸診斷後,告訴他,他的身體已經沒什麽大礙,但是提議他轉到附屬的精神科醫院去治療。蕭鵬逸想了想這三個月以來自己的精神狀态,便答應了醫生的提議。
醫院的專車載着蕭鵬逸到了另一間醫院。
頭腦還有些暈沉的蕭鵬逸,在醫生護士的帶領下,做了一堆檢查。等把這些檢查都做完後,已是夕陽西斜。
蕭鵬逸跟着護士回了病房。剛坐到床上,蕭鵬逸聽到旁邊的護士溫和地說道:“我們簡醫生這個時候已經下班了,她明天一早會過來給您做心理診斷。”
醫院飯堂裏的飯菜極為難吃,蕭鵬逸忍着惡心扒了幾口,就再沒胃口了。吃飯期間,他的大伯和大哥先後打了電話給他,詢問他的情況。蕭鵬逸都跟他們說自己沒什麽事,讓他們不要擔心。之後蕭鵬逸的現任女友也打了電話過來,言辭之間極為關心他,還說不明白為什麽蕭鵬逸無緣無故跑去跳樓。
蕭鵬逸只好忍下內心的不耐,語氣溫和地安慰了她一陣,還跟她解釋自己并不是跳樓,而是當時去頂樓有事導致失足跌了下去。
蕭鵬逸的現任女友是大哥介紹給他的名媛。他猜想大哥介紹女友給他,不過是像之前那樣,想要監視他蕭鵬逸的一舉一動而已。于是蕭鵬逸也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地,和這女子交往着。
蕭鵬逸跟現任女友通完電話後,便回了病房。剛回到病房,護士便過來,給了蕭鵬逸一些藥片,說是有助于睡眠的藥。
護士說明了一下藥物的用量用法,蕭鵬逸嘴上說着好的,卻是根本不以為意,待護士離開了病房,蕭鵬逸就把藥片扔到了一邊。他根本不打算吃這藥。之前看了那麽多次心理醫生,老給他開一些維生素助眠藥,吃了不是一樣沒用。
蕭鵬逸見公司微信群裏也沒人反映什麽大的問題,便玩了一陣手機游戲,之後便将手機扔到一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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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蕭鵬逸在一陣嘈雜聲中醒了過來。門外面的走廊上好像有很多的人,睡意朦胧中,蕭鵬逸也不知道他們在說着什麽。
正欲再一次進入睡夢中,蕭鵬逸卻聽到門鎖嗒的一聲響,然後便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接着就是門被關上的聲音,之後便有沉重的呼吸聲傳入耳際。
是不是有人進了房間?
蕭鵬逸在黑夜中驀地睜開眼,他轉頭一看——果然是有人進了房間。
此刻夜風将窗簾吹得半開,窗外月華如水,傾瀉入室。蕭鵬逸借着月光,能看到床對面的牆壁處蹲着個年輕女子,此時她正捂着受傷的手臂,正胸口劇烈起伏地喘着氣。
“你是誰?”蕭鵬逸自床上爬起來,看着她警惕地問道。
“我叫簡凡書,是這間醫院的醫生。今晚有病人犯病,不受控制,拿着刀捅傷了幾個醫生和護士。他捅了我手臂一刀,我先進來躲一躲。已經通知了救援人員了,可他們還沒趕到。”那年輕的女子語氣平靜,寥寥幾句簡述了基本情況,聽起來并沒有慌亂的情緒。
蕭鵬逸剛住進病房的時候就發現了,這房間只能從外面鎖上,有這病房鑰匙的人,都是這醫院的工作人員。想來這女子也沒必要騙他。簡凡書這名字有些耳熟,可是他一時間也想不起是在哪聽過。
門外此刻還是一片嘈雜,想來是醫院的工作人員還在和那病人在對抗。
黑暗中蕭鵬逸也看不大清簡凡書的五官,只覺得她側臉輪廓清雅,眼眸亮如寒星。
“你手上的傷,要不要包紮一下?”蕭鵬逸隐約看到她捂着的手臂處,有鮮血正在流出。
“不用了,只是輕傷而已。”簡凡書回答他道。
簡凡書的話音剛落,蕭鵬逸便打開了房內的燈。然後他從自己的背包裏,拿了條手帕,幫她包紮起手臂來。
燈亮起的那刻,蕭鵬逸才看清眼前簡凡書的樣貌。蕭鵬逸也算是見慣美麗臉孔的人,在他看來,美麗臉孔只分兩種。一種是見過之後很快就會被遺忘的,另一種則是會久久萦繞心間拂之不去的。明顯簡凡書的臉孔是屬于後一種。
剛幫她包紮完,門外就傳來一聲叫喊。那叫喊極為凄厲,夾雜着深深的恐懼,像是一道利刃,仿若能刺穿人的耳膜。
簡凡書臉上驟然變色,她迅速走到門旁,打開門就跑了出去。蕭鵬逸随即也尾随她出了門。
一出到門口,蕭鵬逸便看到一個長得牛高馬大穿着病服的男子,正握着一把刀,追着一個護士。那護士吓得花容失色,跌跌撞撞地跑着。她的腿部有一片鮮紅,沾在護士的白大褂處顯得觸目驚心。想來是腿部剛才被這病人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