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脫軌
十二歲
中原中也站直身子皺了皺眉，“我不是羊的人。”
“可能是因為看到你跟他們站在一起誤會了吧，畢竟大家都差不多大嘛。”太宰治從善如流的改口道。
羊是鐳缽街裏的少年自衛團體，組織成員都是一群和中原中也年紀相仿的少年。中也去過鐳缽街很多次，自然是有跟他們打過交道，他們的首領也有邀請中也加入過，但是被中也拒絕了。
中原中也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但是，就算這樣也不應該知道他的名字吧？
發覺中也正用狐疑的眼光看着他，太宰趕忙站起來，帶着抱怨地口氣将濕漉漉的繃帶重新纏好，“我還以為這次我能死成呢，居然又被救了，爛好心的人也太多了吧。”
太宰本以為是重生但現在發覺似乎情況不太對。
中也的注意力被成功轉移了，嘴角一抽，“那還真是對不起了。”
但是就算事先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是自殺的，中也也不可能轉身就走。
太宰抓住中也的手腕，比中也高了幾厘米的他微微低下頭望着中也的眼睛，“所以你要請我吃東西哦~”
“啊？”中原中也愣了幾秒鐘，他這是被碰瓷了吧？
太宰松開中也，低下腦袋，渾身都散發着喪氣，夾雜着嘆氣聲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入中也的耳朵裏。
“錢包被水沖走了，這樣回去絕對會被罵的，說不定會被關在家裏，今天應該沒有晚飯了吧。我果然是一個沒有人喜歡的孩子，連河神都不願意接收我，下次試試跳樓吧，跳樓的話……”
聲音很小，但正好控制在中原中也能夠聽到的範圍裏。
一瞬間被強烈的負面情緒沖擊，中也張了張口忍不住想要說點安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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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似乎只是太宰治的自言自語，太宰對着中也鞠了一躬，話語中滿是歉意，“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只是一頓飯而已，我還是請得起的。”中原中也開口，看着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這麽落寞的樣子忍不住心軟了。
“你想吃什麽？”中原中也覺得他們再這麽站下去，風都要把身上的水給吹幹了。
兩個人渾身都濕漉漉的也無意坐下來吃東西，兩人漫步在街道上然後看見了一個章魚燒攤，太宰帶着中也走了上去。
“你不吃嗎？”手中捧着章魚燒太宰治看着站在一旁的中原中也。
“不了，我吃過晚唔……”中也想要拒絕。
趁着中也說話的當口，太宰治快狠準的插起一個章魚燒塞進他的嘴裏，“別客氣。”
這一刻中原中也感覺自己遭遇了謀殺，章魚燒卡在齒間，呼氣許久才終于敢咬下去。
“你們感情真好啊。”店老板忍不住笑道，“肯定是很好的朋友吧。”
中原中也想要反駁但是嘴裏熱氣騰騰的章魚燒并不允許，太宰治笑着回答，“其實今天是我們第一天見面，但是我總覺得和他認識了很久呢，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我懂我懂，緣分真是美好的事物。”店老板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似乎非常有故事。
懂什麽了？中原中也很想吐槽，這個店老板不會是那個繃帶怪人找來的托吧，連環給他下套就為了賣出一份章魚燒。
“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過吧，我叫太宰治，請多多指教。”
請多多指教？中原中也莫名的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這詞用的不對吧。
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看着笑盈盈的看着他的太宰治，中也回道，“中原中也。”
回完話，中也瞬間想起來太宰治似乎知道他的名字，他之前說的理由一點也不成立，剛想開口，就聽到太宰治的聲音。
“啊，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再見啦，中也~”太宰治慌慌張張地跟中也揮揮手然後跑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中也輕喃一聲。
并沒有繼續思索下去，想來兩個人也不可能再見面了，而且那個叫太宰治的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有些讨厭呢。想了想，中也将這歸結于太宰治過于輕浮自來熟的态度。
由跑變為走，太宰治松了口氣，差點就露餡了，這個世界有什麽脫軌了啊。這只中也似乎是學生呢，要不然去上個學吧？
回到家，中原中也悠悠的長舒了一口氣，希望明天不要感冒吧。
“中也！你是掉到河裏了嗎？”真田涼子看到中也一臉驚訝，出去散個步怎麽衣服都濕了？
正好路過的真田弦一郎忍不住訓斥道，“太松懈了！快去洗個澡。”
洗了個熱水澡換上睡衣回到房間，中原中也發現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來電，打開Line全是切原赤也發來的消息，主題無一例外為：這道題怎麽做？
稍微翻看了一下，中原中也覺得切原可能把所有的題目都發了過來。
如果說之前切原還只是課間來抄英語作業的話，現在已經進化成每天晚上都要問中也題目了，科目也從英語變成了全科。中也自己做完所有的作業只要一個小時不到，但是輔導切原做作業兩個小時能完成已經謝天謝地了。
至于為什麽不是直接讓他抄作業，一是想到這無利于他的期末考試，二是這麽做已經被發現了一次。當時他和切原可是被老師拎去辦公室罵了一整個午休。
為什麽會被發現？因為切原赤也他抄作業把中也的名字也給抄上了！
對此切原辯解道，那是他抄得太快了！沒注意！都怪老師提前收作業！
部活的時候，柳蓮二注意到最近中原中也看起來有些精神不濟，不禁擔心地問起了原因。
“柳前輩，我覺得切原他期末大概是及不了格了。”中原中也幽幽地嘆了口氣。
“英語嗎？”柳蓮二已經深切的感受到了切原英語的差勁，他大概只會“which”這個單詞吧。
“全部。”要說現在有誰最了解切原的學習狀況非中也莫屬了。
柳蓮二陷入了沉默，部裏有這麽多成績好的前輩，現在年級第一的柳生也加入了網球部，應該沒事吧。
真田弦一郎看見非常敷衍地做着基礎訓練的切原赤也臉都黑了，毫不留情地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下，“給我認真點。”
“網球部真是有活力呢。”剛剛加入了網球部的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
“新進來的兩個一年級生都很有趣呢，puri~”仁王雅治伸了個懶腰。
“仁王，你也認真點！”真田一回頭就看到仁王坐在地上。
身為部長的幸村精市嘴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雖然能夠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基礎訓練也很重要，還是要認真做哦。”
幸村都發話了，仁王對着真田做了一個鬼臉站了起來。
正選選拔賽那天，一年級生第一次看到了八個正選中的最後一個。
“為什麽他不用訓練？”切原忍不住小聲抱怨道。
“毛利前輩很強。”一旁的柳蓮二解釋道，雖然毛利壽三郎是前輩幸村不好意思使喚才是真正原因。
因為這句話而有了錯誤思維的切原摸摸下巴，他只要夠強就不用做那些煩人的基礎訓練了吧，好！這次絕對要成為正選！
分組名單出來，所有人分為四組，中原中也在C組，他發現自己的組裏有毛利壽三郎和另一個國三的正選。
“我要跟柳前輩和丸井前輩打？”切原看看分組表覺得穩了，對一邊的丸井文太拍拍胸脯，“放心吧，丸井前輩我會讓你輸得好看一點的。”
“你這個臭小子。”丸井咬牙切齒地一手勒着切原的脖子一手揉了揉他的海藻發，真是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就你想贏我還早得很呢。”
所有的人都有資格參加淘汰賽，分組是柳和幸村商量着決定的，正選的位置有八個，每組的前兩名成為正選。至于準正選則是從每組的第三名中選擇，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第三名都能成為準正選。
毛利看到名單好奇地望向了人群中凹下的那個位置，雖然這個學期翹訓到一年級新生都不認識他，但是跟他同班的三年級生也會跟他說網球部的消息，那就是真田的弟弟吧，看起來比真田讨喜多了。
悄無聲息地站在中也的身後，中也一轉身仿佛撞見了一堵牆，擡起頭才發現是毛利壽三郎。
好高，這是中也的第一反應，這一刻中也覺得自己大概仇高。
A組裏值得注意的有切原赤也、丸井文太、柳蓮二，B組裏有真田弦一郎、傑克桑原、柳生比呂士，C組裏有中原中也、毛利壽三郎，D組裏有仁王雅治、幸村精市。另外四個三年級正選也平均的分布在ABCD四個組裏。
比賽時間是柳和幸村一起排的，他們自然會錯開自己的比賽時間去看值得注意的比賽。
站在場外看着中原中也的比賽，柳看了一眼計分表，“中也和赤也現在都是6-0呢。”
“為什麽要把中也和毛利前輩放在一起？”柳問道。
“他們兩個在一起總有一個會認真一點吧。”幸村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中也他一直都沒認真嗎？”柳驚訝地望向場中的中原中也。
雖然現在的對手跟中也的差距太大不認真也正常，但是幸村的潛臺詞是中也他一直都沒有認真起來。
“只是種感覺而已。”幸村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沒由來的直覺而已。
此時的真田正在另一個球場比賽，柳不禁握緊了手中的筆，“弦一郎也察覺到了嗎？”所以就算打贏了中也還是那麽拼命的訓練。
“嗯，真田說一開始教中也打網球的時候，他使出過可以數次改變球路的絕招，我很想看一次呢。”
“那按照實力來說你跟他打比賽不是更合适嗎？”幸村的實力是整個網球部最高的。
“我跟他切磋過太多次了，他要是想使出來早就使出來了。”幸村無奈地搖搖頭很是遺憾。
所以毛利是最合适的人選嗎？柳蓮二有些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宰太會加戲了，寫到他時總是會寫多（他一定控制了我的手！）
現在看到的已經是删減版本了。
太宰入學還需要幾章時間，所以太宰暫時下線了！給他一點搞清楚狀況的時間23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