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煩惱7
煩惱7
周绮雲和帥帥對坐相視，眼神淩厲嚴肅，看得帥帥的小心肝一顫一顫。
“名字？”
“程程。”
“那兩個字？”
“……就是那個程啊！”帥帥抓抓腦袋苦惱地思考，實在不能怪他，誰出門還問人家名字怎麽寫的。
周绮雲放棄，“算了，身份？”
“神秘園咖啡廳的服務員兼T大學生。”
“長相？”
帥帥歪着腦袋思考，“很可愛，非常可愛還相當善解人意，溫柔體貼……”
周绮雲汗顏，“……”
周伯雄最近很悠閑，沒事練練太極舞舞劍，覺得實在太悠閑的話，就去淩蘇明家看看他那張皺得猶如菊花是的老臉，搓兩把游戲，如果一不小心贏了淩蘇明，看到他的老臉像便秘一樣郁結難看，頓時渾身泰然通體舒暢。
當周绮雲的電話打過來，他無比歡暢的接電話，片刻，紅潤的臉逐漸轉而鐵青繼而蒼白，最後砸了座機，氣沖沖的直奔淩家準備理論。
“哐哐哐”
林姐圍着裙兜滿手泡沫急忙出來開門，“誰啊？這麽晚了，怎麽來得這麽急啊？等等啊……”
門才剛打開一條小縫，就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周伯雄在門外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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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蘇明，你個龜兒子，給我出來，你家淩徹呢？”他氣勢洶洶地闖進來，挨個房間找人，客廳沒人，餐廳沒人，廚房沒人，書房沒人，卧房沒人……最後終于在卧室房門後地洗手間發現了正坐在馬桶上戴老花鏡看報紙地淩蘇明，兩人面面相觑，無比尴尬。
光着屁股的雖然有報紙遮羞的淩蘇明惱羞成怒，“神經病啊，我在廁所你也要進來，趕緊滾出去，不然要你好看。”
周伯雄的老臉紅了紅，他也很尴尬，原本是打算退出去的，聽到淩蘇明不客氣的語氣，脖子一梗，沖着他喊，“你以為我想進來？就你這樣，老子還不屑看，要不是為了我孫子，你以為我稀罕進來啊？”
“你孫子怎麽了？難不成我還能把你孫子吃了啊？”淩蘇明不滿道。
“不是你把我孫子怎麽了，是你孫子把我孫子給吃了。”周伯雄用鼻子喘氣粗聲道。
淩蘇明伸手拿紙，揚了揚手上的東西，“這個一會再說，你先出去，總得讓我先擦擦吧。”
“……快點。”周伯雄離開不忘叮囑，順手将門掩上。
五分鐘後，淩蘇明和周伯雄相向坐在書房中，中間擺着兩杯茶。
“你剛剛說什麽？我孫子吃了你孫子？雖然他愛吃肉，好像沒有聽說過小徹愛吃人肉啊？”淩蘇明憂心忡忡，自己将近十年沒有見到孫子，總不會才剛見面沒多久就面臨孫子犯罪，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哀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周伯雄嚴肅道，“我的意思是你孫子和我孫子在交往，你說現在怎麽辦？我要嫁的孫女，可沒說準備嫁孫子，你總得給我個說法，”
“你等等，容我思考下。”淩蘇明拿出白紙和筆，“你重新給我講一遍，這到底都是些什麽事啊？”
“簡單來說，就是我孫子小琛在你孫子住的地方一個叫做‘神秘園’的咖啡廳打工，然後一不小心認識了你孫子，結果兩個人就這麽在一起。”
淩蘇明寫下關鍵詞，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那你又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之前不是派老五去勾引你孫子，結果沒成，反而跟你孫子的同學就是一個洋鬼子混在一起，今天兩人出門逛街，然後聽說小徹請吃飯，于是她好奇就追過去，看到神似小琛的人，她追着洋鬼子問，才知道這件事，打電話告訴我的。”周伯雄一口氣說完話，端起桌上的茶杯潤潤嗓子，“你說說，現在怎麽辦？”
淩蘇明皺着眉頭，孫女丁克，孫子搞基，他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麽孽，思索片刻，“要不現在就去小徹那看看？”
“行，我叫小丁過來開車。”周伯雄好歹是個老首長，找人開車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那就走吧。”
兩人商量一合夥就急沖沖地往樓下跑，林姐在淩蘇明身後喊。
“老爺，這都快九點了，你是打算去哪裏啊？鑰匙帶沒帶？晚上要不要回來……”
話都沒說完，大門“哐”一聲合上了，她皺着眉頭直嘆氣，這人啊上了60歲真是越活越像個孩子，說風就是雨，說走就走的，也不知道這鑰匙帶沒帶，看來今晚她又別想早睡了。
程琛抱着新抱回來白胖松軟的元寶熊靠在沙發上看電視，浴室的房門打開，淩徹的黑發微卷帶一絲狂野，他抱起衣簍，裏面是自己和程琛的衣服，将它倒進洗衣機裏，然後摟住程琛，炫耀道，“聞聞，香不香？”
“那是洗發水和沐浴露的味道，和你沒什麽關系。”程琛頭也不回，“衣服放進洗衣機了嗎？”
“放進去了。”淩徹得意揚揚道。
程琛點點頭，“那襪子和內褲有拿出來嗎？”
“……它們辨識性太小，下次我會争取把它們從茫茫衣服堆中揀出來。”淩徹保證的舉手道，捏捏程琛的臉蛋，将他的臉正對自己，“今晚可不可以……嗯？”
程琛白皙的雙頰頓時漲紅，張了張口，看到淩徹期待的俊臉，諾嗫地點點頭。
“那我現在就先吃點前菜了。”淩徹賊笑地吻上程琛粉嫩的唇，一如期待中的柔軟濕，心神蕩漾。
“叮咚叮咚……”
幾百年沒有響過的門鈴此刻像是招魂般拼命的鬧。淩徹黑着臉起來開門，門外站着自家爺爺和周家爺爺，頓時一驚，打手勢示意程琛速速躲開，奈何平日的默契不夠，程琛疑惑地走上前，“誰啊？”
他來到門口，看到兩位老人，頓時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程琛俊臉紅潤，薄唇不點而朱，分外紅豔潋滟。不用想了，絕對是自己孫子帶壞乖巧的程琛，淩蘇明心思轉過，搶先上前一個巴掌扇過去，怒氣沖沖地罵，“不上道的東西，平日裏寵你把你慣成這樣子，怎麽對得起你周爺爺。”
看到程琛的周伯雄倒吸一口氣将茫然的孫子拉到自己的身邊，“小琛，怎麽樣？難不難受？都是爺爺不好，淩徹有沒有欺負你？有沒有……”他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實在說不出某些字眼，只能瞪大一雙老眼關切的打量。
淩徹倔強一聲不吭，任由他爺爺噼裏啪啦的罵人，時不時的兩下拳打腳踢卻是雷聲大雨點小還沒有最初的一巴掌落下來疼，他關切地看程琛，見他圓亮的大眼裏滿是無措迷茫。
看到孫子這樣，淩蘇明倒也有幾分明白，心底裏卻歡喜，一早知道孫子喜歡的是男人，他那個心還揪成一團，到處咨詢才知道這種事就像是彎了鋼條就算是真擰直了，只怕也難以恢複原狀，倒不如順其自然，看到周绮雲擰不直孫子他就死心，心裏只求孫子找個男人固定下來，這咋知道對象是程琛反倒不由慶幸。
程琛這孩子乖巧懂事，還體貼，要真跟小徹在一起他也放心，不過這可不能當周伯雄面表現出來，兩人深交多年，他還能不知道他，六個孫女一個賽一個糟心，好不容易有個孫子偏偏還對孫子他媽無比愧疚，愧疚得連孫子都不敢常看，就怕被自己良心受煎熬，這會子他疼愛的孫子被小徹搶了他不得發瘋，所以這惡人還得自己做才行，要不自己孫子沒斷兩根肋骨總得斷條腿，軍人作風下手快準狠，誰知道自己孫子會被斷了哪條腿。
他心裏思量，手上動作不緊不慢，皺巴巴幹癟的老手在身上拍下聲音分外清脆，嘴上卻不停罵，“你個混賬東西，指着你趕緊給我找個好姑娘結婚給我們老淩家傳宗接代，就是說不聽，你這是要氣死我啊？看我不打死你……”
似是被“啪”的脆響驚醒，看到倔脖子任由淩蘇明打罵的淩徹，心疼不已。他掙脫周伯雄的抓住他的手，站到淩徹身邊攔住淩蘇明落下的手，嚴肅道，“爺爺，淩爺爺，不要怪淩徹，是我喜歡他。”
周伯雄老臉煞白，大受打擊顫聲問，“你、你、你說什麽？再給我說一遍？”
程琛不由自主地握住淩徹的手，相握的手仿佛傳來熱氣給他勇氣，“爺爺，我喜歡他，我要和他在一起。”兩人相視一笑，彼此眼中盡是彼此。
周伯雄膛目結舌，怒火溢滿周身卻沒有發洩的地方，對他最愛的孫子，從來都是溫和淺笑，羞澀俊秀的孫子不應該走上這條歪路的，他怒視淩徹。
感受到周伯雄的怒火，淩徹握緊程琛的手，挺起胸膛正色道，“周爺爺，我和程琛彼此是真心喜歡。”程琛的臉微微泛紅，黑亮的眼認真地看他。
周伯雄有幾分目眩，淩蘇明忙扶住他，他定神，蒼白一張老臉，抖聲道，“你、你們，我不管了，你自己跟你父親解釋去。”
他痛心卻無奈，他想棒打鴛鴦卻無從下手，沒有比自己知道孫子溫和平靜的性子下是怎樣固執堅持，當年他母親出事他想把人帶回周家，小琛硬是拒絕，将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他只能放棄，而現在……
怕是只有小琛自己想明白才行了。周伯雄幽幽嘆氣，“走吧。”
“啊？”淩蘇明茫然，“就這麽走了？”這是不是太快了？
“你留下來做什麽？當他們電燈泡啊？”周伯雄沒好氣地白一眼老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的心思。
淩蘇明眼神閃爍，“走走走，那就走吧！”
程琛明顯松了口氣，他知道自己不孝，可是喜歡就是喜歡上，他不能控制。
“小徹，好好對小琛知道不知道？小琛可是個好姑……孩子，要好好珍惜。”淩蘇明不忘叮囑一番，才追上老友。
送別兩位老人，淩徹摟住程琛，“沒事吧？”
“沒事，”程琛垂眸，“只是覺得自己特別不孝。”
淩徹揉揉他的腦袋，“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
“恩。”程琛應了聲，又有些擔憂道，“還有我父親和舅舅呢！”
淩徹執起他的手親一下，“有我。”
滿意地看到一張紅透的俊臉。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有些事所以更新比較不及時，對不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