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躺回自己的大床, 慕瑤舒口氣,忐忑的心境逐漸趨于平靜。

林嘉辰對她是溫柔的,會在意她的感受, 不會做出他認為出格的事情。

許是火候不到吧, 他沒着急同/居。

沒一會兒, 有人加她微信。

顏韻。

隔着屏幕,慕瑤都能感受到那人的傲慢。

放下手機,她沒有理。

顏韻大概完全想不到, 慕瑤倔脾氣上來有多犟, 連搭理都沒搭理自己。

室內充滿煙味, 顏韻站在映着下弦月的窗前, 等了一會兒, 見對方遲遲沒有通過,并沒有猜到是慕瑤故意不添加,只當對方睡着了。

臨窗的皮質沙發上, 顏傾仰頭吸煙, 一支接一支,似沒有停歇過。

卸妝後的她, 皮膚狀态很差, 眉眼帶着疲憊。

顏韻打開一瓶酒,為她滿上,“所以,林嘉辰買下程硯的股份,是為了轉給沈潭?”

顏傾撣撣煙灰, “已經轉了。沈潭野心大, 勢必會争取绾視掌權人的位置, 只是, 我沒有想到,林嘉辰能不顧一切地幫他。”

“姐姐和他二人不是高中時很要好麽,沈潭又對林嘉辰有恩,林嘉辰肯定會幫他呀。”

她們是堂姐妹,顏傾又是绾視傳媒的高層,手上股份不少,可以說,顏韻入行初期拿到的大半資源都是靠顏傾得到的。

而且,顏傾一直在幫公司開拓海外市場,這次回來,是為沈潭競選董事長助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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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滅煙蒂,她抿口紅酒,“但他們早有隔閡。在我看來,林嘉辰不單單是為了報恩,而是想要脫身。”

“脫身?”

顏韻完全不知道林嘉辰和沈潭之間的恩怨,聽得一頭霧水,可顏傾是個旁觀者,多多少少猜到了林嘉辰的心思。

“你看吧,接下來一年,林嘉辰不會再接拍任何戲,他和公司的合約怕是早就作廢了,之所以還留在绾視,是在等沈潭接管公司。”

“作廢?”顏韻瞠了瞠目,“這麽說,他近些年掙了不少,才能夠支付得起違約金。”

再深奧的事,顏傾沒再解釋,就算解釋了,堂妹也未必聽得明白。

“你需記得,之後的宣傳不要再捆綁林嘉辰,他有心息影,默認了林氏集團放出的過氣傳聞,算是順水推舟,聰明着呢,你的團隊想要白白捆綁他,只會适得其反。”

“我明白了。”顏韻猶豫一瞬,還是問出了心中所想,“姐,你跟他......有過什麽嗎?”

顏傾仰頭飲盡杯中酒,“先幫我聯系上那姑娘。”

顏韻點點頭,又看了一眼手機,還是沒有通過好友的通知。

第二天上班,慕瑤又接到一條驗證消息。

【你好,我是顏傾,跟林嘉辰一個公司的。】

心口一滞,慕瑤沒再選擇無視,點了通過。

【你好。】

那邊遲遲沒有回複,慕瑤也沒多留意,投入了工作。

下午還有述職會,每個人都在籌備着述職報告,慕瑤第一年參加,自然不能馬虎。

臨到中午時,才收到顏傾的消息。

【不好意思,忙了一個上午。是這樣,我有事想跟你當面溝通,你看看什麽時候有時間,咱們碰一面。】

顏韻,顏傾。

應該是親戚吧。

慕瑤不覺得她們有什麽好談的,但對方既然提出,百分之百是關于林嘉辰的事,也不好拒絕。

慕瑤:今晚七點,可以嗎?

顏傾:好,今晚七點,雙木咖啡館。

不知顏傾為什麽選在那家咖啡館,慕瑤回了一個“好”字,就拉出睡床休息了。

下午三點,述職大會,慕瑤被安排在最後,卻并不緊張,自從入職以來,她沒偷過懶、曠過工,沒什麽可心虛的。

述職報告很是順利,老板霍瀾枝還給她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慕瑤心裏欣慰,帶着資料離開了會議室,并給林嘉辰發了消息:晚上有點事,晚些回家。

林嘉辰:快忙完告訴我,我去接你。

慕瑤:不用,不會很晚。

林嘉辰:知道了。

下午五點半,慕瑤準時下班,開車去往雙木咖啡館,這個時間段很堵車,抵達咖啡館時,顏傾已經到了。

顏傾的五官和短發過于好認,慕瑤在一樓環視一圈,就看見了坐在角落的女人。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慕瑤伸手,“我是慕瑤。”

顏傾起身,回握了下,“我也剛到。”

落座後,店員遞上平板。

顏傾點了一杯冰拿鐵,慕瑤點了一杯楊枝甘露。

“不喝咖啡?”

慕瑤扯下手腕上的發繩,攏起散落在耳邊的長發,随意梳成馬尾,松松垮垮墜在後腦勺上,有種慵懶的美感。

“上次喝了咖啡,失眠一整晚。”

顏傾笑笑,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對面的女孩。相比自己一身低調的名牌,慕瑤身上的一套衣服都不及她一塊布料值錢,沒想到,林嘉辰會喜歡鄰家妹妹這種類型的女孩。

這個女孩身上有種內斂的明媚,離得近能明顯感覺到,與自己憂郁的氣質完全不同。

“林嘉辰喜歡咖啡,這家咖啡館就是他開的。”

慕瑤愣了下,完全沒想到。

見她怔愣,顏傾若有所思。

店員端來冰拿鐵和楊枝甘露,顏傾拿起勺子攪了攪,“他為人低調,你不知道也正常,畢竟你們沒有在一起多久。”

她連這個都知道。

慕瑤捧起杯子抿了一口,心裏澀澀的。

顏傾拿出一支煙,夾在指尖,沒有要抽的意思。

這個小動作與林嘉辰如出一轍,慕瑤甚至覺得,他們曾經在一起過,亦或是,誰在模仿誰。

看來,自己真的完全不了解林嘉辰,僅憑着一腔熱忱,義無反顧地投入了他的懷抱。

他們該相互了解一下的啊,可怎麽就進入了一個漩渦,出不來了......

顏傾:“你在可爍做翻譯?”

“嗯,你怎麽知道的?”

“想打聽很容易。可爍的老板是霍瀾枝,我朋友。”

“是麽。”慕瑤低眸,隐隐覺察出,顏傾一直在施壓,不過也是,與名利雙收的女強人相比,自己太過普通。

但慕瑤不會與任何人比較,她就是她,無可複制。

接着,又聽顏傾說道:“林嘉辰跟霍瀾枝也算是朋友,還在她最困難時,出資幫過她。”

這些事,林嘉辰從未與慕瑤提過。

一杯楊枝甘露,慕瑤已喝不出味道。話不投機,她很想早早結束交談。

顏傾确定慕瑤并不了解林嘉辰後,也沒了與她喝咖啡的心思,或許林嘉辰只是一時興起,養了一只金絲雀。

看了一眼腕表,顏傾起身,“不好意思,我還有工作要忙。”

“哦好。”

慕瑤随之起身,想要去付款。

顏傾一句“記她賬上”,像在顯露着什麽。

在自己男朋友開的店裏,失去主動權,不是件占便宜的事吧。慕瑤察覺出顏傾的意圖,心裏不悅,但面上不顯,随着對方離開咖啡館。

顏傾對着停車位上的跑車按了一下開鎖鍵,扭頭看向慕瑤,“你家住哪?我送你吧。”

慕瑤搖搖頭,“我自己開車來的,謝了。”

“不客氣,再見。”顏傾垂下手臂走向跑車,忽然想到什麽,扭頭道,“你進可爍,很有可能是林嘉辰的人情。看得出,他挺疼你,好好珍惜吧。”

說完,便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開啓跑車彙入車流,動作幹淨利落,處處透着精英氣質。

等回到住所,她接到一個電話。

來電提醒顯示是“林池”。

“您好,林叔叔。”

那邊低笑一聲,“回國了啊,哪天有空,叔叔請你吃飯。”

顏傾跟着笑了,“那真是榮幸,改天我叫上阿辰,一起回去探望您。”

林池:“臭小子不服管吶,幸好你回國了,好好勸勸他。你這回,應該不走了吧?”

“不走了。”

“對绾視傳媒有沒有興趣?需要叔叔的話,吱一聲就行。”

顏傾也不虛與委蛇,“我有心向着沈潭,不打算跟他競争。”

林池頓了半晌,“叔叔沒把你當外人,跟你說句心裏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沈潭能給你的,遠不如你自己握在手裏的踏實。經驗之談,好好想想。”

“好,謝謝叔叔。”

顏傾知道,林池有這個實力,将绾視傳媒變成掌心物。

另一邊,慕瑤慢吞吞走向自己的小車,坐進去後沒有立即啓動車子,而是靠在椅背上閉了閉眼。

可爍在網上招聘時,的确标注了有工作經驗者優先,她全當自己發揮超長,才會在二十多個競争者中脫穎而出,入了面試官的眼。

真的是因為林嘉辰的一句話,而不是因為她自身表現優異嗎?

聽沈潭的意思,林嘉辰暗戀了她許多年,很有可能暗中為她提供了就業機會。

而在老板那裏,純粹是還一個人情的事罷了。

要否定自己的工作不是靠努力得來的嗎?

不,她要問清楚。雖然不是個事業狂,但不代表她擺爛,相反,在工作上,她很要強,不想否定自己的努力。

啓動車子,開回了小區,她快步走進電梯。

等見到林嘉辰時,連鞋都沒脫,直接問說:“你跟我講實話,當初我應聘可爍,跟你有關嗎?”

林嘉辰略一蹙眉,“為什麽這麽問?”

“你先回答我。”

小姑娘眼眶泛紅,直直盯着他,像是受了什麽刺激,周身豎起隐形的刺。

“誰跟你說了什麽?”林嘉辰沒有正面回答。

慕瑤心沉至底,原來,自己從工作中得到的滿足,只不過是背後的人在推波助瀾。

若是沒有林嘉辰,是不是不管自己多麽努力,都得不到霍瀾枝的認可?

察覺出她的情緒異常,林嘉辰走過去想要先抱抱她,可慕瑤退後兩步,讷讷搖頭,轉身走進卧室,合上了門。

林嘉辰不知她今天見了誰,聽了什麽,但也能猜到她的壞情緒來自哪裏。

稍許,他撥通了霍瀾枝的電話,沒有一股腦将事情告知對方,而是詢問起慕瑤在公司的表現和業績。

霍瀾枝那邊好像在家庭聚會,亂哄哄的,“瑤瑤一直是不躲事的員工,态度好、認真負責、出錯率低,我很滿意。怎麽了,想從我這裏挖人?”

無事不登三寶殿,都是人精,怎會覺得這是一通尋常問候的電話。

林嘉辰慢慢走進次卧,反腳帶上門,站在窗前望着院子裏蔚然成蔭的梧桐,“她喜歡這份工作,我哪裏挖得走。”

倔成小驢的姑娘,就算真給她金山銀山,她也未必會為此改變自己的生活。

霍瀾枝走進相對僻靜的陽臺,“知道就好,我也沒跟你客氣,不是因為她是你女朋友就刻意恭維,她很優秀,現在可能年輕,将戀愛看得比事業重,要是哪天看透俗愛,一心撲在事業上,我信她能闖出一片天地,至少升職加薪少不了她。”

看透俗愛......林嘉辰想象了下,淡笑一聲,情緒幽幽不可辨,“希望不會如你所言。”

霍瀾枝也只是開玩笑調侃,有幾個人能看透俗愛,甚至斷情絕愛呀?

“年紀大了,喜歡感慨。到底什麽事啊,不單單只是為了打聽女朋友在公司的表現吧?”

自然不是,但霍瀾枝和慕瑤是上下級,林嘉辰不會在她面前說些有的沒的,令她過多去在意慕瑤的情緒。在工作上,老板多半會更在意員工的工作能力和效率,而不是小情緒。

“沒事,就随便問問。”

“那行吧,哪天有空一起吃個飯,将瑤瑤也帶上。”

“嗯。”

挂斷電話,林嘉辰雙手插兜立在窗前思忖良久,剛聽霍瀾枝的口氣,應不是她跟慕瑤說了什麽,可慕瑤明顯是鬧了工作上的情緒,必然有人從中挑唆。

會是誰呢.......

晚上九點,林嘉辰敲響慕瑤的房門,“瑤瑤,該洗漱休息了。”

屋裏沒有動靜,他擰動門把手,發現裏面反鎖了,“有什麽事,你都可以問我,別悶壞了。”

裏面還是沒有回應。

晚上十一點,主卧的房門被拉開,慕瑤走進衛生間洗漱,之後走去餐廳喝水。

保溫壺裏的水溫度适中,應是被晾涼之後倒進去的。

倏然,身後襲來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于黑夜中自身後抱住了她。

慕瑤身子一縮,手中的杯子傾斜,灑出一點水。

“你幹嘛?”她放下杯子,低頭去掰男人的手臂。

林嘉辰緊緊勒住她的腰,将人往自己這邊貼,能清晰感受到她扭動時的臀線,“讓我抱會兒。”

慕瑤還跟他置氣呢,哪會乖乖讓他抱,可力氣又不敵他,一時氣急,擡腳踩了他的鞋面。

林嘉辰沒生氣,勒着小姑娘,将人往沙發那邊帶。

客廳黑漆漆的,兩道身影糾/纏不休,一同倒入綿軟的沙發。

一着地兒,慕瑤就要跑開,又被男人摟了回來。

林嘉辰将人抱緊懷裏,一條腿搭在她的雙膝上,徹底将之桎梏。

慕瑤掙了幾下,渾身冒熱氣,“大晚上,你發什麽瘋?”

生氣時就容易口無遮攔,換作平時,她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林嘉辰在她心中早已過度美化,怎麽可能與發瘋有牽連。

“誰跟你說了什麽?”林嘉辰抱着她不放,黑夜遮擋了他眼中的冷冽,話語聽在慕瑤耳中倒是溫柔。

慕瑤也不想莫名其妙地鬧脾氣,在蹬了兩下腿沒有重獲自由後,索性由着他了,聲音染了怪異感,幽幽蕩蕩,好像不在乎,又極為在乎。

“顏傾今天約了我。”

找到了事情的源頭,林嘉辰眼底的冷冽徹底蔓延開,他吻了一下慕瑤的側額,“抱歉,是我沒有處理好,不該讓你攪進來的。”

慕瑤避開他的唇,既然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她也沒必要等火候到了再問他關于過去的事,“你跟顏傾交往過嗎?”

林嘉辰蹙眉,忽然意識到什麽,重重挑起她的下巴,“你在吃醋?”

慕瑤別開臉,推開他準備回屋。

林嘉辰拉住她,将人重新摁回自己懷裏,“沒交往過,初戀是你。”

這話如一劑良藥,讓慕瑤躁動不安的心漸漸舒緩。

“真的?”

“嗯。”

林嘉辰刮着她的眼尾,又戳戳她的臉頰,“氣鼓鼓的,還不說為什麽,害我忐忑一晚上。”

慕瑤抿下唇,心想,他也會為了她忐忑不安嗎?

“那她為什麽那麽了解你,還跟你有一樣的小動作。”

為了表示自己沒有亂講,慕瑤伸手探進他的褲兜,摸出煙盒,拿出一支煙把/玩在指尖,還像模像樣“掐滅”了火星子。

林嘉辰被她一系列生疏的動作逗笑,揉了揉她的腦袋。

以前怎麽沒發現她還有小嬌憨的一面。

“那是她的事。”

一句話,無情又幹脆。

慕瑤懂了,也覺得林嘉辰不會騙自己,這才溫軟下來,收起了隐形的刺,“可你還是暗箱操作,幫我進了可爍。”

“我說沒有,你信嗎?”

“......嗯。”

“不像信任的樣子。”林嘉辰将人摟緊,“真沒有,你所得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努力。”

帶着懷中的人兒平躺在沙發上,林嘉辰因腿太長,微微曲起膝蓋。

“你說沒有,我就信。”慕瑤将臉埋在他懷裏,讓自己選擇相信他,若不這樣,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之後的工作和生活中的他。

這份工作她很喜歡,還有周绮陪伴,不想輕易離職。

林嘉辰覺出自己的小女友很要強,沒有多說什麽,當初他是知道慕瑤去可爍面試的,但的确沒有在這件事上幫過她。

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久了,他明白一個道理,工作合不合适,需要自己去切身體會。

“別亂想了,寶貝。”

寶貝......

慕瑤怔住,臉蛋刷一下紅了。

林嘉辰微勾唇角,扣住她的後腦勺,用手指替她梳理頭發,“夜深了,回屋去睡吧,周六沒事的話,咱們去游泳。”

剛剛和好,慕瑤還舍不得離開他的懷抱,“再抱會兒。”

林嘉辰收緊手臂,掌心在她背上一寸寸挪動,帶着炙熱的溫度。

慕瑤感覺上衣衣擺卷起一個邊,她沒有亂動,默許了他的動作。

随之而來的,是被熨燙的觸覺。

“林嘉辰......”

她穿着粉白色的短褲短袖,原本不覺得冷,可被撩起衣擺後,渾身都涼了起來。

林嘉辰照顧着她的情緒,察覺出她困了,收起旖旎的心思,起身将人打橫抱起,走去主卧。

冷不丁被公主抱,慕瑤很怕掉下去,雙手攬住他的脖子,又羞又窘又有點小雀躍。

男朋友的公主抱穩穩當當,毫不費力。

後背陷入被褥時,眼前一暗。

林嘉陳單膝跪在床邊,将她放平,附身吻了一下她的眉心,替她掖好被子,“早點睡。”

慕瑤拉過被子蒙住口鼻,睜着烏溜溜的眼睛看他,“你也早點睡。”

“嗯。”林嘉辰直起身,關掉房燈,走了出去,在合上房門的一剎那,溫柔驟然消弭,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則電話……

半個小時後,沈潭從賽摩上下來,抓了抓被頭盔壓扁的頭發,來到了顏傾的住所。

老友許久不見,碰了一個杯。

“老子開車來的,待會兒你找司機送我回去。”沈潭抿口紅酒,四處打量她的住所,“一個人住啊?”

顏傾勾唇,“怎麽,要搬過來?”

沈潭嗆了下,歪頭笑笑,吊兒郎當裏總是帶着一絲壞,“我不吃窩邊草,今天過來,是有些話想跟你講。”

顏傾靠在沙發邊飲酒,食指和中指間還夾着未燃盡的煙,“林嘉辰自己不來,讓你來,你是腦子壞掉了?若我沒記錯,他現在的女朋友,是你的白月光。”

面對調侃亦或是提醒,沈潭沒惱,反而笑着聳肩,長腿搭在茶幾上,“追不到也不能總惦記着,那自己多掉價。”

一語雙關。

顏傾怎會聽不出,“你變了。”

印象中的沈潭,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兄弟搶自己喜歡過的女孩,更不會接了別人發給他的好人卡,來充當和事佬。

“人不都在變麽。”沈潭仰頭飲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男人多了去了,何必跟自己較勁,等不到回應的感情,沒什麽意思。我是希望你往前看的。”

顏傾嗤笑,“但據我對林嘉辰的了解,他往往是先禮後兵,若我不按他的意思來,他不會讓我好過。”

“怎麽會,大家都是老同學,你在他心裏,肯定比別的女人占據的分量大。”

“跟他那個小女朋友比呢?”

“那你就較真了,人家是小兩口。”

當着沈潭的面,顏傾将酒一口飲盡,“那你也替我帶個話,我喜歡誰、想做什麽,不需要外人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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