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化敵為友

郁辰宇見狀,吓得愣了愣,老和尚向他撲了過來。

郁辰宇化為大白逃走,同時一束月光飛向老和尚的眉心,傷害不大,老和尚只感覺像針紮一樣,撲過來的速度不變。

鄭玉銘手變成一根骨刺,沿着石壁攀爬,看準機會,從上空躍下,将骨刺刺向老和尚的脖子。

老和尚的脖子被削掉了大半,但還是沒死,他将斧頭一揮,撞到鄭玉銘的腰側,咔嚓咔嚓,鄭玉銘腰側的骨頭全斷了,差點兒散架。

郁辰宇變回人形,撿起掉落到地上的匕首,從後方躍去,一匕首紮入老和尚剩下的半個脖子,再拼着被對方砍一斧頭的危險,匕首一轉,削掉了老和尚的脖子。

與此同時,他也被和尚一斧頭撞到了牆上,摔到地上,暈了過去。

鄭玉銘捂住腰側,把和尚的十顆靈珠抓到了手裏,然後往樓梯上方爬起,把上面的人叫下來,救人。

大家立馬下來,把褚奕洲和郁辰宇背了出去,然後把裏面的獸骨和獸血全部搬到了古樓第一層。

三鼠見大家如此無視它們,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但又很害怕,只能在三樓氣得走來走去。

小淩立即對兩人施救,還好有他,不管多重的傷,只要沒死,都能救回來。

一炷香後,小淩消耗了大部分力量,把兩人救醒了。

褚奕洲睜開眼睛,第一時間找郁辰宇,郁辰宇也是如此,兩人互相看到對方安全了,才放松下來。

小淩又給鄭玉銘治傷。

鄭玉銘看着小淩,老寶貝了,沒想到不起眼的小淩竟然擁有妙手回春的技能,印證了那句老話,不可以貌取人。

褚奕洲起身,把郁辰宇拉了起來,然後向那堆獸骨走去。

為了拿這堆東西,差點兒弄丢半條命,褚奕洲走近獸骨,伸腳踢了踢,骨頭發出脆響,表面已經風幹,并不像剛剛剝皮抽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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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裏,褚奕洲心裏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貓兒。”

郁辰宇朝褚奕洲走過來,“怎麽了?”

褚奕洲彎腰拿起一根獸骨,再次細細看了看,“你有沒有覺得這骨頭有點兒年代久遠的感覺?”

郁辰宇把褚奕洲手裏的獸骨拿到手裏,細致地看了看,“有,至少有個三四年的樣子。”

他忽然反應過來,“這獸骨明明是我們剛才看着那老和尚剔下來的。”他心裏一凜,“奕洲,我們會不會中什麽圈套了?”

褚奕洲沉默片刻,把目光移向鄭玉銘,帶着探究……

好像自從遇到鄭玉銘後,他所有的行為都在有意無意被鄭玉銘引導,他到底什麽來頭?又為什麽要這樣做?

鄭玉銘見褚奕洲看他,并沒有表現出異樣,很坦然的樣子。

可越是這樣,褚奕洲越覺得有問題了。

按照常理來講,被人無緣無故這麽看,肯定會想知道為什麽,至少會問一句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可鄭玉銘卻沒有任何這方面的表現。

郁辰宇拉了拉褚奕洲,湊近他小聲道,“不要打草驚蛇,我們暗中觀察。”

褚奕洲收回目光,擺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只心裏暗暗提防起來。

秦柏榮見空氣有些安靜,忍不住問,“奕洲,我們接下來做什麽?”

“去會會那個小鬼。”褚奕洲帶着人往外面走去,同時給郁辰宇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把獸骨裝入空間。

郁辰宇對褚奕洲點點頭,落後大家,等大家全部離開後行動。

來到外面……

小鬼拍打着紫色的牢籠,不停地喊着,似乎不知道疲累,“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褚奕洲來到牢籠前,雙臂環抱,看着小鬼,“為什麽給小溪村的村民下咒?”

小鬼一頓,然後面目猙獰起來,她相貌本就醜陋,這樣看起來,醜上加醜,不忍直視,大吼,“關你什麽事?”

褚奕洲言簡意赅道,“殺了你,解開詛咒,我可以拿到小溪村的紅砂。”

小鬼盯着褚奕洲,慢慢冷靜了下來,她嘲諷地吼道,“你們都是一丘之貉,你們才是該死的人,我做錯了什麽,憑什麽要殺我?”

褚奕洲神色不變,又問,“為什麽下咒?”

村民說,小女孩兒忘恩負義,害了村民,但是一個小姑娘何至于如此狠毒,必定有原因,還得聽聽當事人的解釋。

小鬼慢慢坐到了地上,後背靠在牢籠上,神色哀戚,再無剛才的暴戾。

大家耐心等着她,想聽一聽這其中的真相。

小溪村六年前一個小女孩兒降生,一出生娘就死了,因此背上克母之名。

爺爺奶奶嫌棄極了,想把小女孩兒拿去送人,但是小女孩兒的爹不同意,怎麽都是他的血脈,現在妻子沒了,不能連孩子也沒了。

剛剛出生的嬰兒要喝奶,她爹抱去讓村裏正在哺育孩子的婦人喂養一下。

結果奶她一次,就病一次,後來村裏人再無人敢奶小女孩兒。

她爹沒辦法,就給她喂米糊,勉強養到了三歲。

那日她跟她爹說,她想吃肉。

她爹思考片刻,決定去山裏打獵,給女兒整一頓肉吃,結果這一去就不複返了,只找回來幾塊帶血的布料和一只腳。

從此,小女孩兒背上了克父的名聲,她爺爺奶奶更是嫌棄她,恨不得她死。

讓她住豬圈,吃豬食,從此她再沒有過過人過的日子。

如此過了三年,她爺爺奶奶常年沉浸在死去兒子的痛苦中,身體終于承受不住,一前一後去世了。

小女孩兒從豬圈中搬到了房間裏,終于過上了人該過的日子。

她自己找吃的,還養了兩只兔子。

她臉上被豬咬傷過,好了之後留下了一些疤痕,她沒有名字,村裏人稱她為小醜。

小醜基本不出門,不跟人來往,但是架不住一些熊孩子招惹是非,往她家扔石頭,還罵小醜,差點兒把她家點了。

小醜也不跟他們計較,她一個人也打不過整個村裏的人。

村長家喂了一只狗,一天,村長的孫子把狗牽出來玩耍,路上,心血來潮,跑去整小醜。

小醜發狠,把村長家的狗給殺了。

這下捅了馬蜂窩,村長的孫子跑回家裏告狀,然後把全村的狗都召集過來,圍攻小醜。

小醜這次沒有逃過,被村裏十幾條狗給咬死了,渾身上下都是咬傷,全是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靈氣異變來臨,小醜用強烈的怨氣下了詛咒,詛咒村民白日為人,夜間為狗,日日忏悔,永不得安寧。

其實她自己并不知道詛咒能成,但結果就是全村都變成了狗。

而她也沒有死,而是變成了小鬼。

成了小鬼後,她性格變得偏執起來,她腦子裏牢牢地記得,大家罵她醜八怪的話,很深刻很深刻,就像刻進了她的骨子裏。

于是她想換臉。

樹林裏的屍體都是她四處撿的屍體,她把屍體挂在那裏,把它們的臉取下來給自己用,但是那些臉皮剝下來一天就腐爛了。

屍林其實是小鬼的快樂樂園,褚奕洲他們闖入,她感覺領地被入侵,才會那麽生氣。

大家聽了小鬼的話,陷入了沉默,心裏很同情她。

半響後,褚奕洲輕輕拍了拍牢籠,“化敵為友,我放你出來怎麽樣?”

“化敵為友?”小鬼眼睛亮了亮,其實看習慣之後,她也沒有多醜,她滿目期待,“你真的會跟我做朋友?”

褚奕洲道,“看你的選擇。”紫雲和尚雲娣能抓小鬼一次,肯定還能抓第二次,何況他現在手裏有道符,不怕小鬼出爾反爾。

小鬼重重點頭,“好,我答應。”

褚奕洲給尚雲娣示意,“你把她放出來吧。”同時往後退去,暗暗提防。

小鬼從來沒有朋友,剛才褚奕洲說化敵為友,她很心動,“現在我們是朋友了,你還會殺了我給村民解開詛咒嗎?”

褚奕洲道,“不會,”

小鬼有一絲絲不信,但還是很期待地看着褚奕洲,“那你不拿紅砂了?”

褚奕洲并不在意,“去別的地方找就是,又不只有小溪村才有。”

小鬼點點頭,“那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褚奕洲挑了挑眉,“去哪兒?”

小鬼很開心地說道,“跟我走吧,去了你們就知道了。”

郁辰宇走過來,給褚奕洲做了一個搞定的手勢,然後看向他,“真去啊?”

“去。”褚奕洲點點頭,道符是他的底氣。

他回頭問大家,“你們去不去?”

大家是同伴,自然要去,樓定華道,“一起去吧,有個照應。”

褚奕洲點點頭,“走吧。”

……

一道寬一米的瀑布從高高的山峰掉落下來,像一把鋒利的劍插入地面。

落到地面後,彙成一條小溪,往密林深處流去。

這一切本來沒什麽特別的,但細看之下,會發現小溪呈現紅色,像血水一樣。

大家看得驚奇,紛紛走近小溪。

走近後,衆人發現不是溪水是紅色的,而是小溪流的底部布滿了紅砂,映襯之下,看着溪水像血水一樣。

褚奕洲伸手摸了摸溪水,有些涼,空氣裏也彌漫着涼涼的水汽,像小雨灑在臉上,很舒服。

郁辰宇伸手去抓紅砂,剛一抓起來就被溪水沖走,“奕洲,紅砂挖不出來,怎麽辦?”

褚奕洲看了看周圍,“給小溪改道一下就是。”

衆人協力之下,搬了一些石頭過來把小溪原本的流向截斷了,改道一旁。

小溪的部的紅砂顯露了出來,很多很多。

郁辰宇取出一疊碗和一個大盆出來,把碗分發給大家,“大家一起挖吧。”

衆人,“……”

沉默地接過碗,大家紛紛開始挖紅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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