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許肆剛出休息室,吧臺上坐着的一個男人起身,徑直走到他面前,遞了張名片過去。

“你好,我是文承娛樂的經紀人,我們最近要在松島舉報一個歌唱類的競演節目,會有衆多知名歌手參加,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意向當踢館嘉賓。”

酒吧裏的音響還在震着,許肆一出休息室就吸引了整個酒吧的注意,标志的金發,冷白的皮膚,出衆的五官,酒吧裏霎時尖叫沸騰,有人大聲喊着他名字,有人拿起手機就拍了起來,準備發網上。

自從許肆在舞臺上的視頻被人發網上爆火後,現在來這個小酒吧打卡的人是越來越多。

他會唱歌,會搖滾,長了一張厭世又張揚的臉,身上的氣質非常獨特,很多人一聽到他搖滾中那種聲嘶力竭的歌聲,都有一種被擊中靈魂的震撼感受。

極致的頹廢唱出極致的狂熱。

娛樂圈還沒有他這樣的歌手。

長得比他帥的也沒有。

因而在當下的年輕人中,僅僅憑着網上模糊的演唱視頻,許肆就已經火的一塌糊塗了,頻頻上了微博熱搜,熱度高居不下。

張濤作為業內知名經紀人,之所以會找上許肆這個在小酒吧駐唱的歌手,邀請他參加這個歌手雲集的節目,也是看中了許肆身上巨大的商業價值。

他嗅覺非常敏銳,光憑他這身皮相和氣質,若是好好經營,勢必會在當下的娛樂圈掀起一場風暴。

他看他視頻的時候就在感慨,這種人天生就适合站在舞臺上。

也該站在舞臺上。

“你放心,我們這個是專做音樂,參加的都是專業歌手,我在網上看了你唱歌的視頻,也聽了你的歌,覺得你是一位非常有才華和潛力的歌手,相信我,你的未來不該葬送在這個小酒吧裏。”

許肆全程面無表情,只在聽到“歌手”二字掀了掀眼皮。

但是,他斜了斜黑眸,目光淡淡掠過名片,拒絕了:“沒興趣。”

許肆沒有接名片,直接走了。

還是漫不經心的語調,似乎對這次所謂的出名機會毫不在意。

似乎,他只想窩在小地方破酒吧唱歌。

許肆走的非常幹脆利落。

他離開後,酒吧又再度沸騰起來,有人在激動有人在抱怨有人在喊。

“啊啊啊啊,他真的好帥啊,這要是進娛樂圈妥妥爆紅吧。”

“他現在沒進娛樂圈也紅好吧,沒看到最近這麽多人來打卡,熱搜一個接一個的。”

“到底是哪個好心人把視頻傳到網上的,不然這麽有才華的帥哥就要被埋在小酒吧了。”

“怎麽走了啊,歌不唱了嗎?我特地來聽他唱歌的。”

“沒關系沒關系,我剛剛拍到他的照片了!”

“可是都說他的現場很燃很絕,好想看一次。”

“網上這麽多視頻還不夠你看啊,而且他一直在這駐唱,放心,以後肯定還有機會的……”

……

許肆又直接走了,不唱了,什麽原因都沒說。

酒吧的老板阿明習慣了,他由着他,也不逼着他唱,熟練地去安撫顧客。

等他回到吧臺,經紀人張濤還沒走。

張濤三十左右,簡單的游客打扮,他對許肆的拒絕并不意外,喝掉威士忌,把名片遞給了阿明,禮貌說:“麻煩你收下跟他說一聲,要是他有意向了随時聯系我。”

“他應該去更大的舞臺。”

阿明刁根煙,收下名片,算是默認了這句話。

這家快要倒閉的酒吧因為他而活了下來,他的确該去更大的舞臺。

但是這幾年過來,他連更大的酒吧都沒換過,更別說是舞臺了。

阿明吐出煙霧後嘆了口氣:“他也是倒黴。”

——

當許肆一路攥緊手機到門口時,林落又喝得半醉躺在床上。

許肆先撥通了林落的電話。

電話鈴聲響起,林落被吵醒,暈乎乎的接電話。

酒勁上來,她腦子也不清醒,以為還是蘇念謙打來的電話,接通後不客氣地罵:“別犯賤了,你是不是以為……”

許肆眉毛一抽:“開門,林落。”

林落愣了愣,聲音不是蘇念謙。

她乖了下來。

哦了一聲,聲音細細的,小小的,鑽出被子去開門。

門打開,許肆懶倦的眼皮忽地掀起,眼眸暗了暗。

他又看到了一個喝得爛醉如泥的少女。

長卷發像海藻一般散下,左邊肩膀的吊帶滑了下來。

許肆喉嚨幹燥發癢。

他舔了舔嘴唇,夏夜的悶熱在兩人間無聲蔓開。

林落渾然不知,她喝醉了,兩頰還是紅撲撲的,一雙淚眼蒙了霧氣,微微阖着,要張不張的。

“呀,你怎麽來了,你好帥呀,親親。”聲調拉得很長,聲音甜得發膩,還帶着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嬌媚。

還說要親親,對他撒嬌。

一聽就是喝醉了。

看到是他,林落勾着紅唇笑了起來,然後踮腳,雙手抱住了許肆的脖子。

她醉的不行,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想做什麽,又說了什麽話,當真要踮腳去親他的薄唇時,身體卻軟的沒有一點力氣。

纖白的手臂才勾住他脖子,人就跌在了他懷裏。

柔軟的胸|脯壓在他胸|膛,許肆喉嚨發燥,野火一燒,身體一熱,林落被灼燒到,立馬擡起頭,乖乖地和他道歉。

“對不起,我沒力氣,不是故意的。”她像做錯事一般低下頭,連道歉的聲音都是又嬌又媚,平日裏的清冷沒有了,能勾得人心神搖曳。

許肆掐着她下巴冷哼。

臉紅得比玫瑰還豔,屋子裏暖黃的燈光打在她臉上,透着一層淡淡的、純淨的光暈。

此時此刻,她看他的模樣是清純又妩媚,很要命。

林落醉了,她連自己的吊帶裙滑下肩膀都不知道,更不會意識到,她現在的樣子在許肆眼裏有多勾人。

“都說了,別他媽用這種眼神看我。”

許肆聲音破啞,忍不住低罵,冷白臉上滑下一滴汗來。

氣氛在酒氣和刮來的海風中漸漸燒了起來。

将要燒成灰燼時,“砰”的重重一聲,許肆關上了門,然後,将她按在了門上,

民宿就在海邊不遠處,落地窗開着,窗簾被風吹起,沙灘上的人聲和海潮聲不時傳來,在兩人沉默又燥熱的氣氛中響起。

或許,若是有人擡頭看向這裏,視力好的話,便能看到在模糊光影中兩個交疊的身影。

在虛幻的光影裏,男人和少女,像是在編織一場情|欲沸騰又撩人的夢。

“知道我是誰嗎?”許肆高瘦腿長,輕而易舉就把少女攏在架起的逼仄空間裏。

然後,扣住她不安分的手按過頭頂,唇勾着,靠近她。

他喉結不停地上下滑動,吹出的熱氣輕輕拂動着林落的眼睫。

林落暈得天旋地轉,身體直白地起了一種難受的酥麻感。

于是,她回答的聲音也很誠實地帶着一種哭腔:“不知道……”

她搖頭,睫毛被他的呼吸燙得發抖,說不知道。

細細的,帶着一種難受的求饒意味,在又靜又鬧的房間裏,擊人心髒。

許肆低笑一聲,冷冽的聲音裏帶着明顯的啞。

“嗯?不知道嗎……”

他混不吝地笑着,眼皮垂下,将她頸側的長發撥到一邊。

夏天悶熱潮濕,林落想吹海風,就沒有開空調,此時兩人間的空氣纏着呼吸,越發粘膩濕熱,窒息感橫生,令人透不過氣來。

很快,林落的脖頸到頸項這裏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從白皙的皮膚上滾落,就好似盛夏下雨時,從玻璃窗上滑下的水珠。

林落還是醉醺醺的,眼睛都沒有全部睜開,她被許肆按着一只手,身體也動不了,男人身上的荷爾蒙混着遠處吹來的海風,像夏夜無孔不入的燥熱,一點點地侵·略她。

于是,香汗淋漓,就如同從水裏撈出的一般,林落頸側的汗越流越多。

許肆偏了偏眼,看着少女的汗一點點滲出,蜿蜒曲折地滑過她脆弱的,仰起的脖子。

看白雪變成了海邊晚霞的顏色,絢爛豔麗。

像一朵要開敗的花。

刺眼,令人無法忽視。

他笑了笑,一股子的痞壞味,游刃有餘,漫不經心,像是在等待獵物落網的獵人,掌控意味十足。

然後,兩人間的距離和空間被壓縮,越發逼仄起來。

許肆長了薄繭的指腹碾了滴她的汗,放在薄唇邊舔了舔。

男人的眼眸更暗了,長睫傾覆,眼睑處落下昏暗的光影。

随即,他扯了扯嘴角,舌尖探出,舔了下她頸側的皮膚。

吃了下去。

他吃她混着少女清香的汗珠。

林落微阖的眼眸驀地睜大,眼尾一紅,滲出的汗更多了。

一滴滴的汗又從少女純白如雪的肌膚滲出,然後,男人又一滴滴地全部吃了下去。

唇舌溫熱,觸到少女白雪般的肌膚時,白雪開始融化。

因為醉了,沒有刻意地去忽略身體的感受,沒有強行地壓下自然生出的渴望,此時的林落迷迷糊糊的,身體的反應卻很誠實。

在許肆的呼吸拂過肌膚時,她眼睛忽然就濕漉漉的。

“疼呀。”林落醉了,以為剛剛那種感受是疼痛,開始喊疼。

小貓一樣的哼唧聲落在耳邊,又委屈又乖,許肆哂笑:“這也疼麽,你怎麽這麽嬌氣。”

話落,他放開了她,單手托着她的腰,薄唇鮮豔,靠近她耳側。

“那人誰呀,”他語調懶洋洋的。

在懲罰她後,許肆垂下睫毛,半阖着濕潤的眼眸,似是順帶着問了一句。

聽上去很随意,好像毫不在乎那個與她合照的男人。

只是好奇問了這麽一句而已。

然而問完後,許肆舔了舔後槽牙,又煩躁地在林落脖頸這裏咬出一個紅痕,上面泛着嚣張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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