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Te amo

旅游的日子過的很快,從華山回到華清宮,四天就這樣過去了。

之後的三天,他們去了乾陵,拜訪了法門寺,逛了西安城牆,登上了大雁塔,然後踏上回程。

這次假期是江宸給季隴棠硬排出來的,回去之後他就沒再閑過,但他依然抽空搬了家,将自己住的地方搬了個空。

他沒讓缪榮幫忙,而是叫了小滿,在工作的空檔偷溜出去分批整理了幾次,把衣櫃裏的衣服全都打包了出來,連着自己的電腦一股腦兒運進了0407。

東西運到的時候缪榮親自接了進去,有好幾大箱的衣物,季隴棠看着就覺得好像是自己的嫁妝被擡進了缪榮家的大門一樣。

缪榮卧室的衣櫃早早地就為他空了出來,晚上兩個人一起整理衣櫃,整理的時候季隴棠把少年時代穿的一些衣服都挑了出來,那個時候他的身量與現在有挺大的差異的,他一邊整理一邊就想處理掉,卻被缪榮阻止了。

“別扔,只要你穿過的我都想留着,一次都沒穿過的就無所謂了。”缪榮說着,還用十分惋惜的語氣說:“可惜之前的都沒有了。”

這些都是季隴棠一個人住之後留下的,從沒打理過,再之前的衣物都是他母親管的,随着他長大每年都會購置新的,同時每年也會處理掉一批舊的或者穿不下的。

缪榮的後半句話讓季隴棠想起了母親,他每年都會抽時間去看她,平常的日子裏就算想起她,也都是早年時候的一些事,他很少再去想後來發生的那些事。

“你的還留着嗎?”季隴棠不欲多想,便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問缪榮。

“都留着,不過已經壓箱底了,我懶得整理。”缪榮說。

“那下次給我,我來整理,看看你小時候都穿了些什麽。”季隴非常有興趣地道。

“那你可以看照片,我的衣服太多了。”缪榮提議說。

“果然自己的衣服都是懶得整理的,反正我每次整理衣服都是迫不得已。”季隴棠頗為苦惱地道。

“以後我給你整理。”缪榮對他說。

“好啊。”季隴棠當即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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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隴棠的書不多,只占據了書櫃小小一格,他對缪榮說:“好多不看的都捐掉了,現在也很少看書了,這些關于表演的書得留着。”演多了他有時候也會出現角色慣性,每到這種時候,季隴棠都會翻看這些書,重新尋找感覺,他不喜歡把角色演成跟誰類似,接劇本的時候會盡量避免同類型角色,如果避免不了,他也會努力演出不一樣的感覺來。

“就只有書嗎?沒有什麽筆記或者相冊之類的?”缪榮住在季隴棠那裏的時候就有些好奇,不過一直都沒有機會問。

季隴棠垂眸半晌,說:“相冊只有一本,不過沒有拿過來。”

缪榮在他垂眼的時候就意識到有問題,他握住季隴棠的手問:“怎麽了?”

季隴棠現在大部分的事都不瞞他,只說:“都是很小時候的照片,後來工作了就沒再拍過,畢竟劇組都會留下劇照,媽媽說沒什麽比劇照更有紀念意義,在最開始的時候她還會專門問劇組要來并且親自做整理,後來這個習慣因為太忙也就沒有了。”

缪榮對季隴棠十六歲以後的事大部分是知道的,十六歲以前都是從季隴棠自己的口中聽說的,當年他們認識的時間其實不長,而且關系也局限于朋友,自然不會聊得太深入,但是當年他還是聽季隴棠說過他喜歡演話劇,不喜歡媽媽給他選的那些電視劇,當然也不止一次聽季隴棠說他的媽媽非常忙碌,忙碌到媽媽不像是媽媽,更像是他的上司。

缪榮當下轉開了話題說:“我的相冊也在爸爸們那裏,不如我們從現在開始攢吧,就從西安的旅游照片開始。”他說着,指了指空着的其中一格書櫃說:“把我們每一年攢的相冊都擺這裏。”

“好啊!”

他們的療愈事宜如期進行。

根據秦醫生的安排,他們每周做一到兩次。

流程很有儀式感,要先給卧房熏香,再沐浴,提前做好相關準備,畢竟環境也是療愈的一部分。

琴房因為有過一次清醒的經歷,也成了療愈環境的選擇之一。

但通常情況下,他們都還是在卧室裏進行。

季隴棠發現缪榮腳踝上的紋身就是在他們從西安回來後進行的第一次療愈當中。

先前拍寫真的時候,缪榮兩只腳踝上的花紋都是用紋身筆畫上去且能夠洗掉的,可是如今被季隴棠看見的卻已經紋上去而且剛剛褪了痂的。

他本來就很喜歡握着那裏,缪榮的腳踝修長,兩側踝骨高高凸起,他紋上海棠花紋的地方,正是貼着踝骨和腳後跟的那一圈。

“疼嗎?”那上面還有些紅痕未消,襯得周遭膚色更加白皙。

“不疼。”

季隴棠卻不信,貼着骨頭刺的,怎麽可能不疼。

“什麽時候去弄的?”西安回來後一直忙碌,又因為浴室成了禁止做愛的環境,因此兩人一直是分開沐浴的,所以季隴棠才會在這時才第一次見到這個紋身。

缪榮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他紋的是左腳踝,此時季隴棠将臺燈擰到最亮,重新握住缪榮的腳踝細細打量。

“剛回來的時候,喜歡嗎?”

“喜歡。”季隴棠低頭親吻,将整圈腳踝都親了個遍,動作輕柔,雖然知道缪榮應該真的已經不疼了,可他還是很心疼。

但他又是真心喜歡的:“像是腳鏈一樣,把你牢牢鎖在我身邊。”

“嗯。”

這一晚的療愈過程季隴棠始終沒有将燈調暗。

無論是趴着還是仰面躺着,燈光将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這讓缪榮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仿佛整個過程變得特別漫長,也更加細致。

結束的時候,缪榮困倦地趴在床上,感覺季隴棠的手還圈着他的腰,但他人應該還沒清醒。

缪榮便也懶得再動一動。

從前每次季隴棠清醒過來的時候都看不見任何痕跡,現在則不然,療愈的目的就是為了加深他身體和心理的統一意識,秦醫生既然提出了這一點,兩人也都遵守醫囑,而且其實比起之前來,有了甜蜜道具的加成,缪榮在某些感受上也和以往不同,伴侶的感受是相互的,季隴棠專注于缪榮的感受而不像從前那樣容易陷進去,這是個好現象,再加上缪榮在這件事上極度寵着季隴棠,所以直接導致了刺激和快感都成倍疊加,以至于每次療愈過後,缪榮總能很快地睡過去。

季隴棠清醒過來的時候,缪榮已經睡熟了。

他輕輕摘下缪榮的蒙眼帶,摸了摸他微微泛紅的眼尾處,想起剛才的對話。

那時缪榮的腳踝又一次被他握在手裏,那上面有一層細細的薄汗。

季隴棠再一次吻着那圈海棠花紋,對缪榮說:“我也想紋。”

“……不許。”缪榮好聽的嗓音裏多了一絲暗啞,也有一絲隐約的忍耐。

“為什麽?”季隴棠微微加重了力道。

缪榮失聲一秒:“……你是個演員……而且……你準備紋哪裏……”

“腿根?”

“……不許……那裏……只有……我能看……”

後來無論他怎麽折騰,缪榮都沒有松口,季隴棠只好悻悻作罷。

不過在之後的一次療愈裏,缪榮拿了紋身筆,在季隴棠非常想紋身的地方寫下了幾個字母。

Te amo

醒來後季隴棠立刻上網查了下,原來那是“我愛你”的拉丁語。

随着“老朋友”節目的播出,網上關于兩個人的話題又一次被推上了熱搜,除了和節目相關的,《天賜》和當年事件的讨論也甚嚣塵上。

但是時隔十年,在榮煌總公司的運作下,那次事件的始末越來越清晰地被大衆所認知,十年間關于追星所發生的惡性事件也數不勝數,粉絲反噬明星成了一種現象,有了這些案例的襯托,當年季隴棠和缪榮所承受的風波也令人為之唏噓和不平。

節目一播出,認同季隴棠那句“沒有資格喜歡任何人”的話的不在少數。

除此之外,就是那些繼續磕真人Cp的大軍了,彈幕被刷的飛起,全一期的節目被她們刷了無數次,只為了捕捉各種眼神和細節。

“這期是‘老朋友’嗎?我宣布這就是現場求愛好嗎!應該改名叫‘真情侶’!”

“‘一見鐘情’、‘二見傾心’這是朋友之間用的詞嗎?這分明是對喜歡的人用的好嗎!”

“彈鋼琴那裏夠明顯了,更別說後面那一曲《鳳求凰》了!”

“還有尋找禮物那段,非說朋友的默契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如果結合之前的采訪看,他們明明見面不多,怎麽還能在廚房裏配合得那樣默契?”

“非要說是演的也可以,但是我怎麽看都覺得那就是他們的日常!”

“我是缪神的粉絲,缪神告別演奏會上穿的表演服上有一圈刺繡,花紋就和他送季隴棠的袖扣一模一樣!我查了下,那是海棠花紋!代表的是誰還用說嗎!”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互相都答對了對方的題目嗎?尤其是最後一題!”

“注意到了注意到了!可是細節太多了,就長了一張嘴,說不過來!”

“你們別帶節奏了,明明就什麽關系都沒有,是缪榮硬往上湊,這麽明顯你們都能視而不見我也是服了。”

“可是男神明明也承認了缪榮是他唯一的朋友。”

“很難想象十年後兩人還能搭,我隔着屏幕都覺得尴尬。”

“哪裏尴尬了?他們明明那麽有愛!”

“明眼人都能看出缪榮喜歡季神好嗎,季神既能然說出缪榮是他唯一的朋友,那必然也不會是作假的。”

“沒人注意缪榮的‘恃寵而驕’嗎?還有,就是他們晚上去餐廳的照片,好像被人拍到了Po出來了。”

“我也看到了,雖然有些模糊,但是兩個人的衣服和采訪那段是一樣的。”

相對于網上的各種猜測,早已經成為一對戀人的兩人繼續過他們膩膩歪歪的小日子,話雖如此,他們對工作也毫不懈怠,季隴棠忙着排練和新電影進場前的準備工作,缪榮則忙着發專的事宜。

時間過得飛快,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專輯發售的日子即将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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