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換工作◎
“我怎麽不能出面, 我是當事人啊,要是杜志鵬不給我工作, 我就舉報他耍流氓。”楚露昂起下巴一臉驕傲的說道。
哼, 要是以前她舉報杜志鵬耍流氓可能沒人信,但現在不一樣啊,現在她懷孕了, 而且還是未婚先孕, 相信有自己肚子裏的證據,杜志鵬不敢和她硬來。
章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兒, 她雖然早就知道楚露不聰明,但沒想到會傻到這種地步啊, 竟然會想到用肚子裏的孩子去威脅別人……
最後章芸只是閉着眼睛問道:“你知道你這話意味着什麽嗎?你的名聲你要不要了?你還想不想和杜志鵬有以後了?”
聽到章芸的話,楚露像看傻子一樣看了她一眼,然後撇着嘴說道:“娘,你怎麽那麽天真呢,如果婚前杜志鵬都不樂意給我工作, 那結婚以後他就更不舍得了, 所以我必須要在結婚前要到工作。”
“如果沒有工作, 那我和杜志鵬也沒有以後,我之所以選擇和他在一起, 就是為的工作啊。”楚露最後一句話說的是擲地有聲, 滿臉堅定。
随着楚露的話,章芸只覺得自己眼前發昏, 她顫抖着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從來都不知道, 自己女兒的想法竟然這麽……
離經叛道!
沒錯, 就是離經叛道, 不說正經女同志,就是男同志,也沒有一個敢這麽想啊,可偏偏楚露她就敢,哦,楚露不是敢想,而是她就要這麽做了。
“可是你想過你自己沒有,你這可是亂搞男女關系,別人藏着掖着還來不及,你竟然還敢自己說出來,你想過下場是什麽嗎?”章芸心痛的說道,她現在想起那些搞破鞋的女同志的下場就心驚膽戰。
以前看到那些人她只覺得那些人不要臉,亂搞男女關系,可現在,她只覺得腦門嗡嗡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楚露擺着手不在乎的說道:“娘,我當然知道,但是我什麽都沒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杜志鵬有工作,比我更害怕,所以先服軟的一定是杜志鵬。”
章芸:“……這裏是杜志鵬的家,你覺得自己能鬥過他?”
這一刻,章芸無比的後悔,如果早知道有今天,她當初肯定不會想着把杜志鵬介紹給繼女,絕對不會把杜志鵬帶到家裏去,如果當初她不一時糊塗,也不會有現在進退兩難的情況。
“娘,你清醒點,要是杜志鵬真敢做什麽,我就敢去革委會。”楚露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說道,為了工作,她覺得自己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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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芸緩緩的坐在椅子上,她用手捂着額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頭懵懵的,她坐在椅子上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旁邊楚露已經不耐煩的說道:“娘,你要是想幫我就留下,不想幫我就回家,別在這兒拖我後腿。”
被女兒嫌棄的章芸:……
“我去找你小姨商量一下。”章芸捂着額頭艱難的起身說道,對于這個女兒,她真的是一點方法也沒有,但她妹妹自幼聰明,或許能有辦法吧。
聽到親娘說找小姨商量一下,楚露沒忍住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她娘真夠天真的,竟然以為小姨會幫她,可算了吧,她小姨才是一心想着從她身上讨好處呢,根本就不可能幫她和杜志鵬作對。
想到什麽,楚露眼珠轉了轉,她緊跟着起身往外走去,她怎麽忘了呢,她小姨不幫她,但并不代表別人不會幫她啊,她得去找外援。
“湘湘,你繼母去哪兒了?”劉婷婷眨了眨眼睛,看着楚湘小心的問道。
楚湘拿着筷子的手一頓,對上劉婷婷的眼神,她往旁邊看了一眼,裝作不經意間說道:“好像是露露那邊有事,所以章姨才沒回來。”
聽到楚湘的話,周圍的人互視一眼,默默低下頭繼續吃飯,但耳朵和視線顯然一直都在楚湘她們那邊。
劉婷婷咳了兩聲配合的說道:“那你這段時間可辛苦了,上班還得顧着娘家。”
楚湘抿着嘴唇小聲說道:“也沒辦法,章姨走的時候拜托我照顧家裏,再說了,小華還小,我爹也不會做飯,所以我只能暫時住在家裏了。”
“确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只不過就是苦了你了。”劉婷婷嘆息着說道。
楚湘低着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還好吧,楊常松同志會幫我做飯。”
劉婷婷:“啊,那可真是挺好的,現在哪有男同志願意做飯啊。”
“沒錯沒錯,我對象回到家就往椅子上一坐,跟個大爺似的。”
“對啊,他上班咱們也上班了,太過分了。”
“都這樣,一點也不知道幫咱們分擔家務。”
“……”
楚湘聽着周圍女同志憤怒的聲音,她抿着嘴唇笑了,等注意到劉婷婷目瞪口呆的神色時,她沒忍住笑出聲,真心感謝那些不幹家務的男同志啊。
食堂裏吃飯的男同志這一刻只覺得心裏苦,幹家務?這怎麽可能,他們都是男人,怎麽可能做家務,而且像楊常松那樣沒工作,吃軟飯的男人怎麽能跟他們比,但是看着周圍怒氣沖沖的女同志,沒人敢說話。
“咱們走吧。”劉婷婷抓着楚湘的手小聲說道,再繼續待下去,可能食堂就要打起來了。
楚湘點點頭:“走。”
等兩人離開食堂以後,互視一眼沒忍住同時笑了。
劉婷婷搖頭說道:“我是真沒想到,原來這些女同志有這麽多的怨言啊,我還以為她們都是心甘情願做家務的呢。”
“是心甘情願沒錯,但心甘情願不代表理所當然。”楚湘搖頭說道。
以她看啊,這些男同志就是被慣的,做家務怎麽了,有手有腳的都能幹,誰規定必須得讓女同志幹了,再說了,現在男女各頂半邊天,女同志都出來工作了,男同志為什麽不可以做家務?
哼,就是這些男同志把自己位置擺的太高,不看孩子不做家務,真當自己是大爺呢。
劉婷婷沉默片刻,是啊,心甘情願不代表理所當然,就像她娘,偶爾她還聽見她娘嫌棄她爹不幹活呢,哎。
“這也沒別的辦法,不過我将來也要找一個會做家務的男同志。”劉婷婷鼓着臉氣呼呼的說道,她才不要到別人家裏做保姆呢,她在自己家還不幹活呢。
楚湘這次只是笑了笑沒說話,會做家務?哪個男同志不會做呢,但會做并不代表做,所以說啊,婚後磨合還是很重要的。
反正在他們家,楊常松同志必須要給她分擔家務,她不可能什麽都自己做。
幾乎還沒到下班呢,中午在食堂發生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鋼鐵廠,這一次所有的男同志都保持沉默,但是卻都在心裏想着,他們每天忙着賺錢養家,累死累活的,絕對不可能做家務!
但是他們不做家務,主動做家務的楊常松在他們眼裏就格外可惡了,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讨好媳婦就算了,竟然還要把他們所有人都拉下水,過分。
等楊常松去接楚湘下班的時候,就注意到一些從鋼鐵廠出來的男同志對着自己指指點點的,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他皺眉盯了一會,發現自己看不懂以後就放棄了。
他站在門口開始盤算別的事情,在岳父家住了三天,他已經攢了許多好東西了,現在他唯一盼着的,就是趕緊回家,唔,他手裏的那些好東西,應該會讓他家女同志很開心吧。
該分幾次給他家女同志呢?他掰着手指一點點盤算着。
于是楚湘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楊常松在門口掰着手指嘟嘟囔囔說着什麽,而從他旁邊路過的男人似乎小聲說着什麽,但這些人都沒有對他産生任何影響。
“你想什麽呢,回家了。”楚湘走到楊常松旁邊,探頭看着他的手指說道。
聽到她的聲音,楊常松下意識的把手一縮,但很快反應過來不對,他咳了一聲,背着手說道:“沒想什麽,咱們回家吧,我已經把飯做好了。”
剛好路過的男同志:……
全部都對楊常松怒目而視,這人越來越過分了,在鋼鐵廠門口說這種話,簡直就是對他們的挑釁,這種人必須得套麻袋。
“怎麽了?他們怎麽這麽看着我?”感覺到背後的視線,楊常松撓了撓頭疑惑的問道。
楚湘眨了眨眼睛,對上楊常松茫然的眼神,她一本正經的說道:“他們都在羨慕你。”
“羨慕我可以靠臉吃飯?”楊常松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說道,他搓着手激動的說道:“我就知道,靠臉吃飯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确的決定,其餘人都傻,有捷徑可以走幹嘛還要累死累活的上班,不過也不怪他們,誰讓他們沒我長的好看呢。”
楚湘默默的把剩餘的話咽回去,算了,她還是不要打破楊常松同志的美好幻想了,吃軟飯也不是什麽丢人的事,丢人的是軟飯硬吃,但很顯然,楊常松同志不是那種人,不過……
“你最近出門的時候小心一點。”她好意提醒,她總覺得剛才那些人看常松同志的眼神不善啊。
楊常松擡着頭說道:“我每次出門都很小心,哪怕路上有個小石子我都避着走,不然要是不小心摔倒把臉摔毀容了怎麽辦。”
楚湘抽了抽嘴角,是她想多了,她低估了常松同志對這張臉的執着。
她笑着轉移話題:“你做了什麽好吃的?”
聽到這個問題,楊常松的眼睛再次亮了,他激動的說道:“今天章姥姥來了,給家裏送了一條魚,說是你上班辛苦了,給你補補,我出門的時候就把魚炖好了。”
說到最後,楊常松甚至沒忍住舔了舔嘴唇,魚雖然刺多,但也是肉啊,只要是肉,就沒有他不喜歡吃的。
“章姥姥每年都會送魚,而且章姥姥送的魚肉多刺少。”楚湘眼睛亮晶晶的說道,就她所知,這魚好像是章姥姥在公社的親戚送過來的,買都沒地方買。
楊常松脫口而出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而且章姨不在家,咱們還能多吃一點。”
聽到這句話,楚湘臉上的笑意微頓,是啊,章姨不在家,但是章姥姥依然把魚送來了,難道章姥姥不知道章姨不在家?
不可能,章姨做事習慣性的找章姥姥讨主意,無論大事小事,所以關于楚露的事情,章姥姥也一定知道,那麽章姥姥仍然把魚送來是為了什麽?
楚家還有什麽值得對方惦記的?
“別想那麽多,反正這魚不是給咱們的,不論有什麽事都和咱們沒關系。”知道她的疑惑以後,楊常松特別光棍的說道。
楚湘:“……你說的對。”
不管章姥姥為什麽送魚,楚家都還有她爹頂着呢。
“這是我姥姥送的魚。”看着炖好的魚,楚華不停的咽着口水說道,說着話的同時還不忘用小眼神偷看楚湘和楊常松。
楊常松敷衍的說道:“知道這是你姥姥送的魚,放心吧,我們都認識章姥姥。”
“這是給我的魚。”楚華再次大聲說道,如果不提前說清楚,他怕等魚上桌了自己搶不過眼前的兩人。
楚湘輕笑一聲,她看向板着臉的楚華說道:“那你去喊章姥姥,問問這是給你一個人吃的,還是送給咱爹的。”
楚華梗着脖子說道:“是送給咱爹的,但也有我一份。”
楊常松:“有你一份,別擔心,咱們見者有份,都有都有。”
楚華:“……”
他更擔心了怎麽辦?
不過楚華顯然想多了,家裏一共才四個人,而章姥姥送來的魚又挺大,所以等到吃飯的時候,楚華還是沒少吃,只不過他自己不會挑魚刺,所以吃的比較慢罷了。
吃完飯以後,楚愛國把碗筷一撂,背着手往外走,邊走邊說:“你章姨已經出去好幾天了,我去問問怎麽回事,還回不回來了,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哎,這嫁出去的女兒整天帶着女婿在家裏白吃白喝也不是個辦法啊,太浪費糧食了,還是讓章芸趕緊回來吧。
對于楚愛國的想法,楚湘多多少少猜到一些,但是她壓根就沒往心裏去,不過她也很好奇章芸那邊發生了什麽意外,而且如果楚露真的是懷孕了,那麽這件事情肯定是越早有個結果越好,畢竟懷孕以後的肚子可瞞不住人。
不過對于這件事情,她也只是在心裏想想罷了,她可不想去章芸和楚露面前說什麽,這母女兩個都不是什麽好相與的。
“章姨應該快回來了。”等岳父出去以後,楊常松才開口說道。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該開心還是該發愁,開心的是自己從夢裏得到的那一堆東西終于有了用武之地,不開心的是不能白吃白喝了。
楚湘把碗筷洗完,看着楊常松說道:“今天晚上咱們就把東西收拾好,如果章姨明天回來,那咱們就回家。”
章芸如果回來,那麽一定是帶着楚露一起回來的,她一點也不想和這母女兩人同住一個一個屋檐下。
楊常松:“我早就收拾好了,其實也沒多少東西。”
站在門外的楚華聽到他倆的對話,激動的手舞足蹈,嗚嗚,他娘終于要回來了,這兩個惡魔終于要走了,真是讓人開心啊。
第二天早上,章芸依然沒有回來,楚華的希望落空,耷頭耷腦的吃完飯就乖乖去洗碗,這幾天他已經習慣了。
楊常松看着楚湘進入鋼鐵廠以後,他掃了一眼站在鋼鐵廠門口的幾個熟面孔,啧,真是太傻了,連坐壞事都不會,天天在這兒盯梢,豈不是告訴別人自己要做虧心事?
他轉身往這幾個人走去,他自認是個善良的人,所以不介意幫一下這幾個人。
而站在門口的幾個人注意到楊常松走過來,幾個人立馬把頭扭到一邊,裝作是在看風景,但實際上幾個人的眼神已經交流好幾次。
“兄弟,你們要是想做什麽壞事,得離這兒遠一點,不然真出了什麽事,一找就能找到你們。”楊常松拍了拍其中一個人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
聽到楊常松的話,幾個男生面面相觑,其中一個沒忍住低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們想做壞事?”
其實他更想問一句知道他們想做什麽嗎?但他不敢。
楊常松滿臉嫌棄的說道:“就你們的小動作,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不就是想揍人嘛,你們想怎麽揍,需要我幫忙嗎?我對套麻袋可熟悉了,而且還知道怎麽打人最疼。”
看着一臉興奮的楊常松,幾個男生只覺得渾身僵硬,完了,他們還什麽都沒做呢,就已經被對方看透了,是誰說這男人就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誰家吃軟飯的小白臉算計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你以前是不是經常套人麻袋?”一個男生沒忍住好奇的問道。
楊常松臉上蠢蠢欲動的表情僵住了,他幹咳一聲站直身子,一本正經的說道:“怎麽可能,我從小膽子就小,從小就聽話,所以套麻袋打人之類的事情我一點都不熟,我剛才都是胡說的,逗你們玩的。”
說完話他也沒有看別人的表情,背着手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嗚嗚,不是他不想回,而是他不敢,他怕回頭以後會忍不住跟着對方去套人麻袋。
他現在都結婚了,怎麽還能去做套麻袋那麽幼稚的事情呢,絕對不能去,絕對不能去。
“咱們還去套麻袋嗎?”在楊常松背後,幾個男生看着他的背影艱難的說道。
“套什麽套,那小白臉都看出咱們的想法了,咱們當然不能在撞上去,說不定有什麽陰謀在等着咱們呢。”
“壯哥說的對,那咱們就這麽算了?”
“算了算了,咱們和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計較什麽,成不了什麽大事。”
“壯哥說的對,那咱們現在回去?”
“走,聽說鋼鐵廠過段時間要招一批臨時工,咱們去家屬院打聽打聽。”
“……”
聽到壯哥的話幾個男生眼睛都亮了,臨時工好啊,他們一點也不嫌棄臨時工,只要鋼鐵廠要他們,那他們拼了命也要去。
“湘湘,你別幹了,快跟我來。”
聽到有人喊自己,楚湘擡頭就看到劉雲正氣喘籲籲的往這邊跑,她眼裏閃過一抹驚訝,想到什麽趕緊和組長黃秀麗請假,然後起身就往外走。
等走到車間外面以後,劉雲立馬抓着她的胳膊說道:“我婆婆要退休了,因為會計崗位特殊,所以提議鋼鐵廠內部考試,擇優錄取,考試就在今天上午,你趕緊去。”
楚湘懵了一瞬,:“……這也太突然了吧?”
“突然才好啊,知道的人少,競争就少,你趕緊去,再過半個小時就開始了。”劉雲抓着她着急的說道,說到一半想到什麽說道:“不過你也別太擔心,這次是咱們廠子的內部招工,就連子女都沒機會呢。”
楚湘眨了眨眼睛,其實她一點也不擔心,考個會計而已,她有什麽好擔心的,再說了,廠子內部招工,她一個有準備的對上一群沒準備的,結果能有多少懸念?
等楚湘到達廠子會計內部考試現場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人少到底是多少,加上她一共十三個人,另外十二個之前還都是幹後勤或者車間的,她坐在椅子上拿到試卷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穩了,這也太簡單了吧。
她掏出自己的鋼筆,在另外十二個人還在思考的時候,她已經開始刷刷的寫了,有些結果甚至不需要計算,看一眼就知道了。
于是在十三個人裏,楚湘的速度就相當顯眼了,不知不覺中,房間外面的幾個人就把目光投向了楚湘。
“這次的考題,是咱們廠子往年的賬本對吧?”劉廠長背着手問道。
本來招個會計他是不用過來的,但誰讓李副廠長和楊會長沒時間呢,所以就只能他過來了,不過這一次也實在是讓他驚訝。
楚湘是女兒劉婷婷的朋友,自己對這女同志也不是一無所知,再加上楚湘六歲時就能想到找廠子裏的領導牽制親爹繼母,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
這麽聰明的女同志,為了從章芸手裏拿回工作,竟然選擇了嫁給一個吃軟飯的男同志,不得不說,這真是走的最糟糕的一步。
想到這兒,劉廠長不由得嘆息,幸好兩人的戶口都在城裏,不然才可惜呢。
郝會計在劉廠長旁邊說道:“沒錯,是咱們廠裏往年的賬本。”
郝會計也快退休了,目前她是鋼鐵廠會計一把手,她想在退休前給廠子培養一個好會計,但奈何目前的情況是幾個會計在這方面都不是很有天賦,所以這次廠子內部考試,也有選拔人的意思。
“這女同志的速度挺快啊,就是不知道準确度怎麽樣。”另外一個人驚嘆的說道,他們說着話的功夫,楚湘已經翻了半個賬本了。
“等算完就知道了。”劉廠長淡定的說道。
郝會計站在旁邊沒說話,她一直在盯着楚湘看,她在鋼鐵廠幹了二三十年,自然認識江玉娟,所以這些年的事情她也清楚,江玉娟就是一個很有天賦的會計,可惜天妒紅顏。
而章芸頂替了江玉娟的工作以後,卻因為不懂怎麽做會計,一步步退到車間,現在她有一種直覺,或許楚湘真的要回來了,拿回原本就屬于她的工作,會計!
一個小時以後,楚湘終于翻到賬本的最後一頁,她把筆放下,又快速的把賬本過了一遍,确定沒有錯誤以後才把賬本合上,然後看向周圍其他人。
額,十二個人頭上都已經有了密密麻麻的汗滴,有幾個男同志已經開始抓頭了,女同志則是把麻花辮都要抓散了。
看到這一幕,楚湘沒忍住嘴角抽了抽,她也不是很能理解,看個賬本而已,難道真的有那麽難嗎?
郝會計站在門口沖楚湘招手,示意她拿着賬本出來,人家都在艱難的算賬,結果她已經結束了,可趕緊出來吧,別在裏面招人恨了。
楚湘拿着賬本出來,就看到外面除了郝會計以外還有兩個人,分別是劉廠長和一個不認識的人。
“郝會計,你去核對一下結果,看看怎麽樣?”劉廠長沖楚湘點點頭,然後和郝會計說道。
“跟我來。”郝會計拿着賬本,帶着其他人往旁邊的房間走去。
楚湘跟着走進隔壁的房間,發現這裏竟然堆滿了賬本,真的是堆滿了,好幾個大箱子疊在一起,地上也擺的滿滿的全是箱子。
“這裏面全是賬本,咱們廠裏所有的賬本都在這裏。”郝會計指着地上的箱子說道。
說着話的同時,郝會計已經從其中一個箱子裏翻出一個賬本,然後她拿着兩個賬本同時翻到其中幾頁,看到完全一樣的數字,她笑着點頭:“結果一模一樣。”
“你是怎麽做到計算速度這麽快的?”一直站在劉廠長旁邊的男人突然看着楚湘問道,眼裏滿是不解。
楚湘眨了眨眼睛,同樣有些不解的說道:“很簡單呀,看到這些數字腦子裏就有結果了。”
其餘人:……
郝會計頓了一下,有些好笑的說道:“……可能楚湘同志天生對數字比較敏感吧。”
“那你數學成績是不是特別好?”那個男人更加有興趣了,他繼續追問道。
對于這個問題,劉廠長知道,他開口說道:“楚湘的數學成績從小到大一直是滿分。”
就因為這,他們家婷婷沒少在家嘟囔,說那些數字可能認識楚湘但不認識她,所以考的不好不怪她之類的。
楚湘抿着嘴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裏卻想着,她當然要考滿分,不然怎麽能順利的在鋼鐵廠做會計呢。
于是等其他人好不容易結束考試,就被通知第一個完成考試的楚湘同志成績是滿分!
其他人:……
早知道他們就不來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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