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替你哭◎

“那父子倆被送到醫院去了, 說是肋骨被踹斷了三根。”李娟一臉複雜的說道。

李娟話落,辦公室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眼裏滿是震驚, 肋骨被踹斷三根?

劉廠長滿臉恍惚:“……我要是沒記錯,當時楊常松同志好像就是很随意的踹了兩腳。”

“可能是因為他一時情急,所以超常發揮?”李副廠長想了想說道。

至于劉廠長說的随意踹了兩腳, 這話誰都不信, 誰随意踹兩腳能把人肋骨踹斷三根啊,那還是正常人嗎?

“我覺得能随意一腳把人肋骨踹斷三根, 這肯定不是正常人。”趙科長仔細想了想說道,他當時也在門口, 所以能看的出來,當時那個男同志絕對沒用力,甚至可以說是下意識的收力了,不然……

嘶,想到這兒他倒抽一口涼氣, 幸虧沒用盡全力呀, 不然這父子倆小命不保。

李娟看着這三個人一人一句, 結果一個人都沒說到點子上,她有些生氣的說道:“現在的問題是讨論怎麽把人踹成這樣的嗎?不是, 是要說一下怎麽解決問題。”

把人都踹到醫院去了, 那這事廠子裏是不是得出面解決一下?還有公安那邊也在詢問是誰踹的人……

這還有一堆事等着處理呢。

“這沒什麽好處理的,意圖在咱們廠子門口傷人, 咱們這是正當防衛, 我們廠子還要追究他們的責任呢。”劉廠長冷哼一聲說道, 這個時候可不是誰弱誰有理, 畢竟這父子倆對他們廠子造成的影響很不好。

“我這就去處理這件事情。”李副廠長一臉嚴肅的起身說道。

趙科長:“我去公安同志那邊走走。”

說完話兩個人就攜手出去了, 等走到門口看見往這邊走的郝會計時,兩人互視一眼,眼裏是同樣的逃過一劫,郝會計這個女同志肯定是來給楚會計讨公道的,不好惹啊不好惹,還是讓劉廠長頭疼去吧。

劉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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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郝會計進來,下意識求救的看向李娟。

“我還有工作,先走了。”李娟看見郝會計眼睛就亮了,毫不猶豫的起身說道,和郝會計錯身而過的時候,她還沖對方笑了笑,至于郝會計是來幹什麽的?咳咳,她不關心這個。

于是劉廠長就眼睜睜的看着李娟離開,氣的他一個仰倒,這群人可真好,留他一個人在這兒應付郝會計。

劉廠長滿臉嚴肅,作勢要出門,看着她着急的說道:“郝會計,我一會要出去開會,如果不是着急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郝會計嘴角抽了抽,劉廠長每次遇到不想見到的人或者不想應付的事,就喜歡用出去開會這個借口,并且樂此不彼。

“劉廠長,我找你有很嚴重的事情,關系到咱們廠子裏其他同志的身心健康。”郝會計板着臉,用無比認真的語氣說道。

劉廠長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很好,他已經知道是什麽事了,但是更想跑了……

郝會計繼續說道:“今天在廠子門口發生的事情,讓咱們廠裏的同志都沒法繼續安心上班,當時保衛科的同志就在旁邊看着還發生了這種事情,那咱們廠裏是不是也有這種安全隐患?其他同志提心吊膽,都無法工作了。”

“劉廠長,咱們廠裏保衛科的同志對于今天的事情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說法,他們是保衛科,保衛保衛,他們做到了嗎?”

“咱們鋼鐵廠這麽大一個廠子,咱們廠裏的同志竟然差點在門口被人捅刀子,這樣的情況多嚴峻啊,絕對不能這麽輕拿輕放,必須要給所有人一個說法,讓我們知道我們的安全是不是有保障?”

“……”

在郝會計開口的時候,劉廠長就默默的坐回椅子上,就那麽木着臉看郝會計在辦公室裏長篇大論,他心裏就一個想法,趙科長走早了,真應該讓趙科長陪着他一起聽聽啊,他這都是再替保衛科的人挨罵。

好不容易等到郝會計喘口氣的功夫,劉廠長當機立斷的說道:“劉會計的對象和兒子已經被送到醫院了,肋骨斷了三根。”

郝會計:“保衛科一點也起不到保護我們的作用,你看發生這種事情,多虧楚湘同志的家屬反應快,要不然倒下的就是楚湘同志了。”

說到這裏,郝會計驀地頓住,她擡頭看着劉廠長說道:“劉廠長,你剛才說,肋骨斷了三根?”

劉廠長:“對,肋骨斷了三根,被楚湘的對象踹的。”

郝會計:“那這是正當防衛啊,對方在咱們門口持刀殺人,不還手才不對呢。”

“……趙科長和李副廠長已經去處理這件事了。”劉廠長沉默片刻說道,他也沒說這事廠裏不管啊。

郝會計松了一口氣,她皺眉看着劉廠長說道:“劉廠長,這麽重要的事您該早說啊。”

劉廠長扯了扯嘴角,再次不發一言的看着她,他倒是想早說啊,可沒給他機會啊。

郝會計也不在乎劉廠長說不說話,她覺得自己說的差不多了,就起身準備離開,但剛走到門口,她突然想到什麽,驀地轉身往回走。

剛松了一口氣的劉廠長:“又怎麽了?”

“劉廠長,我聽其他同事說的,楚湘她對象也沒用多大力氣啊?怎麽就把人肋骨踢斷了?”郝會計皺眉問道。

劉廠長擺手說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楊常松是農村人,整天在田地裏幹活,有一把子力氣沒什麽好奇怪的。”

說着話的同時劉廠長自己都心虛,整天在農地裏幹活?可算了吧,整個家屬院就沒幾個不知道楚湘嫁了個農村混子!

郝會計很顯然也知道這件事情,她嫌棄的看了一眼劉廠長,但還是說道:“有沒有可能,楊常松的力氣比別人大?”

劉廠長:“……”

半個小時以後,楚湘站在廠長辦公室,頂着目光灼灼的兩個人,她咽了咽口水,咬着嘴唇低聲說道:“楊常松同志幫我搬家的時候,曾經搬着一箱子書,從家屬院搬到我們現在住的地方,整整搬了兩個小時,還有餘力。”

“多大的箱子?”劉廠長想了想問道,箱子是大是小,那差別可就大了去了。

楚湘:“和咱們裝賬本的箱子差不多大。”

劉廠長和郝會計:……

“楊常松同志的力氣有點大。”她抿着嘴唇小聲說道。

郝會計:“……湘湘啊,你真是太謙虛了,這力氣豈止是有一點大啊。”

她要是沒記錯,那一箱子賬本可不輕啊,她們摞起來的那些箱子都是找人幫忙擡上去的!

劉廠長先是眼裏閃過一抹驚訝,随即就無語了,這麽大的力氣竟然一直不幹活,這可真是浪費啊。

楚湘聽到郝會計感慨的話,她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她小聲問道:“劉廠長,郝會計,是出什麽事了嗎?”

能讓郝會計問楊常松力氣的大小,那就只能是今天早上在門口發生的事情,想到早上被楊常松踹倒的那兩個人,她皺眉問道:“劉會計的對象和兒子是出什麽事了嗎?”

“沒事,在醫院躺着呢,肋骨斷了三根。”郝會計抽搐着嘴角說道。

楚湘想也不想的說道:“我們這是正當防衛。”

劉廠長有些頭疼,他們廠子真不是那麽不負責的人,怎麽所有人都這麽說呢,這到底給人家留下了什麽印象啊。

郝會計:“湘湘,你別擔心,這事咱們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劉翠不提這件事還好,她要是敢提,咱們還得追究她的責任呢。”

楚湘蹙眉說道:“劉會計真的是太壞了,心思歹毒。”

郝會計:“沒錯,她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咱們整鍋粥,咱們會計的名聲都讓她們婆媳倆弄壞了。”

楚湘:“沒錯,而且都被抓起來了還能到處惹事。”

郝會計:“這都怪咱們廠裏的反應速度慢。”

“……”

劉廠長:“……你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說?”

這一刻,劉廠長除了心累還是心累,他覺得自己都不該在這個辦公室裏坐着,還這兩個會計給他演的哦,哎,果然郝會計看上的接班人也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人,頭疼。

不行了,以後再有這種事,他得讓老李來才行,不能每次都讓他頂着。

“湘湘,你先回去工作,你放心,這事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吃虧的。”郝會計沖楚湘說道,說着話的同時還朝楚湘是眼神,示意她放心。

楚湘看到郝會計的眼神,立馬轉身就走,同時在心裏為劉廠長默哀,不過她卻很開心,她有一種直覺,楊常松同志要有工作了!

果然,等郝會計回到辦公室就一臉喜色的把她喊出去了。

“湘湘,我和劉廠長商量了一下,楊常松同志有那麽一把子力氣,絕對不能浪費,而且我們也都覺得咱們保衛科要是有楊常松同志這樣的人,我們大家都會覺得廠子裏更讓人有安全感,所以你讓他趕緊來報道,不過暫時是臨時工,下個月正式上班。”郝會計看着她說道,眼裏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楚湘驚喜的擡起頭,看着郝會計激動的說道:“郝會計,真的是太謝謝您了。”

雖然剛才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她就有所猜測,但猜測是一回事,親耳聽到郝會計這麽說又是一回事。

還有之前她一直都以為楊常松同志能進鋼鐵廠車間做個臨時工就不錯了,沒想到現在竟然直接進了保衛科……

感謝劉會計全家!

劉會計:……

郝會計擺手說道:“你也不用謝我,其實也是楊常松同志自己有本事,要不是他力氣大,今天又正好在劉廠長面前露了臉,恐怕也不會有這個機會。”

她只是在後面推了一把而已,哎,她快要退休了,希望在退休之前能把楚湘帶出來,時間緊急,只能想辦法讓楚湘一心工作,把寫文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放一放。

楚湘笑着搖頭,她知道楊常松這個工作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今天早上的事情,但她更知道,要是沒有郝會計,這事還得有波折。

她心裏想着,要是請郝會計吃飯之類的,以郝會計的性子肯定不會同意,但是如果沒有什麽表示,她心裏過意不去。

唔,院子裏的菜種的太遲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楚湘坐在食堂,就聽到周圍的人都在讨論早上在廠子門口發生的事情,尤其是楊常松踹出的那兩腳,已經快被這些人給吹上天了。

“湘湘,當初我還不理解你為什麽要找個農村對象,但現在看來,還是農村對象靠得住啊,最起碼眼裏都是你。”劉婷婷聽着周圍的聲音,她有些開心的說道。

誇楊常松同志就是在誇湘湘,誇湘湘就和誇她自己沒什麽區別。

楚湘沉默片刻說道:“……楊常松同志确實眼裏都是我。”

在楊常松同志的眼裏,她大概和肉沒什麽區別吧,不對,她應該比肉重要,因為她能讓楊常松同志吃到除肉以外的其他美食。

“喂,你差不多就行了。”看着她的樣子,劉婷婷沒忍住翻個白眼說道,她只是随口一說,怎麽好朋友還跟着誇上了呢,謙虛啊謙虛。

看着劉婷婷氣呼呼的樣子,她噗嗤一聲笑出來,但很快又板着臉不敢說話了,咳咳,她可是知道的,最近婷婷心情不好,娟姨這幾天可能是閑了吧,竟然要找人給婷婷介紹對象。

劉婷婷注意到她的眼神,扒拉着飯菜不滿的說道:“你還意思笑,都怪你,要不是你結婚這麽早,我娘也不可能這麽快就催我啊,我才高中畢業多久啊。”

“我這不也是沒法子嘛。”她讨好的笑着說道。

當時要不是她下手快,恐怕她現在要麽被章芸設計嫁給不堪的人,要麽就下鄉當知青,所以她也是被逼的。

劉婷婷眨了眨眼睛,滿臉嚴肅的說道:“都怪章芸。”

楚湘:“……都怪章芸。”

此時的章芸正在家屬院做好吃的,做到一半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她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得趕緊收拾,忙完還得去照顧露露呢。”

“娘,我和你一起去照顧二姐吧。”楚華站在廚房門口,他眼巴巴的說道。

章芸瞪了一眼兒子不滿的說道:“我看你就是想吃酥肉,在家裏吃這麽多還不滿意,非要跟着去你二姐家,我告訴你,到了你二姐家一定要有眼力勁。”

這個兒子什麽都好,就是喜歡吃,這次她把家裏的肉用來酥肉,可是把這孩子心疼壞了。

“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聽話,保證不讓二姐和二姐夫因為我吵架。”楚華趕緊說道。

他在外面玩的時候聽小夥伴說過,有些男同志是不希望媳婦家裏來人的,覺得都是來家裏蹭吃蹭喝的,他是個懂事的孩子,絕對不會給二姐惹麻煩,但是……

“娘,咱們都不在家的話,那爹怎麽辦,他不會又讓大姐和大姐夫來吧?”他仰起頭不解的問道,說到最後,楚華臉上出現了一抹驚恐。

他大姐和大姐夫回家,雖然能吃到很多好吃的東西,但是等他們走了以後,自己的日子就難熬了,再加上大姐夫竟然拿走了家裏那麽多肉,生氣。

章芸顯然也想到了這事,她皺眉思考了一下,直接說道:“讓你爹和咱們一起走,你二姐夫家裏有吃的。”

“好,咱們都走,誰也不在家。”楚華開心的說道,他們把門鎖上,這樣大姐夫就不能進來拿東西了,真好。

此時還在婆家安穩養胎的楚露完全不知道,她剛走沒幾天的親娘又要拖家帶口的來照顧她了!

楊常松木着臉站在鋼鐵廠門口,他正經歷着格外熟悉的一幕,一個又一個的人從他旁邊過去,一個接一個的說着恭喜……

他此時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他家女同志又上進了,只不過上次是從車間到會計,那這次該是會計到什麽呢?

于是等楚湘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楊常松滿懷期待的站在外面看着她,她腳步頓了頓,剛想說什麽就聽到旁邊有人和楊常松說恭喜。

楚湘:……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啊。

“湘湘,你現在調到什麽部門了?”

果然,就在楚湘回憶的時候,她就聽到楊常松這麽問,一瞬間她就知道楊常松想到哪裏去了,她擡頭看着楊常松亮晶晶的眼神,一瞬間竟不知道該怎麽說。

楊常松注意到她的神色,眨了眨眼睛說道:“難道你沒調工作?”

“沒有。”楚湘搖了搖頭,她覺得下一個問題才難回答。

楊常松愣了一下,滿臉茫然的問道:“那他們為什麽對我說恭喜?”

楚湘抿唇嘴唇說道:“反正是好事,能多吃肉,不過咱們回家再說吧。”

她怕在這裏說了,楊常松同志會忍不住喜極而泣!

“那行,只要是能多吃肉的好事就行。”楊常松咧着嘴開心的說道,只要有肉吃,那別的就都不是事。

楚湘看着單純的楊常松同志,她咽了咽口水,回去的路上,她一直盤算着回到家怎麽說才能讓楊常松同志不哭……

“湘湘,你再說一遍?”楊常松顫抖着嘴唇不敢置信的問道。

楚湘看着他老實的說道:“你現在是鋼鐵廠保衛科的臨時工,下個月正式上班。”

沒錯,她思考了一路,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沒辦法,因為她覺得怎麽說楊常松同志都會哭的,既然如此,她就不要那麽為難自己了。

再次确定一遍的楊常松,他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一語不發。

“常松?”楚湘蹲在他面前小聲喊道,蒼天啊,她不會把人給氣懵了吧。

楊常松緩緩的轉頭看向她,嘴裏還喃喃的說道:“我就想吃個軟飯,怎麽就那麽難呢?我不想上班,我能不去嗎?”

本來還很擔心的楚湘聽到最後一句話瞬間就冷靜了,她盯着楊常松看了半天,很好,她以為楊常松同志真崩潰了,結果對方給她演了半天,就是為了說出最後這一句話:不去上班?

呵,想什麽呢,絕對不可能,現在農場裏的地也種完了,等下次還早呢,所以必須得去上班掙錢。

“湘湘?你就同意吧,我吃的很少的。”楊常松看她不說話,立馬抓着她的胳膊說道。

看着撒嬌的楊常松,楚湘滿臉黑線,為了不上班,為了繼續在家吃軟飯,楊常松同志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看她還不說話,楊常松用力擠了擠眼睛,眼淚汪汪的看着她說道:“湘湘,那要是不答應我,我真的會哭的。”

他每次看到他家女同志掉淚都心疼,同理,他家女同志看見她掉淚應該也會心疼!

楚湘手一抖,差點沒被楊常松同志這句話給吓住,聽聽這是一個男同志能說出來的話嗎,行,不就是要哭,那她奉陪到底。

于是,在楊常松說完哭但是還沒落淚的時候,楚湘就在他面前默默的掉淚了。

楊常松懵了,他看着掉淚的楚湘,下意識手忙腳亂的就開始幫她擦淚,同時慌張的說道:“你……你別哭啊。”

這他還沒開始哭呢,他家女同志就開始哭了,那他怎麽辦,是哭還是不哭?

此時的楊常松還不知道,有句話叫做: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我還沒哭呢,你哭什麽呀。”楊常松着急的說道,他都要被強迫上班還沒哭呢,結果什麽事都沒有的楚湘同志哭了,這叫什麽事啊。

楚湘擡起頭,看着他抽噎着說道:“你是男同志,男兒流血不流淚,我怎麽能讓你哭呢,所以我只好替你哭呀。”

楊常松瞪圓眼睛,給她擦淚的手都在抖,說實話,他見過替幹活的,替花錢的,替吃的……

就是沒見過替哭的,這是能替的嗎?

最重要的是,他家女同志替他哭了,那他怎麽辦,他也想哭啊。

“湘湘,你別替我哭了,讓我自己哭行呢?”楊常松看着她滿臉認真的說道。

楚湘:“……不行,男人流血不流淚,我絕對不會讓你自己哭的。”

什麽時候楊常松打消哭的念頭了,她就不哭了,不然就比着哭吧。

“那我不哭了,你也別替我哭了。”楊常松哽咽着說道,嗚嗚嗚,做個男人好難啊,做個想吃軟飯的男人更難!

楚湘癟着嘴委屈巴巴的問道:“你真不哭?”

“我不哭。”這是比她更委屈的楊常松同志。

“那我也不哭了。”楚湘擦着眼淚說道。

然後楊常松同志就親眼目睹他家女同志的眼淚是多麽的聽話,說不哭就真的不掉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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