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回到京畿,林玖毅就下命把城門緊閉,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吃飯。
那個清風閣弟子看着蘇郁青,依然不理解為什麽清風長老不管去幹什麽都穿的這麽正式。因為整個清風閣都以清風長老為模板,所以每一個人不管幹什麽都穿的一板一眼的。
宗門的其他弟子也有同樣的感受:為什麽每一次來清風閣就會有一種我們都是鄉下來的土鼈……
此時——
“師兄,你說師叔祖是不是對那個女人一見鐘情了?”一個鴻雲宗弟子小心翼翼地湊到了一個人身邊,“第一次看到師叔祖帶一個人進來。”
那個人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正是洛奉之:“這件事你從那裏聽的?宗門長老的事情你也敢議論。”
“哎呀,好多人都在傳,我這不是看師兄你和師叔祖最熟所以才過來問問,我們都擔心師叔祖被人騙。”這個鴻雲宗弟子因為怕自己師兄生氣,又補了一句,“都是不怎麽喜歡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懷好意。這件事別和師尊說啊,師兄最疼我們了對不對?”
洛奉之摸了摸這個鴻雲宗弟子的腦袋,點了點頭。
鴻雲宗弟子跳起來:“師兄我一會要下山,要我給你帶些什麽東西嗎?”
這個舉動……洛奉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這是想賄賂你師兄我嗎?”
“師兄給個面子嘛!”這個鴻雲宗弟子學着宗門的女弟子,惡意賣萌,“好嘛。”
“行了,行了,我答應了。”洛奉之擺擺手,“多給我帶一些冬岚閣的糕點。”
“知道了,師兄再見!”洛奉之目送着這個跳脫的弟子走遠,眼睛裏的顏色微微變暗。
這件事情已經傳開了?洛奉之咬咬嘴唇,自己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實,宗門裏傳的消息也不一定是空穴來風,但是不管是不是真的,這件事肯定會對師叔祖造成影響,就算師叔祖不在意,但是他自己是不可能不在意的。
想了想,這種事情還是找自己師尊商量一下吧。雖說“流言止于智者”,但是“三人成虎”的危害也不容小觑。
洛奉之見到自己師尊時,自己的師尊和另一個宗門長老正在讨論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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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皺着眉頭,胡子快被自己揪禿了:“清風長老真的動心了?”
“誰知道呢?不怕他不動心,就怕他動心。”另一個宗門長老唉聲嘆氣道,“先不說這個女孩是不是魔教餘孽,就說清風長老專修無情道,這一動心啊……他要是倔起來了我們誰能攔得住他?”
宗主搖了搖頭:“這件事先不能就這麽妄下結論。”
宗門長老瞬間急了:“那你打算怎麽辦?等着清風長老愛到不能自拔?與其到了這一步還不如我們先替他解決這個麻煩。”
“替他解決這個麻煩?”宗主的聲音裏帶上了些許諷刺,“萬一這是情劫呢?你就這麽替他解決了,那以後會有更恐怖的情劫怎麽辦?或者說天道在你渡劫的時候找你麻煩怎麽辦……”
宗門長老和宗主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良久,嘆了一口氣,異口同聲地說道:“真是沒辦法啊……”
宗主看向了門口:“洛奉之,在那裏站得不累嗎?進來。”
洛奉之尴尬地看了看宗主,從門後走了進來。
“有什麽事情嗎?”宗主已經差不多知道他想幹什麽了,但是卻沒有直說,而是先問了一句。
洛奉之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什麽,但是還是沉默了。最終在宗門長老炯炯有神的眼睛下只說了一句:“我是來向師尊請安的。”
“行了,不用來這些虛的,你先下去吧,宗門的新弟子還要你幫着帶一帶,要是功法有哪裏不會的,你先教教。”宗主示意洛奉之下去,洛奉之也沒說一句話,但是隐隐之中宗主可以看得出來他的情緒有一點低落。
洛奉之本來打算讓自己師尊出面阻止這流言的傳播,但是現在看來,就連自己師尊也是半信半疑的,又怎麽能徹底阻止流言的散開呢?他忽然有了一種恐懼,為什麽宗門的每一個人都認為師叔祖動心了?他真的了解師叔祖嗎?還是因為自己的動心固執地認為師叔祖不會喜歡上那個女人?他不知道答案是哪一個,但是有一件事讓他心寒。這件事已經散得這麽廣了,要說師叔祖不知道這件事是不可能的,但是為什麽師叔祖沒有阻止……這不相當于是默認了嗎?
☆、Part Six堇伊的竊喜
正如洛奉之所想,蘇郁青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不過他并沒有在意,在他看來解不解釋都是一個樣子的。雖然他對于堇伊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是他想拿僅以做做實驗,試試感情是什麽樣子的,所以,一個實驗需要良好的氛圍,蘇郁青也默認了現在的環境。他不知道洛奉之在胡思亂想些什麽,不過只要不幹擾到他就行。
不過蘇郁青現在連做實驗的心思也沒了,他不舒服得厲害,司禮也沒跑去監視命運之子,而是陪着他。
“以後還是別來仙俠世界了,這個世界的法則太嚴苛了,即使是你也一點也不放松。”空白的紙張上寫了這麽一行字。
蘇郁青半靠在床上,右眼已經疼得沒知覺了,左眼中也漸漸地失去了色彩,所以司禮在寫什麽基本上是白寫了。
豆大的汗珠從下巴上落下,滴在了床上。蘇郁青的手指顫抖得厲害,他并不想抖,只是自己身體虛弱到連抖動也無法控制的地步了。
司禮急得在蘇郁青身邊繞圈,但是無能為力,即使蘇郁青看不見,他也執着地在空白頁上寫着:“忍一忍,等着任務完成了我們去把這個世界的法則揍一頓,或者說紅燒,清蒸也是可以的。不用你動手,我幫你做了就行了。”
蘇郁青的腦子是亂的,原本白皙的臉已經白到了病态,甚至還能隐隐地看到青色的血管。
司禮恨不得幫蘇郁青承擔一些痛苦,但是無能為力,最終還是蘇郁青嫌煩把這家夥按到了胸口。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急急地敲了好一陣。清風閣沒人敢這麽敲清風長老的門,這門外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蘇郁青抓回了自己最後一點理智,又恢複了冰冷的聲音:“進來。”
果不其然,是堇伊。她穿的什麽蘇郁青現在看不見,但是還是把頭扭了過去。漆黑的房間裏沒有點燈,硬生生地在這個仙氣缥缈的地方有了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堇伊卻沒有害怕,只是用歡快的語調說道:“蘇郁青,你可以找幾個弟子陪我下山玩嗎?”
直呼其名,沒有任何敬稱。在鴻雲宗,或者是整個修真界都沒有敢這麽稱呼清風長老的。
蘇郁青既然要做戲,就要做全了。他想了想戀愛中的人的不正常表現,努力把聲音放緩——雖然聽起來還是那麽冰冷——說道:“去吧,找洛奉之說一下就行。”
堇伊沒有聽出來蘇郁青把聲音放緩了,但是這個答案在她的意料之中,如果蘇郁青拒絕了她才會生氣,答應了?這是應該的。堇伊今天一大早就聽說清風長老蘇郁青對她動了心,她立刻給自己豎了一個大拇指,果然自己的風采不減啊,就算是清冷如谪仙的清風長老也沒能逃過她的手掌心。
最主要的是竊喜,她覺得自己身上肯定有傳說中的命運之子光環,肯定人緣會好的。
“好,我走了。”堇伊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了,完全沒有發現蘇郁青身體的不适。
蘇郁青沒有什麽表情,等着堇伊離開了他又躺了下去,倒是司禮憤憤不平的,想抱怨幾句,但是蘇郁青手上微微用力,他沒法打開書頁,只好放棄。
堇伊昨晚遠遠地看見了洛奉之一眼,還問了清風閣弟子那個人是誰,自然知道洛奉之的長相,而到現在都沒忘是因為當時洛奉之和蘇郁青站在一起時臉上溫和的表情,完全符合她對暖男的定義。
“喂,蘇郁青說你幫我找幾個弟子,我要下山玩。”堇伊老遠就看見了向清風閣走來的洛奉之,雖然不知道這個鴻雲宗的大弟子為什麽總往清風閣跑,但是這并不妨礙她攔住洛奉之。
洛奉之看到堇伊,心情瞬間從一般跌落到不好了,又聽到堇伊說話如此無禮,竟然直呼師叔祖的名字,心情又差了一點了:“你說什麽我就信什麽?”
說完就推開堇伊繼續向清風閣走去,一遇到關于師叔祖的事他總是沒辦法靜下心來。
“你不信我?”堇伊氣得直跺腳,“你不信我們去找蘇郁青對質去。”
洛奉之轉過身看着這個人,不禁覺得她就是無理取鬧,而且她說什麽?下山去玩?還找幾個鴻雲宗弟子?她把鴻雲宗弟子當成了什麽?而且就短短的一晚上,洛奉之已經把堇伊的十八代祖宗都查清楚了,這只是一個農家少女,不經意地發現了鴻雲宗結界的漏洞,所以遇到了當時昏迷的師叔祖。當然,現在那個漏洞已經補上了。就是這麽一個女人竟然能吸引師叔祖的注意,他就是非常地不爽。
更何況她這一次下山竟然不是回家看看,而是去玩?是不是已經樂不思蜀了?這一要抛棄家人的節奏吧。洛奉之是一個孤兒,因為潛力巨大被帶上了山,當上了鴻雲宗大弟子,雖然他不說,但是他的心裏還是羨慕那些有父母的人,所以對于這個連父母都能抛棄的人實在提不起什麽喜愛。
堇伊卻并不這麽覺得,她是穿越過來的,原來的堇伊的父母并不是她的父母,為什麽要有什麽留戀。
但是洛奉之并不知道這件事,只覺得堇伊越來越可惡了。
不過去和師叔祖對質就算了,師叔祖喜靜,不喜歡打擾,不管怎麽說,堇伊是沒有理由騙他的,就算有一百個不願意,洛奉之還是陪着堇伊去找了幾個鴻雲宗弟子下山。
看着堇伊就這麽走了,沒有多少留戀,洛奉之真為師叔祖感到不值。和司禮一樣,蘇郁青本人都沒多少感覺,他先覺得憤怒了。越想他的呼吸越亂,最後他決定去找師叔祖,他感覺如果這件事不和師叔祖說一下的話說不定自己會走火入魔變成魔修。
說到就做到,洛奉之沒有一點猶豫就向清風閣走去,他想知道師叔祖究竟在想些什麽。就算知道師叔祖的決定很少有人能改變,但是他現在十分不甘心,他究竟哪一點比不上堇伊?堇伊有什麽好的?不管怎麽樣,不管出于什麽原因,他都要去勸一勸師叔祖。
☆、Part Seven改修極情道?
蘇郁青剛要睡着,又聽到外面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雖然很不爽,但是蘇郁青還是讓敲門人進來了。
“師叔祖?”洛奉之看着蘇郁青躺在床上,平時穿的外袍早已脫了下來,哪還不知道蘇郁青這是想睡覺,連忙退了出去。
就在踏出這個房間的最後一刻,一陣撕心裂肺地咳嗦讓洛奉之改變了主意。他慌忙走到蘇郁青身邊問道:“師叔祖你還好……吧……”
話還沒有說完蘇郁青就猛地噴出一口血,洛奉之的臉上身上沾了不少血跡。洛奉之的表情都凝固了,這一口血的氣息不對,這是精血?
幾個清風閣的弟子聽到響動跑了過來,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一個個都愣了。
洛奉之這才從呆滞中回來,皺着眉頭看着後面發呆的清風閣弟子,大吼道:“還不快去請凝心長老?”
凝心閣主丹藥,而凝心長老的醫術也是有名的。
清風閣弟子這才回過神來,派了一個跑得飛快的弟子去凝心閣,其他人去翻丹藥,看看有沒有合适的。
蘇郁青的一只手搭在了洛奉之胳膊上,頭無力地垂着,他已經到了極限了,直接昏了過去,就算這樣,他還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昏迷。
司禮仗着別人看不到他,到處亂飛,就跟一只無頭蒼蠅一樣。蘇郁青不知道原因,但是他知道,這個原因……估計很多人都會有一個錯誤的猜測。
凝心長老也匆忙趕來了,她來的時候就看到洛奉之在下封口令,不得不在心裏贊嘆一聲洛奉之的能幹。
不過贊嘆歸贊嘆,正是還是要幹的:“清風長老在哪裏?”
不怪他們着急,蘇郁青真的就是鴻雲宗的鎮宗之寶,要是失去了蘇郁青,那鴻雲宗的地位會下降好多。
清風長老的不僅擅長占蔔,他的清風劍曾破魔修十萬大軍,僅僅一招十萬大軍便灰飛煙滅,即使手段殘忍,但是當時那個身着白衣,手持利劍,飄然若仙的男子的背影已經深深地刻在了當時參加了那一場史無前例的征戰的人心中。
整個修真界都覺得蘇郁青就是修真界乃至整個人間的護身符,有了蘇郁青,所有人都可以高枕無憂了。
但是如果蘇郁青倒下了的話,就會給修真界帶來一種莫名的恐慌,甚至魔修會死灰複燃。這不是任何人希望看到的。
由此可見,蘇郁青在整個修真界中無上的地位。
所以即使在凝心長老過來之前洛奉之已經下了一次封口令,但是在凝心長老來了以後她還是又下了一遍封口令,畢竟大弟子的威懾力度還是不如長老來的厲害。
這件事如果散開了造成的影響就連凝心長老也不敢承受。
洛奉之焦急地站在凝心長老身邊,看着凝神長老伸出兩根手指放在蘇郁青手腕上,只恨自己沒有用,沒法幫到師叔祖。
凝心長老的眉頭皺了起來,表情也變得嚴肅,良久,她才回頭看向洛奉之:“那件事真的嗎?”
“哪件事?”洛奉之猜到了,但是不敢肯定。
“清風長老帶回了一個女人,而且對她動心了?”凝心長老的表情十分嚴肅,“若這件事是真的,那麽這事鬧大了。”
洛奉之的表情有一點僵硬:“師叔祖有沒有動心我不知道,那個女人今天下山了。凝心長老,這……”
凝心長老的細長的眉毛像是要擰到一塊了,她說:“修無情道的人不能動心,會損失修為的,這樣最好的辦法就是斬斷情絲,要是清風長老不肯的話只能改修極情道了。”
洛奉之的臉色大變:師叔祖真的動心了?
司禮翻動了一下自己的書頁,像是在表達他的無奈,他就說嘛,這群家夥肯定會誤會的。司道怎麽會動心呢?愚蠢的人類啊。
凝心長老看着洛奉之,總覺得哪裏不對一樣。她相信,女人的直覺總是非同尋常的!
“長老,回氣丹已經拿過來了。”一個清風閣弟子氣喘籲籲地拿着一個白瓷瓶子過來,裏面叮叮當當地響着,像是有小球在裏面相互碰撞一樣。看到凝心長老,這個弟子雙手捧起瓶子,超過自己的頭頂遞給了她。
凝心長老扒開瓶塞,倒了兩三粒回氣丹出來,又從袖口裏掏出了另一個瓶子倒出了一顆丹藥,塞到了蘇郁青的嘴裏。
司禮只想說:妹子,你判斷錯了,別亂喂藥啊。
不過洛奉之倒是很信任凝心長老,從邊上倒了一碗水緩緩地給蘇郁青灌下。
司禮表示他已經無力吐槽了。
不管藥有沒有用對,至少蘇郁青還是緩緩地清醒了,他一醒過來就感覺邊上老有影子在亂晃,他有點暈了,正打算再睡一會,凝心長老伸出手,狠狠地晃了晃蘇郁青的肩膀:“清風長老別睡啊!”
蘇郁青差點被這一晃晃斷了脖子,只能勉強睜開眼睛:“別晃了。”
“啊,長老醒了。”清風閣的弟子見此都圍了過來,看着蘇郁青,就好像什麽稀有動物一樣,不過這也是一種擔心,足以證明蘇郁青的人氣之高,“長老你沒事吧?”
邊上叽叽喳喳的,洛奉之都被擠到了外面,但是他也是無可奈何,畢竟他不是清風閣弟子。
蘇郁青總算是清醒了,看着周圍圍了一圈人,感覺很是悶熱。
凝心長老擺擺手,讓那群人都散開,就連洛奉之也沒有例外:“清風長老,覺得怎麽樣了?”
“還可以。”蘇郁青扶了扶自己的額頭,修長的手指支着頭,就連凝心長老也看呆了。真是的,清風長老怎麽就喜歡上了那麽個普通女子。
“清風長老。”凝心長老咳嗦了幾聲,在心裏暗暗告訴自己不要被男色誘惑。
“嗯?”蘇郁青擡頭看向凝心長老。
凝心長老臉“唰”一下紅了,該死的,不要擡頭啊,擡頭更帥了啊,她連話都說不全了。
“凝心長老?”蘇郁青感覺自己有一點無奈。
“對不起。”凝心長老唾棄自己道心不穩,就這麽看傻了。
“沒事。”他該說他已經習慣了嗎?
凝心長老眼睛微微飄離:“清風長老,您是不是動心了?”
蘇郁青沒給一個肯定的回答,而是反問道:“怎麽?”
“您該做出選擇了,您的無情道已經出現漏洞了。”凝心長老咽了咽口水,自己怎麽就在清風長老面前表現得那麽不堪呢,“如果您不打算斬斷情絲的話,那就只能改修極情道了。”
蘇郁青低下頭,這讓凝心長老舒了口氣:“必須選嗎?”
凝心長老看不到蘇郁青的表情,但是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肯定很悲傷。
司禮:妹子別傻了,這個渣男會傷心?
“是的。”即使再不情願,這個答案也是肯定的。
“我再考慮考慮。”蘇郁青嘆了口氣,剛剛頭疼得都太不起來了,“我頭有一點疼,今天謝謝凝心長老了。”
凝心長老點點頭,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補充了一句:“當然,雖然決定權在您手上,但是您也要考慮考慮天下。”
蘇郁青不覺得自己動心了,等着沒人了,他看向了司禮:“我怎麽了?”
司禮的書頁嘩嘩響,他很不爽蘇郁青的行為,用這種方法抗議而已,蘇郁青彈了彈它的封皮:“別鬧。”
司禮這才不情願地把自己打開了:“還不是你自己想試試感情是什麽鬼?你不是專修無情道嗎?法則覺得你這種想法不可取,自然的就……嗯哼了。”
“這是什麽鬼原因。”蘇郁青被司禮上面的話給繞暈了,“你的意思是法則連動感情的這種想法都不允許有?”
“是啊。”司禮撞了蘇郁青的胸口,“作死了吧,傻眼了吧。”
蘇郁青狠狠地從司禮身上撕下了一頁紙,反正以後還能長回去:“少給我廢話。為什麽凝心長老會覺得我是動心了,難道就沒有別人會這樣嗎?”
司禮吐槽:“你當這個世界有幾個修無情道的,又有幾個修無情道的想去玩玩感情這東西,開你的玩笑吧。他們如果動心了就立刻修極情道,那還會這麽徘徊。”
“哦。”蘇郁青把司禮合了上去,“你沒有用了,監視命運之子去吧。”
“渣男!”司禮盡他的努力把這兩個字露了出來。
☆、Part Eight皇帝不急太監急
“師叔,您別總這個樣子啊。”鴻雲宗的一宗之主坐在蘇郁青身邊,看着蘇郁青不緊不慢的動作,他覺得這麽多年自己靜氣都白練了,“趕緊做個決定吧,長痛不如短痛,您看,修了無情道還管他以前有沒有什麽感情;修極情道也是可以的啊,感受世間酸甜苦辣也是不錯的嘛……”
蘇郁青不管鴻雲宗的宗主說了什麽,他還是淡定地泡茶,水溫掌控的那叫一個精準,茶葉的清香在空氣中飄動着,蘇郁青的操作真是行雲流水,就像是藝術一樣。
看着宗主說了半天,蘇郁青拿起了一個小茶碗,倒上了茶,推給了宗主。
宗主也不客氣,他這時候也沒有心情喝茶了,他真是保持了口若懸河的狀态好幾個小時,都要渴死了,一口就把這一碗茶以喝白酒的動作喝掉了。
反觀蘇郁青,一會呷一口,擡頭看了看宗主,怎一個悠閑了得?仿佛在說我就這麽靜靜地看着不說話。
鴻雲宗的宗主說到最後都有點洩氣:“師叔,您到底想怎麽辦吧,給個準話。”
蘇郁青表示,這茶味道不錯。
宗主表示,掀桌可以嗎?
“師叔,好茶我那裏有的是,到時候我都拿來給您,現在我們聊聊好嗎?”不怕蘇郁青反駁,就怕蘇郁青不說話。宗主哪裏還看不出來他是在躲避這個問題?看着師叔本來就不紅潤的臉更加蒼白,他真是着急死了。
蘇郁青只想說,他壓根就沒動心到底讓他怎麽選?不修無情道,極情道他壓根修不了,沒感情怎麽玩?修無情道?不說最近他實力退得厲害,也不說宗門的人讓他斬斷那不存在的情絲,就說他是想玩玩堇伊,反正這只是他經歷的衆多世界之一,他覺得即使實力退了也無所謂,更何況他有信心不破壞命運線。
Boss表示,就是這麽自信!
蘇郁青是玩的盡興了,但是鴻雲宗的高層都快愁掉頭發了,宗主本來就稀疏的頭發現在直接變成了禿頂,整天捧着鏡子化妝的娘炮紀天長老硬生生地從“軟妹子”逼成了“硬漢子”,凝心長老看着清風長老傾城傾國的臉蛋一天天地憔悴自己也愁白了頭發。
他們覺得,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愛了。
顏值高的男神應該是大家的,而不是那個醜比的!
沒錯,在鴻雲宗普遍高顏值的人眼裏,堇伊醜到讓他們無法直視的地步。而能讓他們也忍不住口水的蘇郁青就算被堇伊看一眼都是侮辱。如果讓他們知道這一切就是蘇郁青想做實驗,鴻雲宗的人肯定争先恐後地希望被蘇郁青寵幸,而且個個比堇伊顏值高無數倍。
而此時的堇伊在哪裏?
和她一起離開的鴻雲宗弟子的鮮血灑了一地,其中一個狠狠地吐了一口血,就像是吐口水一樣,眼睛裏充滿了血絲,眼珠暴起,青筋爬滿了全身,一只手撐着地面,而手指已經變成了白骨,陰森森的。
“堇伊,你這個無恥小人!”那個弟子嘴裏的鮮血不停湧出,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容,往往一個人在絕死之境中,笑容都會扭曲。
堇伊的眼角落下了眼淚,哭得有一點抽搐:“憑什麽?”
“你還好意思問我們為什麽?立牌坊不要找我們啊!”那個弟子看着周圍倒下的一片屍體,他不想哭,但是那紅紅的眼圈已經暴露了一切,“清風長老這麽關注你你竟然還……還……”
鴻雲宗的弟子氣得連話都說不全了,胸口一起一伏的,看着堇伊哭得一臉委屈,還争辯着:“我又沒有求他愛我,你們憑什麽要挾我?你們這是道德綁架你知道嗎?”
鴻雲宗的弟子被氣得一口氣差一點沒喘上來,等着緩過勁的時候,他燃燒了自己所有的生命力,準備給堇伊致命一擊。
堇伊睜大了眼,這是她第一次這麽接近死亡,尖銳的風聲刺得她耳朵疼。
這時,堇伊身後出現了一道黑影,僅僅是伸出了一只手,那個鴻雲宗弟子就變成了血霧。
那個黑影彎下身,在堇伊臉上輕吻了一下,沙啞的嗓音在堇伊耳邊響起:“何必和這些蝼蟻生氣呢?殺了不就好了。不過,清風長老是怎麽回事?”
堇伊睜大眼睛,又蓄滿了淚水:“我、我不喜歡他,他總是想強迫我……我下山也要派人監視我……嗝……你不知道我有多痛恨他。”
堇伊哭得很是逼真,顫抖的嗓音中還帶着嗝,倒是讓人感覺很是可笑。
不過如果讓鴻雲宗的人知道了堇伊說做所為肯定氣得鼻子都歪了。清風長老何人?整個修真界地位最高的人!先不說他古道仙風是絕對做不出卑鄙的事情,光說他的顏值,哪個人不是恨不得倒貼?還用得着強迫?如果真的強迫監視怎麽頂得上事?直接一個傀儡術上去管你是貞節聖女還是高貴冷豔,哪一個不乖乖聽話?
不過眼前的男人明顯沒有想到這麽多,沉溺在愛情之中的人眼睛裏能盛下的東西很少,就連堇伊粗陋的演技也沒有識破,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
不過堇伊為什麽會決定放棄蘇郁青?其實理由很簡單,眼前這個男子是命運之子,俗稱主角。
反派一開始是很爽,但是到了結尾肯定會被男主刷下去的,在刷男主的好感度更簡單的情況下,堇伊果斷放棄了蘇郁青。
白盞,也就是命運之子摟住了堇伊,清淺的呼吸聲讓堇伊一陣臉紅,他勾起了一個邪魅的笑容:“你不願意做的事情,沒人會逼你的,你放心,如果蘇郁青敢找上來的話,我肯定會把他碎屍萬段!”
堇伊沉默了,她想起了蘇郁青帥到沒有朋友的那張臉,忽然又有一點不忍心,補充道:“還是不要了吧,畢竟蘇郁青并沒有想害我。”
白盞手指在堇伊臉上叩了兩下,弄得堇伊有一點發毛,然後就見白盞低下頭狠狠地吻上了堇伊。
空曠的平野裏只能聽到急促的呼吸聲,現在的氣氛暧昧得可怕。
堇伊覺得自己的腿有一點軟,半推半就地扶着白盞的肩膀,至于她在想什麽,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一吻結束,白盞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笑得一臉魅惑:“你放心,你不願意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去做,不過,你不覺得需要給我一點報酬嗎?”
這句話說得很露骨,但是堇伊卻不以為然,低着頭,聲若蚊蠅地喃喃道:“好。”
白盞直接橫抱起了堇伊,笑得一臉嘚瑟,管他是不是那個令魔修聞風喪膽的清風長老,搶妹子還不是搶不過他,以至于他完全沒注意到邊上有一本慢騰騰記錄着的書。
堇伊不知道自己和白盞交合以後的下場,白盞是魔尊,即使只是新晉的,也不是普通的魔修所能比拟的。和他交合以後,身體已經完全被污染了,和正道已經是兩路人了。
堇伊不知道,她現在正沉溺于極致的美妙之中。
白盞知道,他覺得堇伊這是愛他愛到極致的表現。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的是,他們都是自私無比的人。
司禮下了結論,順便欣賞了一次現場動作大片,驚嘆于玩法之多的同時也不忘拷貝一份等到以後可以和江山交流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啊哈哈,新耳機到了……這輩子買的第一個奢侈品。
不過戴在頭上好沉啊。
☆、Part Nine不愛
“你知道嗎?那個堇伊移情別戀了啊哈哈哈!她喜歡上了那個命運之子你知不知道?你的顏值降了嗎?”司禮猖狂地大笑。
蘇郁青看着這個智障,一言不發,對于腦殘兒童他自然要多多關照了。
“你身上的味道好怪。”蘇郁青忽然說,“去看現場表演了?”
現場表演……司禮的封皮抖了抖,蘇郁青發現了。
“爽嗎?”蘇郁青毫無感情波動地問道。如果讓鴻雲宗的那幫看到了蘇郁青這個樣子他們肯定不會擔心蘇郁青愛上堇伊,這個眼神太冷漠了,這壓根不是一個屬于人類的眼神,而是一種高高在上,看着人間喜怒哀樂卻從未陷進去的神靈的眼神。
“還可以吧。”司禮哆嗦了一下,但還是立刻反應了過來。
其實如果司道能得到真正的感情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至于像現在一樣冷得讓人恐懼。
“吃藥了嗎?”司禮趴在了蘇郁青的膝蓋上,看着他蒼白的臉,心裏還是隐隐地有一點抽痛。
可是當事人壓根不在意,淡漠地回答:“吃了。”
司禮悠悠地嘆了口氣:“你要做實驗換一個目标吧,你看那個堇伊都玩移情別戀……”
“她沒有。”蘇郁青十分篤定地說,“我不相信你沒看出來。”
司禮沉默了一下,他對于人心的理解高于蘇郁青好幾個檔次,蘇郁青能看出來的東西他肯定也能看出來。
堇伊沒有愛上命運之子,她愛的只有她自己,這是一個利己主義者。
她把自己都騙了。
“你為什麽那麽執着于堇伊啊?”司禮能看得清楚人心,但是卻看不透蘇郁青的想法。
“我的氣場。”蘇郁青詭異地頓了頓,“她竟然能在我的氣場下犯蠢,我覺得這很有意思。”
司禮再默。司道靈魂自帶氣場,能讓膽小的人瞬間吓尿,衣冠不整的人收拾得比強迫症還強迫症,常年花癡的人瞬間正直,口花花的人變得自閉,變态一秒變軍官,蠢貨智商火箭提高……
這種氣場與其說是氣場,不如說是威壓。
只有極少數的人可以幸免于難。
蘇郁青現在背靠着一個柱子,坐在欄杆上,一條腿搭在欄杆上,另一條腿晃悠着,身上披了一條毯子。
清風閣四季常青,即使外面寒冬已經籠罩了大地,淩冽的厲風咆哮着吹過天空,清風閣依然是舒服得可以讓人随時打一個盹。
“你不怕命運線崩了?”司禮看着蘇郁青已經要睡了的樣子,趕緊把自己擔心的事情說出來。
“不怕。”蘇郁青又把眼皮擡起來了,“命運線本來就有命運之子心裏存在一個白月光的設定,到時候把記憶改了不就是。”
雖然等着命運線結束自己得到的力量還不如改一次記憶的力量他也無所謂,反正力量這種東西,他有的是,少了也不心疼。有時候病一次失去的力量比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