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給我安排一潑婦。
尹霆及時地補了一句:“其實我們君山人挺好說話,但是也不是随便讓人坑的冤大頭。您要是想以次充好那可不成,我這兄弟雖然傻了點,但是人挺坦誠挺老實,您可不能把這小夥兒給坑了。”
我傻??
我兩只眼睛冒着青煙似的瞅着尹霆,我都快站起來了。
你特麽說我傻???
然後唐老太太憂心忡忡地瞧着我:“也是這麽個理兒啊……那成吧,任他挑,挑中了兩邊合适就成。”
我……
唐
我能說一句我很反感肌肉男麽?
嗯,是看起來幾乎不能塞進衣服裏,随時随地會掙爛衣服爆出來的那種。
這個丐幫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簡直像個怪物。
好吧,也許是黑山谷幽暗的光線,和路邊燈火的幹擾,我強忍着不想接近那個肌肉丐27尺,一旦進入可攻擊範圍就想心無隐身追個命的沖動,盡量若無其事地走到師弟身邊。
師弟兩手的手指頭都被燭淚燙的紅通通的,我從腰間摸出燙傷藥油遞給他。
花燈在那肌肉丐手裏,大概他也是沒有玩過這種女孩子喜歡的東西罷。
我伸手,他傻愣愣地看我。
蠟燭。
我說。
他先是瞪大眼睛瞧了我幾眼,然後才把左手的紅蠟燭遞過來。
這人是智障嗎?一邊腹诽着,我從腰間摸出火石,把蠟燭在地面土裏插好,點着。
花燈。
他蹲下來,遞給我。仍舊是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有病嗎,看什麽看?
餘光裏感覺得到他整張臉都對着我,但是他不開口,我亦不開口。據說,先跟傻子說話,你也會變成傻子。所以我堅定地不開口。
微微傾斜紅燭,滾燙的燭淚滴在花燈的花心,那裏有一處凹槽,将紅燭立于燭淚中。
捧着花燈站起來,那肌肉丐也蹭地站起來,與師弟一起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我……日。
你們兩個瓜貨能不能不這麽虔誠地看我,老子差點以為老子在搞邪教!
抓着師弟的手讓他托着花燈,伸手輕啓底部小小的機括,花燈緩緩的托着紅燭向幽藍的天空飛去。
走了幾步,回頭看到傻呵呵地還在仰着頭看花燈的師弟和……肌肉丐,老子頭也不回地拔腿就走。
再說一遍,老子讨厭肌肉男!
看着就難受!
丐
我們幫號稱輕功界的裏飛沙可不是說着玩的,僅僅多半天我就将整個唐門跑了個遍。
我還真沒想過,老郭會這樣坑我,讓我娶一個唐門的姑娘做老婆。
雖然不反感吧……只要別将我的叫花雞做成麻辣味……做成吃不下去的那種麻辣味就行,誰叫我是個和善的人呢,可是我連唐門的姑娘一個也不認識,眼下就讓我娶一個回君山,這也太難為人了。
随便娶可不成,看着好,萬一娶回家掀房子又砸鍋的過不成日子可怎麽辦。
最重要的是,老子的江湖還沒怎麽混過,漂亮姑娘也沒見到幾個,花前月下的事兒也沒經歷過,連個戀愛都沒談過,你就讓老子娶老婆?
你忍心?
當時我就急眼了,跟尹霆嚷嚷起來,你們倆怎麽合起來坑我呢!
誰知尹大小姐姿态優雅地擡手揮了揮:就你這智商,還花前月下?不被八一八都算好的了,不被八一八你也就當備胎這一條路了。你放眼瞧過去,咱們丐幫的妹子除了沒長大的,還有幾個是能娶回家安生過日子的溫柔妹子?大多數都被幫裏那幾個有頭腦的勾搭走了,不會勾搭妹子的都去想辦法發財了,娶了別的門派的姑娘。
她瞧我的眼神裏那□□裸的鄙視,刺的我心裏一陣酸一陣疼:就你這樣,非要講義氣的白癡,總是把自己的錢拿去給分舵的孩子,不聰明又沒錢,想娶老婆?你做夢吧。還不是老郭機智,這次唐門嫁過來的人,肯定不敢造次,這不是白給你讨了個聽話的老婆麽,你還能挑個漂亮的,一舉多得。
聽起來還真挺有道理的。
……個屁。
扼殺了我的初戀還厚着臉皮做好人身份,好歹我也是為丐幫建設付出了汗水的元老級人物,你們也真下的去手。
坐在黑山谷底下的江水旁,老子心裏真是無限悲涼。
而且逛遍了整個唐門,也沒見到什麽溫柔美麗又賢惠的女子,到處都是戴着獨當一面遮住雙眼的人間兇炮。
算了,到時候碰運氣吧,若是沒有滿意的,大可以向他們唐門發難,我也不信老郭沒有第二手準備。
打坐回複了些氣力,從山谷間越出。
正巧看到有個不戴面具的女子,躲在竹屋後邊,面對着山崖,一臉的悵然。
……長得還不錯,就是有點愁眉苦臉的。
姑娘,今天天氣不錯啊。
我樂呵呵上去打招呼,她卻正眼都不瞅我,只伸手撥弄了下斜馬尾,冷聲問:你有事麽?
哥的發型太過完美,沒那個條件甩一甩整齊的劉海,便裝作深沉地擺弄了一下手腕:姑娘,你長得好像我未來的老婆。
那姑娘斜着眼看我: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哎,我就知道,女人看到我總是會自卑,誰叫我長得這麽帥呢。
正準備和她套套近乎,讓她不要自卑,就聽見清脆的一聲驚呼:哎喲卧槽!
聲音仿佛潺潺的流水,一聽就是個可愛的妹子!
是哪個妹子妄圖用這種方法吸引我?
還沒仔細憧憬一番,我饑渴的的雙腳早已出賣了我。好吧,我承認,女人,我注意到你了!
……然後我就看到雜貨商旁邊蹲着個小少年。
唐
然後我就再沒有見過那個肌肉丐。
謝天謝地。
接着二叔就傳了命令,這月中旬一律不接生意,有重要決定。
我瞟了一眼桌子上黑色沉香木制,畫着臉譜的面具,心裏确實納悶,居然連我這樣的高階影衛都不允許出動。
……這月起碼要少好幾千兩金進賬啊。
到底是什麽重要的決定?
比銀子更重要的,大概只有面子了,說起面子,我只能想到昨晚見到的肌肉丐。
一想起肌肉丐……
我起身關好門窗,點上碳爐腳蹬,暖好了被窩,睡覺。
老子壓根不想想起來他!
丐
那小弟子也是戴着半月型的面具,和他們唐家堡的男人都一個樣,只是看起來更加拘謹一些。
他沖着那人喊了一聲師叔。
我才注意到遠處正走過來一個人,哎呀卧槽,這步履輕盈的姿勢,莫非是個姑娘?
只不過這人戴着一只蓋住整張臉的面具,看不到臉實在不好判斷。瞧這身材吧,也不好判斷性別,這腰倒不是一般的細,只能看得出裏面穿了件薄衣,外面卻罩着件領口綴着大片貂毛的大氅,還怕冷似的拉緊了,只從袖口伸出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纖長玉手,沖我要蠟燭。
我裝傻,姑娘你有本事再說一遍,這聲音太特麽好聽了。
……雖然還是聽不出性別。
清冷泉冽,甘甜回味,就好像要了一整天的飯都要不到的時候只能摸出腰間的酒壺,喝一口夕陽餘晖下逐漸變冷的酒。
醉生夢死又何妨。
然後在小爺我抒情的時候,就聽到這姑娘不耐煩地輕哼了一聲,這要是旁人指定聽不見,可是我們丐幫都是養過隼的,要從風聲中聽出自己的隼的聲音,可是非常考驗聽力的。
有好多幫衆因為訓練不當,還得了中耳炎。
這下我聽到她不爽,連忙把手裏的蠟燭遞過去。
他們唐門的姑娘都是這種火爆脾氣,不随着她點吧,肯定沒有機會發展了。
粉紅色的花燈飛上雲霄,漸漸的看不到了,我仰頭仰得脖子都酸了。
低頭揉揉脖頸才發現,那個唐門小子和那個神秘的姑娘都不見了,嘿我說,你們唐門怎麽都這麽冷血啊。
郁悶至極肚子又咕嚕嚕直響。
蹲在地上畫圈圈的雜貨商擡頭瞅了我一眼:回堡裏?
啊,這個……忘了路怎麽走的了,麻煩你告訴我怎麽回去?
來的時候都是亂飛的,我覺得這逼裝得有點過了,還偏偏他們唐門的人都一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
雜貨商手往旁邊一指:坐驿站馬回去,三十兩銀子。
我日,這麽貴。
你們唐門太有錢了,你們知不知道我一天才能讨個二十金啊?
雜貨商再不理我,仍舊蹲在地上畫圈圈。
我從錢袋裏摸出三十銀,感覺心都在滴血。
不就是唐門的姑娘嗎,我娶了!嫁妝裏我一定要扣下三十銀,以安慰我疼痛的錢袋和我滴血的心。
唐
集合整編,在習武的小廣場上站定。
說是等下一起去問道坡。
要求倒也奇怪,無論男女與職位,一律戴上面具穿好本階校服。
看着衣料柔軟的定國,我郁悶,怨念點滿地穿上四海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