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親親
39.親親
很難受。
昨天和編輯小牧聊完之後一整晚沒睡着,今天白天又恍惚了一整天,在柳毅舟最後表白額時候陳麒正反倒感覺自己松了一口氣。
比起不明不白的拖着,說清楚後果斷的拒絕,反而可能會更好。
他是個gay,這是在他十幾歲就清楚的事情,這是天生的性取向誰也怨不得,就算沒有人支持不被人認可,所有的苦楚也都得往回吞。
可柳毅舟不一樣,他沒有談過戀愛,只是還沒有遇到那個讓他想要為她建一座城堡的女孩子。
他陳麒正之于柳毅舟,可以是那個有點蠢的老師,可以是那個忠實迷弟屬性的讀者,又或者是讓人很安心的兄長。
但不能是戀人。
柳毅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身為師長,他不能僅憑一己之私就毀了他。
柳毅舟只是個缺愛的孩子,抓住一點愛就不肯松手,還不懂得去辨別這個愛究竟适不适合自己。
所以——
陳麒正喜歡柳毅舟嗎?
這麽傲氣這麽個性十足的孩子,誰不喜歡?
要是不喜歡,為什麽那麽容易就讓一個陌生男人住進他的家?就因為那些可笑的理由?
陳麒正承認,在第一眼見到柳毅舟,他就想過很多東西。
這世界上太多一見鐘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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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又怎麽樣呢?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面對欲/望時,克制而冷靜。
柳毅舟站在拳擊臺上,血和汗混在一起從他的額間滾落向臉頰,最後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對面肌肉強健的男人挑釁般的對他吹了聲口哨。
“你這種小白臉就應該去賣/屁/股!”
下面暴戾因子被激發的人群開始歡呼,手舞足蹈。
柳毅舟抹了把臉上的血和汗的混合物,把碎發捋到了後面。
“長成你這樣的,大概只能當成豬肉賣了?”
對面的男人被激怒了,哼了一聲。
裁判的口哨聲吹了起來。
這是柳毅舟今天下午打的第三場比賽。
暴力也許不是最好的發洩方式。但他一定是最有效的發洩方式。
臺下的人隐在黑暗中張牙舞爪,用聲音和肢體表達着自己對力量的崇敬。
對面男人一個直拳,被柳毅舟躲了過去。
沒意思……
柳毅舟抓住男人的頭發,狠狠的摁在了地上。
真沒意思……
男人卻用手撐地,左腳狠狠的踹中柳毅舟的肚子。
太沒意思了……
柳毅舟麻木的任憑身體的本能進行戰鬥,大腦卻一片空濛。
這個世界為什麽,這麽沒意思呢?
直到又一聲哨聲響起,柳毅舟回過神來,看着地上被他打的滿身是傷的男人。
裁判舉起柳毅舟的手,臺下的歡呼掀翻了整個屋頂。
還是……好沒意思啊……
柳毅舟下了拳擊臺,走過一群試圖想要和他握手或是擁抱的人們,在進入休息室的門口,碰到了一個不可能在這裏碰到的男人。
陳麒正說,“茅茂說你等會沒法開車,讓我來接你回家。”
這個人穿着一身休閑服,淺灰色的毛衣,黑色的褲子,大概是因為太熱,羽絨服被他脫下來挂在手臂上。他直直的站立在那裏,跟周邊人格格不入。
柳毅舟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上面沾滿了血和灰塵,露出來的皮膚明明該是白皙的,卻被大大小小的傷痕和血跡覆蓋着。
陳麒正跟着柳毅舟進了休息室,ZOO配備的醫生上來替他檢查和包紮傷口,柳毅舟扭過頭來跟陳麒正說,“老師,你知道剛剛看到你,我腦子裏想到一個什麽詞嗎?”
“什麽詞?”
“衣冠/禽/獸。”
“你想多了。”
柳毅舟嬉皮笑臉道,“老師,你想對我禽/獸嗎?”
陳麒正不為所動,“我對一個滿身傷的病患沒有興趣。”
處理傷口的是個大媽,對于這種調/情式的對話沒有任何反應,不為所動的收拾完東西把柳毅舟趕走了。
上場的時候柳毅舟為了耍帥,把外套和毛衣全都丢下了拳擊臺,他也沒有回去找回來的打算,直接穿着那件髒背心就要出去。
陳麒正皺了皺眉頭,“把背心脫下來。”
柳毅舟對他眨了眨眼睛,“老師,你要幹嘛呢?”
雖然多此一舉的問了一嘴,但是柳毅舟還是把背心脫了下來。
陳麒正把背心拿過來扔進了垃圾桶,然後抖開了手臂上挂着的羽絨服,裹住了柳毅舟。
“走吧。”
陳麒正穿着毛衣推開了門,柳毅舟廢了半天勁把兩只手塞進了袖子裏,小跑着跟了上去。
衣服裏都是陳麒正的味道。
很幹淨,像初冬的太陽。
柳毅舟突然笑了。
真有意思啊。
一路上兩人又一直沒有說話,開到一半快到家的時候,柳毅舟突然笑了一聲。
陳麒正狐疑的望着他。
“啊……我就是在想……我們好像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一個人開車一個人坐着,但是都不說話。”
陳麒正把車倒進了車庫,沒有搭話的想法。
柳毅舟卻突然伸出手,把陳麒正拉回了座椅。
“老師你不接受我,是因為覺得我不是gay嗎?”
陳麒正默默的看着他,依舊沒有說話。
“老師,你要怎麽樣才肯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呢?”
“沒什麽信不信的。”
“這樣?”
柳毅舟突然翻過身跪在了椅子上,身體前傾,一手撐在陳麒正身後的椅背上,一手掰過陳麒正的頭,對準嘴唇吻了下去。
陳麒正下意識想要推開他,卻被柳毅舟強硬的摟住不松手。
吻很淺,在心底刻下的烙痕卻很深。
柳毅舟放開了陳麒正,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臉。
“甜的!”
陳麒正聽到自己心底有個小惡魔在張牙舞爪。
MD,把持不住。
柳毅舟回到房間後,第一件事就是揪出了編輯小牧。
同洲:小可愛
編輯小牧:……求你別這麽叫我
同洲:噢……
編輯小牧:你一這麽叫我,我感覺就沒好事
同洲:做人呢
編輯小牧:最重要的是……
同洲:不要太多嘴,是不是
編輯小牧:……
同洲:你是不是,和麒麟0601,聊什麽了
編輯小牧:……
同洲:我要斷更
編輯小牧: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随口一說你和他的地址是一個地方我以為你們兩是一對在給我秀恩愛玩!
同洲:……
編輯小牧:QAQ
同洲:我現在
編輯小牧:QAQ!!!
同洲:不是很想和你說話
編輯小牧:!!!陛下!!!!!!!!!!!!!!!
同洲:讓我冷靜冷靜,再見
編輯小牧:!!!!!!陛下!!!今天請務必要更新!!!!!!!!!!
同洲:筆名自殺了,再見
雖然氣的不想說話,但是柳毅舟還是把更新發給了小牧。
只是聖女和孫放洲的感情戲,粉絲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血流了滿地。
聖女躺在麒麟的懷裏,白色的裙擺上染着血紅的花朵。
可下一秒,“聖女”再也維持不住他的僞裝,變成了那個笑容肆意的青年。
“麒麟。”孫放洲開口道,“我不想再做浪子了,我想回家。”】
陳麒正糾結了一個小時。
他洗了個澡,吹了個頭發,看了二十分鐘綜藝。
在房間轉了好幾圈。
終于還是沒忍住,點開了吾命的新一章。
他現在的心情很沉痛,劇情也很沉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柳毅舟心情也不好,整個文風也很沉重。
評論區開始一片哀嚎,說感覺要虐要虐,陳麒正看着孫放洲和麒麟的對話,卻在字裏行間看到了莫名的情愫。
孫放洲,同洲,柳毅舟。
麒麟,麒麟0601,陳麒正。
最初不知道同洲就是柳毅舟,不知道同洲就是當年那個逃學碼字的高中時行舟時,陳麒正只當時巧合。
可現在卻很難……只是這麽想了。
于是他掏出手機,給柳毅舟發了一條微信。
陳麒正:在?
野渡無人:在[害羞臉]
陳麒正:我記得你們下周考試周吧,這一周收拾一下別落東西,考完就搬出去吧
柳毅舟的房間裏突然傳來一聲響聲,像是什麽東西砸在了地上。
陳麒正忍不住想,估計柳毅舟回不了消息了。
他把手機調成靜音放在一邊,準備睡覺。
房門卻突然傳來聲響。
柳毅舟在敲門。
陳麒正打開門,外面的人大概也是剛洗完澡,頭發稍還在落着水。
柳毅舟說,“陳麒正,我不信你不喜歡我。”
陳麒正也有些煩躁了,“所以呢,你想怎麽樣?”
“陳麒正,你明明也喜歡我,對不對?”
“所以我說那又怎樣!”
柳毅舟突然撲了上去,像野獸捕食一般,咬住了陳麒正的唇。
陳麒正抽痛,可像是安撫一般,咬又變成了親,舌尖在口腔裏探索着,津液混成了銀絲,在兩人分開的唇邊似斷非斷。
兩人的鼻尖相對着,呼吸交融。
柳毅舟道,“陳麒正,你想禽/獸我嗎?”
陳麒正閉上眼睛,男性的特征已經高高聳/起,ying的生疼。
“柳毅舟,你別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
根據留言的比例,說放微博的比較多哈,完整版的就請移步微博@加減乘之 啦,有個叫【陳老師的補考試卷】那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