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師弟

轟焦凍輸了,第一是爆豪。

月島其實有點不太敢相信這事,但是事實就是這個樣子,轟焦凍在最後還是沒有用自己的火焰,輸在了爆豪手下面。

爆豪不稀罕這樣的第一,在頒獎儀式的時候一直在掙紮。

在體育祭結束之後,月島本想找轟焦凍,轟焦凍見到他卻像是見到了什麽洪水猛獸一樣就跑掉了,甚至沒有給他回消息。

以前兩個人都斷斷續續的有聯系,盡管不能秒回,卻都有回複,但是從體育祭結束之後開始,轟焦凍就在躲着月島真香了,就連信息都沒有回。

月島一開始還追着他,躲了幾次之後月島就不想繼續這麽做了。

老實說,他對轟焦凍有些失望。

盡管只有一個晚上而已。

這點漫不經心很快就被相澤消太發現了,相澤消太皺起了眉:“你在想什麽?體育祭輸了就應該繼續努力。”

“抱歉,相澤老師。”月島趕緊集中注意力繼續練習,到了晚上的時候,月島的練習接近尾聲,相澤消太這才告訴了月島一個消息。

“你對心操人使這個人怎麽看?”

月島擦了擦汗:“心操人使?騎馬戰的那個?”

“嗯。”

“是個好人吧,至少不會成為罪犯。”月島脖子上挂着毛巾,穿着黑色的背心和運動短褲,他的頭發已經有些長了,他用發帶把頭發都撸到了後面,讓汗水不會進到眼睛裏。

“不是問你這個。”相澤消太嘆氣:“我覺得,他和你有點像。”

月島聞言擡頭看向了相澤消太,相澤消太站在他身邊,雙手插在褲兜裏,依舊有些萎靡頹廢:“我覺得一點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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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他哥都跟自己不像,心操人使那家夥怎麽會跟自己像呢。

“他有升到英雄科的資質,而且他的個性也非常合适。”相澤消太解釋道:“等明天,我就會跟根津校長提起這件事。”

等下個學期,讓心操人使升到英雄科來。

這可能對其他人造成不小的沖擊,但心操人使的确有這個資質,不只是個性,還有他的心。

“……你已經決定了的話那就無所謂了吧。”月島又低下頭,看着腳下的地板。

“我打算讓他跟着我學體術。”

“那我豈不是有了個小師弟?”月島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沉悶,相澤消太蹲下/身,這個角度能夠看到月島的表情,月島低着頭,毛巾還擋住了一點。相澤消太伸出手,把毛巾拿了下來,看到了月島的表情。

有什麽不開心的。

相澤消太本來是想這麽問的,但是看到月島的表情他卻說不出來了。

嚴格來說,月島真香是自己第一個弟子,對他付出的心血,也的确是最多的,他也争氣,在這麽短時間就掌握了拘束帶的用法,也已經有了成效。

第一個總是特殊的。

月島把毛巾拽回來,又蓋在頭上,不想讓相澤消太發現自己現在的表情。

現在的自己實在是太難看了。

竟然會因為有老師收新的弟子而感到不高興,會因為這個而吃醋。

自己還是小孩子嗎?竟然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開始鬧別扭,明明收徒弟這件事全憑相澤消太開心,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幹涉。

“不高興嗎?如果不高興就算了。”

“……随便你怎麽想。”月島聲音悶悶的,相澤消太能從裏面聽出的情緒,讓他有些難受。

說實話,心操人使的确是相澤消太看重的人才,月島真香和心操人使不一樣,月島真香自己的個性本身就有攻擊性,心操人使的個性只對有思想可以說話的物體有用。人活着像是根津校長一樣的才會奏效。

如果沒有足夠的攻擊手段,僅僅是這樣的個性要成為英雄是很難得。

比起月島真香,心操人使才能夠完美的繼承自己的衣缽。

所以不高興了……還是發洩出來比較好。

月島本來就因為轟焦凍逃避的态度有些受傷,再加上體育祭的失敗,以及現在相澤消太的刺激,心裏的委屈都快溢出來了。他又沒辦法說出來,說出來就會顯得自己很矯情,像個小姑娘似的。

他從記事開始,就完全沒有哭過了。

自己今天這是怎麽了,都是些小事,自己也根本沒有立場去哭。哭泣只會讓自己更加軟弱。

是這樣想的。

他努力把差點從眼眶湧出來的眼淚憋回去,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使勁的用毛巾擦了一下臉,然後捂着眼睛坐在長凳上。

相澤消太從月島剛才的動作中發現了月島通紅的眼眶還有有些濕潤的眼角,動作亂七八糟的,就像個小孩子似的。

心操人使對他的打擊這麽大嗎?

相澤消太站起來,使勁的揉了揉月島的頭發:“別哭了,像個男子漢一樣站起來。”

月島的聲音透過手帕傳了出來,悶悶的,不是很高興:“誰哭了。”

“好了,你沒哭,接着練習吧。”

“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月島聞言立刻就擡起頭,他的臉因為不小心哭了一下的關系有些發紅,眼圈還紅着,鼻頭有些泛紅,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相澤消太手沒忍住,又在月島的頭上揉了一把,把被發帶固定的好好地頭發揉的一團糟。

“心情好點沒?”

“沒有!”

“那就去吃飯吧,尖峰時刻應該還在。”

月島站了起來,拿起自己的外套,把毛巾胡亂的塞進包裏,扭頭就走:“不用了。”

不可否認,他對相澤消太的反應有些失望。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相澤消太可以放棄。他卻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是絕對不可能的,相澤消太決定的事怎麽可能會因為自己的意願而被左右,更何況不用相澤消太解釋,月島都能明白心操人使對相澤消太的重要程度,大概是可以傳承衣缽的那種重要程度。

人品沒有問題,毅力也沒有問題,至于心操人使那邊,根本就不用擔心。

相澤老師過去跟他說可以跟着他修行以後可以當英雄的話肯定就答應了,根本不存在拒絕這種可能性。

自己這種毫無理由的別扭,只是小家子氣罷。

根本毫無意義。

月島一邊走一邊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即将哭出來的那口氣收了回去,他抹掉自己臉上的那些不知道是汗還是淚水的東西,在相澤消太的注視下快步離開,他一把把包甩在自己背後,挺直了腰,大步回了宿舍。

一到了宿舍裏面,沒有了其他人,月島頓時就萎頓下來。

他把東西扔在玄關,一屁股坐在了柔軟的沙發上,整個人攤在沙發上,也沒有洗澡,任由汗水和灰塵蹭在靠墊上,褲兜裏的手機沒有一點動靜,也就是說轟焦凍也沒有給他回複消息。他一想到轟焦凍,月島整個人都煩躁了起來。手邊的靠枕被他随手扔在了地上,他按了幾下,把轟焦凍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line也删除,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把手機扔在一邊,屏幕亮了又暗,最後沒電關了機。

他就這麽在沙發上昏睡了過去。

大半夜的時候,月島被餓醒了。

他從沙發上爬起來,月色從窗子灑進來,在地面上灑下一片朦胧的光,他一半露在月光下,一半藏在黑暗裏,屋裏亂七八糟的,手機也已經沒電,自己身上也沒有洗澡,汗味已經幾乎聞不出來了,月島卻嫌棄自己身上的味道和黏糊糊的觸感,不顧自己還沒有燒熱水,就這麽在初春的夜晚就着涼水洗了個澡,把屋子全部收拾幹淨。又打開冰箱做飯吃,拿了一堆東西出來,到最後也只是做了一份荞麥面囫囵的吃了下去。等他全部收拾完的時候,天已經擦亮了,他索性沒有休息,就這麽在客廳進行肌肉練習,直到到平常去找相澤消太練習的時間。

相澤消太到的時候,月島已經出了一身汗,露出的手臂上覆蓋着薄薄的一層肌肉,上面還有晶亮的汗水。他沐浴在晨光下,已經不複昨晚的沮喪,又變回了相澤消太熟悉的那個人。

“早上繼續開始訓練吧。”相澤消太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陽光下的少年的身體富有美感,一動一靜都充滿了韻味,男性的荷爾蒙氣息充斥着訓練場。

相澤消太努力讓自己的視線不放在不遠處的少年身上,進行自己每天的鍛煉,讓自己不會因為懶惰而遲鈍。

可是,他的視線總是會不自覺的飄過去,又在驚醒之後收了回來,如此反複,就連月島都感受到了,他有些疑惑的用眼神詢問着,相澤消太心下一緊,又讓月島多跑了五圈。

月島到教室的時候,比平常晚了一些,已經快要開早班會了,除了月島之外,其他人都已經坐在位置上了。

“抱歉,遲到了。”月島推開門有些抱歉。

他一拉開門,一道灼熱的視線就從教室後面緊緊地跟過來,黏在了月島的身上。

月島皺起了眉,順着視線的盡頭看過去。

是轟焦凍。

他不躲着自己了?

但是,這和自己又有什麽關系呢?

“沒關系,還沒有遲到,下次注意!”飯田天哉囑咐了一句:“回位置上去,馬上就要開班會了。”

月島點點頭,背着書包坐回了座位上,把自己的作業找出來拜托前面的麗日傳到前面去,對身邊轟焦凍發射過來的視線保持無視的态度。

轟焦凍捏緊了自己的手機。

昨晚他想通了之後,給月島打了很多電話,可是卻一直顯示忙碌,他不抱希望的發了LINE,LINE卻提示說已經被拉黑了。

這讓轟焦凍陷入了恐慌。

他一遍一遍的撥打着電話,電話那邊傳來的只是機械的女人的聲音,根本就打不進去。

轟焦凍一夜沒睡,機械的打着電話,直到手機沒有電,電話都沒有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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