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迷茫
因為不能動的關系,被輕松的捆起來沉了海。
剛掉進水裏的時候,是這麽想的。
只有他們青組的被沉海了啊,真是一種微妙的……體驗。
眼見着除了淡島世理之外的其他青組的成員都被捆了捆押到後面去,其他人還是沒有辦法動,而黑帶的臉色已經肉眼可見的慘白起來。
“那麽,再見。”黑帶臨走的時候,還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其他人根本就動彈不得,除了不能動之外,個性也沒有辦法用。
被沉海的五個人并沒有什麽大礙。
在掉進水的下一秒,青王的力量保護住了他們,在他們身體附近做了一層膜,水沒有辦法接近他們的身體,還可以從海水中吸收氧氣輸送到薄膜裏面。除了身上濕透之外沒有其他的大礙。
他們幾個對視一眼,從昏暗的海底飄到了海面上。
懸崖下距離工廠還有極高的高度,只憑手腳爬上去的話是絕對沒有可能,除非是王權者可以直接構造出虛拟的承重物然後飛上去,更別說他們現在都是被綁着手腳的狀态,根本就沒有辦法活動。
“那個船上,是犯人吧。”榎本竜哉把眼鏡摘了下來,看不清道明寺安迪說的,但是能夠聽見游艇馬達的聲音,這四周已經被警察清理幹淨,為什麽會有游艇的聲音,已經不言而喻了。
加茂劉芳在追和不追之間選擇了不追。
主要是追不上。
在黑帶走之後,個性就自動解除的潮爆牛王他們追着到了工廠後面,發現了泡在水裏還沒有出來的幾個人,他們身上還捆着繩子,如果不是藍色的薄膜托着他們,他們早就淹死了。
這次把赤司救出來的任務是成功了,但是這次行動顯而易見的失敗了,沒有把罪犯全部抓住。
淡島世理讓直升機飛下去接月島他們,等到把他們幾個撈上來就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他們裹着大浴巾瑟瑟發抖。
主要是月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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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如果不是月島以及爆豪的話……
“抱歉!!是我欠考慮了!”月島承認錯誤的速度非常快也非常誠懇,因為的确是自己的問題,他裹着毯子跪坐在淡島世理面前,鞠了個腦袋差點錘進車底板的躬。
“你知道有多危險嗎!如果發現得不及時你們就死在這裏了!不聽從指揮擅自行動,任務失敗是小事,萬一敵人比現在還要強比現在還多怎麽辦!”淡島世理差點氣崩了,月島一直把頭試圖塞進車底板逃避淡島世理的怒罵。
“從現在開始,禁閉!”淡島世理最後下了審判:”還有你們,跟着月島胡鬧!“
被牽連的其他人很無奈。
不只是淡島世理,潮爆牛王那邊也在訓斥爆豪。
比起淡島的這種狂風暴雨,潮爆牛王的訓斥反而顯得更加語重心長。
他是看好爆豪勝己才會對他發出邀請,才會想要改變爆豪勝己,這次爆豪的确是做錯了,他卻沒有像淡島那樣對月島,他看得出來,爆豪這家夥吃軟不吃硬。
月島一個人被關在車裏,頭發用幹的毛巾擦的半幹,制服被他直接解去了個性,露出了裏面半幹的常服。淡島世理和其他人去了潮爆牛王那邊進行這次任務的完結結算和需要上交的報告,等全部忙完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她本想着讓月島在這段時間好好的冷靜一下,好好想一下自己哪裏錯了,可是等她回到車上的時候卻發現月島蜷縮在座位上睡着了。
淡島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氣又升上來,拉開月島的毯子想讓他好好的起來吹一下海風冷靜一下,卻在毯子下面看到了月島潮紅的面龐。淡島一驚,微涼的手貼在了月島的額頭上,滾燙的溫度傳到了淡島世理的手心,就這麽短短的觸碰,她的手心就沾上了月島額頭上的虛汗。
怎麽還感冒了……
淡島世理把扯開的毯子又小心翼翼的裹了回去,她把加茂叫了過來,讓加茂幫忙把月島背到直升機上,直接把月島送到醫院去。
“淡島副長……這是?”
“好像是着涼了,有些發燒。”淡島世理解釋道:“那我們先走了。”
“一路順風。”
兩架直升機拔地而起,飛向了市區。潮爆牛王拍了一把爆豪的肩膀:“別看了,咱們事務所沒有直升機。”
“嘁,那家夥怎麽了?”爆豪頭發又恢複了原狀,被分成了完美的二八分的頭發還是沒有堅持太久。淡島世理和潮爆牛王的說話聲很小,爆豪根本沒有聽到,他的注意力放在了被加茂劉芳背着的月島身上,露出來的側臉還是有些潮紅,皺着眉,明顯不舒服。
“說是有點發燒。”潮爆牛王低頭看爆豪:“看來那個同學對你挺重要的。”
“誰他媽和那個家夥關系好。”
“不準說髒話,忘記了嗎?”潮爆牛王提醒:“如果再說的話就不是警告了。”
爆豪憋憋屈屈的把髒話憋了回去。
今天發生的事宗像禮司已經知道了,他甚至已經想好了月島回來怎麽懲罰他,誰知道月島竟然因為被水淋濕就感冒發燒了,這讓原本已經在發作邊緣的宗像禮司有氣沒處使,他讓加茂劉芳把人放床上,然後找了藥給月島吃了,這才讓其他人下班回去休息。
月島還在睡,不算壯實但是足夠高的身體蜷縮在一起,團成了一團縮在了床邊,被子把他包裹的只剩頭發露在外面,頭發都喪失了活力軟趴趴的貼在枕頭上。
本來還想發火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完全沒有辦法發火啊。
吃了藥之後,月島的體溫下去了一點,但是在八點多的時候卻又開始複發,宗像禮司被月島鬧了起來,他直接從床上摔到了地毯上,軟綿綿的一點也不疼,宗像禮司過去摸了摸他的頭,發現他燒得更厲害了。
沒有辦法,宗像禮司給他換了身衣服,把人背出去開車帶到了市裏的醫院,挂了急診給月島吊了點滴。
因為發燒引起的肺炎。
送過來的算早,還沒有什麽問題,宗像禮司嘆了一口氣,只是一下午的關系,怎麽會燒成肺炎,吃了藥之後體溫都降下去了。
只能讓月島先住院,他則是開車去外面買病人可以吃的飯。
單人病房的窗子打開了,從外面跳進來一名成年男人的身影,他身上挂着很多匕首和銳器,臉上綁着繃帶,身形佝偻,他看向在床上虛弱的半死不活的月島,啧了一聲。
“斯坦因……”月島的聲音格外虛弱,他剛醒就看見斯坦因翻窗戶進來,頓時感覺自己被吓清醒了,被燒的混沌的腦子艱難的運轉着,好不容易才說出了第一句話。
“……還真是夠弱的,竟然因為發燒而弄成這個樣子。”斯坦因給月島倒了杯溫水,扶着月島讓他喝下一點,嘴裏說着不饒人的話,結果手上的動作卻很溫柔。他沒有卸掉身上的武器,在喂完月島喝水之後就坐在了一邊的凳子上:“今天下午的那個事件,是和敵聯盟有關的人做的。”
“……你知道了?”
“嗯,本來想下午來找你的,誰知道你就這麽進了醫院。”斯坦因靠在椅背上:“宗像禮司一會就回來了,我一會就會走了。”斯坦因頓了一下:“還有兩個人,我就會離開保須市。”
月島沒說話看着他。
“放心吧,等把這兩個人解決掉之後,我就會收手了。”
“難道還能自首嗎?”月島調侃道。
“你希望我去自首嗎?如果我去自首能夠為你鋪路的話,我會去做的。”斯坦因卻把這當了真,猩紅色的眸子裏難得放松了很多,月島在裏面看到了毫無保留的信任。
一時間,月島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自己為了脫身說的話,斯坦因不僅當了真,甚至因為自己的話而做出改變,這讓他有些愧疚。
他是真的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的做着,全力以赴。
相比較他,自己簡直就是卑劣不堪無法入眼。
“不要為此感到愧疚,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斯坦因對着月島伸出了手,他的手上有着常年握着武器磨出的老繭,指甲剪得整齊。那雙手給月島掖了掖被子:“如果我被抓起來了,要努力的繼續做。”
這個時候,月島真的有一種,沉重的信念和責任壓在肩頭的感覺。
這些責任和信念自己不可以接受,也絕對不能接受。
作為正義的一方……
那麽,什麽才是正義呢。
正因為思考着這樣的問題,月島的眼神帶了點茫然,斯坦因來到了窗邊打開了一條縫:“希望我們下次見面,不要在監獄。”
幾乎是在斯坦因離開的下一秒,宗像禮司就推門進來了,他手裏拎着塑料袋,散發着暖融融的香氣,一天都沒有吃東西的月島在神經陡然松懈下來的情況下,餓了。
宗像禮司看到了桌子上本應該不存在的水杯和大開的窗戶,窗簾被風吹了起來,帶起了陣陣的涼風。他把凳子放回原位,手裏的粥和小菜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把窗戶關上了。
“有人來了?”宗像禮司問道。
“是。”
“是斯坦因?”宗像禮司毫不意外。
反倒是月島,因為宗像禮司的問話而驚了一下。
“想問我為什麽知道?”
月島點點頭。
“因為你每見到斯坦因一次,你眼睛裏的迷茫就越重。”宗像禮司的動作停了下來:“你開始疑惑,英雄是什麽。”
“你對于英雄的理解,實在是太過淺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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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因:請收回你的flag三連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