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方才霍傾進來的時候,姜淮元覺得有點點冷,但霍傾貼上來後,卻并沒有想象中的冷意,相反,卻是獨屬于女兒家的溫軟。

姜淮元心中所想,溢于肌膚表面,白皙的臉頰及被霍傾鼻息間噴出的茶香,攪弄的泛起紅暈,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

還沒等姜淮元适應,霍傾又将手搭在了她的盈細的腰間……

姜淮元的身子僵固了一瞬。

“你這麽緊張做什麽?”霍傾察覺出姜淮元腰腹間用了力。

“沒、沒有。”姜淮元欲蓋彌彰,說話的語調細柔的有着嬌糯的女兒家味道。

霍傾唇邊淺笑,輕笑了一聲,小聲道:“昨夜,你也是這樣抱着我的。”

聞聲,姜淮元頓時生出了窘意和自己都未察覺的羞意。

昨夜,昨夜情況不同,她是幫霍傾暖身子,可今夜……也是在幫霍傾暖身子。

“睡吧。”霍傾溫柔的聲音,萦在姜淮元的耳畔比平時大了幾倍,連帶着氣音的部分也聽的分外清晰。

須臾,姜淮元聲若蚊蚋的嗯了聲。

之後霍傾又動了動,調整了身子後閉上了眼,但手依舊搭在她的腰間。姜淮元的身子确實火熱,霍傾的手搭在她的身上暖暖的,讓人不想移開。

翌日,姜淮元坐在馬車內打着哈欠,昨兒夜裏,她到後半夜才睡着,霍傾睡的倒是挺快。

姜淮元仔細琢磨原因,前夜裏她也和霍傾睡在一個寝被裏,兩人都是女兒家,她沒覺得哪裏不妥,怎麽昨夜。

她到底在想什麽?

想着一路也沒想出原由,這時到皇宮的馬車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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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到宮門口了。”駕馬的下人下了馬車,從後面搬來的小兀子,擱置在了馬車旁。

姜淮元打了最後一個哈欠,掀開簾子下了馬車,理了理自己身上青衣官袍進了皇宮。

延福殿外。

姜淮元到了延福殿便着手,把圖紙上少的位置畫下來,走了幾處地方,看見不少宮人頻頻朝她這兒看過來。

姜淮元被人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跡的往帶着她,巡看宮殿的內監官身旁躲了躲,又專心的開始在圖紙上勾勒筆墨。

姜淮元畫完了一處,便準備換去別處,可就在她要邁步的時候,旁邊卻跑過來一個孩子,那孩子笑的開懷,邊跑邊回頭,再轉頭之時人便已經撞到了姜淮元的身上。

姜淮元被撞的悶哼了一聲,她方才沒注意腳下,也不知道這還不到半人高的小東西哪裏來的。

被姜淮元稱作小東西的孩子,擡頭看了她一眼,本來還慌亂,看到是個官員,語氣便硬了幾分:“你是何人?”

姜淮元也眨了眨眼,她還沒問他是誰呢。

“哎喲,五皇子,您怎麽在這亂跑呢,萬一傷着可怎麽辦。”陪在姜淮元身邊的內監官,立時噓寒問暖起來。

被喚作五皇子的小孩子,拍了拍自己袍子下的灰塵,道:“我沒事,她是誰?”

往來延福宮的官員,都是些數得上的大官,少有他未見過的,姜淮元他是第一次見,不,應該說是第一次見長的這樣好看的官員。

姜淮元聽了內監官喚她五皇子,行禮道:“下官工部員外郎,姜淮元見過五皇子。”

“工部的員外郎?”五皇子說話間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思考員外郎是什麽官員。

內監管見五皇子皺起眉頭,又提醒道:“姜大人是鎮國侯府的世子。”

“哦?鎮國侯府世子。”五皇子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又驚又喜,道:“你就是那個禁軍搜到房內還在……嗯……還在……”五皇子一時忘了該怎麽形容嗑丨藥行房事這種事情。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五皇子的話雖未說全,但姜淮元卻懂了,她的身體在大腦裏補出那句話後僵固住了。

怎麽一個孩子都知道這事了?

“五弟,不可胡言!”

一個好聽的女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幾個人同時朝着聲音的方向望去。

“奴才見過長公主殿下。”

聽着旁邊的內監管喚着行禮,姜淮元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女人的面容,便急忙跟着低頭行了禮。

被喚作長公主的人,緩步過來,将五皇子攬在懷裏。五皇子似乎不滿自己被呵斥了一瞬,嘟着嘴,長公主擰起眉瞪了他一眼,待五皇子安靜下來後又對着姜淮元道:“小孩子口無遮攔,姜世子莫要放在心上。”

姜淮元低着頭,她放不放在心上有什麽區別,這是皇子,她連禁衛軍的嘴都堵不住還能堵皇子的嘴不成。

“下官不會。”姜淮元腦袋又低了低,始終沒敢擡頭正眼去瞧這位長公主,方才擡頭望去已是失了禮數。

“嗯,不打擾你們了,本宮先帶五皇子進去了。”長公主說話間,多看了姜淮元一眼。

“恭送長公主。”姜淮元和內監官同時出聲。

看着長公主離開,內監管自言自語道:“哎,這整個皇家中也就長公主待人這樣客氣了。”

姜淮元聞言看向內監管,內監管察覺出姜淮元再看他,伸出手來小力道的打了自己的嘴一巴掌,笑道:“咱家多嘴了,姜世子不要見笑。”

姜淮元笑笑,沒有接話。他不笑她就好,連這樣小的小孩子都知道了她嗑丨藥,大半夜還在行房事的事了,估計整個皇宮都知曉了。

一直到了快用午膳的時候,姜淮元才出宮。

姜淮元坐在馬車內,原本是想先回一趟工部衙門的,但轉念想了想又折返回了府中。

昨日靜寧郡主說要她府中,也不知現在有沒有過去。靜寧郡主那般伶牙俐齒,和她說話都有種咄咄逼人的感覺,若是霍傾也吃了這樣的虧……

姜淮元想着便讓人駕馬車先回府,莫要讓霍傾惹了氣生。

姜淮元回到府中便先問了守門的下人,有沒有人遞拜帖進府。下人說有,是三王爺家的靜寧郡主。

姜淮元一聽臉上的神情凝重了起來,她沒等下人繼續說道,便邁步去了雲章庭院。

“姐姐這花茶倒是別致,比我們王府中的醇香了不少呢。”靜寧郡主的聲音在屋內傳了出來。

姜淮元加快了腳步。

“這是我們家世子爺為我們世子妃專門配的,可費了不少的功夫。”晚珠似是有意說出是姜淮元為她們家小姐配的,好讓這個登門的女人知曉,自家小姐在姜淮元那裏有多重要。

“是嗎?看不出來,姜世子這樣心細,倒是一個好夫君呢。”

靜寧郡主端起花茶,又品飲了一小口,晚珠聽了她這話,憤憤的心中憋了口氣,好夫君關她什麽事,用得着拉那麽長的語調嗎!

“夫君回來了。”霍傾面對着房門外,瞥眼便看到疾走而來的姜淮元。

姜淮元邁步進了房間,臉上在聽到霍傾聲音的時候,盈上了淺淺的笑意,道:“嗯,今日忙完了就回來了。”

靜寧郡主聽到姜淮元的聲音,站起了身,也朝着門外看去,看到姜淮元一身青衣官袍,身上帶着股疾走的風,假意驚訝道:“姜世子回來了?”

姜淮元聞聲把目光轉過去,看到靜寧郡主的一瞬,斂了笑意,恭敬行禮道:“下官見過郡主。”

靜寧郡主拿着帕子沾了沾唇角處的茶漬,笑道:“姜世子不必多禮,都見了這麽多次了還這麽見外呢。”

姜淮元聞言蹙起了眉頭,她不知道靜寧郡主都和霍傾說什麽了,但聽着方才的話,似乎都在暗地裏較量,這會又說和她見過那麽多次了。

多次?不過才幾次而已。

姜淮元直起身後,目光停留一瞬便又轉向了霍傾,道:“娘子怎得穿得這樣少?”霍傾穿了一身秋日的深青色的百褶裙,這季節也不算太冷。

姜淮元說着,三兩步走到了霍傾的身旁,解下了自己身上晨起霍傾為她披的氅衣。

“不礙事。”霍傾垂眸,看着姜淮元,很是受用她這樣的關心。

“姐姐怎麽了?”這在屋裏呢,還能吹着風不成?靜寧郡主看着兩人似是故作溫情的樣子,眸中帶着些許探究的意味。

姜淮元為霍傾理了理氅衣,回過頭來道:“下官的娘子近日染了風寒,還請郡主體諒容下官先送娘子回房休息。”

話中的意思是在趕人嗎?靜寧郡主望着姜淮元,楞了一下,她才不會走呢。

“好,姐姐注意身體,我在這裏等着姜世子。”說着還沖姜淮元淺笑。

這回輪到姜淮元楞住了,姜淮元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霍傾。霍傾垂着眸子看着她,并無惱意。

“郡主稍等。”姜淮元說完話便帶着霍傾離開了。

一回到卧房,姜淮元便問道:“郡主可有為難娘子?”

霍傾唇邊淺笑,饒有趣味的問道:“你在擔心什麽?”方才一進來便火急火燎的要帶她離開,是怕自己知道什麽嗎?

“郡主說話有時候不太客氣,我怕她……”怕她嗆着霍傾,還怕她亂說話。

霍傾彎眉,道:“沒有,她才來一會,茶才剛喝了兩口呢。”

“宮內的事情處理完了?”霍傾将氅衣脫了下來,放在了手中,本就不冷,走了一小會,又熱了起來。

姜淮元點頭,道:“嗯,待會要再去一趟工部衙門。”

“我沒事,你不必緊張,有什麽事便去做,官家的差事要緊。”原本是姜淮元擔心霍傾會被欺負,這會霍傾卻反過來安慰她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霍傾感覺到,姜淮元越發的在意她了。

“世子爺不好了……”房外傳來的管家的聲音。

姜淮元蹙起眉來,侯府的管家很少這樣慌張的傳話。姜淮元快步出去,看到管家跑的上氣不接下去,問道:“何是這樣驚慌?”

管家喘了兩口氣,彎腰扶着雙膝,上氣不接下氣,道:“霍……霍家二舅爺和……和謝公子打起來了,下人們拉都拉不開,有的還被打了。”

姜淮元以為自己聽錯了,眉頭又深了幾許,問道:“誰?”

作者有話說:

姜淮元:“誰?”

謝喻:“我啊,你姐夫。”

霍鐘:“我啊,你二舅子。”

姜淮寧:“我不認識。”

霍傾:“我也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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