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怎, 怎麽了?”
楚齊停住腳步, 轉身看了他一眼,很快低下頭。
沉默了幾秒,祁曜開口:“他, 生日什麽時候?”
聞完又覺得找錯人了,他倆才認識多久,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他怎麽會知道。
原來是問這個,楚齊松了口氣, 沒有停頓的:“在後天, 就是周五, 他生日是雙十二, 很好記的。”
祁曜眼神複雜,“嗯,幫我帶上門。”
“好。”
楚齊應下, 一秒都沒多留,帶上門的動作也是輕輕的。
房間裏只剩下他一個, 安安靜靜,空空蕩蕩。
他的生日在八月份,那時和許覓的關系算不上太親近,生日是許覓陪着過的。
除了幾個朋友, 只有他記着。他提前好幾天就在忙活, 親自準備做蛋糕的材料, 為了讓蛋糕合他口味, 試了一遍又一遍。
最後吃到嘴裏時,淡淡的甜,伴着奶香味。和上次的小蛋糕不同,這次他不用喝水緩解膩味,就吃下了一大塊。
那時候,許覓看着他,笑得很暖很燦爛,清澈的眼眸彎成了月牙的形狀。
什麽時候,開始轉變對他的看法呢,祁曜也說不清,記憶裏最深的是他的笑,暖到了心裏。
都是假的呵呵。
今天會問他的生日,也只是不想欠他的而已,沒什麽別的意思。
一直記着許覓的生日,楚齊周五一大早就出門取了訂做的蛋糕,從冰箱裏拿出準備好的食材,給他做好吃的。
王浩東三個商量好了,晚上一起過去給他慶生。
一放學就到他的教室外等着,沒想到還是慢了一步,許覓已經走了。
反正還是要在公寓碰面,也沒着急。
門鈴聲響起,楚齊連忙往外跑,一邊跑一邊手用力在圍裙上擦了幾下,把水擦幹。
沒想到有人比他更快,祁曜扶着輪椅就過去了,門應聲而來,他若無其事地調轉方向。
楚齊訝異地睜大眼,張了張唇,沒說出什麽。
“哎,曜哥給開的門?”
王浩東挑眉,頗有些驚喜和意外。
祁曜顯然離門更近,一看就明白了。
“我說耗子你高興早了吧,給你開門,想得沒。”李千城用力拍了下王浩東的背,笑道。
“許覓沒回來嗎?我們去找他的時候他都走了。”
李千城問。
“還沒回來,估計有什麽耽擱了吧。”
楚齊回道,說完繼續進廚房忙活。
把手裏的盒子随手放桌案上,王浩東打量了一圈房子,“啧”了聲。
雖然布置得很簡單,還是能看出來用心了,餐桌的桌布換成了淡粉色碎花,中間的透明花瓶裏插了幾枝新鮮的粉玫瑰,桌子的邊角系着彩帶,粉色的,打成蝴蝶結。地上還有吹好的粉色氣球。
這種直男審美,一定是祁曜沒錯了。
在群裏一點動靜沒有,私底下悄悄做了這麽多。
王浩東心中暗笑,為了小命着想,沒點破。
和李千城對視一眼,去了樓上的放映室。
沈則找到機會和他單獨說話,壓低了聲音:“你們都說清楚了?”
他不是王浩東,想得那麽簡單。
“嗯。”
祁曜淡淡應了聲。
“破而後立,也挺好,不然那些事始終是隐患。”
沈則抿抿唇,緩聲說到。
事實上,他是在調查綁架案的後續時,潛入許覓家,發現了日記本的。本來也沒想着看,只是裏一道鎖,外一道鎖,藏得過于嚴密,反而讓他懷疑。
許覓那段時間的行為本來就可疑,加上他的身份,他以為裏面的東西可能和夏染有關,或者夏家,就打開看了,沒想到又摻和進他們的感□□裏。
猶豫再三,還是給了祁曜。對許覓不太公平,但人心都是偏的,祁曜是他兄弟,他有權利知道真相,而不是傻傻的,越陷越深。
祁曜不以為然,“破了就是破了,我和他沒可能。”
自欺欺人的蠢事,做了一次就夠了。
“曜哥,其實許覓人挺好的,就是心思多了,也能理解,他那個身份不小心些,未必能好好活着。”
沈則心想,許覓知道實情,怕是要說他貓哭耗子。
“那又怎樣?”他什麽都算計好了,除了他的心,他只是不喜歡他而已,自己又何必上趕着。
祁曜冷聲道,心裏想的沒有說出來,顯得太卑微。
另一邊,許覓放學後,就被安钰拽着去了網吧。
他倒騰了會兒,屏幕上出現一堆字符,密密麻麻的。
“許覓,把你生日輸進去,後四位。”
運行正常,他松了口氣,笑着看許覓,眼含期待。
“什麽啊?”
許覓也挺好奇,依言輸入“1212”,按下回車鍵,屏幕上出現一行彩色的字:生日快樂,平平安安!
笑意自然而然地爬上了眉梢,“原來你昨天不和我自習,就是去做這個了?”
安钰眼眸躲閃着不看他,手背在身後絞在一起,“嗯,那不是你生日嗎,我也不會別的,就給你做了個小程序。以後開心了,不開心了,都可以看看。哪天,你生日我不在,它就替我說了祝福。”
許覓站着看了他一會兒,心中觸動。剛剛月考完,馬上又是要期末了,功課本來就緊,他還要抽時間做兼職,肯花一晚上的時間,為他精心準備禮物。怎麽能讓人不感動?
“謝謝你,安钰。”
許覓真誠地道。
真心對他好的人,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都不多,安钰是一個。
雖然是因為原主,但是他現在在這個身體裏,安钰的情誼不是假的。
“沒什麽,你喜歡就行,我們去撸串吧,還可以喝點酒。”安钰笑着道,語氣鄭重的,“恭喜你許覓,你成年了。”
是啊,成年了,這一次不是孤身一人。
許覓眼眸閃了閃,笑意深深,梨渦淺淺。
時針一點點轉動,終于指向了十。
公寓裏冷冷清清的,只剩下了祁曜和楚齊,一個收拾殘局,一個靜默坐着。
祁曜手裏緊緊攥着個小小的U盤,是王浩東離開前塞給他的,叮囑他和許覓一起看。
許覓沒有回來,他的生日不想和他一起過。
手越攥越緊,關節都在發疼。
夜風涼涼,許覓坐在江邊的臺階上,瑟縮了下,酒氣上湧,又感覺渾身發熱,腦子也有些熱了,他實在算不上有酒量。
不過,偶爾這樣放松下,的确是舒服的。
他白皙的臉染着層誘人的薄紅,安钰看了眼就匆忙移開視線,溫聲道:“明年我準備報考清大,你呢?”
“我啊,可能不行了。安钰,我有很多秘密,不能告訴你,哈哈,不能說。”
許覓喝得有些上頭了,腦袋暈乎乎的,傻笑着。
“你,要走嗎?”
安钰眼神複雜,緊緊地盯着他。
“走啊,留下來很難過的,我去找我媽媽,那裏才需要我。”
剛說完,許覓小臉就垮了下來,嘟囔着:“可是,好像誰也不需要我啊,沒有我,他們都會更好,我是多餘的。”
安钰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絲心疼,猶豫着伸出手,攬着他的肩膀安慰。這種動作以往有無數次,只有這次,心像是要跳出來了。
“許覓,不管你想做什麽,我幫你,都支持你。你不會是多餘的。”
安钰語氣堅定,一字一句都透着認真。
風輕輕吹,伴随而來的是許覓均勻的呼吸聲。
上一秒還在難過的人,才多久就睡着了,安钰哭笑不得。
天色已晚,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他身上,俯身将他馱起,緩步離開,一步一步落得很穩。
深夜,門鈴再次響起,楚齊匆忙去開門。
一個陌生的男孩背着許覓,看到他友好地點點頭。
“他喝得有點多了,麻煩你幫忙照顧下。”
把許覓安頓好,安钰叮囑道。猶豫了一路,還是把他送了回來。許覓要做的,他都支持。
“好的好的,麻煩你送他回來了。”
楚齊應下,把安钰送出了門,匆匆回來查看許覓的情況。
還好只是喝多了,用保溫杯給他裝了杯溫水放在床頭櫃上,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許覓睡得很乖,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楚齊放心地去睡了。
漆黑一片中,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一個瘦弱的身影從床上爬起,歪歪扭扭地下床出了門。
他在哪,這不是他的房間,他的床沒那麽硬,被子也是香香的。
許覓迷迷糊糊地這麽想着,熟練的上了二樓,推開房門,找到一處松軟的所在,鑽了進去。
嗯,軟軟的,暖暖的,就是不香,抱枕還有點硬,不過還是挺舒服的,許覓安心地合上了眼。
黑暗中,祁曜身子僵直着,一動也不敢動,任由他抱着自己的腰,臉貼在胸口睡得舒暢。
在他進來的時候,祁曜就察覺到了,還起了幾分警惕的心思。
沒想到,壓根就是個小醉鬼,投懷送抱來了。
擁他在懷,連連日來的頭疼胸悶都緩解了。
祁曜不禁又為自己的沒出息氣悶,再一想他是和誰喝得醉醺醺的,頭也又疼了。
說斷還真就斷得幹淨利落,轉頭和小竹馬卿卿我我、甜甜蜜蜜,說他沒有心真不冤枉。
理智上應該推開他,讓他走的,手卻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将他攬得緊緊的,讓他不适地嘤咛了聲。
這回倒是聽話了,松開點。
小醉鬼舒服得用小臉蹭了蹭他的胸膛,嘴邊帶了點滿足的笑。
沒忍住,伸手在他熱熱的小臉蛋上捏了捏。
不知道什麽時候,祁曜就這樣抱着他,睡着了,一夜安眠。
清晨,許覓感覺自己像是躺在了火爐裏,渾身發燙。
想要脫離吧,又像被鐵鏈扣着,怎麽也掙脫不開,一着急,他睜開了眼,然後睜得更大了。
祁曜的俊顏赫然在眼前,許覓悄悄掐了下大腿,真疼。
他好像還沒醒,不管發生了什麽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許覓打定主意,小心翼翼地從他懷裏出來,正要下床。
“去哪?”
祁曜的聲音懶洋洋的,透着絲餍足。
被發現了,許覓不得不打住逃離的想法,緩緩轉身面對他。
“早上好。”
許覓笑着道,心中的慌亂絲毫沒洩露。
說起來,他挺久沒看到祁曜了,這一看氣色還挺好,看來是走出來了。他的猜測沒錯,祁曜的喜歡不深,
“你怎麽在我床上?”
祁曜眉頭皺着,眼神帶着點嫌棄。
低頭看了眼被他抓亂的衣服,臉色都冰冷了幾分。
“那個,說真的,其實我也不知道。”
在他的視線壓迫下,許覓繼續說:“我昨晚喝了點小酒,可能喝迷糊,走錯房間了。我之前,一直住在隔壁的。”
“對不起啊,不會有下次了。”
許覓尴尬地陪着笑,暗暗期望他別計較了。
細看,他臉上除了愧疚就是懊惱,一點旁的也沒想。
祁曜眼眸微眯,冷冷道:“說橋歸橋路歸路的,是你。現在又主動爬上我的床,你又在耍什麽心機?想要什麽,直說啊。”
被他的質問弄得腦子很亂,許覓認真回想着,隐約記得真是自己主動過來的,還真是解釋不清了。
“對不起,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不然我以後再也吃不到小蛋糕!”
這個誓,對許覓來說是很毒了,甜食是他的第二生命,小蛋糕是靈魂。
祁曜當然也知道,他就是要故意曲解,憑什麽他那麽輕松,放得下,“發誓有用,要警察幹嘛?”
許覓一時竟無言以對。
“為難你也沒意思,下次再和人喝醉回來,就不是這麽輕松的了。”
祁曜冷聲警告,渾身透着股危險的氣息。
剛剛是熱得受不了,現在是後背發涼。
許覓乖順地點點頭,“以後不會這樣了。”
隐約覺得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
事情過去了,許覓也不再糾結,想起來另一件事,碰上了就說一下吧。
“祁曜,我聽皆哥介紹了一個老中醫,聽說在治腿方面很厲害,等我期末後,陪你過去吧。”
把孟皆推出來,也是怕祁曜懷疑,自己有什麽本事,他一清二楚。
“又是為了良心?”
祁曜嗤笑一聲,玩味地看着他。
許覓認真地回視他,一字一句的:“為了朋友。”
“祁曜,不管以後怎樣,我們也算是共患難過,現在還算是朋友吧?”
沉默還是沉默,就在許覓以為他會冷笑,會諷刺的時候,他只是很簡單地勾勾唇。
“好啊。”
也不管他怎麽這麽輕易答應了,許覓高興地說:“那就這麽說定了!”
“嗯,去幫我拿件新衣服。”
他身上的,皺得不成樣子,純白的底色上還有可疑液體的的痕跡。
許覓不敢看,快步去更衣室取了件,遞給他,然後退了出去。
他走後,祁曜望着脫下來的衣服,低頭嗅了嗅,還有他的氣息,又很快自我嫌棄地扔開。
小狐貍也有被騙到的一天,莫名地讓人愉悅。
——
“祁爺爺,您過來了。”
楚齊興奮地上前,扶着祁爺爺。
他和祁爺爺很親近,算是半個親孫子一樣,所以相處也很自然,不拘束。
“唉,來看看你們,想經常過來,我這身子骨不争氣。”
祁爺爺嘆息着,在沙發上坐下。
許覓本來在房間複習,聽到動靜出來打招呼,畢竟是長輩。
“祁爺爺好。”
許覓禮貌微笑,乖巧地站在那。
祁爺爺不鹹不淡地掃了他一眼,“嗯,還在呢?”
這話就讓人沒法接了,許覓尴尬地笑了笑,看楚齊推着祁曜過來,讓到一邊。
“阿曜,看着氣色好多了,看來小齊照顧得不錯。”祁爺爺伸手拍拍祁曜的肩膀,滿意一笑。
“還擔心你們相處不好,多想了哈哈。”
祁爺爺看看祁曜,又看看楚齊,兩人一左一右,般配得很。
臉上的滿意之色愈濃,祁爺爺開口道:“你倆啊,一起長大的,早該這樣了,多好。”
“有小齊照顧着你,我就是在地底下也安心了。”
“祁爺爺,您,您別這樣說。”
楚齊先慌了,他的心思從來沒表露過。
祁爺爺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就差沒明着說了。
許覓當然聽懂了,這話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第一次見到自己,他的寶貝孫子就被淋了一身,而且老人家眼睛毒,可能早看出了什麽。許覓也不奇怪他對自己的态度。
如果他真對祁曜有什麽心思,現在就真的是尴尬了。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失陪一下,祁爺爺再見。”
許覓也不想留下來被擠兌,幹脆回了房間。
“這個小孩子,脾氣有點大啊,不适合你。”
祁爺爺看了眼許覓的背影,對祁曜說到。
“小齊是我看着長大的,什麽性子我清楚,你也了解。剛剛那些話,也不是亂說的。”
祁爺爺忽然變得嚴肅,跟過來的都是心腹,也不用防備。
“我的身子,撐不了多久了。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也不樂觀,需要個能信任的、細心的人,跟在身邊,我看小齊就很合适。”
頓了頓繼續:“許覓那孩子也不是不好,但是他心裏沒你,又是那麽個身份。你現在要是健健康康的,我也不會攔着。”
“不只是這件事,還有公司。公司有你外公家的一部分,來得不光彩,你也別嫌棄,權、財才是真的,拿在手裏了才能好好活下去。”
換了口氣,祁爺爺繼續說道:“今天來,也是和你說這個的。我手裏的股份,都是你的,公司先聘人打理,你和小齊去國外念點書,再看看能不能治好腿。這邊穩定了再回來。爺爺在咽下這口氣之前,都幫你安排好。”
“這事拖不了太久,你盡快做個決定。你爸在公司盤根多年,怕是也不好收權,就不知道還念不念父子的情分”
說到祁斯銘,祁爺爺明顯的面容都顯得疲倦。
祁曜并不贊同這個提議,祁爺爺以前倒是對付得了祁斯銘,今時不同往日,他念父子情份,祁斯銘未必。
“爺爺,您好好養身體,我心裏都有數,您放心。健健康康的,就是對我好了。”
握着爺爺粗糙枯老的手,祁曜心下感覺難以言明。
“還有,許覓他很好,您不用刻意針對他了。我和他,也很難再有可能,他留在這,是我讓他去做一件事。”
許覓可以不在乎,祁曜不行,該說的還是說清楚。
“小齊,你怎麽想的?”
祁爺爺沉默地看了會兒祁曜,轉而問楚齊。
楚齊嘴唇蠕動了下,看了看祁曜,搖搖頭。
房間裏,許覓看着孟婉茹的頭像,和她發來的消息,聯想着祁爺爺的到來,猜到現在是祁氏集團最動蕩的一段時間,也是祁曜最危險的時候。
祁爺爺身體每況愈下,這種時候都在關注着他的股份會留給誰,個人財産會給誰。
最着急的數祁斯銘和孟婉茹,一旦股份落到祁曜手裏,他們就是竹籃打水,讓他們怎麽甘心。
誰能想,祁曜都這種狀況了,祁爺爺寧願把公司交給外人打理,也不把股份給祁斯銘,畢竟還是親兒子呢。
祁斯銘掌權多年,就是少了股份,地位不穩,以他的野心,逼急了親兒子、親老子又算什麽。
這個時候,祁斯銘和孟婉茹出奇地團結,一個想辦法迫使祁爺爺改遺囑,一個對祁曜不留情地下手。
最後遺囑改了,祁曜掉落山崖失蹤了。
這個劇情原本不該這麽快,看來還是影響了。他改變了祁曜,祁曜是主角,推動劇情變化。
想了想,他回複:祁曜的身體狀況還不是很好,需要再修養一段時間。
祁曜掉落山崖的劇情推後,祁爺爺的死也能推後。
按照他剛剛親眼看到的祁爺爺的身體狀況,實在不像是會在短短一個月溘然長逝的,其中想必還有陰謀。需要一段時間來調查,孟婉茹是怎樣下手的。
這也會成為她的罪證之一,這一次仔細防備着,不可能不留下痕跡了。
聽到自己房間外,有輪椅來回轉動的聲音,許覓去開門。
“剛剛爺爺說的,你別往心裏去,我和你不可能再有什麽,和楚齊也不會有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要來解釋,顯得他有多在意,但是想來就來了。
“嗯,沒關系的,我不介意。”許覓頓了下又說,“其實,祁爺爺說的挺有道理的,楚齊很适合你。”
原本平靜的神色陡然轉冷,祁曜眼眸黑幽幽的,語帶譏诮:“只是朋友,這樣的話是不是過界了?”
“對不起。”
許覓立馬說道,好像是不太禮貌。
“只是朋友,你面對我這麽緊張,做了什麽虧心事?”
祁曜冷笑着逼近。
“剛剛,孟婉茹問我你的身體情況,我撒謊說你身體,不太好。”
這不是虧心事,沒什麽必要緊張,是祁曜帶來的壓迫感,明明他坐着還要矮了一截的。
許覓看他又靠近,忍不住後退,貼到了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