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荒川,之主?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水藍色頭發的少女笑了笑沒有接話,看向夏目驚愕的表情同樣很是溫和:“另外夏目殿,非常感謝您把青波的名字還給他了。”
“是那只河童麽?沒關系,這是我應該做的。”
對上少女溫和平靜的目光,夏目貴志略微笑了笑,同時伸手撫摸了下自己的貓:“所以,您也是妖怪,是荒川之主?”
“那可不是,我只不過是一只小小的金魚姬罷了。”
“小小的?她明明是天下第一可……”
“閉嘴啦優子!”
聽着水野優子調笑的聲音,金魚姬的臉色突然漲紅,原先那種清冷少女的模樣瞬間消失,一下子變得鮮活起來:“不許再提以前的事情了,不然我把你扔到河裏去哦!”
“哎呀,那我可真是特別害怕。”
水野優子笑眯眯地回應,手指依舊浸在水中:“畢竟是征服世界了的金魚姬嘛。”
“優子!”
“好好好,不說了。”
看到金魚姬臉都鼓起來了,水野優子适可而止地收了回來,扭頭看着夏目微笑:“這位是金魚姬,也是荒川之主。”
“哎呀說了只是金魚姬啦,喊我這個就好,荒川之主我只不過是暫代而已。”
金魚姬直接松開手裏的木槳坐了下來,撐着下巴的同時來回看了夏目與水野優子兩眼仿佛是在确認什麽,然後再對着趴着裝死的貓哼了一聲:“這麽多年過去,斑你居然變得那麽肥?”
“老子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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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貓咪老師氣急敗壞的聲音金魚姬嘻嘻一笑,對着山上隐約的建築輪廓又指了過去:“今天晚上有荒川祭,優子和夏目殿是決定去參加麽?”
“嗯,上次沒趕上。對了夏目前輩,你不是有關于荒川祭的問題麽,正好可以問問金魚姬。”
水野優子總算是把手從河道裏抽了出來,夏目略微看過去,很确定自己沒有在水野優子的手上看到哪怕有任何濕掉的模樣。心裏略微有些驚訝不過他也沒有說出來,而是溫和一笑:“如果可以的話,金魚姬小姐,請問荒川祭大概是什麽時候傳下來的?”
“诶?不知道哦,反正我記憶裏就有了,很老了吧。”
“她在晴明那會兒還是個熊孩子,夏目你說荒川祭是什麽時候有的?”
“……”
“……”
聽着貓咪老師這句話,金魚姬的表情瞬間有了變化。一期一振低着頭,在水野優子扭頭的時候發現他把他的一雙手套給扯了,正堵在耳朵上裝聽不見。原本平靜溫和的少女一瞬間變得猙獰起來,原本人類的外表開始變化,臉頰上略有了兩點鱗片的同時耳朵也拉長了不少:“胖狐貍,我這就讓你嘗嘗荒川水流的滋味!”
“那個,金魚姬小姐非常抱歉。貓咪老師,快道歉!!”
金魚姬可不是自己,會放過斑這只狐貍啊。
水野優子同情地瞥了眼夏目貴志,對着金魚姬使了個眼色後對着夏目嘆了口氣:“裝作看不見就好,反正他們不會鬧出什麽大動靜。”
“哼,既然優子發話,我就暫且饒過你。”
金魚姬惡狠狠地點了點陶瓷貓的額頭,重新變為了人類少女的模樣裝作還在撐船:“荒川祭起源很早,荒川之主我也不過是從平安時代暫代而已。夏目前輩如果您真的要尋根究底的話,就去今天晚上的寺廟看看好了。”
“我知道了。”
使勁又掐了下貓咪老師的臉,夏目貴志的臉微微一紅很是不好意思:“那今天晚上的荒川祭,金魚姬小姐也會來麽?”
“我每年都會來,只不過每年都不是一個樣子而已。”
重新恢複到溫和少女的金魚姬眨了眨眼睛,看着水野優子身邊的一期一振倒是有點好奇:“倒是你優子,他是?”
“我的刀。”
“你的刀?可你的刀不是……”
仿佛陷入了更深的迷惑,不過金魚姬也沒有說下去,把兩個人撐到渡口後和他們笑眯眯地招了招手:“那麽優子,夏目殿,我們晚上荒川祭見了。”
“晚上見。”
同樣對着金魚姬揮了揮手,水野優子知道夏目貴志有了更多的疑惑,臉上多了絲笑:“夏目前輩,您還想問什麽?”
“優子小姐,你說金魚姬小姐是荒川之主……”
“她說她是暫代,對吧。”
看着夏目貴志點頭,水野優子瞥了眼打了個哈欠的斑,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懷念:“如果要準确算年份确實有些難,我可以告訴你的是荒川祭大概是在公元800到850年左右開始的。”
“這麽早?”
“是啊,就是這麽早。”
因為在外走了一趟的緣故,如今天色算是不早不晚的下午茶時間。水野優子聽着夏目貴志的介紹進了一家茶室後水野優子坐在窗邊,看着背着一筐似乎是藥草進門的産屋敷皓哉也沒打招呼,拿起自己點的團子往嘴巴裏塞了口,吃完才繼續說下去:“然後過了百年多,金魚姬成為了荒川之主……雖然她說是暫代。”
“中間發生了什麽?”
“嗯,怎麽說呢,發生了很多事情。”
撐着下巴望着窗外的景色,水野優子略微垂下了眼簾,随即扭頭對着産屋敷皓哉笑了笑:“你也能可以問問他發生了什麽。”
“現在您又不避諱我了麽?”
“這種事情我自有看法。”
水野優子很是随意地擺擺手:“只要不提婚約,我們暫且還能當好朋友。”
産屋敷皓哉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眼神卻凝重了幾分。在他這麽尋找痕跡、确認“鬼舞辻無慘”存在過後,産屋敷皓哉愈發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水野優子的情況他不了解,但是她一眼就把自己當成“鬼舞辻無慘”這件事太具有迷惑性——如果說水野優子都把他認成是“鬼舞辻無慘”,那麽自己可以說是就算不是,那也是了。
這樣的想法讓産屋敷皓哉提高了一點警惕,并且迅速回到族內通知了自家的一衆産屋敷長輩們。按照自己那份“前世記憶”裏面所形容出的鬼主,産屋敷皓哉查了下族內記錄後與自家長輩确認如果鬼舞辻無慘能再世為人,那閻魔大王可真是瞎了眼。
一期一振瞥了眼那位産屋敷皓哉,看水野優子似乎也若有所思并沒有打擾到他們。坐在茶室裏聽着水野優子與夏目貴志聊着平安時代的見聞,水藍色頭發的付喪神聽着就覺得仿佛也回到了那個人鬼共生的時代。
“所以,優子小姐是巫女?”
“是啊,水之巫□□子,供奉素盞鳴尊也就是須佐之男命的巫女。”
也是這位神明的最後一個巫女。
想到素盞鳴尊水野優子就變得輕松了許多,甚至于還躍躍欲試:“夏目前輩,想聽聽他的八卦不?”
“好歹也是神明,不好吧?”
“他都回到海裏了,怕什麽。夏目前輩你想知道他的私房……”
突兀的雷鳴突然在耳邊炸開,水野優子看着在茶室裏一下子變得驚惶的客人們以及夏目貴志雖然驚訝卻又帶着一點了悟的神情,臉上的笑容有點尴尬地往上方拱了拱手:“好嘛不說了,不說了。”
哎呀不是說了他要和奇稻田姬命入海從此不再人間了麽,怎麽現在又出來了?
在心裏小小地腹诽了句怕自己藏私房錢地方被人知道的素盞鳴尊,水野優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夏目貴志一直聊到荒川祭即将開始的時候才離開茶室。雲峰寺因為這一場祭典被布置的堪稱是五彩斑斓,攤位也開始有了喧鬧之聲,雖然是在山中,但是來到這裏的小孩子與旅客都有不少。
看着他們臉上的笑容,水野優子略微繞了繞路走到寺廟的僻靜地方,伸手拉開了本丸的門以審神者的身份帶領自己的付喪神們來到現世。畢竟荒川祭是一年一度的祭典,總不能把自家的付喪神們都關着吧?
看着鶴丸嗖得一下與博多竄的沒了影,水野優子嘆了口氣,對着滿臉“無聊”的大俱利伽羅開口:“麻煩你幫我看着鶴丸一點了,大俱利伽羅。”
“麻煩。”
黑膚的付喪神嘀咕了一句,不過很快也朝着鶴丸的方向走了過去。看着自己的付喪神們三三兩兩開始逛着祭典,水野優子也邁開了步伐:“跟着我沒關系麽,清光?”
“總要有人在主公身邊的嘛。”
加州清光笑眯眯地開口,完全沒有在意水野優子旁邊還有個一期一振:“比如說幫您拎包什麽的。”
“拎包倒是不用。”
水野優子仿佛一下子也沒想到還有這回事,索性擡腳往着攤位走了過去:“不過你想跟着我也行。說起來等會應該會有神轎經過,要去看看他們擡的‘荒川之主’麽?”
“真的有荒川之主啊主公?”
“當然啦,都有付喪神了,那當然也會有妖怪。”
金魚姬雖然想要征服世界,但是這種極具羞恥感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做的。這麽一來,不知道祭典會不會真的擡着一只水獺塑像大搖大擺地走過來呢?
在心裏略有些幸災樂禍地點開手機還挑了個濾鏡,聽到神轎的呼喝聲逐漸接近,水野優子站在路邊立刻點開了手機的錄像鍵,決定好好地看看擡上來的是個什麽……
什麽……
什麽鬼???
目瞪口呆地看着神轎越走越近,一期一振有些好奇地看着神轎上的塑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話。倒是加州清光滿臉的恍然大悟:“原來荒川之主是……”
“不是!!”
“诶?”
“金魚姬,你可真是玩大了。”
喃喃地看着笑得開心的轎夫從自己面前走過,水野優子看着那個塑像整個人都不好了。偏偏這個時候金魚姬化作了蘿莉的樣子跑了過來,那表情才是真正的幸災樂禍:“怎麽樣優子,很壯觀對不對?畢竟是人類嘛,傻傻分不清楚很正常。”
看着那個穿着和服的胖魚頭塑像,尤其看着那胖魚頭還特意染成了紅色做成了紅燒鹹魚的模樣,水野優子只覺得窒息:“什麽荒川之主啊,那個雕像明明就是,海坊主吧!!!!”
作者有話要說:
皓哉就不用說了,好像有人糾結優子?簡單來說就相當于是一個人拿到了份遺産,那他還是不是他本人?當然是。但是在接受遺産的時候因為錢多了【記憶多了】,為人自然會有變化,當然會花錢給自己買東西。優子一直都是優子,最簡單的分辨就是一期身為付喪神,認為自己的主公還是優子
至于皓哉也很簡單,确認過不是你的遺産但是偏偏給你了,你敢花麽?當然不會,也不敢花,花了鐵定後面要還的,誰知道有沒有什麽超高的利息【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