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好好對阿韻
丁一從家裏出來,來到酒店找柯以難,站在門口敲了半天門柯以難才打開了門。
“你這是咋了?”丁一看着眼前淩亂的柯以難就知道一定又有事情發生了。
“沒怎麽,剛才不太舒服,現在已經好了。”柯以難走進浴室洗澡。
“阿韻呢?”
“和嚴亦領證去了。”柯以難沒關浴室門,話語混雜着水聲,可丁一也聽得一清二楚。
丁一明白,柯以難的狼狽只可能是因為這件事。丁一沒敢再說話,生怕會觸及柯以難爆炸的神經。
“一會打算去哪?要不要去喝酒?”柯以難從浴室裏走出來,臉上的皮膚通紅。
“大白天的喝什麽酒。嚴亦說晚上一起吃飯,慶祝一下。”
“是應該慶祝一下。”丁一幽幽地說,“不過你要不要去照鏡子練習一下?”
“練習什麽?”柯以難一臉疑惑。
“練習笑啊!你自己起看看你現在的臉有多臭,哪裏像是去慶祝的。”
“有嗎?”柯以難照鏡子,咧開嘴角擠出一個笑容。
皮笑肉不笑。
丁一想問柯以難昨天在他離開之口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想想還是沒有問出口。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已經結束了。
領完證,嚴亦帶着蔣韻來到派出所,兩個人把戶口遷在了一起。
“這種感覺……好神奇啊。”蔣韻看着戶口本,來回翻看着。
“現在……你是不是該改口了。”一直到車上,嚴亦的嘴角都沒掉下來過。
“該什麽口?叫嚴亦不是挺好的。”蔣韻故意吊嚴亦。
“當然是叫老公啊!叫一聲老公來聽聽。”嚴亦輕捏着蔣韻的下巴,強迫她直視着自己。
“不叫!多肉麻啊!”蔣韻的臉騰得一下就紅了,慌張地拍掉了嚴亦的手。
嚴亦看着蔣韻滿臉通紅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別笑了!阿姨不是讓咱們倆回家嗎!趕緊走!”蔣韻催促着嚴亦開車。
“那你和柯以難和丁一聯系一下,晚上一起吃個飯。”
“好。”蔣韻在微信上給柯以難和丁一發了一條消息。
“你說,他們兩個算得上是你的娘家人吧。”嚴亦邊開車邊哼着歌,好心情溢于言表。
“算啊,當然算!”
“還真難得你們三個在一起這麽多年。”
“這個我也沒想到,柯以難曾說可能是老天爺見我爹不疼娘不愛可憐我,就給我一段堅固的友情來彌補我。”蔣韻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看向嚴亦,“最重要的,還讓你來到我身邊。”
嚴亦知道友情在蔣韻的心理有着很重要的位置,但他從不會用蔣韻對他的感情和友情作比較,愛情抑或是友情,都是感情的一種。
嚴亦不介意這世界上多一個人愛蔣韻,他的父母也好,工作室的同事也好。
柯以難和丁一也好。
等紅綠燈的時候,嚴亦牽起蔣韻的手,在手臂上吻了一下。
嚴亦可能是因為幸福來得太突然,一路上感覺渾身燥熱,把車停在了家附近的超市,說要買盒冰激淩降降火。
“我得來一大盒。”嚴亦在冰櫃前徘徊着。
就在這時,夏涼以外地闖進了蔣韻的視線。夏涼手裏牽着她的兒子,正錯愕地看着蔣韻。
“阿韻……”夏涼顯然沒有預料到有生之年能還能看見蔣韻,牽着兒子的手竟一下子松開了。
蔣韻向後退了一步,伸出一只手臂,示意夏涼不要過來。
“阿韻……你還好嗎?”夏涼看着蔣韻,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我挺好的。”蔣韻回避着夏涼的目光。
太久不見,蔣韻感覺夏涼蒼老了許多。都說歲月不敗美人,可曾經美豔動人的夏涼也終究抵不過時間。
“媽媽!我要吃巧克力冰激淩!”小男孩用力拉扯着夏涼向冰櫃走去,還似從前那般蠻橫。
夏涼這才回過神,看了一眼身旁的兒子。而當她從冷櫃裏拿下冰激淩放進購物車後,在擡頭看向剛剛蔣韻的方向,蔣韻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好吧?”嚴亦拿了冰激淩,摟着蔣韻的腰快步離開了超市。
“挺好的啊,還沉浸在我已經結婚的喜悅裏拔不出來呢。”蔣韻朝着嚴亦笑了笑。
“那就好,別被無意義的人和事給幹擾。”嚴亦低頭在蔣韻的眼角上吻了一下。
“走吧”蔣韻笑着鑽進嚴亦懷中。
嚴亦一開門,亦真就沖了過來,“快把結婚證給我欣賞欣賞。”
嚴亦心裏念叨着老媽即使上了年紀也沒有長輩的穩妥樣子,無奈地掏出結婚證遞給亦真。
“俊男靓女就是養眼啊!”亦真走到嚴父身邊,舉起結婚證欣賞着。
“快來兒媳婦,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麽。”嚴亦的媽媽拉着蔣韻來到客廳。
而客廳的茶幾上擺着好幾樣首飾。
嚴亦知道這是老媽早就準備好給未來兒媳婦的東西。
“阿姨,這……”蔣韻面對着一桌子珠光閃閃的首飾,一時間無所适從。
“唉!怎麽還能叫阿姨呢!”亦真佯裝生氣地說。
“媽!”蔣韻已經不記得已經多久沒有說過這個字了。
“哎!”亦真像是吃了糖一樣,聽着蔣韻幹脆利落的這一聲,心裏一陣甜蜜。
“你媽啊,這輩子就想要個女兒的願望可算是實現了。”嚴父在一旁笑着,看着嚴亦對蔣韻不離不棄,兩個人終成眷屬,心裏也替他們感到開心。
“可不,又把那些家底掏出來了。”嚴亦在一旁吃着冰激淩看熱鬧。
“阿韻,這些東西都是我早就準備好的了,無論嚴亦娶了誰,這些東西都是給我的兒媳婦的。不過這個不一樣,這是我專門給你買的,你過來。”亦真拿過一個小盒子放在蔣韻的手裏。
蔣韻打開,裏面躺着一個金色的鎖頭,用一根紅繩拴着。
“我知道這種款式多是給小孩子的,但這是我對你的祝願,也是期望,我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陪在嚴亦身邊一輩子。”亦真說出這句話時鼻子一酸。她知道蔣韻為了抵抗病魔做出了很多努力,為她心疼的同時,也擔憂着她的健康狀況。
“我會的媽,我會健康起來,一直陪在你們身邊的。”蔣韻被亦真的付出感動着。能有這樣的爸爸媽媽,蔣韻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
從家裏出來,嚴亦選擇了一家粵菜館,想着大家都不講究,就沒選擇包廂。
等了一會,柯以難和丁一一起來到了餐廳。
“呦,快讓我瞧瞧,這領了證狀态就是不一樣了啊。”丁一一如既往地承擔起了活躍氣氛的重任。
“是不是面色紅潤,精神飽滿啊?”蔣韻朝着丁一做了一個鬼臉。
“是挺紅潤的,處處透露着‘曬幸福’的得意。”丁一拉着柯以難坐下來,稍微用力地拽了一下。
“恭喜啊你們倆啊。”柯以難露出了在路上練習了許多次的笑容。
“就只嘴上說說,沒什麽實際行動啊!我還以為你們兩個能給我買束花什麽的呢!沒想到你們三個男人沒有一個浪漫的。”蔣韻開玩笑吐槽着。
“花可以候補,禮物先給你。”柯以難遞過來一個包着牛皮紙的禮物盒子。
“那我回家再看,保留一點驚喜。”蔣韻手掌摩挲着紙面。
“這麽開心的日子,喝點酒吧。”柯以難招手,讓服務員拿過來酒單。
“确定要喝嗎?”蔣韻知道柯以難酒量一般,總是會醉酒。
“确定,以前嚴亦把我喝趴下了,今天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柯以難給丁一和嚴亦都倒上了酒。
“我敬你們倆一杯。阿韻沒有家人,你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就是他的娘家人。今天我們兩個領了證,我也和你倆做個保證,以後我一定會對她好的。”嚴亦舉起了酒杯,由衷地說。
三個人撞了一下酒杯,把被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三杯酒,确實三種不同的味道。
嚴亦覺得這酒入口綿柔,帶着甘甜。
丁一覺得入口辛辣,吞下去舌尖帶着一點回甘。
而柯以難只覺得苦澀,難以下咽。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辦婚禮啊?”丁一夾起一塊豉汁排骨放進嘴裏。
“想等畫展開幕結束以後。”嚴亦夾起一個蝦餃放在蔣韻的盤子裏。
“在哪辦呢?肯定是在濱城吧。”柯以難的眼前突然浮現出蔣韻穿婚紗的樣子。
一定會很漂亮。柯以難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嗯,在濱城。阿韻的意思是就找幾個親朋好友,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她不想大操大辦。”嚴亦在桌子下面牽住了蔣韻的手。
“溫馨一點挺好。”丁一在心裏忍不住感嘆時光飛逝,一轉眼三年級的小孩已經成為別人的新娘。
酒過三巡,柯以難有些酒醉,起身去洗手間。
“我去看看他。”嚴亦有些擔心地跟了過去。
柯以難從隔間走出來,看見嚴亦靠在水池邊抽煙。
“難得你今天對我沒有敵意。”嚴亦敞開煙盒遞給柯以難。
柯以難抽出一支煙。嚴亦點燃打火機,遞給柯以難。
“我以前有那麽大敵意嗎?”柯以難吸了一口煙。
“很大,像一頭圈了地盤的野獸。”
柯以難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遺憾嗎?阿韻和我在一起。”嚴亦心裏清楚柯以難對蔣韻的感情。
“更多的是悔恨吧,如果當時我能堅定地向前邁一步,也許結局會不一樣。”柯以難語氣裏帶着心酸。
結局嚴亦已經是贏家,所以柯以難無所謂嚴亦知曉到他的心思。
“好好對阿韻,她……真的很好。”柯以難燃盡了最後一縷煙絲。
“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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