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離婚是遲早的事

第四十二章 離婚是遲早的事

白氏被她抱滿懷,臉色極不耐煩,但是整顆心已經軟了。這個小丫頭,不管她怎麽給她臉色看,她都一如既往的讨好自己,讓她一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封閉的嚴嚴實實的心悄悄裂開了一絲細縫。她推了推她,不耐煩的道:“當着大家摟摟抱抱的成什麽體統,別以為向我撒嬌,晚上就可以不洗碗。”

葉初夏的俏臉立即變得苦哈哈的,納悶道:“您怎麽知道我在打這主意?”

她的樣子逗得白氏菀爾一笑,一邊作勢要打她,一邊笑罵:“你這個鬼靈精的丫頭。”随即又瞧見她臉色有些發白,她收回手,淡淡說:“瞧着你壯得跟頭牛似的,怎麽也成了繡花枕頭外強中幹。”

葉初夏才在車上被容君烈罵該減肥了,這會兒白氏又說她狀得跟頭牛似的,她心裏一陣郁悶,小聲嘀咕:“果真是母子,連打擊人的話都說得一模一樣的。”

白氏沒理她,擡頭望着容君烈,表情始終淡淡的,她說:“進去吧,有客人到。”

“嗯。”容君烈輕應了一聲,眉目間的神情如她一般冷淡,再也沒有別的話說。

葉初夏聞言,狐疑的掃了兩人一眼,然後扶着容老爺子的手向裏面走去。窗明幾淨的客廳裏,葉琳背光而站,看着他們一家四口緩步走進來。葉初夏正湊在容老爺子耳邊說着什麽,容老爺子臉上向來冷硬的線條變得柔和,容君烈的目光落在他們身上,一家人其樂融融。

她突然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裏是多餘的,死死的捏緊拳頭,她才能抑制胸口翻騰的嫉妒。三年前若是她沒有一時沖動跟程楓劈腿,那麽此刻站在他們中間的會是她。

葉初夏正跟容老爺子說白氏與容君烈的壞話,容老爺子聽得高興,“哈哈”大笑,他爽朗的笑聲驚醒了葉琳,她斂了斂滿心的妒意,笑盈盈道:“君烈,小葉子,你們回來了。”她的語氣,焉然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這個家的一份子。

葉初夏聽到她的聲音,臉上的笑頓時僵住,擡頭看見葉琳款步而來,她心口漫起一股尖銳的痛。他已經把六姐帶回家見家長了,為什麽還不肯答應離婚?難道他也想像那些豪門世家一樣大小老婆娶一堆?

“六姐。”葉初夏強笑着向葉琳點點頭,心裏很不是滋味。再看容君烈,在看到葉琳的那一瞬間,他的魂魄似都飛到她身上了一般,她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連強擠出的笑容都顯得虛假,她索性不再裝,木木地看着他們。

容君烈自然地走向葉琳,溫聲問她:“你怎麽來了?”

葉琳輕捶他一下,旁若無人的撒嬌:“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嗎?”說完,她見容君烈的目光淡淡掠過葉初夏,心沉了沉,又笑道:“你把東西落我這裏了,我怕你着急找,就給你送來了。”

說着她從包裏拿出一支手表遞給他,容君烈看也沒看就揣進褲包裏,淡淡說:“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不用特地送來。”

看到葉琳自作主張的跑來容宅,容君烈心裏很不舒服,總有一種對不起葉初夏的荒唐感受,所以語氣也沖了點。然而他不知,他這句話同時令在場的兩個女人都愀然變色。

Advertisement

葉初夏驚鴻一瞥間,眼睛被那支手表上的鑽石光芒晃花了,那是去年容君烈三十歲生日她送他的禮物。為了買到她滿意的禮物,她跑遍了倫敦的大街小巷,終于讓她找到這塊表,表上面刻了兩個英文字母L&X,恰是他與自己名字裏最後單字的英文字母。

她如獲至寶,抱着這塊表激動得整整一晚沒有睡着。可是現在容君烈這不甚在意的話與輕視的态度,就像一條鞭子狠狠地抽在她心上,她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從那晚在酒店裏出來,她告訴自己該死心了,可是現在,為什麽她的心還會因他的話而痛?

葉琳心口悶悶的,從容君烈叫她離開他時,她就知道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但是她不甘心。當年是她的錯,可是她也為了這些錯而付出了沉重代價。她不甘心就這麽放手,她始終認為,容君烈還是愛她的,只是他現在暫時被葉初夏弄得迷糊,他會想開的。

所以她趁他不注意時,偷了他的手表,制造下一次見面的契機。

她匆匆趕來,容老爺子與白氏對她冷眼相看,她告訴自己不要緊,只要他歡迎自己就行。然而他剛才所說的話,分明是藏着不高興的,他不喜歡她出現在他家。

此時天色将晚,天邊的紅雲滾滾,落日的餘晖透過落地窗在客廳裏灑落了一地。客廳裏衆人心思各異,葉琳見沒有人出聲挽留自己,她彎腰拿起自己的手提包,落寞的說:“君烈,手表給你送來了,我也該走了,你送送我吧。”

她說完,又跟白氏與容老爺子告別,兩人均冷淡回應,然後她走到葉初夏面前,拉着她的手說:“小葉子,聽說你病了,好好照顧自己……”說話間,她已經拉着小葉子走離衆人幾步,然後壓低聲音道:“你別以為自己贏了,昨晚君烈跟我纏綿時,還許諾我婚姻與孩子,你們離婚是遲早的事。”

“轟”,葉琳的話像一枚炸彈在小葉子腦海裏炸開,立即炸得她四分五裂。看着葉琳得意的樣子,她只覺得惡心。她伸手一把推開她,切齒道:“你無恥。”

葉琳“啊”一聲跌倒在地,額頭碰到臺階,頓時綻開一條口子,鮮血迸了出來,她抖着手摸了摸額頭溫熱的液體,一看到刺目的紅,她渾身顫得更厲害,尖叫一聲,暈倒過去。

衆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葉初夏捂着嘴向後倒退了兩步,下意識看向容君烈為自己辯解,“君烈,不……不關我的事,我只是……”

容君烈的目光帶着譴責,她的心徹底涼了,她不再為自己辯解,呆呆地看着容君烈大步走過來彎腰抱起葉琳向門外走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她都沒回過神來,只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碎裂成冰。

容老爺子慢慢踱過來,慈祥的面孔上掠過一抹無奈。這傻丫頭怎麽在君烈面前犯這樣低級的錯誤,這不是生生将君烈往葉琳懷裏推?可是看她一臉哀莫大于心死的樣子,他又不忍責備她,拍了拍她的肩,說:“葉子,你坐車也累了,上樓去休息吧。”

葉初夏呆呆地望着容老爺子,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剛才容君烈抱着葉琳出去時,連一眼都沒有看她,她知道他肯定以為她是故意将葉琳推倒的,她越想越委屈,“爺爺,我……”

容老爺子拍拍她的手,和藹的說:“你要說什麽我知道,但是我知道不行,你要讓君烈知道。孩子,拿出你纏你媽媽的勁頭來,君烈對你并不是沒有感情的。”

白氏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她對葉家的女孩子沒有什麽好感,現在又發生了這種事,她心裏對這家人更是厭惡。只是看到葉初夏委屈得眼眶都紅了,她又搖搖頭,心裏多了抹憐惜。小葉子哪裏是葉琳的對手?剛才他們都沒看清楚事情是怎麽發生的,她可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她不關心,她關心的只是她的仇恨何時能夠得報。

容君烈将葉琳送到最近的私人診所,醫生給她包紮了傷口,因為昏過去了,醫生怕撞出了腦震蕩,所以建議留院觀察。

容君烈将她送到病房,剛放下,她就悠悠轉醒,看到容君烈坐在床邊看着她,她的眼淚噼嗒噼嗒開始往下流,她拉着容君烈的手,委屈道:“我不該來的,讓小葉子不高興了。”

容君烈的目光淡淡的掠過她額頭上的紗布,神情有些複雜,他輕聲說:“小葉子年紀小不懂事,你不要怪她。醫生說這傷口有些深,指不定會落下疤痕,也好在是在額頭上,以後當心點,這麽漂亮的一張臉,弄花了多可惜。”

葉琳聽着他的話,一股寒意從心頭升起,她驚惶地擡起頭來看他,他臉上始終挂着一抹溫潤的笑意,根本看不出什麽,只是她心頭那股寒意卻越來越重。

容君烈瞧出她眼底的驚懼,又是一笑,伸出手指将她額前的頭發撫向耳後,又道:“我不太喜歡聰明的女人,更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所以……”

他的話并沒有說完,卻讓葉琳莫名害怕起來,他看出什麽了嗎?所以他這是在警告她?

葉琳到底比葉初夏多了幾分忍耐力,即使現在她的心很慌亂,她依然能甜笑着說:“我哪裏就聰明了,我要真聰明就不會傻得錯過你。”

聽着她自怨自艾的話,容君烈冷硬的心慢慢變軟,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他愛了三年的女人。他不忍苛責她,就當剛才的一切是自己眼花吧,她還是他記憶中那個溫柔善良的小女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