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施念念不疾不徐的走過去, 在南景對面落座,道:“南景, 你明知故問。”

南景冷峻着一張臉,眉頭緊蹙,周遭的氣壓又降了降。

施念念半分懼怕也沒有,不避不躲,反而一派輕松,悠悠的開口:“還能為什麽,不想生孩子呗。”

他這麽聰明,不是早就接收到她的暗示了嗎?

南景背對陽臺處在逆光裏,而施念念正對陽臺,光線都落在她冷豔的臉上。

南景的目光如炬,将她臉上每一分表情都收入眼底,薄唇張了張,“私人飛機已經過戶在你名下,島嶼和金礦不是十天半個月能弄好的, 我說了, 有什麽條件, 你可以提。”

當南景從張琴那得知這件事時, 他先是詫異, 随後便是生氣與惱火。

她今天的冷漠可以說是因為易筱蔚而鬧情緒, 可不想生孩子至少和易筱蔚無關。

春節期間因為她處在生理期,他并沒有碰過她,唯一沒做措施的需要她吃藥的,只有之前十二月的那兩回。

這個藥很傷身體,她不清楚?

簡直胡鬧。

聞聲,施念念卻忽然揚唇笑了, “南景啊,你可真愛談條件,讓我簽器官捐贈協議時談,讓我和你結婚時談,現在要生孩子,一樣靠談條件,那你這回準備合同協議了嗎?”

“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讓律師準備。”

“只是可惜,這一次,你滿足不了前提條件,我們談不了。”

“什麽前提條件?”

施念念修長的腿交疊,右手擱置在腿上,左手放在沙發扶手上,她下巴微仰,眼裏的傲慢和嘲諷和兩年前南景看她時,如出一轍,她今日悉數還回去,“我不是不想生孩子,準确的說,我是不想和你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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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景:……?

“所以,什麽條件都是白搭。”

“……”

“想要孩子,找別人去生吧,樓下不就住着位易小姐嗎?”施念念雙眼轉了轉,似是在回憶,随後接着道:“易小姐樣貌出衆,品性端莊,是一名體面的大提琴演奏家,她和你們南家門當戶對,如果不是因為我爸爸的心髒,你們早就訂婚了。”

南景下颌線緊繃,眼眸眯了眯,已經是山雨欲來的迫人,沉聲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南太太。”

南太太。

又來了,這兩年他但凡對她的言行有任何不悅和不滿,就用這三個字來壓她。

只是從昨晚南右華倒下開始,從他讓她回房留下易筱蔚開始,從張琴跑過來折辱她開始,她這個‘南太太’就到期了。

今早醒過來,她已經是施念念。

也真要感謝這兩年和他的相處,讓她現在的心理素質極好,氣場再強大的人,也幹擾不到她。

“我知道啊。”施念念無畏的笑,回道:“這些話,都是你媽昨天跟我說的,怎麽,她跟你說我吃避孕藥時,沒把和我的對話說全嗎?”

她就是介意昨天張琴的話,她憑什麽要當做什麽也沒聽到,不去提起?

施念念又道:“哦,以後你也別用‘南太太’來稱呼我,我受不起,你媽昨晚就來提醒我了,爺爺要走了,我和你的婚姻到頭了。”

可聽到這裏,南景周身的氣壓就緩和了些許,他非常讨厭不明所以不受掌控的情緒。

之前他不懂施念念的情緒點在哪裏,而現在想明白了,她是因為張琴說了過分的話在委屈。

于是南景開口,語氣已不自覺溫和了很多,“你不用在意她的話……”我會去跟她溝通。

可南景沒能說完,就被施念念的冷笑打斷。

切膚之痛,只有切誰的膚,誰才痛。

所以,他才能輕飄飄的說一句‘不用在意’,反正被折辱的人又不是他。

多說無益,施念念切入主題,道:“你現在也睡醒了,我們來談談離婚的事吧。”

南景剛剛舒展些許的臉,又是烏雲密布。

施念念:“無論是器官捐贈還是結婚和後來你想要孩子,都是你占主動權,離婚這件事,換我來吧。”

南景太陽穴突突的疼,“我不喜歡女人作,更不喜歡張口閉口拿‘離婚、分手’當做威脅的女人,施念念,見好就收,适可而止。”

末尾的八個字,他咬字極重,滿滿都是警告的意味。

他覺得自己今日對她,已是耐心極好。

“南景,你的自戀是遺傳自張女士嗎?”施念念亦是一臉嚴肅,“兩年前我們結婚的時候就說過了,等爺爺去世了,就離婚。”

“爺爺還活着。”

“是,正因為爺爺還活着,你們母子卻堂而皇之把易筱蔚接進了家,無論是從法律還是道德的角度,都不妥當吧?既然如此,我要求提前辦理離婚,也合情合理吧?在爺爺離世前,離婚的事情你我知曉就可以,哦,當然也可以告知張女士和易小姐,免得他們再挨個來找我談話了。複工之前的日子,我只想陪着爺爺,等到民政局開門,我們就去領離婚證,一切就按我們兩年前簽的協議辦,私人飛機我會再過戶給你,無論是島嶼還是金礦、鑽石礦,你留着送給将來的‘南太太’吧。”

施念念邏輯嚴謹,有理有據。

一聽,就是深思熟慮後的表達。

他從未想過,她原來如此能說會道。

南景無聲的望着她,光線漸暗,她臉上的神情也開始不夠清晰,他試圖從她臉上找到一絲的留念亦或者嗔怒。

可是什麽都沒有。

她面色是他陌生的平靜。

戲子果然多面。

該死,這種喪失主動權的感覺讓他身體裏每個細胞都叫嚣着不爽。

這兩年施念念幾乎沒有怼過南景,此刻一股腦的說出口,她只覺得通體舒暢,話已經說清楚,她不留戀和南景的‘戰場’,起身往床頭櫃走,繼續完成她原本進門想給手機充電的動作。

良久後,南景的聲音才傳來。

“我不同意。”

施念念:?

“施念念,我不同意離婚。”南景重複了遍。

施念念駐足回頭,離得遠,沒開燈的房間已經只能看到南景身體大概的輪廓,她覺得好笑,道:“其實我之前有個問題想問你,我們早晚要離婚,你卻想要生孩子,那麽我們離婚後你是打算怎麽處理?讓我的孩子叫易筱蔚‘媽媽’?”

那不是易筱蔚身體有病,就是南景腦子有病。

南景出聲反駁:“我不會那樣做。”

“那你要怎麽做?”施念念漫不經心道:“你該不會要說,有了孩子,就會跟我過一輩子?”

南景身子微僵。

“又是要孩子,又是不肯離婚。”施念念笑,“南景,你莫不是愛上我了?”

南景像是個被踩到痛處的獸,忽然發出染怒的低吼:“胡言亂語!”

施念念十分享受南景難得的跳腳時刻,她悠然自得的俯身給手機連上充電器,回道:“你爽快點離婚,就是我‘胡言亂語’最好的證明。”

“……”

“南景,別愛我,沒結果。”

南景:……

他以前怎麽沒有發現,她氣人的本事這般精湛。

插/上充電器後,見南景沉默着一動未動,施念念開始往房門口走,不想和他單獨待在一個空間裏。

剛走到一半,南驕就打開了門,輕快的聲音随之而來,“念念,你給手機充個點怎麽要那麽久,你不會躲在屋子裏偷偷玩手機吧,诶,房間這麽黑,怎麽不開燈?”

說着南驕就順勢按了開燈。

房間一亮,她也就看見了坐在沙發那的南景,“哥?你坐那幹嘛?快吃晚飯了,不出來嗎?”

可南景卻置若罔聞,眸光一直落在施念念緩步離開的背影上,薄唇張了張,“好,離婚。”

他是近來對她太好,她才敢這樣說話。

他不能再縱然她,他的驕傲不允許。

施念念頭都沒回,直接出了房間,和南驕走到了門外。

南驕一把抓住了施念念的手,緊張兮兮道:“我是不是聽錯了,我哥剛剛說的不是那什麽什麽吧?他是不是瘋了?”

施念念倒不想瞞着南驕,只是南驕這個性子藏不住事,就怕傳到了南右華耳裏,于是她沒承認沒否認,只是兀自問道:“我今晚能不能跟你睡?”

南驕不假思索的點頭,仍有些忐忑,“可是為什麽?你們吵架了麽?為了易筱蔚?”

是時候把昨晚她哥冷臉甩開易筱蔚的事情告訴施念念了!

施念念意有所指的回答:“我生理期快結束了,但還沒結束。”

南驕:?!

南驕昨晚才對她哥生出的幾分欣賞瞬間就崩裂了。

天啦撸,她哥看着冷冷清清的一個男人,原來那方面的需求這麽旺盛嗎?

這才下午,施念念生理期都沒完全結束,他就迫不及待的想和施念念那什麽什麽?

施念念不同意,他就威脅說要‘離婚’?

太小家子,太丢他們南家的臉了!

南驕三觀都要碎了,回想起剛剛見到南景的樣子,一副要發火的樣子,欲/求不滿的男人真可怕!

此刻施念念在南驕眼裏就是脆弱無助的小綿羊,一股‘憐愛’之心油然而起,她望着施念念,一本正經道:“念念,你別怕,有我在,一定不讓我哥那個禽獸勉強你。”

禽獸。

施念念強忍着笑意,點了點頭。

但南驕仍嫌不夠,牽着施念念的手,重新走回了南簡卧室門口,并沒有要進去的意思,而是立在門口,張嘴朝着開着的門內,揚聲道:“念念,我回美國前你就和我睡,想睡多久睡多久,我哥要是敢不同意,他就是禽獸。”

南景:……?

作者有話要說:  南景:這個妹妹還能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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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我砸錢養個貴公子》

文案:姚瑤是B市首富的女兒,走哪都衆星拱月,擁有大批的簇擁者

她覺得自己就是潮流的指向标,是時尚的弄潮兒

直到遇見了傅承

傅承把她從頭到腳都diss了一遍,吐槽她衣品又土又醜

姚瑤看着傅承穿着洗到發白的條紋襯衣,滿眼都是同情

他太窮了,買不起衣服,無法培養對時尚的嗅覺,她很理解

可他實在生得好看,讓姚瑤一眼沉淪,于是姚瑤不僅沒生氣還開始拼命給他砸錢

直到她因為錯過一場‘一票難求’的喜歡的設計師的秀而垂頭喪氣,傅承卻把她帶到場地,為她一個人開了場秀。

傅承:“場地是我家,你喜歡的設計師是我哥公司的。”

姚瑤環顧了下這堪比城堡的莊園,心态瞬間就崩了

她以為的窮人原來比自己有錢得多

尴了個尬,現在裝不認識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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