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撐着疲憊的身子坐起身來, 按了免提鍵，一邊聽着林小貝叽叽喳喳的說話, 一邊自己登陸了微博。

“他們這些照片是哪裏找出來的，眼瞎嗎？随便拿些照片就說是你，怎麽不去街上随便拉個人就說是你啊？要黑至少也請個修圖師，把你的臉P上去吧，這些都是什麽玩意？”

施念念點進#影後施念念最想删除的照片#話題，裏面的照片可以說是五花八門，‘精彩紛呈’。

從稍顯模糊的像素來看，這些照片已經是好幾年前的照片了。

準确的說，是四年前的照片。

有些久遠的記憶随着這些照片翩跹而來，歷歷在目。

電話那頭的林小貝還在義憤填膺的罵罵咧咧，施念念張了張唇，聲音還帶着剛醒的沙啞，道：“不算在黑我。”

“……啊？”林小貝吸了口氣，“念念, 你找到話題了嗎？還是說你現在沒睡醒, 視線還模模糊糊的, 看不清楚啊？”

那麽多赤/裸裸的黑照, 好多都看不到臉, 還說不是再黑她？

“照片裏的人是我。”施念念點開一張套着環保編織袋, 戴着爆炸頭假發，臉上用厚重粉底抹成巧克力色，還戴了牙套故意讓牙齒爆出來的照片，道：“你看到的黑臉爆炸頭的那張，是我剛出道那會在一個節目裏給主持人當助手，這張扮相還好吧, 印象裏我記得還有更醜的。”

“……”

“那張貼了絡腮胡，穿條紋睡衣的，也是在同一個節目啊。”

“……”

“哦還有，你看的那張藍色連體服，還帶着頭套的也是我，我記得當時是在錄一檔戶外節目，我和一群人一起演海浪，真的要泡在冷水裏，好像是三年前的冬天？”

“念念……”林小貝的聲音弱下去，帶着心疼的哽咽，“你別說了……念念。”

她怎麽可以跟局外人似的口吻來說形容自己的這些過往，林小貝聽着都難受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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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念念卻輕描淡寫，就越發惹人心疼。

施念念滑動着屏幕，照片一張張掃過，直接停到了那張她扮演青蛙的滑稽照片，與施友民相關的回憶襲來，心口被人被針紮了下，細密的疼，她連忙按了返回。

“念念。”林小貝又喚了聲，開了口又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麽。

施念念點了點屏幕，扮青蛙的照片縮小，她壓抑着內心情緒的翻湧，道：“你說的買水軍黑我，就是這些嗎？如果是的話，我要接着再睡一會了。”

施念念面對自己的過去，一向坦然的很，那些照片看起來确實和現在光鮮亮麗的她有着天壤之別，但那些過去都是值得銘記的。

她為什麽要删除？

她并不想删除。

施念念的反應太過淡然，以至于林小貝也不敢再咋咋呼呼了，非常小聲的接着說：“還有……還有攻擊你學歷的。”

“嗯？”

“你要參與《有話說》第二季拍攝的消息傳出去了，有很多黑子都在說，你只是一個高中畢業水準的人，沒資格參加在場學歷最低都是碩士的的節目……說你會拉低節目的檔次。”

其實還有很多不堪入耳，說得很過分的話，可林小貝實在是複述不出口，她真的覺得說着說着又會激動的罵出聲來，實在是淡定不了。

“唔……”施念念順着林小貝的話又點進了相關的話題，語氣依舊沒有起伏的回道：“這說的，也是實話，不是黑我。”

林小貝：……？！

“小貝，我确實只有高中學歷，你當我助理一年，不會不清楚吧？”施念念輕松自嘲，“說起來，我記得你是本科畢業，我學歷也比你低的。”

“……”她還能說些什麽？

林小貝一早被這些個消息氣了個半死，一邊刷就一邊挨個舉報，結果施念念全然不在乎，還大方表示，別人沒在‘黑’她。

林小貝無話可說了。

聽到電話那頭林小貝不住的吸氣吐氣聲，施念念笑了笑，道：“小貝，你不用緊張，我覺得這些料沒什麽的。”

“那念念，你打算怎麽辦？”

原本林小貝還以為施念念又會轉發個微博什麽的，來個在線辟謠，再給個石錘砸死這些無腦的‘黑子’，誰知道施念念卻說，所有的爆料都是真的。

施念念放下手機，伸直胳膊，舒展了下身體，回道：“暫時不用搭理，你把《有話說》編導的聯系方式推給我，我準備下當天的發言稿。”

林小貝對施念念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真的太敬業了，昨天拍戲到淩晨才收工，早上被自己電話吵醒，知道網上這麽多噴子在噴她，情緒一點不受影響，反而要爬起來工作。

欽佩欽佩。

林小貝：“那你微博不打算回應這些爆料啦？工作室官微也不用回應嗎？”

一般的明星遇到這樣的事情，不管真真假假，都會讓官微發個書面的警告函，證明自己已經立案，要告‘黑子’們诽謗破壞名譽了。

“嗯，我打算直接在《有話說》節目上回應，把這波關注流量送給《有話說》節目，就當是盡嘉賓的宣傳職責了。”

林小貝久久沒回神，想起施念念之前說自己是該節目的粉絲，很欣賞裏面的常駐嘉賓肖教授，各種不安的念頭就往上湧，頓了頓，忽然口吻沉重的問道：“念念，你實話跟我說，你離婚是不是為了肖教授？”

說完林小貝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她實在想不明白，怎麽過了個春節，施念念要和那又給她買私人飛機又是買私人島嶼還有鑽石礦的老公的離婚。

只有一個可能，她老公不配合她的……特殊嗜好。

肖教授這樣的‘成熟穩重’的中年人，才是施念念的菜？

仙女的腦回路，她果然摸不透。

“哈？”

“沒關系的念念，這個時代包容性很強的，你實話告訴我就可以了，我保證不亂說，對你的喜好，我即便不理解，也絕對贊同。”

“抱歉，我對助理的包容性沒有這麽強，你再這麽胡說八道下去，我可能要考慮換個助理。”

“別別別，再給我一個機會，兩分鐘內的消息不是可以撤回嗎？我撤回我剛剛的胡言亂語。”林小貝立即轉移話題，“我這就把《有話說》的編導的聯系方式推給你，然後去給你打包早飯，馬上給你送過來哦。”

“嗯哼。”

“念念仙女，不打擾你工作了，一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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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發施念念“醜照”，攻擊她的學歷低的言論，因為她的不回應而越來越猛烈，水軍噴子們帶節奏，說的都是“平常不是挺能澄清嗎？現在怎麽屁都不放一個，是不是說的都是真的？”

更有甚者，已經從施念念剛剛出道兩年的寂寂無名到這兩年的資源不斷，內涵她的上段婚姻，說着“前夫”就是她的“金主”，字裏行間，都在表示，施念念和那些參與‘潛規則’的女藝人沒什麽兩樣。

在劇組，蔣沁兒越發的趾高氣昂，只差沒把‘得意洋洋’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每每林小貝快要抑制不住，施念念都制止她，“別慌。”

面對姚瑤等人的關心，施念念都很淡然，表示自己會解決的，不用擔心。

林小貝知道施念念一定是在“悶聲憋大招”，但她在一旁等得心焦，就怕大招沒出來，她就被蔣沁兒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氣死了。

這件事一定是蔣沁兒幹的！

施念念不讓去處理這裏事，但沒不讓她調查啊，她一定得做點什麽才能不被活活氣死，她要去調查是去誰放的消息！

聯系營銷號，打點關系，混入水軍群裏，沉默的林小貝，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很快就到了《有話說》第二季拍攝的日子。

施念念很早到了後臺換衣服上妝，導演組再次來後臺跟她商量确認一會節目組的流程以及主持人提問的問題。

施念念非常好脾氣的表示，全部可以。

導演組的人離開，林小貝掃視着一會主持人要提問的“辛辣”問題，目瞪口呆，“念念，你這是要正面剛了？”

施念念颔首。

所有最近網上有關她的黑料，全部都在主持人的提問欄裏。

“你這真是要送一波流量給《有話說》節目組啊。”

施念念回道：“老在微博上回應多無趣。”

偶爾也要豐富下戰場。

這段時間雖然她沒回應，但托黑子們的福，她熱度一直不減。

黑紅也是紅。

林小貝忽然認真的望向化妝鏡裏的施念念，感慨道：“念念，你真勇敢。”

“怎麽了？”

“一般人面對這樣的問題，都是能逃避就逃避了，網友們都健忘，其實你不回應的話，這些事過段時間大家就都忘了。”

哪個女孩不希望自己一直是漂漂亮亮的形象，所以那些爆料的标題才會想當然的寫着“施念念最想删除的片段”。

“沒什麽好逃避的，大家記得也好，忘記也罷，那些都是我的過去。”

施念念一直就清楚，每一個拼命隐藏的點，都會成為別人攻擊的弱點。

她自己把這些弱點舉起來，它們就都是護體的盔甲。

殺不死她的，終将使她強大。

話音一落，妝發也完成的差不多了，施念念無意和林小貝繼續這感性的話題，開口問道：“肖教授來了沒？在哪個化妝間，你幫我問到了嗎？”

節目組那麽多個教授，她就一直在追問肖教授，還說不是對肖教授感興趣！

當然，為了保住這份工作林小貝什麽也不會說，乖巧回道：“問到了，肖教授比你晚半個小時來的，他們也就簡單打個底，不用花多少時間做造型的。”

“好，你帶我過去吧。”

林小貝一路引着施念念到了不遠的化妝間，“節目組的四個教授都在這個化妝間裏。”

施念念腳步微頓，正欲敲門的手蜷縮了下手指，吸了口氣。

林小貝不可思議的瞅着施念念，“念念，你該不會……在緊張？”

這一年她陪着施念念見了多少大場面了啊，可從來沒見她緊張過啊。

她對肖教授……

林小貝搖搖頭，阻止自己繼續浮想聯翩的腦補下去。

施念念大方的承認，“有些。”

與其說是緊張，更不如說是……近鄉情怯。

但已經走到這裏了，也沒有退縮的理由，施念念又調整了下自己的表情，确定唇角的弧度恰到好處後擡手敲了敲面前的門，聽到裏面的“請進”後，推門而入。

進了化妝室，裏面是四位穿着正裝，平均四十歲左右的儒雅男士，正在侃侃而談。

施念念一一準确的喚出了四位教授的姓氏，打過招呼後，自我介紹道：“我是施念念，是今晚這一場節目的嘉賓。”

大家也笑着回應施念念。

肖教授的目光落在施念念身上，多了幾分打量，徐徐道：“施小姐，有幾分眼熟啊。”

聞言施念念眼神波動了下，略顯期待的看着肖教授。

一旁的社會學教授打趣道：“老肖，你許是看過施小姐出演的電影吧，別看施小姐年輕，演技很好，拿了很多獎呢。”

“哈哈哈，老劉你平日裏還看電影啊，我還以為你平日裏只研究點歷史呢。”

幾個人已經在玩笑了，肖教授打量的目光随之移開了。

沒被認出來，雖然在意料之中，但還是不免有些失落。

施念念掩飾着自己的失落，又聊了兩句，就出了化妝間。

出了化妝間，施念念的表情不怎麽好，林小貝的表情也很沉重。

從施念念的種種反應來看，幾乎是坐實了她的推測了，然而滿滿的求生欲，讓她給自己的嘴巴上了拉鏈。

不敢說啊不敢說。

《有話說》節目，每期都出一個跟時下熱點有關的主題或者腦洞大開的假設提，再讓大家從各個專業領域拿出專業的知識來進行探讨。

是一檔非常能啓發大家的價值思考的節目。

今晚錄制的節目，主題是一道腦洞題：獲得成功後，如果有個按鈕，能讓你一鍵清零那些失敗的記憶，你會不會按？

四位教授和節目組選出來的選手，分別站在對立的兩面，就這個題目，提出自己所站立場的觀點。

一開場的暖場環節裏，按照之前的溝通，主持人在大屏幕上放出了最近施念念的‘黑照’，并展開辛辣的提問，而施念念不僅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些照片就是自己本人，還主動向節目組提供了更多過往的照片。

現場一片唏噓。

主持人笑問：“念念，你這算不算是‘走黑子的路讓黑子無路可走’？”

施念念含蓄的笑。

主持人接着發問：“對于網絡上攻擊你學歷的人，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談不上攻擊，我确實只有高中畢業證。”施念念态度謙遜，“學無止境，謝謝網友們的鞭策，有機會的話我會繼續學習提升自己。”

現場一片掌聲，鏡頭掃過，臺上的人都贊賞的點頭。

主持人順勢抛出今天節目的話題，“那麽問題來了，衆所周知，你目前在演藝圈可謂是相當成功了，請問你現在面前要是有個按鈕，可以讓你一鍵清零那些失敗的記憶，你會不會按？”

施念念搖頭，面對鏡頭，目光堅定，“我不會。”

“哦，可要是按了，近來這些網上你的‘黑照’可就都不會存在了哦？”

“為什麽要抹掉那些過去？正因為有那些所謂的‘失敗’的過去，才使得我是現在的我。人生的每個階段，不是獨立分隔的點，而是一條連續的線，生命是連綿的線條，一貫而終。”

嘉賓的發言的時間，全場的機位定焦在她的身上，面對着鏡頭，不像過往其他嘉賓一樣，要時不時的看發言稿，一大段的發言，她娓娓道來，眼睛不曾離開過鏡頭。

闡述完自己的論點，施念念順手了摸起一張打印出來的‘黑照’，就放到自己的臉旁邊，她淺淺笑了笑，道：“我一點也不想删除這些照片，因為于我而言，這些照片裏的我，怪美的。”

那些照片裏的自己，都是她為自己的父母、家庭和人生，努力過的證明。

狼狽的、滑稽的、醜陋的扮相，聯結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人生，還有她那溫順老實的父親。

那個時候的她勇敢、無謂，決不妥協。

怎麽會醜呢？

明明，怪美的。

全場，掌聲雷動，坐在觀衆席的林小貝，已經心疼的紅了眼眶。

嗚嗚嗚，好想抱抱她家念念啊！

節目的錄制非常的順利，結束後，肖教授喚住了要離場的她，“念念。”

“在的，肖教授。”施念念立刻駐足。

“四年前，為什麽沒去A大報道？”

施念念眸光閃爍，喉嚨口湧上來一片溫熱，“肖教授，你記得我了？”

肖教授點頭，“在後臺的時候，就覺得你的很眼熟，但你的變化……嗯，有些大了。直到你剛剛的發言，我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了。”

四年的時間，面前的女生褪去了記憶裏青澀的模樣，精致的妝容和談吐都更加的成熟內斂了。

比許多二十二歲的女生要成熟得多。

施念念眉眼彎彎，眼角眉梢都是感恩，真誠道：“時間太久了，肖教授能想起我，我已經很知足了。”

肖教授繼續之前的話題，“為什麽四年前沒來A大報道？”

施家遭遇變故之前，高中的施念念不僅成績優異，也寫得一手出彩的文章，常參加市裏舉辦的一些比賽活動，也在一些期刊上發表過幾篇文章。

有幸被肖教授看到，并且十分欣賞。

肖教授是惜才的，他不僅僅是哲學教授，更是A大中文系的老師，施念念高考結束後，他通過她的高中學校，找她吃了一頓飯，邀請她來就讀A大中文系。

當時的施念念哪裏知道家裏是拿不出她的學費來的呢？

她對未來亦是充滿的希冀的，有名師的認可，更是覺得未來閃閃發光，于是紅着臉，認真的點頭。

可現實讓她不得不做出別的選擇。

她沒能如願以償的去A大，她沒能讀任何的大學。

肖教授對施念念而言，原本是她可能會過上的另一種人生的人，所以她對他才會有‘近鄉情怯’的心情。

施念念苦笑了聲，道：“簡單的說，我是生活所迫，沒能成為肖教授的學生，是我一大遺憾。”

“現在也不遲。”肖教授像她發出了邀約，“只要你還有這個想法，什麽時候都不遲。”

“抱歉，肖教授，我的人生已經有其他的規劃了。”

肖教授目露惋惜，從桌子拿過節目組擺設的用人植入宣傳的他的書，遞過去，道：“送給你，沒能當你老師也很遺憾，祝你前途似錦啊。”

施念念收過書，抱在懷裏，道：“謝謝，肖教授，沒能給你準備禮物，很不好意思，不知道有機會還能請你吃頓飯嗎？”

肖教授颔首，主動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我們留個聯系方式吧。”

在觀衆席目睹着兩人拿出手機的林小貝，原本是要沖上臺去擁抱施念念的。

此刻她站在原地不動。

嘤嘤嘤，不能打擾念念，她家念念仙女實在是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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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錄制完成，原本要在二十天後才播出的節目，第二天就有了現場一些片段的錄拍，傳了出來。

關于施念念面對黑照那段‘我怪美的’的回應已經流了出來，節目組見狀，大方剪出一部分片段，吸引大家正式關注節目的播出。

而當天，就有網友發現在網上人氣頗高的肖教授關注了施念念，并且還轉發了一條之前噴子攻擊施念念沒文化、學歷低、沒內涵不配參加《有話說》節目的微博，艾特了施念念，附言道：現代社會還有拿學歷來攻擊人的，實屬社會的倒退。順便說一句，四年前，A大已經錄取了她。

網絡上一片沸騰，施念念跳出了一大批的“媽媽粉”，一個個都心疼的不行。

【嗚嗚嗚，念念真的太堅強了，難以想象她都經歷了些什麽，我十八歲的時候，還成天只知道玩呢】

【黑子們臉疼嗎？做個人吧，別在當鍵盤俠了，放過我家念念吧！】

【好愛，我家念念才不是徒有其表的花瓶！】

施念念晉升‘話題女王’，人氣只增不減。

一切都很順利，未久施念念就收到了肖教授的邀約。

說好要請肖教授吃飯的，施念念當然欣然應允。

哦，如果她知道會碰到南景的話，她一定不會答應。

可惜，哪有如果。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雖然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

寶寶們今天吃元宵了木有？

我吃了，芝麻餡的，好甜哦

哈哈哈，明天的情節大概是把前夫哥的臉打腫吧……感謝在2020-02-07 18:51:49~2020-02-08 21:14: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懂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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