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靠近你二十四點

私奔?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也許厲彥北是真的喜歡上了一個女生,這幾天的銷聲匿跡,就算不是因為私奔,也有可能是去追人家了……

畢竟厲彥北是那樣随性的一個人。

想到這裏,楚映默默垂下眼睑,祝慧雨還看着題目在演算,她慢慢地将鼻梁上的眼鏡摘了下來,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戴了回去。

周五。

厲彥北消失整整一周。

天下起了大雨,楚映撐着一把黃色的小傘,為了不打濕褲子,她很小心地避開水坑,慢慢往家走。

熟悉的道路她已經走了兩年,沿着學校的外牆一直往南走,走到第一個路口時左拐,再走過去一段就到了以前厲彥北送她的人行道口,之後走幾百米就能看到她家的書店。

楚映走過人行道,在快要到她家的時候,一個人從雨霧中沖過來,握住了她抓傘的手,将傘舉高,躲了進去。

楚映先是被吓了一跳,等看清人臉的時候才沒那麽驚懼。

天基本已經黑了,那人渾身透濕,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一雙眼睛亮得驚人,“楚映。”

“厲彥北?”楚映的手被他捏着擡高,“你怎麽在這兒?”

厲彥北眼中的興奮叫人難以忽視,他胸膛起伏得厲害,像是在壓抑某種激動,在站了片刻之後,他才出聲,“我餓了。”

三個小時的飛機,兩個小時的大巴,他用了整整五個小時才趕回來,掐着點跑到這裏。

這一整天他都沒吃飯,此時腹中發出了抗議聲,強烈要求進食。

楚映被他拽着,明明快要到家門口了,此時又漸行漸遠,“但是我要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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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要和家裏人說一聲才好。

“我就吃個飯,很快。”厲彥北不容置喙,他顧不得挑剔,找了家看上去還算幹淨的面店走了進去,要了碗陽春面。

面上來,厲彥北拿起筷子悶頭便吃,他餓得狠了,有暖和和的食物下肚,整個人都暢快了起來。

這會兒已經顧不得面的味道如何,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他吃得快卻不狼狽,楚映就這麽坐在對面看着他。

厲家這位小少爺紅發就是沾了水,還是好看。

秋雨帶着濃重的濕氣,她不知道在雨裏淋了多久,頭發上的水沿着臉頰一滴一滴往下掉,随着他吃面的動作,水珠滴的位置都不一樣,地上也很快積聚了一灘水。

這樣很容易感冒。

楚映身邊可沒有帶毛巾,抹布倒是有一塊,哪能拿出來用?

所以在厲彥北吃飯的功夫,楚映撐着傘跑回家去拿了塊毛巾過來,順便知會了楚文一聲,自己過會兒就回來。

厲彥北一碗大份的陽春面下肚,身上漸漸熱了起來,他用楚映拿來的幹爽爽的毛巾先擦了擦頭發,白毛巾上一下子染了層層紅色。

艹……頭發一沾水褪色了!

楚映見他将毛巾折了下,不再碰頭發,将脖子等地方擦過後放到了一邊。

然後他摸了摸口袋,拿出一樣東西,推到楚映面前。

“這是什麽?”楚映迷惑地看着這個東西,不禁發問。

銅色的項鏈上面挂着個圓圓的logo樣的東西,是立體的,做得很精美沒錯,就是說不出來是什麽。

厲彥北臉上的興奮猶在,卻故作淡定道:“哦,路邊看到随便買的,你要是喜歡就送給你了。”

也不過是一天一夜沒合眼贏到的獎牌而已,算不上什麽,以後他還會有更多、更好的!

楚映搖搖頭,将東西放下,覺得和厲彥北在審美上面有差異,說道:“不用了。”

這東西醜醜的,戴又不好戴,她要來幹嘛呀。

楚映眼神中夾雜着一絲絲的嫌棄,這可把厲彥北逗得大笑了起來,他把項鏈塞進楚映手心,“我說了,這東西不值錢,你要是不喜歡回頭扔了也行,随你怎麽處置。”

“哦……好吧……”

楚映哪能拗得過他,乖乖将東西給收好。

厲彥北漆黑的眼一直盯着她,之前的那些激動呀,興奮吶,在這一刻奇異地平靜下來,他的心髒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慢慢往外溢。

這樣奇妙的感覺讓他不由想起小時候媽媽給他糖吃時的場景,他多年未曾體會過了。

楚映一下一下地擡眼看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厲彥北和之前的不太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她卻說不上來。

被這樣的眼神盯久了,楚映難免不自在,便想找話題來轉移一下注意,“這幾天班主任一直在找你。”

“我知道。”厲彥北答。

他比賽是全封閉的,別說手機,就是現場的觀衆說話都聽不到,比完後打開手機他才看到有多少的未接來電。

當時剛贏了比賽,熱血沸騰,還沉浸在最後一秒的驚心動魄之中,他不想厲宏在這個時候掃興,所以連電話都沒有當即回過去。

而且鄒高涵也在現場,厲宏聯系不到他,總能聯系得上鄒高涵,所以不急。

等通宵達旦的慶祝結束後,厲彥北才抽出十分鐘時間給厲宏打了電話。

那頭一接通就是一連串的問題,厲彥北心情好,一一回複後算是安撫了老父親的心。

如此刺激的賽事,填補了厲彥北心中的部分空缺,他作為戰隊裏最年輕的隊員,在比賽中卻是最不可或缺的存在,是當之無愧的功臣。

所有人都在向他祝賀,但他卻仍感受到了一種空.虛。

在結束完慶祝活動後,他拒絕了戰隊裏其他人的邀請,沒有多留,第一時間趕了回來。

那份空虛不知是被剛才的一碗面填滿,還是被楚映的一個小眼神填滿,他就是在贏得比賽時也沒有像剛才那樣開懷大笑。

楚映不知道厲彥北在短短的幾息時間想了這麽多的事情,只當他不願告訴自己,便沒有追問。

她咬了咬唇,還是決定把事情告訴厲彥北,“那個……我和班主任說了你想……早戀。”

楚映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輕飄飄的,有些心虛,她偷偷地觀察厲彥北的神色,想着要是他很生氣的話,那自己就好好道個歉。

她腦子裏面預想了好幾個方案,但厲彥北卻沒生氣,反而饒有興致地看着她,“你怎麽和他說的?”

“就這麽說的。”楚映沒打過小報告,總覺得把同學的事情告訴老師不太好,“對不起啊……”

楚映瞧見他的手伸過來,條件反射地縮了下脖子,沒想到對方只是在她的頭發上揉了揉。

“楚映。”厲彥北叫她。

“啊?”她擡頭,眼眸如水,清澈見底,不含半點兒心機,比什麽都幹淨透徹。

厲彥北笑,“下次去打小報告記得要拿出證據,你說我早戀,你有證據嗎?就憑我一句話?”

楚映摸不透他和自己說這個幹什麽,傻傻地應聲,“哦。”

她記下了。

“但是你和別人私奔可不是我說的。”楚映怕他周一去聽見那些風言風語再來找自己麻煩,趕緊先打好預防針。

厲彥北捕捉到“私奔”兩個字,幾秒鐘之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也覺得我這幾天是和人……私奔了?”

“恩……有這麽一點點兒,後來就不覺得了。”楚映很誠實地回答,她後來想想,按照厲彥北這樣的性格,應該幹不出來私奔的事。

厲彥北停了笑,“還不算太笨。我就是在學校裏待得太悶了,出去散散心而已。”

真沒想到能在學校裏傳成和人私奔。

在別人那裏傳成什麽樣他不在意,和需要解釋的人解釋一下就好了。

至于為什麽不說是去打比賽的,那剛才那條随便買的項鏈不就露餡了嗎?

有些事情還是要本人自己去發現比較有意思,當然如果楚映真把項鏈扔了他也沒意見,這次只是他們戰隊的一個起點而已。

外面的雨已經小了很多,厲彥北沒帶傘,楚映便把傘給了他,自己用書包擋着頭跑回了自家店裏。

厲彥北先看了眼自己手裏的黃色小傘,再朝跑遠的楚映看去,他慢慢将傘撐開,走進雨中。

他回想起剛才吃飯時一直跳得很歡快的心髒,這會兒逐漸恢複成了原來的頻率,這樣的感覺相當陌生,他歪了歪頭,走向另一個方向。

又是一個夜晚,厲彥北被鄒高涵叫過去,美名其曰為他慶祝,其實就是為玩找個借口。

他一推開門,就聽見鄒高涵高談闊論,吹牛逼的聲音,“你們不知道厲哥當時多牛,千鈞一發啊!就差這麽一點點兒,被咱們厲哥絕殺,我在現場看得真是心都快從嗓子口跳出來了!”

厲彥北找了個位子坐下,心想這貨有進步了,還會用成語了,不錯。

“厲哥!”

今晚的主角過來,他們圈子裏的一小撥人各個拿起酒杯喝了起來,,一個比一個會拍馬屁。

厲彥北分出三分心思聽他們說話,心裏清楚,這群人,都是看在他姓厲,是厲宏兒子的份上,才會如此恭維,無趣得很。

所以他和這群所謂的朋友向來保持一定的距離,出來玩怎麽都可以,其餘的事就不談了。

厲彥北把朋友和朋友分得很清,真正交心的也就鄒高涵一個。

早戀的鄒高涵摟着女朋友到了厲彥北面前,“我們學校校花,漂亮不?”

厲彥北淡淡瞥了一眼,臉生,沒見過,至于漂不漂亮,這張臉他都不一定記得住,就別談什麽漂不漂亮了。

“上回的分了?”

鄒高涵哄校花去幫他拿酒,人一走,他就不裝了,“厲哥,能別提前女友了不,我好不容易追到手的。”

厲彥北晃了晃酒杯,不管閑事。

作者有話要說:  厲彥北:就是一千多塊染得頭發,該掉色還是會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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