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靠近你三十二點
除了排練，日常的學習和從前沒什麽不同。
就連厲彥北送的東西楚映和往常一樣可以每天收到，但是最近他花樣多了起來，不僅限于牛奶面包，還時常會有一些包裝精美的糖果或者零食。
楚映承認自己是一個庸俗的人，在收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不可避免得會感到高興，像是有人盛了一大勺的蜂蜜裹住了她的心髒，每一個角落都是甜的。
她有寫日記的習慣，不知在什麽時候，厲彥北的名字頻繁出現，占據了大量的篇幅。
距離元旦晚會還有一周時間，排練效果比較明顯的，話劇團那邊在一幕一幕磨過之後，已經開始連起來表演了，而合唱團則到了要選領唱的時候。
老師看好了幾個比較有潛力的候選人，到最後剩下楚映還有3班的女生，在二人當中猶豫不決。
她們的聲音都好，于是老師采用了一個很明主的辦法，投票。
楚映和3班那位女生分別唱同一段，然後讓其餘的同學進行投票。
為了更公平一些，不只是合唱團的，話劇團的也可以投票。
一小節唱完，進入投票環節。
每天按時來禮堂的厲彥北跟老師要了一張投票的紙，是投給誰的就不用說了，他連另外一位女生的名字都不知道。
夏煙看到厲彥北紙上寫得非常大的楚映二字，拿起筆開始寫。
投票結束之後，夏煙自告奮勇上去唱票，楚映是緊張的，她平時不善言辭，人緣沒有3班的那位姑娘好，投票一定程度上也是在考驗人緣，縱然她對自己剛才的演唱有信心，卻對結果沒什麽底。
夏煙一張一張地将投票紙拿出來，喊到一個人的名字另一位和她配合的同學就在小黑板上畫一下，兩人的票數咬得很緊，幾乎不相上下。
眼見投票的剩餘的紙越來越少，還餘最後一張的時候，居然出現了戲劇化的一幕。
倆人票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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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最後一票就決定了到底由誰來擔任領唱。
見此，就連老師都開始緊張起來，更不用說作為當事人的楚映。
楚映與旁邊3班的同學對視一眼，輕輕笑了笑，她們能體會對方心裏最真實的感受，3班的姑娘将手伸過來，楚映微楞，而後握了上去。
好像結果也沒有這麽重要了，不管是誰能被選上，她都挺高興的。
夏煙掀開最後一張折好的紙，大約兩三秒鐘過後才報出了名字。
楚映落選了，一票之差。
“恭喜你。”楚映朝身邊的女生一笑，面含真摯，沒有一點兒的不開心。
有掌聲響起來，女生回了一個笑容，“謝謝。”
老師宣布最終的結果，誰都沒有注意到講臺上的夏煙将最後一張紙緊緊地捏在了手裏，團成一團。
最終的結果除了她，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好，既然領唱已經選下來了，你以後可要更努力一點。”老師給3班的女生別上了一個小徽章，這是領唱的标志。
老師幫她別好徽章，看向一邊的楚映，“楚映你唱得也很好，要不然老師就不用這麽糾結了，你看，不僅是我，就連其他同學都在這麽糾結，就說明你們都很優秀。”
楚映笑着點頭，心無芥蒂。
就在大家都認為塵埃落定，可以繼續做自己的事情時，忽然響起一道聲音，“老師，我覺得複核還是有必要的。”
厲彥北從禮堂靠後的位置慢慢走向前來，“我不是對結果有什麽意見，就是覺得有必要走一下這道流程而已。”
他語氣沒有半分咄咄逼人之态，就僅僅是提一個意見而已。
楚映拉了拉他的袖子，“沒有必要吧？”
剛才當着大家的眼皮子唱票的，總不可能作假。
“公平起見，唱票也沒讓我們看到上面寫的什麽。”厲彥北狀似無意朝夏煙的方向看去。
夏煙還站在她原本唱票的地方，面前是一大堆的紙，都是方才大家的投票，此時她面上沒有了笑容，後背卻冒了不少的汗。
特別是在看到厲彥北的眼神時，她好像被人看透了一般，心中止不住得發虛，手上捏着的紙團現在好像成了燙手山芋。
“你說的也對，就是我們馬上要進行排練了，要不然我就讓幾個同學去複核一下。”老師想出投票的辦法本來就是為了服衆，現在厲彥北提出這個建議，好像沒什麽錯。
夏煙是唱票的人，自然不能參加複核工作，老師就幹脆讓楚映還有3班的女生以及厲彥北一起去複核，這樣的結果大家總不會再有意見。
這麽定下來，還是話劇團的先排練。
其他同學真的不在意，對他們來說，複核其實就是走個過場而已，因此關注點就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夏煙仍舊站在那裏，磨磨蹭蹭的，她腦子轉得飛快，在想着要怎麽收拾現在的殘局。
最後一張紙條是絕對不能拿出去的，暫且不說她為什麽會把這一票藏起來，就光是這樣的舉動已經足夠讓人懷疑。
而且這張紙條是決定最終結果的，如果和方才的沒有偏差，她根本就不用藏起來。
“讓一讓，我們要來檢查了。”厲彥北眼神銳利，看向夏煙。
夏煙不敢對上厲彥北的眼睛，她總覺得是自己剛才的手腳不夠利索，被他給抓到了，所以才會有現在的這一出。
現在辦法是有的，就是怎麽實施的問題。
她可以悄悄去再寫一張紙條混進投票裏面，但是投票紙都是老師那邊統一發的，弄是能弄到，就是太費時間了。
等她寫好，估計這邊檢查都已經結束了……
要麽就是一口咬死自己什麽都不知道，裝傻充愣到底。
再或者制造一些意外，讓紙條飛的滿處都是，這樣少了一兩張也怪不到她的頭上了？
所以現在到底用什麽辦法？
夏煙額頭上都急出了一層汗，厲彥北一直盯着她，那樣的眼神，她不怎麽能承受得住。
“夏煙，過來準備排練了！”老師那邊也在催促。
夏煙硬着頭皮，慢慢地從挪，3班的女生沒注意到她的不對勁，伸手把那堆投票紙都拿過來，準備複核。
不能再猶豫了，夏煙看準了機會，趁她傾身的時候，用力往投票紙上面一撲，然後紙張便因為她的這個動作飛的到處都是。
“對不起……我腳還有點疼，剛才沒站得穩。”夏煙嗫嚅道，眉頭皺着還有幾分痛苦。
厲彥北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有數。
他只不過是略微試探，夏煙就自亂陣腳，瞧瞧現在做的這事，就差直接告訴他剛才的票不對了……
“沒事。”楚映蹲下，将紙條一張張撿起來。
夏煙說腳疼，老師考慮到她的情況，肯定是不能逼着讓她表演，“夏煙你要不先休息一會兒，過兩天就要正式上臺了，可千萬不要再受傷了。”
“好的，老師。”夏煙在第一排找了個位置坐下，目光卻一直看着圍在一張桌子旁邊的三個人。
她緊緊地捏着拳頭，那裏面還有一團小小的紙。
厲彥北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彎腰，幫着楚映一起将地上的紙條撿了起來。
接下來的工作三個人配合着做得很快，一沓紙一張一張很快就變成了“正”字。
“咦？怎麽不對？”3班的女生看着票數，疑問。
他們是在本子上統計的，楚映将本子接過來一看，“咱們倆票數一樣？”
厲彥北粗略看了一眼，“少了一票，數量不對。”
“是哦。真的少了一票。”
三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耐人尋味，其實少一票不是什麽大事，如果票差大的話，根本連複核都不需要，只是她們只有一票之差，這可不就是一票定勝負了麽……
所以這少掉的一票才會至關重要。
“老師。”3班的女生想了想，還是把老師叫了過來，低聲道：“票數不對，少了一張。”
“啊？”老師沒想到不過是她心血來潮想出來的一個主意，現在還搞出事情來了，她沉吟片刻，“這件事等今天排練結束再說。”
大家心裏面都有猜測，老師呢也不傻，接觸過票的人就這麽幾個，嫌疑人可不就在這些裏頭，為了給人面子，她才不願意把這事兒鬧大。
夏煙直到排練結束，一顆心才放下來。
剛才老師被幾個人叫過去，好像并沒有發現少了票這件事，和往常一樣該排練排練，該休息休息。
她早就把手裏捏着的“罪證”給扔進了垃圾桶裏，所以這事兒算是解決了。
夏煙臉上浮起了笑來，但卻在準備離開的時候被老師給叫住。
大禮堂的學生越來越少，到最後只剩下剛才複核票數的三人，以及她。
“夏煙，票少了一張，你知不知道？”老師敲了敲桌子，直接問道。
夏煙一臉茫然，“少了一張？怎麽會呢？”
楚映看着夏煙，她真是僞裝的一絲不漏，多麽無辜的眼神，如果不是厲彥北提前告訴了自己，她肯定是不會懷疑夏煙的。
老師在看到她的神情時也迷惑了，“不是你做的？”
中間也許是有什麽誤會？？
“老師你是說我、作弊？”夏煙受傷地瞪大了眼睛，“我沒有！真的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