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大結局（中）
這天是周六，厲彥北照例在楚映家店裏寫作業。
上午九點多鐘的光景，楚文不在，他基本上每隔半個月出去進一次貨，往往要到中午才回來，而範麗娟上班，是以店裏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十點鐘，有位客人推門進來。
楚映粗粗看了一眼，是個戴着黑色棒球帽的女人，她站在最靠門的那一排書架旁邊，似乎在挑選書籍。
楚映家的書店向來喜歡讓客人自己選擇書籍，不願意像那些商場裏的店，客人走到哪裏都跟着，叫人相當不自在。
因此她便也只是看了這麽一眼，就低下頭繼續寫作業，至于厲彥北，更是連頭都沒有擡。
好一會兒，那個客人都只在最外圍的一圈書架旁徘徊，沒有走到靠近楚映他們這邊的來。
楚映幾次擡頭，都只看見她的黑衣角以及黑色棒球帽。
又過了會兒，門口的鈴铛響起，是客人出去了。
兩手空空，什麽都沒買就出去了。
楚映不認為這個客人剛才這麽會兒是偷東西的，門口有防盜的儀器不說，店裏時常會有像這樣的客人，他們只是偶爾地走進來看一下。
可能是被店內的裝修吸引的，也可能是被某一本書的封面吸引的，總之待的時間不會太久，也不會購買任何的東西。
這樣的，楚映見的多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楚映覺得這個女人貌似有這麽一點兒的不對勁。
這點點兒的奇怪很快被她壓下去，她繼續埋下頭做題。
事實證明确實什麽都沒有發生，之後又來了幾個客人，罕見的是有一位熟人，夏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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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煙第一次踏足楚映家的書店，在看到店內寫作業的厲彥北時，她唇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來杯鮮榨果汁。”
她揚聲，将錢遞給楚映，繼而好整以暇地等着。
楚映見她一幅生人勿近的模樣，便安靜地接過鈔票，找了零錢，然後去小隔間裏準備她要的鮮榨果汁。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裏面，夏煙打量着店裏的裝潢，唯一的出口就是她進來的那扇小門，後廚隔得有點兒遠，不存在後門，有個通往二樓的樓梯，整個空間看起來并不大，很是擁擠。
楚映端出來一杯鮮榨果汁，夏煙喝了口，人卻沒走。
“學姐，原來這是你家店呀？”她變臉簡直比翻書都要快，剛才還那副惹人嫌的樣子，現在又裝作很熟悉了……
楚映礙于她是客人的份上，點了點頭。
“哇！真好，你能不能帶我逛一逛呀？”夏煙一雙大眼睛朝她看去，手裏捧着果汁，看上去天真無害。
楚映當然知道她不是真的天真無害，但也沒有無緣無故趕客人走的道理，便帶着她往書架旁走。
她家店不大，除了書架還有書桌基本就沒什麽東西，要說參觀，兩三分鐘就能看完一圈。
“咦，這裏是到哪兒去的呀？是樓上還有一層麽？”夏煙好奇地跨上了通往二樓的樓梯。
楚映拉住她，“上面是我住的地方，不好意思，你不能上去。”
夏煙驚訝道：“學姐你家住在二樓啊，這麽神奇，我們一起上去看看吧，我還沒見過這樣的呢！我保證只看看，什麽都不亂動。”
她說着就往二樓走，楚映拉都拉不住，眼見着她幾步就走了上去，沒辦法，只好跟着一起過去。
一樓二樓之間有一扇門，但沒有上鎖，平時的客人都很規矩，在知道二樓是店家住的地方時都會主動止步，夏煙像個異類一樣，不管不顧闖了上去。
樓上是私人空間，比樓下要稍微大一點兒，到處充滿着生活的氣息。
夏煙一邊蹦跶一邊到處看，嘴裏還發出誇張的聲音，楚映只不過一個恍神，她就打開了左手邊的一扇門。
那裏是楚映的房間，裏面的格局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書桌，還有一個小衣櫃。
夏煙翻了個白眼，這間屋子還沒有她家的衣帽間大呢，楚映原來就住在這種地方，呵。
“參觀完了就下去吧！”楚映上來拉住她，想要把人帶到樓下去。
兩個都是女生，力氣上差距不大，夏煙被拉着走了幾步，她猛地頓住腳，“楚映！”
楚映下意識地回頭，眼前一花，接着就覺得天旋地轉，瞬間沒了意識。
夏煙用最快的速度把楚映拖到了她房間的床上去，生怕厲彥北突然上來。
在将楚映安置好後，夏煙聽見老舊的樓梯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伴有腳步聲傳來，來的人不肖懷疑，肯定是厲彥北，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着，裝作沒事人一樣開門走了出去。
她還沒到樓梯口，就看到了厲彥北。
厲彥北沒見到楚映，眉心蹙起，“楚映呢？”
“哦……她說有點兒累了，在屋裏休息呢。”夏煙面不改色地撒謊，似乎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沒錯，還讓出了進楚映房間的路。
早上十點多休息？
厲彥北覺得不對勁，審視一般盯着夏煙，似乎想要将她看穿。
“楚映！楚映！”厲彥北喊了兩聲，裏面沒人答應，他的不安之感更強烈了，“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招！”
厲彥北冷聲警告了夏煙一句，接着朝那扇閉合的門走去，擰開把手，見到床上楚映确實好好地躺在那裏，他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鼻尖驟然聞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厲彥北扭頭，看見夏煙笑得燦爛，手裏還拿着一瓶東西。
可惜藥效發散地太快，他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就覺得頭重腳輕，而後與楚映一樣，暈了過去。
看着面前暈倒的兩個人，夏煙慢悠悠地将東西收起，她似是眷戀地在厲彥北臉頰上撫了撫，“厲彥北，你傷我的時候有沒有後悔過呢？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你要怪的話，就怪你的那個叔叔吧，這事兒和我半點關系都沒有。”
她說完，慢慢起身，沒有多留，飛快地下了樓，然後鑽進了路邊的一輛黑色轎車中。
轎車裏，厲渤與另外一個戴着墨鏡的男人以及棒球帽女人都在。
厲渤見夏煙回來了，便問：“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成了，兩個都暈了。”夏煙回答，“他們暈了之後，你接下來準備怎麽做？”
夏煙現如今是和厲渤一條船上的人了，厲渤當着她的面吩咐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你去把那個小姑娘弄出來，然後按照計劃行事。”
“等等！”夏煙聽到此話，出言制止住了那個想要下車的男人，“你的意思是放過楚映？不行，她看到我的臉了！”
厲渤與男人對視一眼，沉默片刻，道：“好，那算了，人都暈了，應該不會壞事，按照計劃來。”
前頭的男人體型壯碩，在得到厲渤的首肯後，下了車。
他避開路邊的攝像頭，進到楚映家書店裏面，将門上“營業中”的吊牌給翻了過去，然後直奔二樓。
夏煙坐在車上，他不知道那個男人進去到底是做什麽的，厲渤并沒有告訴她具體的計劃，他只知道厲彥北這個叔叔看他很不爽，可能就是想用這種方法來教訓厲彥北。
夏煙比起同齡人來說算是有手段，可相比起成人，差的還遠，略顯單純。
她以為厲渤想吓吓厲彥北，但在那個男人出來後，看着裏面燃燒起的火光，夏煙說不出話來，臉色發白，“厲叔叔，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殺人放火？！
厲渤面不改色，甚至在做了這種事情後都沒有急着走，而是靜靜地看着店裏的火越燒越旺。
夏煙沒有他這樣好的心理素質，整個人亂成了一團，“不可以，會……死人的！”
“夏煙。”厲渤拉住想要報警的她，斥道：“你現在報警，警察會把我們一起抓起來，我說過這件事情做了就沒有辦法後悔！”
夏煙哭了，她第一次感到後悔和後怕，她沒有想過害人的性命，頂多就是吓吓人而已，可如今的局面已經不受她的控制了。
亂了……全都亂了！
因為是書店，所以燒起來的別快，濃濃的黑煙很快就從門縫裏鑽了出來，已經看不太清裏面的景象，總之火勢是越來越大。
厲渤死死地盯着那裏看了一會兒，問前面的男人，“事情做得幹淨嗎？”
男人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你放心，絕對查不到我們頭上。”
駕駛座上的女人此時摘下了帽子，顫着聲音道：“我們要不還是報警吧……”
夏煙猛地瞪大了眼睛，眼前的這個女人，她見過，是厲彥北的後媽，叫王煙柔，她記得很清楚，因為她和這個人名字當中都有一個煙字。
原來是後媽和小叔勾結到了一起。
夏煙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她到底還是年輕，才會在那次元旦厲家的晚宴上面被厲渤哄騙，從而做了今天這樣的事情。
厲渤對王煙柔說了什麽，她已經聽不清了，她的整個世界都在崩塌之中，兩個念頭不斷地進行着沖撞，頭疼欲裂。
汽車緩緩駛離，隔壁鄰居發現了書店裏的火勢，撥打了消防電話後，紛紛從家裏端了水過來救火。
但是收效甚微，火勢已經很大了，甚至還響起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是後面的燃氣在火勢的蔓延下炸開，房子地面都是一震。
這一炸還好沒有造成什麽大的傷害，就是火燒得更厲害了，連二樓的窗戶裏都冒出了黑煙。
濃煙一陣接一陣，鄰居們都在盡全力救火，此時的二樓，楚映緩緩睜開了雙眼，猝不及防被煙嗆着，劇烈地咳嗽起來。
她看到睡在不遠處的厲彥北，撲過去，“厲彥北！咳咳！厲彥北，醒醒啊！！！
厲彥北被楚映晃醒後，腦袋昏沉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緩過來。
楚映除了不斷地咳嗽，身上也沒有什麽力氣，她見厲彥北醒了，稍微去了點慌亂，可目前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
火苗已經從外邊的客廳爬進了房間，火沾上床簾，立馬燒得更旺。
兩人互相攙扶着站了起來，楚映熟悉地形，讓厲彥北帶她到了洗手間，那裏的火勢還不算重，她進去用涼水擰了兩塊濕布，捂住口鼻，暫且擋着。
趁着這個功夫，他們把身上也一并用水澆濕，以求掙得一線生機。
火……到處都是火……
夏煙給楚映的藥量不重，所以她醒的早一些，而厲彥北則是在知道不對的第一時間閉了氣，否則現在可能還在昏睡當中，直到被火燒死。
他們身處二樓，火卻一點兒不小，厲彥北已經來不及深究夏煙的背後是誰在搗鬼，為今之計，最重要的是先逃出去。
就算他不能活，楚映也一定要活着！
厲彥北還虛弱着，他用力咬住下唇，鐵鏽味散開，疼痛叫他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楚映，走這邊。”
得先下樓，窗戶那邊燒得厲害，這裏又是二樓，直接跳下去，他沒有把握能不出事，只能看看樓下有沒有生機。
外頭的吆喝聲傳入二人耳中，楚映知道這是有人在想辦法救火，只要再堅持一會兒，等消防員來了，他們也許就有救了！
厲彥北摟着楚映避開火苗，慢慢挪向了樓梯口，還沒走幾步，“轟”的一聲巨響，房子地面齊齊震顫。
厲彥北察覺不好，立刻抱着楚映後退，爆炸産生的餘波震上了二樓，連帶着滾燙的火一起燒了上來。
楚映眼前花了一瞬，幾秒鐘之後漸漸清醒，她看見擋在自己身上的厲彥北，面上通紅，額頭青筋凸顯，像是在隐忍什麽。
“厲彥北，你沒事吧？”她縱然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哭，但是看到厲彥北那張忍受着巨大痛苦的臉時，她還是沒有忍住，哭得厲害。
厲彥北硬生生勾出一個笑容來，目光溫柔的不像話，“我沒事，別哭。”
楚映怎麽會相信，她的手只不過是輕輕碰了碰厲彥北的背，他就皺了眉頭，手上的黏膩之感都在告訴她，厲彥北受傷了。
她咬牙，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問，扶着他站起來，“你堅持住，我們肯定能出去！”
屋裏的滾滾濃煙讓人無法視物，即便是在白天，他們看着對方依舊相當吃力。
口鼻處捂着的濕毛巾漸漸沒了太大的作用，煙一股一股地嗆進鼻子裏面，使人呼吸困難，二樓通往一樓的樓梯處是熊熊烈火，根本沒有辦法下去。
楚映望了眼四周，難道今天就葬身在火海之中了？
厲彥北用力地咳嗽了兩聲，背後的傷讓他意識更清醒了幾分，他用腳踢開一塊燒斷的木頭，目光鎖住幾米外的窗戶。
這是他們二人唯一的生路。
此時做不得他想，只要能出去，就是從二樓跳下去也未嘗不可。
忽遠忽近的警笛聲響起，楚映因待在濃煙中的時間太久，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厲彥北，你聽見了嗎？消防車好像來了。”
“聽見了！你撐住，我們馬上就能出去了！”厲彥北也沒有了多大的力氣，他們穿過客廳，到了離得最近的一扇窗邊。
就這麽短短的一小段，厲彥北為了不讓活燒到楚映，忍着腳上的灼燒，将人抱了過去。
楚映的意識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目光漸漸渙散，就連說話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了。
厲彥北不比她好到哪裏去，只不過在強撐着而已。
到了窗邊，外面的動靜聽得越發的清楚。
厲彥北似乎聽到了各種各樣的呼救聲，還聽到了楚文的聲音，那個會做菜給他吃的男人此時應該在哭。
“求求你們了，救救我女兒，還有她同學，兩個人都在裏邊呢！怎麽辦啊！映映，彥北！”
楚文沒想到進完貨回來看到的會是這樣的場景，要是早知道的話，他死都不會去了，一定好好在店裏待着，不讓這兩個小孩獨自面對恐怖的火勢。
厲彥北很難想象這會兒自己居然還能笑得出來，他在聽見楚文的呼喊時，反倒沒什麽害怕的了。
楚映陷入了昏迷之中，厲彥北用了好幾次力都沒能把窗戶打開，最後随手拾起一根木棍，砸碎了玻璃。
他們周身都是火，厲彥北懷裏抱着楚映，身上已經感受不到濕意，得盡快把楚映送出去才行。
二樓的窗戶一破，吸引了衆人的視線，楚文沒有形象的哭了，“映映他們還活着！救人啊！救命啊！”
他原以為這麽大的火，人在裏面多半是活不成了，現在看見窗戶處兩個人的臉，他抑制不住地高興。
消防員已經在第一時間做了救人策略的調整，一部分人繼續救火，還有一部分則負責兩位學生的救援。
順着消防梯，消防人員爬上了二樓。
将楚映送出去的那一刻，厲彥北如釋重負。
而變故在此時再次發生，厲彥北頭頂上方的一大塊牆紙掉了下來，夾雜着火焰，叫人猝不及防。
楚映在暈過去的前一刻，看見的就是厲彥北退入火海中消失不見的模樣。
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場無比慘烈的噩夢。
楚映極力想從這場夢中掙紮出來，卻始終不得其法，眼睜睜地看着火舌将厲彥北吞滅，再無法相見。
她哭得厲害，像是要把所有眼淚都流幹淨，身體和心裏都疲憊到了極點。
哭着哭着，意識稍稍恢複，楚映緩緩地睜開眼，才知道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她做的一場噩夢。
一場無比真實的噩夢。
可厲彥北呢？他真的沒事嗎？
她記得腦海內殘留的最後一刻的場景，厲彥北并沒有從火海之中出來，所以他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楚映一醒過來，腦子裏面就這一個念頭，她想要見厲彥北一面，無論如何都要見他一面，這樣自己才會安心。
事情往往難如人願，楚映艱難地從病床上爬起，見到了楚文，見到了範麗娟，向他們詢問厲彥北的情況，大家卻只說讓她先好好養傷，其他的一概沒講。
她身體還沒完全好，因此沒有立刻見到厲彥北，更沒能得到任何與厲彥北有關的消息，這讓她的精神漸趨崩潰。
楚映捂着頭坐在病床上，沒有歇斯底裏，卻拒絕配合治療。
沒辦法，楚文只好将他所看到的告訴楚映。
“厲彥北被救出來了，你們是一起被送到醫院來的，但是到了醫院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看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到底怎麽樣。”
楚映聽了這番話，慢慢擡頭，“他沒事，對嗎？”
“是。”楚文不忍心見自己女兒難過，肯定的回答。
可是他心裏面也沒底，因為厲彥北當時被救出來的時候，情況相比楚映差了很多，而且有多處燒傷，“你先把身體養好了，過段時間就能見到他了。”
楚映的心情在聽過楚文的勸解後好了不少，肯乖乖接受治療了，也肯好好吃飯睡覺了。
她那時沒有懷疑楚文在騙她，等到出院那天，晴空萬裏，楚映卻還是沒有能夠得到有關厲彥北一絲絲的消息，更別說見面了。
明明送進的是同一家醫院，但不管問哪個醫生護士，告訴她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醫院裏沒有這個病人。
楚映突然覺得自己的力量是這樣的渺小，小到她連那個救了她命的人都找不到。
自火災發生之後，楚映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慢慢恢複過來，他們家的書店是沒有辦法繼續開下去了，一場大火将所有的書燒成了灰燼。
楚文跑了好幾次警察局，最後得出的火災原因居然是意外。
由鏡子的折射導致，先是把一樓的書燒了起來，再接着擴大，導致煤氣罐爆炸。
楚文不信，就算是一樓先着的火，怎麽會兩個孩子一點兒都沒發現，怎麽會任由火勢變大，那二樓又怎麽被燒成那副樣子？
這裏面有太多的疑點，而一場大火将所有的疑點都燒光了，他就算是想調查，也不知道從何調查起。
至于楚映在錄口供時提到的那個同學——夏煙，人家更是撇的清清楚楚，說在店裏面買了飲料之後沒待多久就走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算楚映一口咬死是被她弄暈的，可拿不出半點兒證據來，無法說服任何人。
警方這邊排除了夏煙的嫌疑後，人家立馬就出了國，連帶着家裏人一起，仿佛想和這裏所有的事情劃清界限。
楚映呢……渾渾噩噩的，她見不到厲彥北，更是鬥不過夏煙，變得愈發不愛說話，整個人悶悶的。
楚文擔心她，在她身體好了過後就送她去了學校，希望和同齡人的相處能讓楚映的情況好一些。
楚映不排斥上學，她想，如果厲彥北沒事的話，也一定會回來上學的，他之前那麽努力想考上大學，肯定會回來。
可是等啊等，等來等去，離高考只剩下最後三個月的時候，厲彥北還是沒有出現。
楚映沒辦法繼續等下去了，她一定要想辦法打聽一下厲彥北的情況。
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對厲彥北了解甚少，去厲氏詢問顯然行不通，也許剛開口就會被人家趕出來，如今只能找厲彥北的熟人和朋友，或許他們會有一點兒線索。
楚映想了曾經一起出來玩過的鄒高涵。
她通過劉紫倩，找到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