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如果真的再有個約會
IFLOVE1學校像是又恢複了平靜，葉子的綠慢慢蛻變為絢爛的黃，黃紅間接着，陽光渲染着，那條校道上墜落了星星點點的葉子。像是和從前一樣，心果依舊開開心心地上學，依舊和平常一樣偶爾約麟出來吃吃飯聊聊天，依舊會刻意地偷偷看着軒……
然而，茹麒軒的身後卻出現了幾個奇奇怪怪的人，鬼鬼祟祟地穿梭在樹後走廊上。軒知道，這些人是父親，茹氏設計公司的大董事，派去監視自己的，目的是為了催促自己好快拍拖結婚，繼承公司。似乎，平靜的校道上成為了無聲的戰場，穿梭的過客，逆流而上的人流。軒摻雜在期中其中，卻因為其太過于完美了，人群根本遮蓋不到他的光芒。他還是被跟蹤了。
心果背上粉紅色的背包，揀好了書包，又結束了一天快樂的校園生活，正快快樂樂輕輕松松地走在回家的校道上。身旁的人影不間斷地穿梭而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到達的目的地，即使心果從沒想過漂泊的心在哪裏靠岸，但是這樣在遼闊的大海上漂着漂着，像是上不了岸的潮水，緊緊圍繞城堡裏的軒，也滿足了。忽然，身後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穿過重重的人群，一直奔跑。沒有目的的奔跑，沒有終點的奔跑……
逆着陽光，看見身前拉着自己奔跑的男生雄偉的背影，被金邊圍繞着。是上帝的使者帶我去沒有煩惱的純白天堂嗎？
雖已秋天，紅色的落葉在身旁悄悄落下，仿佛時間停頓在葉落半空的一秒，他瞬間回過頭，繼續往前跑。
是他，是茹麒軒！
被他握在手心的感覺真好，真的很溫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會拉着我，或者只是拉錯人了，或者這又是一個美麗的誤會，或者這只是人生沒有理由的玩笑……
我都接受，我只想這奔跑的一刻，與他一起在校道上奔跑的一刻，永遠不會停止，永遠不會有終點，即使跑到肺都炸開，我都願意。
然而，他們還是停下來，停在了學校後面的後海灣的海邊。一路的狂奔，讓心果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蹲着，任由濕濕的海風吹亂滴着汗水的發梢。軒也轉身蹲下來，臉朝着心果，喘了口大氣說：”累吧？”
“累……當然累啦！”心果喘着氣說。“呵呵……”軒邊笑邊站起來說：”想不到你不僅頭腦簡單，四肢還這麽不發達。”
聽到他的嘲弄，心果很不服氣，也站了起來說：”你，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是你，你拉住我狂奔耶，我，我很無辜耶！還好意思說我，說我四肢不發達……”
雖然胸口的氣還在喘着喘着，嘴裏還在不停地叨着。“為什麽你要這樣說我？”
“我們交往吧！”軒開口打斷了仍在喋喋不休地罵着的心果。
什麽？
心果的嘴巴成了圓圈形狀，問號打滿在腦袋周圍，驚呆地說不出話了。這是做了多少晚夢都沒有出現過的畫面，這是幻聽了多少次也不曾出現過的句子。如今，那句話，像是漂浮在空中的彩虹，幻化的美麗。是真的嗎？我沒有聽錯嗎？
軒拉起心果的手，走向沙灘。“我們開始拍拖吧。”
“在，在這裏？”心果口吃地問道，也許是太激動了連聲音都在顫抖。軒沒有回答，只是拉着心果的手坐在了軟軟的沙灘上。
海的聲音疊疊不息，卷了一層浪，拍打着岸邊的沙，情侶滿布走過的腳印消失在逝退的潮水中。海水的顏色與藍天混為一體，沒有邊際的盡頭，心果放眼望去，遼闊地讓人心情開闊，海風帶着海水的味道，徐徐襲來，溫柔地侵襲人的心房，不設防地被它俘虜了，淪陷在它的懷抱裏，就像現在的心果，不設防地被軒攻陷，即使是被利用了也不知道，還在為自己終于成為了灰姑娘而感天謝地。“拿出你的高數作業。”
“啊？什麽？”
還沉浸在幻想中的心果不肯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怎麽不是說一起在沙灘上浪漫地漫步，對對泥沙，而是這麽掃慶地叫自己拿出滿是差差的作業。“拿出作業，我教你做作業。我們下星期不是有高數考試嗎？”
“啊！”心果驚訝地叫起來，”對耶！我都忘記了。聽說這次考試很重要啊，占期末成績的百分之五十。”
“所以要幫你補習，你期末及不及格就靠它了。”
“哦。”心果乖乖地拿出作業。
沙灘上，兩個人做得很近，好像連茹麒軒的呼吸聲都聽得到，心果無心聽茹麒軒分析數理邏輯，心一直砰砰地跳動着，像是海潮拍打海岸的聲音，一浪接一浪的。
沙灘後的跟蹤者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這題你懂了嗎？”茹麒軒系統地把這道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微分計算題講解了一遍，望着還在低着頭看作業本的心果。心果擡起頭來，還是一臉迷茫的樣子，茹麒軒知道她是沒有懂的了，又講了一遍。
可是…
茹麒軒無奈地躺在軟軟的沙灘上，對于這麽簡單的題，也許在N年前就已經會了，哪像心果，還在被那些數字符號折磨着。心果還在草稿紙上算來算去的，撓着腦袋。唉！她也不想自己那麽笨的。只是她本來就是這種人！
茹麒軒也懂這個道理，所以沒再強求，舒服地沐浴在海風中。
不知過了多久，心果終于算出來了，她高興地想告訴茹麒軒，可是發現軒已在沙灘上睡着了，為了不打擾他，心果放下作業，自己走到海水浸過的海岸上。那裏被海水沖刷過的沙子很加的松軟，腳丫都可以融入它軟軟的懷抱裏，海水慢慢沖刷着，望着即将落入地平線的夕陽，看着深藍的大海漸漸變成金色，伸伸懶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新海風送來的帶着海的氣息的空氣，心情舒暢極了。浪，淘氣地沖上前去戲弄心果，心果很不服氣地，也跟着它鬥起來。就像是兩個淘氣的孩子，在玩耍。
茹麒軒一覺醒來，發現心果不在了，只是看見她留下來的作業。軒拿起來看了一下，滿是塗塗改改的痕跡。軒不由地嘴裏說上一句：”這麽簡單的題要算那麽久，還真夠笨的。”
他的眼睛被不遠處的聲音吸引了，看見心果在那裏歡快地踏着浪，半落的夕陽散發的光芒給心果的身影踱上一層金邊，像是天使在雲上淘氣地玩耍。
夕陽終于落下了，沙灘上的情侶漸漸散去。晚間的浪在風的吹動下更加肆意的，由剛才的和心果小打小鬧到現在演變為欺負戲弄。浪一路延沙灘以強人的氣勢蔓延而上，心果一路慌忙後退，腳在松軟的沙上陷下去，身子失去平衡往後一倒。海水拍打在腿上，若是真的倒在沙上，那麽此時的水應該是浸滿全身的，還好，不知是被被什麽抱住了。心果還在慶幸着，望向身後扶住自己的人，海風吹過他的發稍，又一次那麽近的看見軒的眼睛，明亮中帶着不羁的孤獨，就像這海風，除了漂泊在海上還能去哪裏！除了自己又有誰可以改變它的方向！
浪又一次襲來，層層的浪花由近海加速推進。軒拉起心果的手，沖向浪。跟着浪時前時退，笑聲也遮蓋着浪聲，衣服被海水沾濕了沒有所謂，摔摔滴着水的發稍，再一次沖上前去。
第一次那麽肆意地笑，第一次那麽随意地在沙灘上狂奔……
軒望着身邊的心果，不知道心為何被牽動，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随着她而來踏浪，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感到此時是有生以來最高興的時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