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顧星染坐在窗臺上, 看着大家訓練。
今天她難得沒有任何通告活動,算是節目組“好心”留給她的練習時間。
但是顧星染不怎麽想動,就想坐着看大家練舞。
她這幾天特別忙, 雜志拍攝、專訪、《新時代偶像》的小綜藝,以及一些宣傳小視頻、中插廣告等等。
他們已經進入最後的沖刺期了,恰好這幾天不算忙,找上門來的工作非常多。
對于這些媒體機構來說,現在是押寶時間,而成團出道夜, 将是她們的人氣巅峰。
楊暖納悶:“你坐在窗臺上幹什麽?”
顧星染:“休息。”
謝思韻喊她:“快下來, 危險。”
顧星染不為所動,說:“沒事, 坐一會兒就下來。”
這窗臺其實很結實,窗戶也根本打不開,只能開一點點, 她還沒瘦到能從縫裏掉下去的程度。
自從節目組發現她有翻牆技能之後,以前能開一半的窗戶, 現在都只能開四分之一了。
生怕她即興給大家表演一個徒手爬牆。
顧星染忽然發現有個鏡頭正對着自己拍,對鏡頭說:“轉過去, 別拍我。”
這是個固定在牆上的相機,由後臺工作人員控制轉方向, 然而它并不聽顧星染的話,沒動。
顧星染:“小孩子們不要學啊, 我經過特殊訓練, 你們沒有。萬一這段要播出去的話,請在側邊打上‘危險動作,請勿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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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思韻靠牆坐在地上, 問她:“你知道是危險動作,你還不下來?”
顧星染:“要是節目組給我搬個凳子,我馬上下來。”
但是現在的練習室并沒有工作人員,自然不會有人給她送凳子來。
而且凳子一般放在聲樂練習教室,而她坐在舞蹈教室的窗臺上。
顧星染支着腦袋盯了鏡頭好半天,開始講故事:“我初三的時候,我們班在二樓,有兩個男生打賭,一個跟另一個說‘要是你敢從這跳下去,我就買十斤水果給你吃’,他可能是開玩笑,結果另一個當真了,真的跳了。”
謝思韻驚了:“真跳啊?”
顧星染點點頭,擡手比劃了一下,說:“他站在二樓的護欄上直接往下跳的,差不多有三米多。然後打賭的同學就買了十斤水果,去醫院看望他了。”
楊暖納悶:“我怎麽覺得這個賭約一開始就是指的去醫院探望呢?說的太委婉了,沒聽明白嗎?”
顧星染:“可能吧,你永遠無法理解十幾歲的小男生在想什麽。”
謝思韻打趣道:“有故事啊?”
顧星染面無表情:“有,有個男生連着兩天揪我辮子,然後被……”
說到這,她有點懵地停頓了一下。
當時顧星染只敢口頭上罵他,但是對于這種厚臉皮的小男生來說沒用。
轉機出現在第三天,她故意和顧月霜換了班。那男生早上看到顧月霜,果然認錯人了,又去嬉皮笑臉地揪她小辮子,被顧月霜暴打了一頓,從此以後再也不敢招惹她。
但問題是,小月亮現在女扮男裝?
顧星染微微嘆氣,改口說:“被我暴打了一頓,一直到初中畢業都沒敢跟我說話。”
謝思韻哭笑不得:“長得可愛的女生的确容易被欺負,小男生很喜歡欺負人來吸引你的注意力。”
楊暖倒吸一口涼氣:“這得打得多狠?”
顧星染順勢給自己圓場:“按在地上打的,還被老師看到了。所以剛剛停頓半天,這段應該不能播吧?”
楊暖好奇:“被叫家長了嗎?”
顧星染:“沒,他在辦公室站了一早上,我在辦公室哭了一早上。”
老師覺得她這麽柔弱的小女生,不可能會無緣無故打人,肯定是被惹急了。
當時顧星染一頓賣慘、哭,老師可能被她哭煩了,還買冰淇淋安慰她。
這招雖然有點不厚道,但确實有效,一整個初中都沒人敢招惹她。
全校都聽說了她就是那個打完人就哭的小姑娘。
而且老師不批評她,甚至還罵被打的小孩,等她哭完還給她買冰淇淋。
長得好看簡直為所欲為。
顧星染覺得這個鍋不能自己背,對鏡頭做最後的掙紮:“那什麽,我其實是個很溫和的小孩,一般不會打人。”
楊暖:“……”
謝思韻:“……”
你都把別人小男孩按在地上打了,你還狡辯什麽?!現在才想起立人設是不是晚了點?
顧星染放棄狡辯,跳下窗臺,說:“活動一下吧,出點汗我回去洗澡睡覺。”
楊暖:“不吃晚飯了?”
顧星染想了想,改口說:“吃完再睡。”
謝思韻:“……”
吃飯睡覺大過天。
謝思韻笑,說:“他們都怕A區的單間宿舍沒鏡頭,一個個恨不得住在練習室,你這簡直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顧星染挑了首幾個人都會跳的歌,說:“那麽舒服的宿舍,不多躺一會兒有點浪費。”
但實際上誰都明白,也就選秀這段時間比較辛苦,萬一這會兒偷懶,被淘汰了又得回到暗無天日的練習生涯中,看不到一點希望,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所以現在加倍努力,是為了以後過得輕松一點。
顧星染非常能理解他們的心态,跟高考似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闖過去了就是一片康莊大道,闖不過去就只能另尋出路。
所以很多人是拼了命在努力。
顧星染覺得自己還沒有努力到拼命的程度,她很認真,但只是全力以赴。
她甚至有時候自己都會覺得自己佛過頭了,仿佛心理年齡八十歲,與世無争只想安度晚年,交給她的事她會做好,但是沒那麽有激情。
幾個人在練習室差不多跳舞跳了一個小時,一個個都癱在地上起不來。
顧星染問另外兩人:“你們不會覺得累嗎?”
謝思韻比較成熟:“現在反而是不累的,有個奮鬥目标,每天多出點汗,總比心累要好。”
顧星染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麽回事,每次錄完節目回來都身心俱疲,随時要做好被cue的準備,要跟導演和導師鬥智鬥勇,而且長時間錄制得一直坐着或者站着,不管是站久了還是坐久了都挺不舒服。
想到這,顧星染點點頭:“的确,總要防着導演給我挖坑,的确蠻累的。”
楊暖弱弱舉手:“星染染,她說的心累和你的心累可能不是一個意思。”
謝思韻:“打個比方啊,錄制選秀節目,我們知道一個結束的期限,我們知道終點在哪裏。但是在練習室的時間,不知道下一個機會在什麽時候,不知道有沒有出頭的可能性,對于前路和未來都很迷茫,能做的只有努力,還不知道這個努力有沒有用。時間久了會一點一點磨掉人的傲氣和心性,等哪天徹底死心了,可能也就轉行了吧。”
顧星染似懂非懂,她到目前為止,所有的經歷都是有個期限的,比如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畢業,什麽時候高考,什麽時候大學畢業走入社會,她甚至有考慮過去哪家公司并提前開始做準備。
唯獨參加這個選秀節目是個意外。
但同樣,也是有期限的,她還有一到兩次公演舞臺,不管能不能出道,都徹底結束了。
結束之後她繼續回學校上學,而大家可能還對未來依然迷茫,不知道該幹什麽。
這和她的“心累”的确不太一樣。
顧星染也沒有這種經驗,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們,但直覺告訴她,這些姐姐并不需要安慰。
能堅持到現在的,基本早已百煉成鋼。
顧星染忽然問:“我平時很氣人嗎?”
謝思韻稍微楞了一下,沒想到她怎麽忽然跳到這個話題上來了,看了眼一臉認真的顧星染,還是決定認真回答。
謝思韻:“不是氣人,就是無奈。又覺得你胡說八道,但是又不知道怎麽反駁,容易越想越氣,最後自己氣自己。”
她頓了一下,怕顧星染曲解意思,補充說:“但你絕對算不上氣人的,這個行業氣人的事可多了。你反而還算是比較單純的,很難得。”
顧星染:“單純?”
她好像是第一次別人用這個詞來形容她。
她甚至有段時間為了刷積分,有些喪心病狂,沒想到還能得到“單純”的評價。
楊暖看她有點懵,才想起來這是從學校裏走來的一個小孩,幾乎對娛樂圈沒什麽了解。
她解釋說:“有些話不方便在鏡頭底下說,但是你有時候确實單純到魯莽,比如怼導演、怼導師、怼記者,還有上次運動會,你連不怎麽熟的職業選手也照怼不誤,這可能是大多數人都不敢做的事,大家都怕得罪人。”
顧星染爬起來,說:“去吃飯,去不去?”
楊暖:“……”
謝思韻略無語:“我們跟你認真談心,結果你滿腦子想着吃?很氣人的好嗎!”
顧星染讪笑:“邊走邊說嘛。”
說着對着鏡頭擠眉弄眼——吃飯路上就沒有鏡頭了嘛!
楊暖和謝思韻無奈對視一眼,決定先帶這個小孩去吃飯。
畢竟小孩子嘛,腦子裏不是吃就是玩。
這個練習室就這麽空了下來,但依稀還能聽到走廊裏傳來的顧星染的狡辯聲:“我覺得那不算怼人吧?我哪敢怼導演和導師啊。”
謝思韻點頭敷衍她:“對、對、對,你沒怼人,你就是明目張膽地唱反調而已。”
顧星染:“有嗎?我很聽話的好嗎?”
幾人恰好走到大廳門口,謝思韻指着她六張不同顏色的檢讨紙,問:“聽話?”
顧星染閉麥了。
楊暖也拆臺:“之前運動會上打表演賽的時候也是,簡直誰說話怼誰,大家都不說話就怼觀衆。”
時間太久遠,顧星染有些記不清,一臉茫然:“有嗎?”
楊暖:“有啊,尤其你哥,被怼得好慘的,我記得彈幕都在說這個事。”
顧星染想了想,說:“可能當時以為自己被全網黑,所以幹脆破罐破摔怎麽舒服怎麽來吧?”
謝思韻鄙夷道:“所以你舒服的狀态就是誰說話怼誰?”
顧星染:“……”
這麽說好像也沒錯。
但是這話怎麽聽都覺得有些奇怪,不像是好話。
好一會兒顧星染才反應過來,說:“我也沒有那麽無理取鬧!”
謝思韻一臉慈母笑,摸摸她的頭。
逗小孩真好玩。
楊暖笑完,還是叮囑她說:“但是說真的,在外面一言一行最好都小心點,之前你加班的那個專訪記得嗎?還好那天是全程直播,不然他很有可能斷章取義,或者故意惡意剪輯帶節奏,你拿不到母帶的話,很難澄清的。”
謝思韻點頭,補充說:“而且不是每個人都習慣你的風格,這裏的大家可能都覺得無所謂,但是等節目結束之後,你就得直面整個社會,你也不知道誰對你懷着好意,誰對你抱有惡意,所以凡事長點心,以後對陌生人還是客氣點好。”
顧星染點頭:“說的是。”
但她還真的知道,誰對她懷有善意,又有誰對她抱有惡意。
也正是因為知道,她才這麽肆無忌憚。
想到這,顧星染忽然擡起頭看天空,她似乎有點醒悟,她是不是太依賴系統了?
如果沒有系統給她指引,她能判斷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嗎?
大概率是不能的。
如果沒有系統,她一開始會提防鄒小雨和楊桃嗎?
也不會。
如果沒有系統,會像現在這樣怼天怼地見誰怼誰嗎?
更加不會。
顧星染忽然發現,自己的自救方向一開始就想錯了。
最初是因為那場夢,醒來之後卻只記得零零散散的印象。
那場夢是真是假?不清楚。的确有很多事和現在對的上,但也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
即便她真的是在書裏的世界,那劇情也多半被她給改寫了,一切早就脫離夢裏的故事原軌道了。
她原計劃是,先來選秀節目避避風頭,然後測試系統的好感度功能。
測試之後,她因為這個積分抽獎迷失自我,甚至偶爾開始刻意刷積分。
她好像被系統給禁锢住了。
顧星染忽然想明白,她現在應該做的,是認真過好自己的每一天,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而不是整天盯着別人的好感度和積分,這是舍本逐末。
顧星染豁然開朗,往食堂方向跑去,同時喊着:“比賽誰先到食堂吧!”
楊暖和謝思韻楞了一下,連忙跑着追上去:“你怎麽提前搶跑呢!”
她想明白之後,覺得身上輕松不少,在食堂遇上導演,還笑眯眯地鞠躬打招呼:“導演好。”
導演吓得一激靈,心說這小丫頭不會又惹了什麽幺蛾子吧?
張導納悶:“你耍什麽花招?”
顧星染一臉真誠:“我沒有,我就是看到您了,問好而已。”
張導覺得這件事肯定有鬼,一臉警惕:“別驢我,我知道,你每次這個表情都有貓膩,肯定又闖禍了是不是?”
顧星染:“……”
怎麽了?這年頭想當個好孩子還不行了?
顧星染無辜眨眨眼:“我真沒有,我今天特別乖巧,一點兒禍都沒闖。”
張導不假思索反駁:“信你有鬼,你要是沒闖禍,你跑這麽快幹什麽?”
顧星染指着姍姍來遲的另外兩位,說:“跑步比賽呢,不信你問她倆。”
楊暖和謝思韻也連忙問好。
張導一臉狐疑:“你們倆幫她幹什麽壞事了?”
二人:“???”
顧星染悲痛不已:“我在你那心裏印象已經這麽差了嗎?”
張導:“你以為呢?”
顧星染幹脆不演了,面無表情說:“您是不是買了防脫發套裝?”
張導:“這你都知道?”
顧星染:“我在門衛那看到了,讓他給您退回去了,說我們張導正值壯年,不需要這種玩意。”
張導:“……”
他就知道!這兔崽子忽然态度這麽好,肯定是幹壞事了!!!
張導急得扔下筷子就想去門衛那挽回自己拿來救命的防脫發套裝,被顧星染一把按下:“安心吃飯吧,不能浪費糧食。”
張導瞪她:“你咋胡來呢?!”
顧星染也納悶,現在她幹壞事,張導居然不掉好感度了。
這是已經習慣了,開始免疫了?
顧星染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反正已經寄回去了,安心吃,吃完再回去重新買就是了。”
張導氣得多吃了一碗飯。
謝思韻連忙拉走顧星染,朝導演賠禮道歉:“對不起啊,您慢慢吃,我馬上帶她走。”
顧星染一臉乖巧地跟導演打招呼:“導演再見。”
張導:“……”
等離開張導這桌,謝思韻敲她頭,問:“幹嘛又氣導演?別随便動別人東西啊。”
顧星染一臉無辜:“我說我沒動,你信嗎?”
謝思韻:“……”
她也不知道該不該信,反正導演已經被氣糊塗了。
楊暖納悶:“那你幹嘛故意氣他?”
顧星染一臉沉痛:“我本來是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結果導演總覺得我幹壞事了,不然他心裏不安心,我這不是為了讓他安心嗎?”
楊暖:“……”
謝思韻:“……”
顧星染這邊吃的和諧友愛,幾個人邊吃邊交流經驗,氣氛和睦;張導吃得義憤填膺、化悲憤為食欲,心痛自己又要多掉幾天頭發了。
張導吃完,火急火燎離開食堂,考慮到顧星染說已經寄回去了,他開始思考是重新換個牌子買,還是幹脆再買一次。
結果到保安亭,被保安喊住:“張導,這有您的快遞。”
張導懵了:“什麽?”
保安以為他問是什麽東西,熟練地幫他把盒子找出來,說:“挺大一箱子,但是東西不重,也不知道是什麽。”
張導一看,這不是自己買的防脫發套裝嗎?
他納悶:“顧星染有來過你這沒?”
保安店頭:“來過呀,今天她老師給她寄作業,她自己找的快遞。”
張導:“她沒說別的什麽?”
保安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問,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還真沒有。”
張導:“……”
合着又被小丫頭驢了?但是為什麽?
難不成她一開始還真的沒幹壞事?被自己懷疑之後才随口騙他?
張導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這當成顧星染戲弄人的新套路。
次日,便是《新時代偶像》的第三次選歌環節。
大家都坐在階梯椅上,顧星染上次公演排名第一,所以是在角落裏,離導演的機位很近。
正式錄制還沒開始,顧星染就笑眯眯看着張導,也不說話,也沒有別的表情。
張導忽然有點心裏發毛,問:“不然你給個痛快,直說吧,幹什麽壞事了?”
顧星染還是笑:“真沒有。”
張導:“昨天你也這麽說。”
顧星染:“昨天我也真沒幹壞事。”
張導:“昨天你騙我了。”
顧星染振振有詞:“那是您一直不相信我,我沒辦法,為了讓您安心才這麽說的。好像我不幹點壞事您心裏不舒坦似的。”
張導:“……”
但是你忽然這麽笑,準沒幹好事啊!
張導再三确認:“你真沒闖禍?”
顧星染再三回答:“真沒有。”
張導沉默半晌,板着臉兇她:“轉頭看那邊,不許笑了!”
顧星染:“怎麽管天管地還管人笑不笑啊?”
張導:“閉嘴吧你。”
顧星染終于放過他,又轉頭看臺上的導師,他們正在确定流程。
蘇如玉覺得有人一直盯着她,擡頭一看,發現顧星染正看她。
蘇如玉走過來,問:“怎麽了?”
顧星染也茫然:“啊?怎麽了?”
蘇如玉:“你不是一直看着我嗎?”
顧星染:“那是因為您好看。”
蘇如玉皺眉:“小壞蛋,你是不是幹壞事了?”
顧星染:“……”
怎麽一個兩個都是這個反應???
蘇如玉納悶看向導演:“她幹什麽了?”
導演也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她今天來了就這樣,跟傻子似的。”
顧星染:“……你才傻子!”
兩人面面相觑,蘇如玉歪頭皺眉思索半天,問:“你是不是幹了什麽對不起我們的事?”
顧星染:“……”
坐在她旁邊的楚子萱也納悶:“你今天好像有點不對。”
顧星染問:“怎麽了?”
楚子萱:“一般來說,這時候你應該都把他們倆給氣走了。”
“……”
顧星染滿臉寫着懷疑人生,指着自己問:“我有這麽十惡不赦?”
三人不約而同,同時點頭。
顧星染:“……”
那可真是謝謝你們這麽高看我啊。
顧星染佯裝爬起來就要走,說:“你們先把我氣走了。”
導演一臉擔憂:“沒出什麽事吧?”
蘇如玉也說:“萬一有什麽困難,一定要跟老師說,千萬別自己憋着,容易出問題。”
楚子萱:“不好意思的話,也能跟我說,我嘴嚴還有錢。”
顧星染:“……真沒事。”
三人異口同聲:“真的?”
語氣裏充滿了懷疑。
顧星染:“要不然我現在去幹點壞事?”
作者有話要說: 星星:開啓成長線,我是個十八歲的大孩子了,需要成熟一點。
衆人:你幹嘛這麽乖?是不是幹什麽壞事了?
我争取明天早點來(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