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在運動會的短短三天時間裏, 顧星染的的風評跟坐山車似的起起伏伏，讓人捉摸不透。
她拍完閉幕式的大合照，就帶着行李直奔機場, 半夜下飛機之後被自家車給接走。
好在大半夜媽媽也還在處理文件，沒睡着，見了顧星染吐槽說：“大半夜回來跟做賊似的？都不讓人睡個美容覺。”
顧星染讨好地笑笑：“這不是忙着賺錢給您買護膚品嗎？”
媽媽挑眉：“我缺你那點錢？”
顧星染不敢再談下去，換了個話題：“過兩天姐姐和爸爸他們比賽總決賽，你去嗎？”
“不去，看不懂, 我還要開會。”顧媽媽幾乎想都沒想, 直接回答。
顧星染委屈巴巴：“我得去，我天亮了還得回去彩排。”
顧媽媽一眼就知道這孩子賣慘呢, 說：“有事快說，說完睡覺，明早讓司機送你去。”
顧星染拿出U盤, 終于正經起來：“上熱搜的狗男女。就是他們把髒水潑我身上，但是這個視頻有點不雅, 他們可能為了刺激在廁所搞，被我朋友拍到兩人進廁所還錄到聲音——我還是希望這個視頻能不用就不用, 就算萬不得已非要用了，至少等一個月之後, 能保證我朋友的安全，不被他們查到并報複。”
顧媽媽在她頭上胡亂一通揉：“就這麽點小事兒？”
顧星染：“……”
顧媽媽催她：“慢慢學着長大吧。快去洗個澡, 今晚咱來睡一起, 我困了。”
“……哦。”
“哦，對，拍張照。”顧星染拿手機要跟自家媽媽合照, “今晚我沒回宿舍，被拍到又得說我被包養。”
顧媽媽很配合：“行，拍完我幫你發微博，你趕緊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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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染也沒多想：“好，順便幫我充個電。”
顧星染洗完澡回來，第一件事找到自己手機，打開微博，找到自己的最新發言——
@Blank-顧星染：感謝富婆包養。[圖片]
顧星染：“……”
第二天彩排順利結束，張游帶這九個姑娘去吃火鍋，還特意給預定了個包廂，以防他人打擾。
顧星染納悶：“我還以為是明天結束才會聚餐。”
張游小聲跟她說：“童芝說好的資源被搶了，一個代言一個綜藝；姜語嫣有個女二號，也被搶了。”
顧星染點點頭：“所以這個飯局是用來冰釋前嫌的？”
衆人：“？”
反正在場也沒外人，顧星染說話放開許多：“雖然可能在這個行業裏很正常，但是你們倆進團應該也是搶了別人的位置吧。”
童芝臉色漲紅：“那是公司談好的！沒有搶別人的位置！”
顧星染歪頭看她，一臉不解：“确定嗎？如果這個節目真的按照人氣投票排名出道，你粉絲真的能送你出道嗎？”
張游默默看着，也不攔她們，不讓她們自己把話說清楚的話，未來兩年是沒法好好合作的。
童芝更加氣憤：“那你呢？富二代不也是靠關系進的嗎？”
顧星染仿佛真是來吃飯的，給自己夾了塊肉，又不急不忙地給自己調幹碟，一邊漫不經心說：“我不是啊，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來這真的是為了賺錢的。我媽想退休，她說我再不回去繼承家業就斷我生活費，你們知道藝術生比較燒錢，我又不想放棄……”
她說着說着，嘆了口氣：“家裏還有個離家出走的。哦，兩個。”
差點把她那個任性老爹給忘了。
楚子萱有點懵：“你們家什麽情況？”
顧星染：“還得從我爸那說起，他跟我吹牛，說大學學的商科，就是為了能找個能幫他打理家業的老婆。”
衆人：“……”
合着一家子都不想繼承家業，你們富二代是這麽玩的嗎？
姜語嫣舉手說：“我搶了我認，這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多得是人想替代你。”
童芝沒想到姜語嫣這麽快臨陣倒戈，她還以為自己有個隊友，于是幹脆破罐破摔，拉所有人下水：“我們這個團誰沒做過數據？排名不相符的人多得是！”
顧星染又給自己夾了塊肥牛：“所以嘛，放平心态就行了，被搶資源很正常，多大點事，你又不是沒搶過。”
童芝氣哭了：“你這是站着說話不嫌腰疼！她是沖你來的，我們都是被你波及的而已！”
顧星染聽到這話才給她一個眼神，滿臉疑惑：“哦？那怎麽不搶我的資源？”
楊暖提醒：“你想想你這段時間有什麽個人資源？”
顧星染想了想，一臉誠懇地回答：“作業和考試。”
付寧寧補充說：“還有一個預定好的密室逃脫，但是她可能沒搶過，嚴導指名要我們星隊。”
顧星染搖頭晃腦感慨一波：“中華文字博大精深。”
她沒搶過資源是指從來不搶別人手裏的資源；別人沒搶過她是指沒搶贏她。
顧星染好奇：“被誰搶的資源啊？怎麽就變成沖我來了？”
姜語嫣毫無波瀾：“鄒小雨。”
顧星染一頓，放下筷子，翻出手機打開微博。
張游有點慌：“你先穩着點！別發微博拉仇恨！”
顧星染無奈：“不是，我截個圖，我怕她删微博。”
張游：“？”
顧星染：“等收網嘛，雖然我是沒法放長線釣大魚了，但是天網恢恢呀。”
張游搖頭：“你不會還在等天降正義吧？我就說你有時候天真得過頭，你們搞藝術的都這樣嗎？”
顧星染笑眯眯：“你慢慢看嘛。桃桃給我生蚝，我拿不到。”
楊暖遞給她一個碗，裏面裝好了已經剝好的小龍蝦：“吃嗎？”
顧星染驚了，連忙接過碗：“這麽好？謝謝！”
姜語嫣好奇：“所以你對我們是什麽态度？我們這些走捷徑的。”
“正常态度。”顧星染自己的碗也逐漸豐盈，她就喜歡這種囤食的滿足感，“你靠後臺搶別人的，別人也靠關系搶你的，這是你們的生存指南，我不做評價。但是沒必要搶了別人的東西就沾沾自喜，被搶了之後就哭鬧不已。”
“好像還押韻了。”楚子萱連忙放下筷子，拿出手機把這兩個結束詞記錄下來，“說不定寫詞的時候能用上。”
顧星染：“……”
顧星染慢條斯理吃東西，吃完嘴裏的才開口：“但是如果你憑實力拿到的資源，被人靠關系搶了，那我們就能怪游哥了。”
張游：“？？？”
顧星染調皮地笑笑：“開玩笑的。真憑實力還被搶資源，并且你很意難平的話，我們想辦法幫你呀。”
張游納悶：“你能把資源拿回來？你要砸錢嗎？”
顧星染：“我很窮的，我不可以，加上桃桃的話可以。”
她說完，埋頭吃起來，不準備再搭理大家。
楊桃瞬間明白她在想什麽，說：“實力夠硬的話可以試試，不然就只能砸錢了。”
她不太懂顧星染為什麽這麽信任她，但是這份信任讓她感到愉快。
張游安慰大家：“娛樂圈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可替代性不強的話，就很容易被別人搶資源。”
顧星染忽然怼他：“但這不是你總被搶資源的借口，作為經紀人應該幫我們争取資源，而不是出了事之後問我微博怎麽回事。”
張游氣急敗壞：“不是你們！就是你！微博怎麽總搞事？而且也沒有‘總’被搶資源！我也幫你們争取了不少資源好嗎？！”
顧星染仿佛沒聽到，埋頭吃的正歡。
楊桃笑，仿佛是在安慰經紀人：“紅了才會有非議，不紅的話幹什麽都沒人理你的，所以你應該慶幸星染人氣高。”
張游瞪了一眼顧星染，說：“暫時幫你公關下去了，近期內最好不要搞事。運動會那天做專訪的視頻也即将放出來了，你可以配合營業一下，點贊或者轉發就行。”
顧星染秒答：“我不。”
出事的時候雜志方不肯放專訪視頻，她自己把問題解決了，雜志方來湊熱鬧了？還想讓她配合？做夢。
顧星染倔強地否定掉經紀人的提議，再次埋頭苦吃。
張游：“……”
LPL春季總決賽當天的開幕式表演，一切順利。Blank女團九個人還要在比賽結束之後的MSI出征儀式上登場，所以暫且沒有離開，都在觀衆席看比賽。
湯晚晚不太懂游戲，問顧星染：“得要多久啊？”
楚子萱解釋：“快的話三個小時，慢的話五個小時甚至更久。”
湯晚晚：“……”
湯晚晚靠在楊桃肩膀上：“我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楚子萱看顧星染低頭玩手機，納悶：“你幹嘛呢？”
顧星染言簡意赅：“還債。”
楚子萱：“？”
第一局結束的時候，大屏幕上列出支持率前三的三位選手——
顧月霜、秦野、林宴秋。
好巧不巧，都是POG戰隊的；好巧不巧，前兩位的打賞榜第一的土豪觀衆是同一個人——Blank-顧星染。
楚子萱納悶：“這個平臺名字有認證的，應該不會是高仿號吧？星星？是你？”
顧星染坦然承認：“是我啊。”
【我靠我在打賞榜單上看到了誰！是我們星染染嗎？】
【富婆剛給你打的錢，你這就專給別人了？？總裁終究還是錯付了……】
【星星參加活動拿工資，還沒到手工資就全打賞出去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工資回流？】
【霜哥我可以解釋，但是野神是怎麽回事？？兩個人是戀愛了嗎？】
【不是野神追星嗎？星染也追星嗎？難不成這劇情是我追的愛豆剛好也在追我？】
【大家別多想，星星只是正常人情往來，幫過她的她都打賞了，你們看野神的支持粉絲裏也有星星的名字。】
【星星是個愛恨分明的人，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所以感謝POG而已，大家別多想！】
饒是粉絲都在努力解釋，路人們也覺得這有貓膩，秦野給愛豆打榜，這可以理解為追星，那愛豆也反過來給秦野打榜？？？
張游有些心肌梗塞，捂着胸口問顧星染：“你怎麽又不跟我打招呼就搞事？”
顧星染也被問懵了：“啊？搞什麽事？”
張游打開微博，讓她看逐漸上升的那個話題——#顧星染_秦野#
顧星染恍然大悟，一邊在手機上打字一邊說：“沒事，我可以解釋。”
張游：“等等！住手！”
然而她畢竟是職業選手的妹妹，連手速也繼承了下來。張游沒攔住，看着那條發出的微博欲哭無淚——
@Blank-顧星染：#顧星染_秦野#別多想，商業互捧而已。
這條想删除已經來不及了，删除反而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張游嘆了口氣：“你編輯一下，話太少不像你的微博風格，大家會以為你被迫營業。”
“哦，好。”
顧星染似懂非懂點點頭，開始編輯微博。
@Blank-顧星染：#顧星染_秦野#別多想，商業互捧而已。大家好好看比賽，給我們POG戰隊加油呀，小月亮說贏了比賽的話，他那份獎金全送我。
本應在休息室讨論戰術的顧月霜幾乎是秒回這條微博：我沒說！別亂講！
顧星染有些惋惜，她以為顧月霜至少要得比賽結束才能拿到手機，五個小時怎麽着也夠她“三人成虎”了。
顧星染擡頭看向心如死灰的張游，問：“為什麽我們參加活動的時候就要全程沒收手機啊？”
張游：“為了讓我的心髒活的更久一點。”
顧星染：“？”
姜語嫣拍拍她肩膀：“放過游哥吧，當經紀人不容易。”
顧星染茫然看向張游，又低頭端詳自己的微博，小聲念叨說：“這條微博明明沒問題呀。”
張游忽然大喊一聲：“我真的需要速效救心丸了！”
謝思韻好奇看了眼張游的手機屏幕，捂着胸口：“我覺得我也要，心髒砰砰跳啊。”
是秦野的最新評論——“我那份獎金可以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 汪汪——
謝思韻要救心丸：我的少女心砰砰跳了！
張游要救心丸：怎麽又惹事？！我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