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誰他媽敢動

“感謝各位親朋好友和各位媒體朋友來參加然然的葬禮。然然走的突然,她是為了顧家,也是為了自己。我可憐的然然,我可憐的孫子,還沒出生就跟媽媽一起去了……今天,我們是按照然然的要求,将其葬在安家祖墳。”靈堂旁,夏夫人夏蓉哭的甚是傷心,顧宇陽站在一旁,眼眶有些泛紅,臺下的人們不禁感嘆真是好老公,好婆婆。

真是虛僞!真是狠毒!真是蛇蠍心腸!

“啊!”媒體蜂擁而上,推搡間,林芷兮不知被誰絆了一下,摔倒在地。手肘擦在地上,頓時滲出血跡,疼痛猛然喚回她的思緒。

不,她不能沖動,她現在是林芷兮,她不是安然。安然已經死了,就算她現在當着所有人的面拆穿顧家母子,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她甚至會被人當做精神病人。

“不可以,不可以……”人聲鼎沸的葬禮上,根本沒人聽到林芷兮那不斷重複的喃喃聲。

她的眼神空洞,眼淚止不住的流着,雙腿就像灌滿了鉛,沉重無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醫院的,在看到那熟悉的醫院大樓,在聞到那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在看到那雪白的牆壁的時候,她終于再也忍不住。天旋地轉間,她重重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她還是躺在自己的病床上。白落落不在,蕭堯不在,江淩川,也不在。

一整個晚上,她都在思索着一件事。她要報複顧宇陽,她要讓夏蓉付出代價!可是她又該怎麽做,她要怎樣才能找到顧宇陽的把柄,她要怎樣才能找到夏蓉殺了她兒子的證據,她到底要怎樣,才能幫到自己啊!

眼淚浸濕了枕頭,黑暗裏,林芷兮瑟縮在床上,将頭埋在被子裏,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嗚咽聲。興許是她身體太累了,興許是她的心太累了,到了後半夜,她便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又是晴朗的一天。陽光透過窗子灑進來,有些刺眼。林芷兮起身,拔掉身上的針管,拉上窗簾,打開冰冷的燈管。

走到洗手間,利落的刷牙洗臉,換了衣服鞋子,再次走出醫院。

輕車熟路的來到顧家,她看到,顧宇陽被媒體堵在家門口,他一臉悲傷;公司樓下,她看到,顧宇陽被媒體堵住,他一臉悲傷;停車場,他再次被媒體圍堵,他還是一臉悲傷。

林芷兮不禁嗤笑,還真是作足了戲啊。

是的,她在跟蹤顧宇陽!

她相信,她夏蓉如此狠心,他顧宇陽如此虛僞,一定在商場上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她一定能跟出來什麽消息的,她一定會替她的寶寶報仇的。再不濟,她還可以找個機會,直接殺了顧宇陽!

恍惚間,她看到顧宇陽的車子躲開了媒體,躲過了保镖,也躲出了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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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她從醫院停屍間偷出來的安然的手機,林芷兮的嘴臉勾起一抹極其危險的笑。

這個手機,是他送給她的。這個手機上,有他手機的定位。猶記得,他拿着手機跟她說,“你好好在家休息,別再把手機摔壞了,老公出去給你掙錢。”

還記得,她笑着說,“那我要知道老公一天都在哪裏,這樣就像我在身邊陪着你一樣。”

她給他手機裝了定位,四年來卻從未查過他到底在哪裏。

坐在車裏,她看到他的車開到了一個極平常的地方,她看到他下了負一樓,地圖上顯示,是銷金酒吧!

酒吧很嘈雜,她很艱難才找到了顧宇陽。他正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旁邊坐着一個衣着暴露的美女。她想,如果現在有記者,他一定會裝作痛心疾首前來買醉的樣子,只是,鬼知道他以前來過多少次這裏。

忽然,她看到顧宇陽起身,歪歪扭扭的朝前面走着,她想也沒想便跟了上去。顧宇陽走的很慢,她跟的也很慢。

“嘶!”她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的人,沒注意身後不知哪個醉鬼撞了她一下,她又被極細的高跟鞋踢到腳踝,接連的撞擊,她根本站不穩,一下便朝眼前的男人撞去。

顧宇陽回頭,雙眼猩紅,想也沒想便将手中酒瓶摔碎一地,又狠狠一把推開林芷兮,“你他媽沒長眼睛啊!”

本就沒有站穩,現在又被這麽一推,她的身體一瞬又向後倒去。她身後沒有長眼睛,但清醒的人卻發現,她倒去的方向,地上是顧宇陽摔碎的酒瓶。

就在大家屏住呼吸,準備好了聽到一聲慘叫之際,摔下去的女人卻被一個男人一把摟住。

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反而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林芷兮這才睜開因恐懼而緊閉的眼睛,然而下一秒,瞳孔驟然放大——江淩川!

“你他媽誰啊,沒長眼睛啊!”剛剛那個因醉酒撞了林芷兮的男人,也推搡了她一把,他完全不知道,是自己撞了別人。

喧鬧的酒吧,頓時一片嘩然。衆人都站定,等着看熱鬧。這個女人,同時惹到了兩個大少爺,這個男人,又是什麽人?

“池少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分明是你撞了人,你不道歉,還賴上別人?”林芷兮還保持着被江淩川摟着的動作,驚魂未定。

反而是江淩川,率先說話了。衆人又是倒吸一口涼氣,這人是誰啊,敢這麽跟池少說話,難道不知道池少是盛名廣告池家總裁的獨生子嗎?

少數的男人,認識江淩川,但也只知道他是近兩年勢頭很猛的江氏總裁,但他們根本不認為他惹得起池少。

“多大的口氣!我憑什麽道歉?”

“就憑你撞了她!”

“那她撞了我,是不是該道歉?”

“她撞了你,是因為她被人撞,所以,她當然不該道歉!”

此話一出,原本熱鬧躁動的酒吧,氣氛頓時降至冰點,周圍的人們不自覺退後兩步,生怕這場戰争波及到了自己。

“那照江少這樣說……”顧宇陽沒有喝多,他還記得夏夫人跟他說過江淩川。

“當然是池少跟顧少道歉,然後大家繼續喝酒,今天的場子,就當我向大家賠罪,擾了大家的興致,請大家的。”江淩川不疾不徐,輕而易舉将林芷兮撇了幹淨。

“我去你大爺!老子今天偏偏要讓她給我道歉!”池少從來沒有這樣丢面,氣急敗壞一把推開懷裏的女人,手中的酒瓶也被摔的支離破碎。随後,他便上前要抓住林芷兮。

林芷兮怔了一下,便聽到“嘭”的又是一聲巨響,又一個酒瓶碎了一地。江淩川拿着碎了一半的瓶子,指着只有幾步之隔的池少,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我看誰他媽敢動一下!秦源,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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