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天蕭龍辛送他回了公寓,陪他買了一些吃的和日用品,還在低頭想着有什麽東西忘了買,文澈突然湊過來抱着他:“不想讓你走。”
蕭龍辛摸了摸他的頭發,想給于然打個電話撒個謊,明天再回去,文澈趕緊把他推走了:“我開玩笑呢,你快回家吧。”
“我也不想走,再陪你一天。”
文澈推着他和他的行李出了門,蕭龍辛只好走了,文澈站在門口和他擺了擺手,乖的像個小朋友。
蕭龍辛那天走了以後,将近半個月沒有來,說是家裏有事,每天給文澈發很多條短信,發的文澈都看不過來。
文澈其實是有點不适應的,不是不适應和他分開,而是不适應這件事,這整件事,從頭到尾。他和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哥哥每天晚上抱在一起睡覺,被他壓着親吻,甚至連下.身都被他的嘴碰過了,他還覺得有些不敢相信,那個高高帥帥的哥哥,那個脾氣很壞的蕭龍辛,會為了自己這麽伏低做小的。
最開始的開心過後,每次冷靜下來的時候,他會覺得心裏很灰,是那種了無生趣的灰,整晚整晚的睡不好覺。
一個人呆着的時候更是這樣,他一邊想蕭龍辛,一邊厭惡自己,腦海裏全是蕭龍辛英俊的臉還有自己的手腕。每次被他抱着親吻的時候,文澈也會抱着他,能看見自己的手腕,細瘦的一截,在蕭龍辛身上攀着,不知羞恥地貼的他緊緊的。
文澈以前也有過這種情緒,但是和蕭龍辛在一起以後更嚴重了,兩個人分開的時候簡直要壓制不住,他洗臉的時候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都會有一種沖動,他想狠狠打自己幾個耳光。
但他看着蕭龍辛那麽開心,從來沒敢和他說過。
翻了個身,他想穿着外套出去走走,一個人久了他覺得很難受,去附近的商場買了張電影票,文澈坐在電影院裏心不在焉地看了一場電影,講的好像是個愛情故事,文澈沒有往心裏去。
和觀衆往外走的時候,文澈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頭看,居然是諸戈帶這個女孩子。
“弟弟,一個人來看電影啊?”
文澈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他對諸戈倒沒有多厭惡,除了自己,他很少對什麽人有嚴重的負面情緒。那天的片子是諸戈故意找的,放在那個電影中間,他知道,但是他懶得去對諸戈做什麽,他沒興趣。
諸戈和身邊的女孩子說了句什麽,女孩子不太高興地走了,諸戈自來熟地拉着文澈去影院同層的咖啡廳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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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學,失戀了,非拉着我來,你別誤會。”
諸戈說的倒是實話,文澈搬走了以後他還繼續談過戀愛。
“關我什麽事啊……”文澈看着他。
“得,我多餘解釋了,回去還得挨她一頓訓,今天我就不該出門!”諸戈這麽說着,臉上還挂着笑,給文澈點了一杯奶和一份點心,“怎麽自己來啊?你哥呢?”
“關你什麽事啊。”
諸戈忍不住笑,“哦,我的事你不在乎,你的事我管不着,是這個意思吧?寶貝兒你可太傷我心了。”
文澈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蕭龍辛叫他寶貝的時候他都沒這麽不舒服。
但是他又不想走,他怕一個人待着。
“你不要——不要這麽和我講話。”
諸戈收起了嬉皮笑臉,對他說:“行吧,弟弟心情不好,順着你來。”
文澈又不知道和他說點什麽好了,低頭拿叉子吃自己的蛋糕。
“你和他是在一起了嗎?他怎麽把你一個人扔這啊?”諸戈突然問。
文澈聽他這麽說吓的拿小叉子把嘴唇都刮破了,諸戈趕緊給他拿了紙巾按着,過了一會看血不流了才放了心。
“吓成這樣啊?別害怕,這事就我知道。”
文澈吓得臉都白了,問他是怎麽知道的。
“你看他最近那個騷樣,知道的是談戀愛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撞鬼了呢!”諸戈似乎覺得挺有意思:“他有多久沒出去玩過了?小半年有了吧,在寝室裏陪誰啊,不是陪你嗎,聽說夏天的時候你懷疑被感染,他還死命護着你,真是可以,感天動地,我甘拜下風。”
文澈第一次從別人嘴裏聽到這些話,雖然是他親身經歷過的事,但還是覺得很奇怪,他擺擺手示意諸戈不要再說了,諸戈點了點頭,點了根煙抽。
這裏禁煙,但是他們坐在一個很隐蔽的角落,周圍又有綠植擋着,諸戈抽了一根煙,店員也沒發現。
“我一直都想和你道個歉,那天确實是我混蛋,把你吓壞了。但是你哥看你看的太緊了,我見你一面都困難,你要是懶得搭理我呢,那以後我就少在你面前晃悠,行吧?”
文澈确實是覺得無所謂的,他本來也沒多讨厭諸戈,諸戈又甩了右手,拿左手按了按虎口。
“你哥動起手來也太他媽狠了,我這手現在還沒完全恢複好呢,”諸戈嘶了一聲:“我媽問我誰幹的,我說讓人給劫了,哈哈。”
“那還能恢複好嗎?”文澈有點怕,倒不是擔心諸戈,他擔心蕭龍辛惹麻煩。
“能啊,慢慢養呗,”諸戈說:“你可別覺得我慫啊弟弟,是我沒怎麽還手,我總記挂着你哭成那樣,也沒心思還手了。”
文澈覺得他有點不要臉。
諸戈也看出來了,笑呵呵的讓他吃,又問他住哪,要送他回去,文澈不想讓他知道,一個人走了。
回了公寓,文澈那種垂頭喪氣的勁兒又上來了,他覺得喘不過來氣,去開窗戶,剛墊着腳把窗戶把手打開,門鈴就響了,他跑過去看,是蕭龍辛。
他趕緊把門打開,蕭龍辛撲了過來把他抱緊了,撞上門,蕭龍辛把臉埋在他的頸間,嘴裏說着:“想死我了……”突然停下來聞了聞:“寶貝兒你上哪了,身上什麽味兒?”
文澈緊張地聞了聞,有一股煙味。
他和蕭龍辛撒謊:“什麽味?沒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