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文澈走的那天,只有諸戈來送他。
兩個人坐在車裏誰也沒有說話,諸戈點了根煙,回頭看了看文澈。
文澈看着好像很冷靜,除了瘦一點,和平時沒什麽不一樣。
諸戈想勸勸他,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蕭龍辛給不了的,自己也給不了。
下車的時候下了點雨,文澈穿的薄,被淋濕了一些,諸戈一手護着他,一手幫他提着箱子,一起進了機場。
兩個人在安檢處分開了,諸戈和他揮了揮手,文澈很麻木地也和他揮了一下,拎着自己的行李箱過安檢。
飛機起飛的時候,文澈突然想,真的要走了。
他這幾天一直都沒有睡好,哭着睡哭着醒,好像完成了一件什麽非常非常重要的大事情一樣,什麽力氣也沒有了,別人帶着他去辦手續,他都很麻木地跟着,什麽也不去想。
他心想,這幾年就當是偷過來的,到了還回去的時候,雖然難受點,好歹是還回去了。
自己怎麽樣,其實是無所謂的。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他沒想到自己的宴席會散的這麽慘烈,連回憶的資格都不能有,等着他的是異國他鄉,是無窮無盡又冷漠的以後。
可是他再也不想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