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遍地金鎖

第二十一章 遍地金鎖

黛玉一行人,到了賈母正院,就有小丫頭一面打起簾栊一面向回裏面說:“林姑娘回來了。”

黛玉進入房中,發現王夫人和刑氏都在這裏。湘雲及三春姐妹這會估計在休閑室,應該也快過來了。黛玉上前給賈母等人行禮問安。李嬷嬷和紫鵑也帶着四個雪給賈家各位主子行禮。幾人行禮時,脖子上的金鎖閃閃發着金色的光。眼尖的人,都看着黛玉的丫頭。這些目光中有羨慕、有嫉妒。而王夫人這時卻特配合的問黛玉:“外甥女的丫頭怎麽都帶着金鎖呀?”

黛玉一笑,就怕你不問呢。你不問,讓我怎麽往下說呢。

“這兩年,南邊來了一對和尚道士,說是讓小姐的貼身丫鬟常年佩戴刻着‘不離不棄,芳齡永繼’的金鎖,可保護小姐身體安康。我爹爹聽說後,就讓人給打了金鎖。之前在南邊時,就一直戴着了。只是剛回來時天還比較冷。就沒讓她們戴着。不然,沉甸甸的。有什麽趣”。這句到是真心話,黛玉從來不知道古代女人的首飾會那麽重。上斤重的金銀寶石都往頭上戴。別說腦袋受不了,脖子也受不了呀。為了不讓自己着罪,黛玉也是能簡就簡的。可再怎麽不戴,為了發型,為了不失禮于人前(古代的毛病,現代人披頭散發的多了去了),黛玉的頭上至少也要二、三根簪子,還有一些代替搔頭的頭繩、絹花。雖然還有些重量,但至少在黛玉能接受的範圍內。

回到眼前,黛玉這句剛一說完,賈便好奇的招來黛玉的一個丫鬟過來近細瞧,看見金鎖正面是花朵的樣式,而背面卻刻着‘不離不棄,芳齡永繼’八個字。看罷便說道:“林姑爺倒也是一片疼惜之情”。又對丫頭們說“你們幾個可要把這金鎖戴好了!好好給你們姑娘祈福。”

因沒看見鳳姐,又轉頭找鳳姐。鴛鴦出來回道“二奶奶剛出去了”賈母對鴛鴦點頭道:“你回頭找你二奶奶,讓她也給咱家這幾個姑娘身邊的大丫頭都配上金鎖。寶丫頭既來了咱們家,也讓你二奶奶給配上。”

正說着,湘雲及三春也到了正房。大家互相見過後,坐在一旁有說有笑的。複又提起金鎖。黛玉就又說了一遍。并讓紫鵑上前給姐妹幾個細看。衆人都覺得驚奇,又低聲讨論起來。複又聽說,老太太給她們的丫頭也配金鎖了。全都起身向老太太行禮謝賞。此間便不一一而論了。

黛玉眼尖,發現寶玉即然沒在這裏。便問道:“寶哥哥,去上學了?”

探春快人快語道:“最近忽冷忽熱的,老太太不讓二哥哥去學堂呢。聽說寶姐姐病了,二哥哥這會應該去看寶姐姐了”。

黛玉聽此,裝做剛知道一般。“薛姑娘病了?可請了大夫?”

探春道:“并不曾聽說請了大夫,只知道是舊疾。既然林姐姐回來了,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寶姐姐吧。”

黛玉沒有意見。本來就是要去的,這會兒自然是順坡就下的。湘雲幾個見此,也道同去。

自那日黛玉單方面的跟寶釵吵了一架後,,便不肯再叫寶釵一聲“寶姐姐”。衆人相詢時,黛玉就以嬷嬷的教導為托詞。嬷嬷們說‘林家是列候之後,書香門第。薛姑娘是商賈之流,三代內不可科舉之賤籍。既無親戚關系,自是不該自輕身份與其姐妹相稱。薛姑娘身份之低,就算是平民百姓家裏的姑娘,也是不該和她相交的。’賈家姐妹雖因為親戚關系,二太太的臉色還願意叫她一聲“寶姐姐”,但心裏多少還是因為這句話而有些不自在的。不過,史湘雲卻和黛玉一般都叫起了“薛姑娘”。也許在史湘雲看來,凡是能打壓對手的事情,都應該去做吧。

話說寶玉來到梨香院中,先到薛姨媽房中,見過了薛姨媽後,不過兩句話的功夫就讓薛姨媽打發他到裏間見薛寶釵去了。

一如原著中,寶釵以看寶玉的玉來引,引出了她的金鎖。因話說的投入,戲演的認真,倒是忘記把之前解開的排扣系上。誰知兩人正說笑,忽聽外面人說:“姑娘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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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猶未了,就見探春帶着湘雲、黛玉再前,迎春惜春在後,及身後個人的丫頭們搖搖的走進來了,一見了寶玉和寶釵的樣子,黛玉便笑道:“哎喲,我們來的可真不巧!這姐姐弟弟的坐在一起,怎麽連衣服扣子都解開了,這是幹什麽呢?” 黛玉興奮極了!你薛寶釵天天滿口大道理的講着。和以經有通房的表弟坐在一張炕上,緊緊挨着。這會兒還解了衣服扣子。這要是傳出去,看你怎麽見人。

寶釵、寶玉一聽黛玉的話,趕忙分開。寶釵滿臉通紅說道:“林姑娘來了,姐妹們怎麽也來了。”想了想,又接着說:“我們不過是坐在一起說話而已,你一個女孩子家亂想什麽呢!”一副要教訓的嘴臉。

黛玉可不吃她那套,冷笑道:“呸,說話就說話,坐在一起就坐在一起,你臉紅什麽呀。你既解了衣服扣子,還怕別人亂想嗎?解都解了,怎麽這會就不敢認了呢。”黛玉一臉不解的看着她。

黛玉停了一停,又接着說道:“這麽多人了,咱們還是把衣服扣子系上吧,成嗎?”一副好好說話,好好商量的口氣。這表情,這語氣,這眼神,氣的寶釵無法。只等背過身去把衣服扣子系上。

其實,對寶釵這人吧,黛玉雖然反感,但也不是非要找人別扭的。只是寶釵總是一副自己多好,多了不起。動不動就教訓人的樣子特招人煩,當自己是教導主任呢。總想着踩着別人成就自己,也不看看自己啥樣。再加上王夫人在旁,這黛玉看寶釵是越看越煩。

寶玉見氣氛冷凝,趕緊說到:“我聽說寶姐姐有塊金鎖,正和寶姐姐看金鎖呢!”

湘雲這時也回過神來了,斜了一眼轉身系扣的寶釵,對寶玉意味深長笑道:“林姐姐說什麽了嗎?愛哥哥解釋什麽呀。你們既沒幹什麽壞事,那薛姑娘衣裳的排扣,怎麽開了!這大白天的解了衣裳坐在一起是幹什麽呢?我們剛才可都不在!我們聽說薛姑娘病了,特特來看她,要早知這樣,我們就不來了!”

探春三人也是不知說什麽好。誰也沒想到一進屋會看見這樣的場景。但來都來了,又不能就這樣走了吧。探春只好硬着頭皮問寶玉:“二哥哥,你剛才說什麽金鎖呀?”

寶玉就勢拿起寶釵的金鎖對探春等人說:“寶姐姐的金鎖是在南邊時一個癞頭和尚送的一句話。他說必須鑿在金器上。你們看,寶姐姐金鎖上的字,和我玉上的字好像是一對。”

探春把金鎖托在手上,說道:“今天這是怎麽了,都跟金鎖幹上了,不離不棄,芳齡永繼。”随即一頓,然後不只探春拿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寶釵,就是湘雲、黛玉、迎春惜春等人也奇怪的看着寶釵。

寶釵被衆人看的發毛,緊張的問道:“姐妹們看我做什麽?可是這句吉祥話有什麽不對嗎?”

探春不語,黛玉卻問道:“薛姑娘,你這金鎖什麽時候有的?”

寶釵聽罷,只以為大家是好奇,特別得意的說道:“也不記得是哪年的事了,家裏來了一個癞頭和尚,看着倒是有些道行的。既送的句吉祥話,還叫勒在金鎖上,又叫天天戴着,不然沉甸甸的有什麽趣兒。”說完還得意地用手向上抿抿頭發。

聽了寶釵這句話,湘雲心急的想要張嘴說些什麽,但是被黛玉攔了下來。一時間,屋裏倒有些安靜。

寶玉的奶娘李嬷嬷見狀,便過來解圍道:“這都四月裏了,好好的天,說下雪就下上了,姨娘那裏擺茶果子呢。我叫人給各位姑娘、主子爺取鬥篷來備上吧。”

待出了裏屋,薛姨媽已在外間擺了幾樣細巧茶果,留他們吃茶。寶玉因誇前日在寧府吃的鵝掌鴨信,薛姨媽聽了,忙也把自己糟的取了些來與他嘗。此後多與原著相似,并不一一複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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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昨日跟去梨香院的的丫頭婆子衆多,所以第二日一早。關于寶釵當衆解衣扣,黛玉的丫頭和寶釵親身戴金鎖的消息也在一夜間傳遍了賈府內外。

賈府衆人奇怪,怎的同樣一句話,一個是丫頭戴另一個卻是小姐戴。聽林姑娘說,金鎖是上等人家給姑娘貼身丫頭帶的。差一點的人家,戴不起金鎖的都是給帶銀鎖的。但無論怎麽樣,那意思都是給丫頭戴的。怎麽到了薛家這裏卻是要他們家的小姐自己戴呢。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就是:是因為薛家祖上就算是皇商,也只是商人罷了,商人和奴才都是賤籍。所以,寶釵才和黛玉的丫頭一樣都戴金鎖罷了。

現在府裏一半的大丫頭都在戴金鎖呢。等到寶釵出來活動時,這幫大丫頭對寶釵連一丁點敬意都沒有了呢。

也是因為這一次的事情,賈府的奴才們,都覺得薛家除了有點錢,就是結了一門好親,不然就跟她們這些侍候的人一樣了。

也是在第二天,當薛姨媽和寶釵母女知道消息後,氣的混身都疼。本以為能順勢抛出“金玉良緣”的,可沒想到卻又丢了一次人。

人家黛玉昨天一進府就說了丫頭戴金鎖的事情。等人家進府半天,來看你時,你才說你也戴金鎖的事情。前後順序就不占理了。你能說金鎖只能你戴,別人不能戴,尤其是丫頭更不能戴。還是說黛玉是提前知道你要說什麽特意早早備下等着你的嗎?這麽說有人信嗎?你自己都不一定信了。雖然這是事實真相。

寶釵又想到,老太太昨兒已經吩咐人讓給賈家所有姑娘身邊的大丫頭也配上金鎖。也叫人給她的丫頭配金鎖。這樣一來,寶釵的金鎖還敢戴出去嗎?萬一戴出去,被不認識的人當成了府裏姑娘身邊的大丫頭,那可真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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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能去找黛玉算賬要說法,就只能躲在家裏等風頭過去再出去了。薛寶母女恨恨的想着。

作者有話要說:

'在東北,清明節前後下個雪,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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