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天還是藍天,雲還是白雲。

然而就在不久前還風平浪靜的大海此刻卻變成了狂怒的兇獸。

它狂怒着,它嘶吼着,它擡擡手,那高的讓人心顫的海浪就那麽直立起來,朝着海面上可憐弱小又無助的木船打去。

哪怕這艘木船确實是巨大而穩固的,但是人力哪裏比得上大海的暴怒,木船此刻簡直像是被幼兒拿在手裏随意搖晃的玩具。

老狐貍的臉變得很白,面上滿是絕望之色。

他甚至沒去管自己的客人在自己船上的鬧騰,因為他深知,無論做什麽都無濟于事,他們都得死!

然後他看見紅白的奇怪皮革憑借的船帆被艱難的揚起來,聽見了一句大笑。

“現在,讓我傑克船長帶領你們見識一下什麽叫真正的航海!”

這聲嚣張的笑聲穿透咆哮的海浪傳到了甲板上每個人的耳朵裏,老狐貍不能理解,都到這個時候了,怎麽還有人能笑得出來。

緊接着他又聽到。

“都抓穩了!站穩了!”

老狐貍還沒聽懂她的意思,因為海浪已經倒卷而下,這麽大的力道,老狐貍已經能想象得到自己和自己的船将會被拍得洗吧啦。

然而下一刻,他猛地後仰,瞬間成了一個滾地葫蘆,咕嚕嚕的從這一頭迅速的滾到另一頭,剎那間就要飛到甲板外面了。

好在他船上的船員拉住了他。

緊接着一個麻繩抛了過來,有一個模糊的聲音讓他們拉住,老狐貍哪裏還有之前的狡詐,愣愣的照做了。

他雙眼迷茫的看着那兇猛拍下的海浪和那震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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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死?

他沒死?!

老狐貍終于明白過來,仰天狂笑。

“哈哈哈,我沒……咳咳咳!”

剛剛才死裏逃生的他被那迅猛的風差點給嗆死過去。

他整個人像是躺在了甲板上,手裏緊緊攥着粗大的麻繩,而之前救了他的船員就在他的前面,大屁股正對着他。

他一邊把麻繩在自己手上繞了一道,一邊打量着周圍,海風迅猛的如刀割一般,狂風獵獵,簡直讓人睜不開眼,只能勉強看見許多甲板上的人都如他一樣狼狽的趴在甲板上。狂風吹得他們頭發狂亂的朝後面飛舞。

而他的船,就像是突然吃了大力神丹一樣,猶如一道閃電,在這抗風巨浪間見縫插針的穿行,每一次都險而又險的避開那足以吞沒他們的巨浪。

海浪拍打的水花澆在了他們的身上,狂風吹過簡直透心涼,麻繩太過粗糙,狂風又太強勁,以至于想把自己固定在上面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不少人的手已經滲出血跡,但是他們卻什麽都感受不到,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方。

每一次和那滔天巨浪擦身而過後,他們都會發現自己屏住了呼吸,他們剛剛大口呼吸一下,下一個狂怒的海浪就再次出現。

砰的一聲。

船猛地拐了個彎,躲開了側面而來的巨浪,但是船尾,卻受到了一點餘波,整個船猛地淩空,被劇烈起伏的海面托舉起來。

“啊啊啊!”

這樣的失重感讓多少年的老水手尖叫的像個即将被那啥的良家少男。

當船重重的落下的時候,老狐貍也重重的摔在了甲板上,仿佛一條彈起又落下的魚。

而因為船裝了太多貨物,過于沉重,它猛地下沉,甚至低于了海平面。

老狐貍的雙眼瞪大,這樣的場面可是一生難得一見,當然,一般人見到恐怕也沒命了。

雖然船只很快再次浮起,但是海水還是有一點流入了甲板上,把每個人都浸濕了。

但很快,更讓他這顆老心髒受不了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遠比之前還要巨大的大浪正在開始倒卷,而他們的船正像個瘋狗一樣筆直的朝着它直沖過去。

“啊啊啊!快躲開,快躲開啊

剛剛還在心裏嫌棄自家水手叫的不像樣子的老狐貍嗓子都喊劈叉了。

不過在滿船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他也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所有人的心都在那一刻停止跳動,一直到天光猛地暗下來。

尖叫聲戛然而止。

咕咚。

老狐貍咽下自己的口水。

狂風的壓力小了,因為他們此刻正在海裏。

這麽說也不對,應該說他們正在海浪裏。

衆人擡頭看,就看見那藍色的海水在自己的頭頂,左右,四面八方。海浪裏還有被無辜殃及的海魚、水草、水母等等。

這似乎是另一個天地。

濺起的水花打在臉上,像是在說着不是夢。

他們在海裏,在海浪裏。

這樣的認知光是讓人想一想就不由渾身戰栗。

倒卷的海浪像個管子,船就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唰的一下穿過了它,後面是一溜白色的泡沫。

十個饑荒牌螺旋槳旋轉的快的只剩下殘影。

當船過去之後,海浪猛然傾塌。

剛剛的奇景轉眼即逝,老狐貍心中甚至産生了一絲遺憾。

趴在甲板上他們還沒有發現,船正在慢慢往下沉。

作為掌舵的人,牢牢站在甲板上的薇洛卻早就發現了。狐貍的船分明沒有經過海浪拍打,不該壞得這麽快,沉的這麽快。

突然,正在咬牙抵禦風浪的陸小鳳莫名想到白日裏的有個小廚娘和他說的話。

她說:中原那麽多的好玩的地方,你們怎麽非要往海上跑呢?我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才不想出海呢,你們現在下船還來得及。

這是無心之言,還是暗有所指。

這麽大批貨物,幕後之人肯定會派人暗中看守,現在船出事了,看守的人一點也不急嗎?

陸小鳳張望了一下,但是甲板上的其他人都趴着,他實在無法看清誰有異樣。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出生路,否則他們躲開了海浪也得因為船的原因死在這海裏。

當然,再在這船上他恐怕也要死了。

陸小鳳強忍着因為暈眩帶來的一波一波的惡心感,面色青白的想。

薇洛正在全神貫注的掌舵,沒辦法說話,她緊緊盯着海面,眼神還殘留着一些興奮,但她已經有些急了。

她可以确定,極樂島就在老狐貍的船沉沒沒多遠的地方,這樣原着裏陸小鳳才可能順利的漂流到那。

但是具體位置在那,只能大範圍的找。

可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這艘船注定要在這海浪中沉沒,如果她沒有及時找到極樂島,那麽船上的大部分人都會死!

這時,系統突然出聲。

【右邊。】

薇洛不是一個合格的掌舵者,能這麽順利也有系統的功勞,一聽它的話,她立刻轉方向,然後就看見了海面的一個小黑點。

因為海綿的波瀾壯闊,小黑點隐隐約約,模模糊糊,讓人看的不是很真切。

可越往那個方向靠近,那個小黑點的全貌就越清晰。

“是海島!”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

在這滔天巨浪的威脅下,那海島巍然不動,讓人看了不由淚奔。

薇洛猛地再次躲開一道大浪,船只現在的迅速太快了,還要躲避巨浪,她很難停下。起碼她是沒這個技術。

那就沒辦法了,反正船已經壞了。

她大喊一聲。

“都抓穩了!”

緊接着是巨大的撞擊聲和木頭損壞的咔吱咔吱聲。

周圍的海水頓時渾濁的猶如泥漿,周圍的地面似乎都震了一下。

當然船的震蕩更加嚴重,沒抓穩的幾個人頓時像是個彈珠一樣,咚咚咚的在甲板上以肉身打鼓。着實摔得渾身色彩缤紛。

因為船的沖力太大,一整條船都上了岸不說前面一半還直插.進了更裏面的森林裏。沙灘上則是一道深深的痕跡。

緊接着她就看見身邊的一個人影就飛快的竄出去,像是點了火的竄天猴。

花滿樓攬住她,把她帶了下去。也迅速的追了出去。

很快其餘人也都手軟腳軟的下來了。

狂風還在鼓吹,而海面的巨浪依然拍來拍去,但是躲在森林的衆人總算是可以歇一口氣了。

老狐貍一把老淚縱橫的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好幾個船員甚至把連埋進了草叢裏,手抓着一把土似哭似笑,瘋瘋癫癫的。大概是從沒有過那一刻像是這樣熱愛過腳下的土地吧。

岳瑤皮膚是健康的蜜色,但是現在面色唇色白的幾乎和薇洛的膚色差不多了,正遠遠的站在人群邊緣,扶着樹大吐特吐。

岳湖本想拍拍她的背,幫她順一順,結果半晌自己也沒忍住,和妹妹一塊嘔吐起來。

畢竟這樣的速度與激情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的,好幾個積年的老船員都受不了,在邊上嘔了,他們實在算不上稀奇的。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陸小鳳和花滿樓。

薇洛捏住鼻子,甕聲甕氣的對兩人道。

“你們還好吧?”

陸小鳳虛脫的仿佛被黑山老妖蹂.躏過一樣,一臉幽怨的看着薇洛。

“我們好不好你看不出來。”

花滿樓不說話,他不太想讓薇洛看見自己這麽不雅的一面,因為嘔吐眼中滿是生理淚水,神色羞窘的讓薇洛去一邊等。

但大概情人眼裏出西施,薇洛看着他含淚的眼睛,瞬間就能腦補出他易容下的俊臉。

想象一下。

花滿樓俊秀的臉泛紅,雙眼含淚,一臉虛弱的看着她……

嘿嘿嘿。

仿佛鼻子失靈的薇洛覺得自己超可以的。

不過她也有些心疼花滿樓這麽難受,于是就去船上找了點淡水給他們漱漱口,喝一點,好歹可以舒緩一下。

等到花滿樓打理好自己,頓時又是一枚儒商了,陸小鳳拿着水袋咕咚咕咚的喝着水,虛弱道。

“這簡直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清水。”

說着他看了一眼薇洛。

“當然,這艘船也是我坐過最快的。”

大概是暈車的人開車就不會暈的原因,薇洛這個掌舵人精神面貌簡直是所有人裏面最好的。

她看了看橫七豎八倒在地上喘氣的,或者扶着樹嘔吐不止的,暈乎乎想走卻啪嗒一屁股坐地上的,有些小心虛道。

“也沒那麽誇張吧?”

邊上正好往這邊走聽見的岳瑤不複之前高傲少女的模樣,虛弱的像個狂風中搖曳的小白花,還帶着點哽咽。

“一點也不誇張,要不是我使勁抓着繩子,我都能飛起來。”

陸小鳳深有同感的補充道。

“我覺得我簡直像是麻繩上挂着的臘肉,随風飄蕩。

那風簡直像是大巴掌,那是絲毫不留情面啊,我覺得我的臉都被扇腫了。”

此刻一個黝黑的饅頭臉努力睜着眯縫眼悲傷道。

“你有我腫嗎?”

薇洛側頭一看,臉上頓時浮現出古怪的神情,憋笑憋的很辛苦。

因為這位仁兄的臉實在太腫了,因為臉太黑,臉上的青紫看不出來,那是一個又黑又腫,像個黑面包。

再一看周圍,不少人的臉都有青紫的痕跡。

沒辦法,船開的太浪,不是猛地一個急拐彎,就是突然舉高高,會點武功的還能勉強保住頭臉,不會武功的就如陸小鳳說的那樣,只能當自己是塊身不由己的臘肉,砰砰的直往甲板和船舷上砸。

眼看着一個個前幾天還人五人六的全都成了發面饅頭,薇洛難得有點良心作痛。覺得自己得反思一下。

結果其他人卻又全都表示。

不用反思,不用反思!

這怎麽會是你的錯呢?是他們這些人拖後腿了!

雖然摔得很慘,但是這種精彩至極的劫後餘生,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特別是穿過海浪內部的那一手,簡直讓所有人心髒驟停,恨不得多長個十七八只眼睛看。

想到那一幕,所有的船員包括老狐貍全都兩眼放光,畢竟常年在海上的他們比其他人更能知道其中的困難,也更能被這樣的技術所折服。

對于他們這些靠海讨飯吃的人,對于大海那是戰戰赫赫,心中滿是敬畏,還流傳下來一系列的規矩。

什麽抓到海龜不能殺,因為龜同歸。

什麽吃魚不許翻身,

到了時候還得祭海等等,這些都是因為他們對大概敬畏啊。

可誰年少時走上這條道沒有一個征服大海的願望?

沒有一個操控船只在各種艱難險阻中都能從容而退的夢?

“阿嚏!”

一個聲音驚醒了,圍在薇洛邊上激動感謝的人們。

他們這才覺得渾身冷飕飕、濕噠噠的,仿佛自己變成了一塊冰塊,狂風不斷的吹,把他們身上可憐的熱量不斷的吹走。

他們明白過來,這個時候還不能閑着。

有人生火,有人去船上運送東西。

老狐貍還惦記着貨,而陸小鳳等人則是惦記其他事情,跟着進了貨艙,裏面都是渾濁的海水,似乎是船底出了問題,現在又被土地給擋住了,所以水一時間沒辦法流出去。

這裏很黑。

船內的油燈都倒了,爛了,索性大白天的,油燈都沒點,否則這船還得起火。

火折子的亮光有限,兩人下到船艙沒幾步,鞋子就踏進水裏了。

突然,陸小鳳面色嚴肅的看向一邊。并示意衆人看那邊。

一個黑影浮在遠處,像是披散的長發。

老狐貍一驚。

“怎麽會有人死在這裏?”

陸小鳳皺眉,讓花滿樓拿着火折子,自己下水去撈。

結果一道黑影朝着他飛過來。

他伸手一抓,發現那是條魚,緊接着他察覺到了什麽,抓住了那頭發似的黑影一拎,水嘩啦啦的響。

氣氛有點尴尬。

因為那是一大坨的海帶。

薇洛挑眉。

“別扔啊,今晚加個菜。”

一盞茶後,他們才從裏面出來,确定了船漏了是人為。不過大概沒人想到薇洛會有那麽一手,船雖然壞了,但是卻沒有如他們的一點意。

得知船是人為破壞的後,老狐貍立刻去清點人數,發現人少了。

岳洋不見了,另一個不見了的則是和陸小鳳說過話的那個小廚娘。

這場災難,所有人都沒死,卻無端丢了兩個人,顯然有問題。

陸小鳳和花滿樓不是笨人,相反他們很聰明。

他們不認為幕後黑手弄了這麽一出就是為了把那價值三千萬兩的珠寶送了這汪洋大海,木魚佛像都是中空的,就算裏面塞了些珠寶,也不會沉海。

那麽按照思路,船沉了,這些東西會被海浪打進海中,但最終一定會浮起來。到時候打撈起來不是什麽難事。

而這個島離他們本該沉沒的地點并不遠。

所以這個島很可能有問題。

不過剛剛死裏逃生,為了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恐慌,老狐貍把這件事瞞了下來。

等到這狂風巨浪都停了的時候,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衆人只敢在周圍查看了一番,有一個船員還差點因為毒蛇而喪命,那毒蛇身上的鱗片閃着斑斓的光,攻擊性極強,一看就是劇毒。

好在薇洛的斧子夠快,花滿樓的速度也夠快,一個斬了蛇頭,一個及時把船員拉到了一邊。

岳湖看她這幹淨利落的模樣有些愣神,因為他發現這個女人似乎和他之間見到的有些不一樣。

倘若是在之前,有人告訴他,這個矯揉造作的女人竟然會有一手高超的開船技巧,更能把斧頭甩得和回旋镖似的,他恐怕會嗤之以鼻。

但是現在,之前的印象被洗刷,眼前打扮妖豔的女人似乎多了一抹這世間女子少有的英……

“夫君,這地方太危險了,我好害怕,我們回去吧?”

耍完帥才記起來自己的人設的薇洛把斧頭挂回腰上,瞬間像是打開了什麽封印,抱着花滿樓的手臂,聲音刻意的拉長,又甜又嗲。

當然,這并不耽誤她把腳邊的蛇頭一腳踢飛。

一轉頭就看見岳湖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頓時橫了他一眼,蠻不講理道。

“看什麽看?夫君你看,他偷看我~”

岳湖冷酷少年的臉繃不住了,臉一黑辯解道。

“我沒有!”

薇洛冷哼。

“你有你有你就有!”

陸小鳳憋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結果就引火燒身,薇洛瞪了他一眼,又對花滿樓道。

“你看他,他還敢笑我!”

這時,遠處來人說晚飯做好了。

衆人也不再這耽擱了,轉身離開。

畢竟天黑了,這地方毒蟲毒屍遍布,還和中原的植被,毒物有些區別,最好小心為妙。

薇洛對着陸小鳳冷哼一聲,十足的妖豔賤貨了。

等到了地方,她還又作妖起來,什麽不吃這個不吃那個的。非要花滿樓喂她。

之前還是在屋裏,現在大庭廣衆的,花滿樓的耳根紅的發燙。偏偏某人還靠在他懷裏聲音一聲比一聲矯情。

“夫君,我要這個……”

“夫君,還有那個……”

“夫君~”

“夫君~”

他們大部分人都不像岳湖和岳瑤一樣直面過薇洛的殺傷力,現在聽到那甜到膩人的聲音,讓還沉浸在她那高超開船技巧和嚣張聲音中沒走出來的其他人全都面色恍惚,都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深夜,衆人就随意縮在一處背風處的石壁下勉強睡了。大概是因為衆人生死一刻腦子裏的弦都是緊繃着的,現在松下來,精氣神都有些萎靡,困得不行,在這樣艱苦的條件下依然很快入睡了。

守夜的人都不由打起了瞌睡。

不過這其中并不包括陸小鳳和岳湖等人,只是他們連番守了一夜,卻風平浪靜,什麽都沒發生。

第二天早上。

薇洛聽到聲音,有些迷糊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一個人睡着,身上還蓋着花滿樓的外衣。

想到昨晚是在花滿樓的懷裏睡得,薇洛就忍不住嘿嘿嘿。

她清了清嗓子,嬌嬌弱弱的起身。想要去找花滿樓。

然後她就看見了花滿樓等人的面前站了個熟人,正是牛肉湯。

她是來帶路的。

陸小鳳挑眉問道。

“帶什麽路。”

“自然是通往你們想去地方的路。”

牛肉湯咯咯笑起來。

“你們這麽千辛萬苦,不就是想去那嗎?快跟我來吧。”

陸小鳳眼神閃過一絲謹慎。

“你和我們很熟嗎?竟然知道我們想去哪?”

“我們當然很熟,你還吻過我呢,難道這麽快就忘了?虧我還一直耐心的等你來。”

牛肉湯噘嘴,像是在抱怨什麽負心漢。

但誰知道,就是這樣一個少女,差點賣了楚留香和胡鐵花,并且把陸小鳳抓了起來。

陸小鳳面色一冷,因為他明白,幕後之人怕是早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了,牛肉湯這話不過是在嘲諷他們的僞裝白費功夫。

這時,他們的身後傳來嗤笑聲。

“他這人親過的姑娘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你這麽說他哪想得起來啊。”

薇洛扭着腰走過來,摟住花滿樓的胳膊。

不出意外的看見牛肉湯的面色不好看了。

她這樣女孩子,必定是心高氣傲的,會被陸小鳳占便宜說明她确實是有一點喜歡他的,而沒有哪個女孩聽到自己喜歡的男人親過很多別的女人會心裏舒服。

然而陸小鳳寧願不要這樣的出氣方式,他已經能夠感受到周圍人看他的眼神變了。

陸小鳳摸了摸胡子,小聲的為自己辯解。

“咳,其實也沒這麽多。”

作者有話要說:牛肉湯:呸,水性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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