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一晚順利的探查之後,之後的幾個晚上他們兩個出來都格外的順利,于是兩人接着夜色把整個山寨都摸了一遍,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個山寨不拿下來做據點簡直可惜了。

除了大當家所在的山洞有無數用來養蠱的人之外,山寨的其他地方看起來都格外的正常,一切被抓來的老弱病殘在這裏似乎生活的好不錯,也許是因為那些掙紮着要離開的已經死在了山寨人的手下的關系。

在見過了五位寨主之後,曲盡青大概就理解了系統為什麽非要他把這五個人收為己用了。

大寨主是一個中年少婦,生得異常美豔,但是腿腳不好,每日都只能做輪椅進出,這與她養蠱應該有些關系,因為她日日泡在山洞之中,對山寨的事情幾乎是不聞不問,一心專研蠱毒之術,也不知道是哪裏搞來的傳承。二寨主和大寨主大約是姐妹,兩人的面容多少有些相似,只是二寨主更加溫婉一些,都說女子似水,她大概就是這樣如水般清澈動人的女子。她住在東面山中的瀑布旁邊,她的屋子依水而建,她整日恨不得泡在水中。

三寨主才是整個山寨實際上的管理人,她每天都要處理山寨的各項事務,常常忙得團團轉,分身乏術,那日他們見到她練武功的樣子也算是難得。這位寨主身體柔韌性非常好,加上身高體長,可以做出各種各樣的高難度動作。

四寨主也住在東面的山中,不過她住的地方在最頂,上去都費勁,一定要用輕功自己往上飛,沒有其他任何的方法。這位寨主來去如風,輕功極好,人十分的輕盈,也是一個大美女。

五寨主住在北面,就像曲盡青之前了解到的資料一樣,他膀大腰圓,雙臂孔武有力,一只手可以擡起兩個曲盡青,除了力氣大,他也沒別的值得注意的。

這個山寨五個寨主各自的武功心法都不同,但是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并非中原人士,按照段祁謙從阿黎那裏诓來的資料,這些人都是從西南一帶來的,他們年少之時就因為國破流離失所,一路北逃,一直到他們長大成人,習得了一身的好本領,才慢下了逃亡的腳步,最終選定在這裏定居。

曲盡青算了一下他們逃難的時間,應該也就十幾二十年前的事情,那個時候的“國破”?能有什麽國?

曲盡青對這片大陸一無所知。而那個時候段祁謙也不過黃口小兒,所以對這些事情也不了解,兩人沒有辦法查資料,只能是先把這段歷史放一下,等離開了這裏,再好好去研究一番。

五位寨主的資料都是從系統,他們的夜探還有那個叫阿黎的小姑娘口中得來的,等到兩人整理得差不多了,寨中的人也覺得他們的身體調養的差不多了。

大概是因為給他們喂了山寨自制的□□,所以寨中的人對他們都沒有什麽防備,某天清晨就來領他們出門,為他們帶路的依舊是之前把他們帶進來的阿黎。

這小姑娘其實特別單純好騙,和段祁謙聊聊天就什麽話都往外蹦,就差沒有把她自己的祖宗十八代數一遍了。“你們待會見到大寨主不要太驚訝,如果臉上表情不對勁,大寨主生氣了,你們就活不成了。”

段祁謙抽了抽嘴角,心說就是讓她開心了他們也照樣活不下去,誰管你們寨主高不高興。

兩人雖然知道大寨主不少的資料,但是直面她還是第一次,上次見到她還是在二寨主的住處,兩人似乎在商量什麽事情的樣子。他們沒辦法靠得再近些,不然就能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麽計劃,在這裏長期的盤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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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依舊還是山洞,和晚上遍地蛛絲不同,現在的山洞地上十分的光滑,大概是因為有人要來,所以那些東西都被清除了。

這裏和上次曲盡青進來沒有什麽分別,那些被蠱蟲侵蝕人依舊半死不活的躺在那裏,他們還有呼吸,卻已經不會醒過來了。換句現代點的詞,他們已經腦死亡了,但是心髒卻依然在供血,在蠱蟲吸幹他們身上最後一點的養分之前,他們都會面色紅潤的一睡不醒。靜等着身體被徹底的撕裂,飛出蠱物來。

種蠱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過程,但是要讓一個人神色自然的躺在床上等死是困難的,所以山寨會把他們帶回來,然後養個個把月,為的就是讓他們放松警惕,就算是喝下帶着蠱蟲的水或者茶,也不會察覺,只會以為他們都是換了個地方住。

之後就是一睡不醒。

跟着阿黎一路往裏走,很快眼前的視線就開闊起來。山洞之中沒有光亮,所以一切的照明都只能用蠟燭與燈火,燭光閃爍間,大寨主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她的面色接近慘白,雙腿因為癱瘓多年,已經萎縮。坐在輪椅之上,她的腿上還蓋着毯子,盡管如此,她的面容依舊豔麗,只是她總是住在見不到光的洞,所以膚色格外的白皙,這是一種非常透的白,有些病态,這就使得那份豔麗變成了詭異。

嗯,看她會有一種見到豔鬼的感覺。

曲盡青的目光從她癱瘓的腿上掃過,臉上神色淡然,臉色并沒有什麽變化,這讓有些心驚膽戰的阿黎松了一口氣。但是還沒等她真正的放下心,段祁謙便開口了。“這便是你們的大寨主?唔……還真是稀奇。”

阿黎只覺得一股寒意沖上後腦勺,腦子裏就兩個字。

“完了。”

她想,這兩個人算是完了,本來還想着寨主能不能看在他們聽話而且長好看的份上,不對他們下死手,現在他們開口作死,真是誰也救不回這兩人了。

大寨主冷着臉看段祁謙,她一臉的陰郁,那種陰沉的氣息,就像是一輩子活在黑暗之中的生物一般,盯着人看的時候讓人覺得一股寒意直沖腦門。

段祁謙卻不以為然,他摸着下巴打量着大寨主看,問曲盡青:“青青,你真的确定要留着她?陰森森的,和你不搭啊。”

他這麽一說,大寨主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兩位來此處這麽久,規矩一點都沒學嗎?”

“學了啊。”段祁謙掰着手指數:“不問,不說,不湊熱鬧,不亂看人。今天之前,我們都乖乖遵守了。”

他這語氣聽起來無辜單純,但其實擺明了就是來找茬的,推着大寨主的二寨主皺了皺眉,問阿黎道:“阿黎,你哪找來的這兩人,還說是絕佳的材料,竟敢出言頂撞姐姐。”

阿黎趕忙跪了下去,聲音都帶着哭腔。“阿黎不知,這兩人之前都還好好的。”

“那就是太會裝了。”三寨主陰冷的聲音響起。“我就知道你們最多忍到今天,沒想到你們一直到大姐的面前才露怯。”她腰間別着一條長鞭,依舊是前幾日他們見到的那一身綠色紗衣,神色冷厲。“進入這裏還能面不改色,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會遭遇什麽情況,就是底氣十足,完全不懼怕我們的手段,兩位少俠是屬于哪一類呢?”

段祁謙笑彎了眉眼,道:“兩者都是吧。”

“原來是有恃無恐。”大寨主眯了眯眼睛,轉動輪椅,指尖冒出數根細小的蛛絲。“兩位好本事,仗着他們對藥物的絕對信任,在我的山寨之中隐藏了數日,想來所圖不小吧。”

“是那日逃出去的和尚把你們引來的?”二寨主手拿着那一個葫蘆,葫蘆之中是瀑布的水,這些水就是她的武器。“他沒死?”

“快死了,我拉回來了。”她們的劍拔弩張對曲盡青并沒有太大的影響,他依舊神色淡淡的看着幾人。“我并不想造成傷亡,所以想要和你們談談。”

“呵。”三寨主冷笑一聲,顯然對這種提議嗤之以鼻。“談什麽?把那些武林人士放回去,然後讓各門各派攻上我們的山門嗎?”

“談妥之後,那些人我自然會去救。”曲盡青取出了自己的笛子,讓在場的三人神色有些不解。“不過我要談要問的事情并不是這些。大寨主研究蠱毒之術,我想知道你是從哪裏學來的。”他磨蹭着手中的笛子。“蠱毒之術,傳承甚少,也許大寨主說出來那一支,我也認識呢。”

聽他提到蠱毒,大寨主神色有那麽一瞬間的愣踵,她擡起頭來仔細打量曲盡青的面容,随即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神色一變:“要打就打,若是我們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打聽這些無聊事情做什麽。”

曲盡青勾了勾唇,難得臉上帶了笑,卻是帶了冷意。“要麽說,要麽死,你們沒那麽多選擇。”

三寨主有些不可思議道:“你們就兩個人,就算沒有中我們的藥,也不可能單槍匹馬屠完我們山寨。”她的話音落下,就聽到悠悠的笛聲響起,随着笛聲,一些窸窸窣窣的細小聲動開始産生。

按照游戲的設定,五毒一次只能召喚一只寶寶參加戰鬥,但是在這個世界戰鬥這種事情沒辦法被簡單的定義,系統也對一些技能做出了修改,所以一次性把五只寶寶都招出來這種事情,曲盡青狠了狠心還是幹的出來的。

兩條糾纏着一起前行的人形高巨蛇,一只巨大的蟾蜍,一只巨型蜈蚣,一只巨大的蠍子還有蜘蛛。

這五只動物從四面八方爬出來,為這個本來就陰暗的山洞更增加了一層恐怖色彩。

寶寶的大小沒辦法控制,這幾只都有些超出常人的認識,所以阿黎小姑娘尖叫了一聲捂住了臉,整個人都很不好,臉色煞白。曲盡青擡手,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不要大喊大叫,萬一下到它們了,就不好了。”

在場的都是女子,乍一見到這幾只東西每個臉色都不好看,段祁謙倒是老老神在,嘴角甚至還挂着笑容。“我還是第一次見青青把它們都叫出來呢~”

曲盡青沒有理會他,只是看着大寨主,道:“這五只是什麽,我想大寨主應該是認識的,不知道現在還願不願和我聊聊和蠱術相關的事情。”

大寨主和別人不同,她的确認得出來這幾只雖然放大了數倍,但是就是記載之中的五毒。她修煉蠱術,卻專注于蛛毒,并沒有五種都涉獵。

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想到蠱術的來源,大寨主的眉頭不由得緊緊的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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