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CP］腐向，慎入！

暧昧［十五］

連楚震得失神了，一臉茫然不敢相信地看着顧城，目光鎖在他的身上，直到他安全回到岸邊，站在自己他眼前。

他仔細、認真的看着他，仿佛從來不認識他一般。

顧城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如同一湖靜水，那表情仿佛在告訴自己，剛剛他所聽到的那幾個字，只是他的幻聽。

顧城看他失神的樣子，在他眼前晃了晃，頗玩弄的意味說着：“怎麽了？傻了？我這麽一個恐高的人都不怕，你怎麽還呆了？……沒事吧？……該走了，該下山了。晚了就回不去學校了。”

連楚這才稍稍回了神，看着已經擡腳走人的顧城，慢慢跟上去，終沒忍住還是問了：“顧城……，剛剛你有沒有聽什麽聲音？”

顧城明顯的直了直背，腳步晃了一下，卻沒回頭，十分肯定的回話：“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你耳朵有問題了！”

連楚看清了他的細微反應，一瞬間就明白了，幾乎很肯定自己絕對沒聽錯。他剛剛的确說了那幾個字！可、他這樣子，是想繼續瞞着自己，什麽也不說嗎？

兩個人一前一後，誰也沒開口說話。連楚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開始回想起跟他認識以來的那些片斷，像走馬燈似的來回的播，最終在心底出現了一個再清楚不過的答案：“他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吼出的那幾個字，絕對是發自內心，最深處的表白，他……真的、愛、我？怎麽會、不應該純潔的友情嗎？”

想到這裏，連楚忽然覺得身體從未有過這麽冷，這個真相，實在是太過震驚了！一時間無法接受、無法相信。可震驚之餘，心底竟也多些氣惱：“可、他剛剛也算是表白了吧？可、他卻表現得跟沒事人一樣，這麽平靜？真打算當沒發生過一樣、不跟我好好說清楚嗎？……他怎麽可以這樣？”

連楚越想越覺得生氣，擡眼掃了下所處的環境，正好在沒幾個人在的下山路上，也不怕有人聽見，索性住了腳步，不動了。他要問清楚！

顧城自顧自的走着，沒發現連楚已經停下來了。只聽到他在後面叫了一聲：“顧城，我有話要說！”

顧城停了腳步，沒有回頭，心頭顫了顫，卻很平靜的回應：“有什麽話，回去再說，我累了，想睡覺！”擺明了不想說。

連楚忽然很恨他這種逃避的狀态，來氣了，上前一把糾住他的手，不由他掙紮，直接把人拖進了旁邊的小叉道上。這裏更隐僻、更沒人、更适合談話。

連楚這下放開他，擺明了不說清楚不回去的樣子，死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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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頗有些無語，下意識的與他保持距離，把手放進褲袋裏，垂頭看着腳下，并不開口。

連楚越看他越是生氣，挑明了話直接問：“顧城，你知道我要問什麽！你……打算繼續這樣，什麽也不說嗎？有話不說，會憋死！知道嗎？！你有什麽話，全說了吧！我聽！”

“……”顧城更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心裏亂七八糟的。其實剛才在蹦極的時候，自己也沒意識到吼了什麽，可剛剛連楚一問，他便馬上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什麽。連楚肯定是聽到了，知道了！可、剛剛就算是失言，那也算是表白吧？可、連楚現在的這副架勢，卻像是要逼自己跟他表白，這、這、這叫自己怎麽說得出口！？？

連楚更是火大：“別以為不說話，就能糊弄過去！我問你，你剛剛喊那麽大聲的話，是真的嗎？……那句話，是你一直想對我說，卻沒說出口的話嗎？”

“……”顧城依舊保持沉默，不理不睬。

“……你！！！……我問你是不是？說啊！你倒是吭一聲啊！”連楚氣更大了，一把上前糾住他的衣領，晃着他的身子，死盯着他的臉龐、吼着問出聲。

顧城終是沒忍住，被連楚的激動情緒所傳染了，腦子一熱，沖着大吼着：“是、是、是！我是愛上你，怎麽樣！！！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TM不能控制！我要是能控制，至于這麽痛苦嗎？！我都快崩潰，你還想我怎麽樣？你要我怎麽樣！？……啊？？？”

話一吼出去了，一瞬間長期壓在心裏的石頭落下去了，從未有過的輕松，說了，終于，說出去了！還是以這種方式！

他胸膛起伏得厲害，額頭青筋直跳，他努力讓自己平靜、慢慢放緩自己的語氣，接着吼了出聲：“……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你知道或是不知道，又能怎麽樣？！！！？我TM和你都一樣，都是男的！都是直的！！！你、懂、嗎？！！！”

連楚被顧城一連串的表白深深地震驚了！只覺得全身無力，不由得松開他的衣領，腳步不穩，晃了幾下，直退到旁邊的樹幹上，才立住腳。他雙眼圓睜，沒聽錯任何一個字，看着他的臉，卻說不出此時此刻的感受！

因為他從沒見過顧城露出現在這樣的表情，糾結、氣惱、痛苦、難受、無奈、糾結、羞赧，全都在一張潮紅的臉上，那雙眼睛裏亮閃閃的，淚水終是滑了下來。只是顧城用最快的速度抹了一把，就像要抹掉這個事實一樣。

連楚猛然醒悟，原來愛上自己的顧城，才是最痛苦的人！

連楚努力想開口說些什麽，可、能說什麽？喉嚨澀澀的，就像有把刀卡着，張不開，一張就疼！努力了好幾次，終于找出自己的聲音：“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為什麽、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