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回
那個匕首是由惡魂之骨所做,刃處一縷紅色血跡,是鬼王之血。婉兮将匕首拿起,看到刃處那一縷紅血,說道:“舅舅好小氣,只刃處一縷鬼血。”鬼王拿起婉兮左手,看着婉兮左手心中的疤痕說:“只這一縷鬼血,便叫兇獸惡魂害怕,你可知,鬼界皇族之血,若是法力足夠,可徹底斬除兇獸。自然你現下法力不夠,莫要輕易斬殺兇獸,若斬殺不徹底便會受災禍所困。”婉兮驚訝道:“這等厲害?”鬼王說道:“那是自然。”婉兮因禍得福,喚醒體內鬼血,降了如雲,又得鬼血刃,心內歡喜。鬼王瞧着婉兮歡喜的神情,往殿外走去,哈哈笑着說道:“我鬼界後繼有人,可喜,可喜。”
一晃便到了千年一次的落雨殿之約,為防婉兮再跑去惹什麽禍事,特地囑托她留在星輝宮不得亂跑。婉兮想着此次之後,便會和懷信長長久久,乖巧的等在星輝宮中,但是思念之情太深,便讓若靈去若水河畔尋懷信,若靈自是知道懷信不會來,但還是往若水河畔去了一趟,等若靈回了星輝宮,婉兮問道:“可有見到懷信哥哥?”若靈搖頭,婉兮又問:“可知曉殿裏聊了些什麽?”若靈搖頭說道:“落雨殿議事并非人人都能靠近,我也只是恰巧遇到誠勇将軍,才得知此次,神界太子殿下并未前來,說是幾日前去追趕兇獸,還未歸。”婉兮托着下巴說道:“那只能等哥哥了。”
雲旗身着铠甲,騎着淨天尋着兇獸的蹤跡一路追尋,一只巨大的綠孔雀時左時右的跟随在雲旗身旁,來到天河一處,再向前便是凡間。雲旗停下,綠孔雀顯出人身,正是堅志,堅志說道:“殿下,這只兇獸這般狡猾,襲擊了仙界好幾個族落,來去無影,若是往凡間去了,怕是會更難尋。”雲旗望着凡間點點頭表示贊同。一陣雲潮湧起,随着雲潮,雲旗和堅志在天河中随雲而動,見不遠處有一大團雲朵,被淡紫色籠罩,若隐若現,雖随雲潮而動,卻不被雲潮沖散,雲旗說道:“竟有人法力如此了得,為這麽大朵雲朵施下護印。”堅志也一臉疑惑,二人往可疑的雲朵走去。
進入雲朵內,才見到雲內另有一番天地,宛如一個小村落,建築錯落有致,都是雲所做,堅志這才明了,對雲旗說道:“這是仙界最小的族落,仙游一族,他們一直生活在天河雲中,随雲而動。”就在這時,他們看到一只巨大的獨角鯨在雲中翻騰着游來,尖角直對雲旗,其後數只鯨不知從何處而來,角指向雲旗堅志二人,将二人團團圍住。堅志說道:“太子殿下追尋兇獸至此處,族主何在?”獨角鯨們這才顯出人形,行禮解釋道:“殿下見諒,我族在天河中随雲而動,靠近凡間,雖常有修道凡人誤入,但是罕有神界仙界之人來此,方才見殿下身着铠甲,騎靈獸,我等以為來着不善,才會如此。”雲旗笑道:“無妨無妨,近日六界兇獸頻頻現身,多已被封印,只剩一只,很是狡猾,不知你們可有見到。”一時間,仙游一族議論紛紛,堅志見這麽混亂,再次問道:“族主何在?”瞬間鴉雀無聲。
安靜片刻,有一人說道:“殿下有所不知,我族人數向來不過百人,有何事都是有商有量,以少服多,不曾有過族主。”雲旗和堅志聽聞此話也微微吃驚,堅志只知仙游一族是仙界最小一族,無支脈,竟不知如此之小。這時,又有人說道:“乾尊呢?乾尊興許知曉兇獸一事。”接着又是一陣議論紛紛,片刻後,一人朝雲旗行禮說道:“殿下,有一人雖不是我族中之人,但是居住在我族中,兇獸之事他或許知曉,我這就帶殿下前去。”雲旗點頭,從淨天身上下來,跟随帶路人前去。衆人見殿下要離去,紛紛行禮。淨天見雲旗并未有帶他前去之意,跑去雲中嬉戲玩耍,雲游一族的幾個孩童,從未見過淨天這樣的生靈,沖上去又攆又抓,很是熱鬧。
去的路上,雲旗問:“乾尊是何人?”帶路人解釋道:“我們也不知他是何族何人,只是我族居于雲中,每每雲潮之時,便要合族施法,以防所居之雲被雲□□散,但往往每隔百年便會遇到無法抵擋的雲潮,不得不全族重新尋居住之地。千年前,又遇到不可抵擋的雲潮,就在族人們準備放棄之時,有一人不知何時到來,施法擋住雲潮,并為雲朵施下護印。我全族不知如何謝他,他說只願與妻子來我族住上一住。他不曾提過他的姓名,但千年以來每每族內遇無法解決之事,都會請教于他,因此,我們尊稱他為乾尊。”雲旗問堅志:“你可知有何人能用一己之力抵擋雲潮?”堅志搖頭。
在一團雲後,現出一座建築,似凡間樣式,又與凡間有所不同,帶路之人笑盈盈說道:“到了。” 便走上前去。堅志小聲對雲旗說道:“殿下,能用法力幻化出這麽一座宮殿,定非常人。殿下要小心提防才行。”雲旗點點頭,也走上前,就見大門上方挂有一匾,上面卻空無一字。帶路之人敲敲門,片刻後,門打開來,開門者是一個女子,雖上了年紀,但是笑容慈祥,舉止端莊,見雲旗和堅志并非仙游一族之人,微微一愣。帶路之人忙解釋道:“夫人,是太子殿下到訪,有事想找乾尊商議。”夫人聽帶路之人說來者是太子,驚喜的打量着雲旗,雲旗忙行禮說道:“神界雲旗冒昧來訪,望夫人見諒。”夫人聽到雲旗的話,神情中一下子流露出失望,但是很快便調整過來,将雲旗和堅志請進門內,帶路之人行禮離去。
夫人帶着雲旗堅志走進正殿,招呼雲旗與堅志坐下,說道:“你們先歇息下。”說完便轉身離去,雲旗打量着屋內擺設,望向堅志,似是詢問堅志可識出是何族何脈,堅志搖搖頭。雖不知是何方高人隐居在此,但能察覺道對方的善意。這時夫人進來,手裏端着些茶水飯菜,往桌上擺放,說道:“你二人風塵仆仆,想來很是勞累,仙游一族飲晨露食朝霞,定沒有什麽東西讓你們飽腹,這邊離凡間較近,我備有些凡間吃食,雖比不得天宮美味,但也好過忍饑挨餓。”雲旗堅志緊忙道謝,夫人坐到一旁,瞧着雲旗和堅志吃的香甜,說道:“我也有一孫兒,比你大上一些,現下也不知娶親了沒。”雲旗正想問些什麽,就見到一個老者走進來,不怒自威,氣度非凡,雲旗和堅志趕忙起身,正要行禮,老者笑着擺擺手,坐到夫人身旁,示意二人坐下繼續用餐。夫人朝老者望望,老者笑着點點頭。雲旗說道:“我二人追尋兇獸至此,不知乾尊可知兇獸之事。”老者平淡的說道:“卻有一朱獳闖入,就在後院石洞中。”
雲旗與堅志聽聞此言,心中一驚,也顧不得吃飯,就要起身前去,夫人見二人如此心急,說道:“不忙,不忙,先吃好歇息下,再去也不晚。”雲旗行禮解釋道:“謝過夫人好心招待,我二人已追尋兇獸多日,深知它的狡猾,現下定要趕去先将它封印,否則,若是它有所察覺,怕是再難尋到。”夫人見勸不住,只好指路讓他們往後院去,雲旗和堅志到後院,果然發現在小山處有一石洞,雲旗回身見乾尊和夫人在身後,夫人說道:“若是不敵,萬萬不可逞強。”雲旗行禮謝過夫人的關心。便帶堅志進了洞中。乾尊見夫人憂心的模樣,說道:“不過一只朱獳,他們能應對的。”夫人舒展眉頭說道:“如此年紀,今後定會大有作為,真是神界之幸。”乾尊輕輕攬住夫人,說道:“若他庸庸碌碌,我們孫兒豈不會覺得無趣?”
聽到正則回來幽都,婉兮連蹦帶跑的往傾雲宮去,直接沖到正則書房內,問道:“哥哥,快同我講講父王同天帝都講了些什麽?”正則笑道:“都是些你不感興趣的。”婉兮說道:“那便挑我感興趣的講。”正則知道,婉兮是問懷信之事,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講,遲疑下說道:“馬上,神界公主便會嫁來。”婉兮追問道:“那懷信哥哥呢?”正則說道:“婉兒,懷信一事,你該放下才行。”婉兮帶着氣思索一下,問道:“是不是神界太子不肯退婚約,懷信哥哥再無法來魔界了?”正則忙說道:“懷信會來,只是于你想的不同,你的婚約之事,哥哥會再幫你想辦法的。”婉兮怒道:“定是雲旗從中搞怪,哥哥莫要騙我。”正則勸道:“此次神界太子并未來落雨殿,婚約之事,今後哥哥會幫你解決。”婉兮怒道:“那懷信哥哥之事呢?我曾承諾懷信哥哥,會讓他在此次之約後來魔界陪我,我怎麽能失信于人?”正則耐心講道:“婉兒不曾失信于人,懷信很快便會來魔界,你該信哥哥。”婉兮瞧着正則真誠的模樣,卻始終覺得事情不對,眼裏含着淚,跑了出去。
婉兮回到星輝宮氣鼓鼓的逗着如雲,如雲倒是很開心婉兮有空閑和她玩耍,時不時在院子裏瘋跑一圈,恰巧這圈就遇到正則帶着幾個端着東西的侍衛進來,正則摸摸如雲的頭,如雲乖巧的跑回到婉兮身邊。正則上前去,婉兮把頭扭到別處,正則問道:“可是還在自己跟自己賭氣?”婉兮不理會。正則讓侍衛将東西放下,說道:“來看看,是神界公主送你的禮物,方才你剛剛離去,便有人來報,神界公主送來好些物件,都是你想要的。”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這一章發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