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坦白從寬
10.
梁辰把徐來拉起，找了張椅子：“你先坐下......”
徐來定定地看着他，眼睛作勢要紅。
“你別哭啊。”梁辰有些慌亂。
“你是不是要拒絕我？你是不是嫌棄我之前跟垃圾街小霸王有一腿？我已經改過自新了。”徐來擠出了一滴眼淚，亮晶晶地挂在眼角，和他那顆痣融為一體了。
梁辰猛搖頭：“我怎麽可能嫌棄你啊。”
而且垃圾街小霸王這麽中二的事情，他也沒興趣參與好嗎。
“那你就是答應了？”徐來瞬間綻放出一個笑容。
“我沒說我同意。”
“那你還是嫌棄我。”徐來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顆一顆往下掉，“我知道錯了。”
“你沒錯啊。”梁辰給他同桌擦眼淚，“我覺得你挺可愛的。”
“可愛......”徐來細細咀嚼了一遍這個詞，苦着臉用力地擦着眼淚，瞪着紅彤彤的雙目，“你就是罵我蠢是不是？”
梁辰和徐來溝通無解，只好先想辦法把徐來的情緒穩住：“你先別哭了，我......”
“你覺得我蠢，你覺得我成績差，你喜歡黃嬌嬌......嗚......”徐來倒抽一口氣，把口水嗆到了氣管裏，難受得直咳嗽。
“你先安靜一點聽我說好不好？”
被兇了一下的小哭包發出咕叽一聲，眨着還在泛淚花的眼睛看梁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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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談戀愛的時候你覺得呢？”梁辰好聲好氣地解釋，“我們都還在上學，高考又是人生當中很重要的一次考試，如果備考期間分心的話......”
徐來邊哭邊罵：“你騙人！你都是跟班主任學的！你要是真的想好好學習為什麽會有前男友！”
“......”梁辰一時又被徐來噎住了，答不上來。
“你理由也不知道編得好一點，嗚嗚嗚......”
徐來的哭聲止不住，梁辰只好把他那段不算光彩的前科跟徐來說了。
梁辰在原來的高中也是個挺受歡迎的男生，成績好人緣好，有一幫狐朋狗友。
傅景平和他們大多數男生都不一樣，衣服疊得整整齊齊，連最容易髒得袖口也總是幹幹淨淨的。不過從高一開始，傅景平過于文靜的性格和纖細的嗓音就容易招來男生的嘲笑。
男生們背地裏都說他像女的，娘娘腔。
梁辰是那個時候和朋友們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身邊的男生們都起哄讓他追傅景平，看看傅景平到底是不是同性戀。
像梁辰這種長得好看成績又好的男生，在高中實在很容易吸引異性，不過要追同性，他還沒什麽把握。
不曾想追傅景平的過程意外的順利。
其實了解傅景平以後會發現那是個很好相處的男生，說話溫柔又會體諒別人的情緒，試卷的每一個折角都會撫得平平整整，梁辰不知不覺就陷進去了。
他朋友帶着嘲諷的語氣問他，你不會真愛上那個娘娘腔了吧，他輕蔑地否認了，說他喜歡誰也不會喜歡那種人，只不過約定期限還沒到，繼續演着罷了。
這句話被景平聽見了。
景平還是裝作不知道一樣，繼續和他交往。
三個月到了，他卻不想分手了。
後來他的朋友們發現他真的喜歡傅景平以後，覺得他背叛了他們，罵他是同性戀，說他不要臉。
再後來從集體嘲諷變成了孤立，從孤立變成了排擠，他不知道有沒有嚴重到霸淩的程度，但是景平确實過得不太好。
随時有可能被拖到廁所一頓打，也有可能故意撕他作業，事情越鬧越大，直到，班主任也聽說了這件事。
景平是媽媽一個人帶大的，他母親是個很強勢的女人，把他接走的那天，景平表現得異常平靜。
景平轉學了。
沒過多久，梁辰他爸跟他談了一次話，也把他轉到這個學校來了。
“嗚嗚嗚......”徐來聽着聽着就靠進梁辰懷裏了，擤了一把鼻涕，哭着說，“景平好慘......”
“我沒有在跟你講故事。”梁辰原本悲傷的情緒轉變成了微微的愠怒，“我說的是真的。”
“哦。”徐來吸吸鼻子，捏着梁辰的袖子又擦了擦眼淚，“那跟我有什麽關系呢？我就是喜歡你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