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是他
屋外陰雨連連,她開口望着屋外呢喃:“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想放我走。”
她美目一閃,她這一次就賭一把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她在窗邊駐足看了一會兒,雨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這樣的場景,她就不信錢苡仁不會心疼自己,想到此處她不由苦笑。
看看現在竟然只能使用苦肉計,才能讓你放我走了,哥哥,你怎麽能這樣對待潼潼呢。
她嘆了一口氣,不再猶豫,徑直走出房門,管家在門口侯着,她不禁驚了一下:“你?”
管家朝她笑了笑,态度十分恭敬:“小姐,我知道你是少爺最寶貴的人兒,所以還請你對于剛才少爺所作所為不要放在心上,他今天有點反常。”
夏詩潼掩上門笑了:“沒事,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我都明白。”
管家沉沉的看過去,見她不是那種敷衍的笑,但真的是那種明了的心,他便微微放下心來,做為一個長輩,他伸手拍在夏詩潼的肩膀上,讓她放寬心,慢慢的說:“如果到最後實在不行,我會助小姐一臂之力的。”
他聲音不大,似乎是怕被他聽見了,只是夏詩潼聽完之後,心中頗有感慨:“伯伯你為什麽要幫我?”
管家從容一笑:“不是我幫你,我是在救贖少爺,他要是知道了,也會同意的。”
二人還沒說到一會兒話,餘光就瞥見錢苡仁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兩個,他臉上洋溢着笑容,帶着些許暖意。和剛才房間裏的那個人判若兩人。
他換了一身衣服,是水藍色的衣服,站在那裏,靜靜看着他們,好久後,他勾起一抹笑意
沙啞出聲:“潼潼第一次來和我家管家挺投緣的嘛。”
“管家畢竟和你這麽熟了,我和他讨論你的生活習性,怎麽這你也要管?”
錢苡仁聽着她的話,嗤笑了一聲,走上前,看着面前與他争鋒相對的女人,修長的手揮退了管家,他修長的手指摸着她那柔順的長發,噙着小道:“怎麽辦,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夏詩潼沒說話,靜靜地看着他,好久後,她斂了斂眼神,垂下眸說:“涼拌吧,再見。”
說着她給了他一個決然的背影,一個人下了樓,錢苡仁踱步到扶手那邊,兩只手撐在護欄上,靜靜地看着她,還是這麽倔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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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外面,夏詩潼挺直了腰杆跪在那裏,管家看見,命人拿了一把傘過來,可随即一道閃電劃破天際,他又退了回去。
“小姐,外面下着雨,你回來吧。”管家站在走廊下,瞧着她,有些于心不忍:“少爺和你開玩笑的你怎麽就當了真呢?”
夏詩潼充耳未聞任憑風吹雨打,身上早已被水打的濕漉漉的這初冬的雨落在單薄的身上,有些疼,伴着風,雨絲掠過臉就像是刀割一般。
錢苡仁在樓上看着她小身板在這孤寂的雨中顯得是那麽的嬌小柔弱,雨水越大,她的視線都被雨水給遮了,可她依舊跪在那裏,滿目分不清淚水還是雨滴。
她渾身都很冷,可她知道這是一場持久戰,只要她打贏了,贏來的肯定是勝利,只不過這雨下就下吧,還打雷,天上一個驚雷響起,她身體忍不住縮了縮,她從小最怕打雷了,他是知道的。
“少爺,在這麽下去,小姐的身子肯定吃不消啊,你要是不好意思去說,我去把小姐帶上來怎麽樣?”
錢苡仁那專注的視野從夏詩潼的身上轉移到他的身上,瞪了他一眼:“你可憐她,你也下去陪她啊。。”
“可是……”
“她要走,她選的路,怨不得我。”
管家見他執意如此,嘆了一口氣,也不在說什麽。
這是錢家大宅,在離市中心很遠的地方,能住在這裏非富即貴,羅俊清想起剛才那一通電話的時候,就忍不住嘔血,那個女人竟然敢挂他的電話,真是可以。
因為下雨,他今天穿着一雙特別高的馬丁靴,加上他一貫的冷顏,那氣場絕對讓方圓幾裏的人都打寒顫,看見他就溜。
夏詩潼的視線被雨水模糊了,視線快看不見,可她依舊不肯投降,用手抓着膝蓋,企圖讓自己清明一點,那水沖的手手指骨節分明,一個閃電又忽然而降,她不可避免的閃了閃瞳孔,那雙唇色變得蒼白。
她想伸手抹一把臉上的淚,混合了多少的雨水,加上手背上的雨水,讓她的臉越抹越髒,她睜着有些難受,可又不願意再擡手抹一下。
只好把眼睛閉起來,她開始在心裏祈禱,祈禱這場雨能不能在快些,再快一點。
隔了好久,她已經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了,擡頭的一剎那,就看見羅俊清舉着雨傘在她的頭頂上方,抿着嘴,似乎很不高興,而她看到他的那刻,她卻咧着嘴笑了。
“你想死嗎?怎麽可以跪在這裏淋雨!”男人冷冽的氣息将她包圍,她本來就冷的身子更加冷起來,她就是笑:“你來啦。”
羅俊清見她模樣這麽傻,伸手拽着她的胳膊打算拉她起來,可她卻是因為他冰冷的觸感,哆嗦了一下。
“不起來嗎?”羅俊清問她,她搖了搖頭,向樓上看去,尋着她的目光,他也朝樓上看去,見着樓上有個黑色的人影站在窗下,她那眸子開始變得深沉。
兩個人四目相對,錢苡仁沖他笑了笑,動着嘴唇,無聲,他卻看懂了:“我在等你。”
這種小把戲,羅俊清自然不會把他放在眼裏,不顧夏詩潼的意思,直接把她橫腰抱起,兩個人身上的涼意互相接觸着,都忍不住打了個驚。
夏詩潼如貓兒一樣依偎在他的懷裏,極為虛弱的喊了一聲:“老公,我想回家。”
在這一刻,沒有雨淋在她的身上,可就有斑駁的雨水從她的眼眶,甚至臉上落在羅俊清的身上,心像被千斤狠狠碾過一樣心痛不已,羅俊清将她摟進在懷裏:“嗯,沒事了。”
最終錢苡仁也沒有擋他們的路,只是夏詩潼記得在轉身看他最後一眼的時候,那窗口已經沒了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