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海邊告白

第13章 海邊告白

從那天以後，寒立修再也沒有見過白小玖。

只是出院那天，站在窗口，遠遠看到她和葉安生離開的背影。

蘇雅娜勸他，別再和她置氣，再怎麽說，白小玖是他的妻子，

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他們還是六年的夫妻。

他不應該為了她和白小玖生氣的。

蘇雅娜總是那麽善解人意，但是他不想這麽做。

回想起白小玖的話，他依舊不解。

你要的一切，我都會還給你。她想怎麽還？蘇雅璐已經死了，這輩子她都不可能還清了。

三天後，蘇雅娜出院。

他把她送回了家後，自己也驅車回家。

到了門口，突然想起父母失望的眼神，硬是把車頭調轉到了酒吧。

淩晨，他醉了個稀巴爛，叫了代駕，連地址都來不及報，就在車上昏昏睡了過去。

海邊的風很涼，吹散了白小玖的頭發。

瘦小的身體支撐着爛醉如泥的寒立修，只有在喝醉了，他才會這樣靠着她。

遠處山巒俊黑一片，連綿的海水和天空交纏成了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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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下，一對人依偎在一起。

白小玖冰涼的指尖輕輕滑過寒立修的側臉，因為一直在醫院，他的臉上都冒出了胡渣。

但依舊掩不住他的俊朗。

柔軟的頭發随意散落在飽滿的額頭上，如山峰的鼻子高高聳起，薄唇輕輕抿着。

他穿着白色襯衫，因為酒吧太熱，他把領口的扣子解開了，露出精壯的胸肌，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的手不自覺覆蓋在了他的心髒部位。

這個地方，可有她的一席之地？

這個問題太傻，連她自己也不自覺笑了。

但凡有她，他們也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立修……”她忍不住輕輕吻住他的薄唇呢喃。

“你還記得這裏嗎？我苦練了無數遍莫紮特的《G大調弦樂小夜曲》，可是怎麽也練不好，你說我沒有感情，彈奏不出讓人感動的音樂，我以為你對我失望了，會放棄我，不再教我，但沒想到，你把我帶到了這裏。海水的聲音很好聽，時而輕緩悠揚，時而兇猛暴躁，沒有誰的手，能比得上大自然。你說，如果我能明白海水拍打礁石的心情，我就能明白該怎麽彈鋼琴。”

她頓住了，滿臉幸福。

如果他們都不曾長大，那該多好。

可是，他們都不再是那個青澀的少年，轉眼二十年，他們不再天真，繼而互相憎惡。

想到這裏，她再度愁容滿面，眼底滿是哀傷。

她看着海面輕聲說，“其實，到現在我還不明白海水的心情。可是我懂了我自己的心情，因為你開心而開心，因為你失望而失望，因為你不快樂而不快樂。

“我知道自己這樣不對。你是雅璐的，不是我的。你是我的少爺，媽媽一直這樣警告我，讓我不要有非分之想，我明白她的意思，我配不上你，就算現在我已經是頂級鋼琴師，我依舊配不上你。我的少爺，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任何人，更不想傷害我的好姐妹，可是雅璐終究還是自殺了……如果我沒有拿到冠軍，或許她就不會那麽失望了。說到底，是我搶走了屬于她的榮譽。”

眼淚簌簌往下掉，她的聲音哽咽了。

再次吻上寒立修時，她的唇已經抖的不像話。

藏在心裏二十多年的話終于吐露出來。

只有在他聽不見的時候，她才敢說。

這是……何其讓人感到悲傷……

她的眼淚濡濕了他的臉。可是她不想放開。

唇冷得像冰，就像她的心一樣。

哽咽的哭泣聲從喉嚨深處溢出，她以為他感覺不到、聽不到，所以才敢抱着他痛哭，傾訴着自己的心情，在她的恸哭聲中，寒立修的睫毛抖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