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蘇破天求枝枝
“要怪就怪你的好哥哥們吧,誰讓你是個私生子,大世家的繼承人怎麽可能允許有流落在外的血脈有威脅到他們地位的可能”關亞楠嗤笑道:“誰讓你那麽命硬又愛出風頭,怪我喽,,不怪你難道還怪我喽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候,冷西棠反倒是越發的冷靜鎮定了。
關亞楠說起冷家的時候,他其實是一臉懵逼的,因為即便是原主的記憶,也完全沒有關于他身份的印象。
從小就生活在洛林市的孤兒院,接受的也是神殿和政府聯合提供的公立學校,之後覺醒了精神元力,便在通過入學考試之後,順利進入了啓明學院。
這其中,冷西棠從未聽說過他還有家人,穿越過來的冷西棠,也只是以為他的親人早就已經死亡了,并未在意過這一點。
沒想到,竟能從關亞楠嘴裏得到這種答案。
“我是孤兒。”冷西棠冷眸問道:“而你是蟲母。”
沒有大世家的人會傻逼到和蟲母做交易,這一旦曝光,就會成為全人類的公敵哪怕蟲母僅僅在深淵魔物的底層,但它們依然被劃分為魔物。
關亞楠白嫩的臉龐上爬滿了暗色的紋絡,看起來妖異可怖,他朝着冷西棠走過來,說:“我的确是蟲母,然而我身上有一半人類的血統,基因檢測也輕易無法測出,那些人自然就更不會知道了。當初對你我也有幾分真心,但誰讓你那麽厲害,把紀雲海的所有視線都抓住了我想要爬得更高,就只能拿你下手了,人類都是自私的,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可別怪我。”
這麽長時間,依然沒有巡邏警察過來。
冷西棠突然想起,巡邏警察那邊,會在接到報警電話之後查看來電人終端信息,确認身份,若是某些有名望的家族的來電,他們自然立刻趕到,若只是個普通的公民關亞楠已經靠的太近,冷西棠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一股獨屬于蟲族的奇怪氣味。
關亞楠陰沉一笑,輕聲說:“我現在就送你走。”
冷西棠面不改色,在關亞楠話音剛落之時,他藏在袖中的匕首寒光一閃,身子如同矯健的雪豹,順勢朝前一滾,手中的刀子已經在擡起落下之間,砍下了關亞楠的頭顱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而已。
擒賊先擒王,冷西棠不可能将活下來的希望寄托在別人有如天兵降臨,來救他于水火之中,他必須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
關亞楠輸了,輸在他太過自負,也輸在對冷西棠太過輕視。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如今這具軀殼裏面的靈魂,早已變成了一個來自地球的頂尖雇傭兵,冷西棠活了二十九年,他從五歲被一個傭兵團團長帶走,足足握了二十四年的刀槍。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該怎麽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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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重重落地,關亞楠臉上那抹志在必得的笑容還沒隐去,眼睛尚且沒有閉合。
黑紅色的血順着脖頸噴了出來,幾個蟲兵暴怒,狂躁地叫着,已經變成了蟲型狀态,五個全身烏黑外形類似于蜘蛛足有一米多高的蟲兵,有的順着牆,有的沿着地板,朝着冷西棠飛撲過來。
冷西棠在用盡力氣一刀切下關亞楠腦袋之後,沒有做一絲一毫的停留,他以超乎意料的速度朝着走廊盡頭的窗戶猛沖過去。
一股大力将他撲到,冷西棠腿肚上被蟲兵的利爪砍傷,一瞬的麻痹之後,便是肌肉腐爛般的劇痛。
他只能反身自衛,手中的匕首一個強力格擋,精準地攔住了即将砍下他頭顱的那一刀。
然而刀子比起蟲兵自帶的“砍刀”,說是垃圾也不為過。
手中的匕首咔嚓一聲斷裂,冷西棠翻了個身,砍刀錯位劃傷了冷西棠的肩膀。
強烈的疼痛感鑽入心中,小腿還有些麻痹。
冷西棠狠狠在舌尖上咬了一口,借由疼痛讓自己保存意識,遇強則強,不放棄任何生的希望,冷西棠單手撐着地板,又一次躲過了蟲兵的砍殺,如同脫兔一樣跳了起來,手中甩出一枚微型爆破彈。
走廊盡頭發出一聲巨響,冷西棠在跳下去的瞬間,感覺到空氣的震動和扭曲,被完全封閉了的走廊突然出現了人聲,還有從衛生間出來的人大聲尖叫。
居然是結界。
他說怎麽剛才這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見到。
冷西棠在這一瞬,突然有些想笑,他有史以來第一次見識到結界,大概也是最後一次了。
矽基生物耐磨耐摔,就是不知道從十幾層掉下去會不會死的很慘。
于是市中心逛商場的無數人,都或近或遠地看到,從本市人流最密集的商場的十三樓,伴随着爆破産生的濃煙,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從上面毫不猶豫地跳了下來,身後還緊跟着幾只揮舞着利爪朝他噴火的蟲兵。
這個世界機甲師不少,但普通人更多,蟲人屠城帶來的恐懼,哪怕過了百年也依然根深蒂固留在人們心中。
尖叫聲、哭泣聲、吶喊聲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飛射而來的金光,宛若最堅硬的盾牌,将蟲兵噴出的火焰攔腰砍斷,一身黑袍的少年以視線無法捕捉的速度踩着一個奪路而逃的路人肩膀一躍而起,手中騰然變成一人多高的巨大量子鐮刀,散出了耀眼的光芒,那幾只蟲兵被一招悉數斃命,在半空之中就變成了無數碎片。
金鐮一閃而逝,便沒了蹤影,快的讓人以為自己眼花了一下。
陵淵在半空抱住冷西棠,随着慣性往牆上撞去,他雙腳在牆上一蹬,力道變了方向,他一個後空翻之後,穩穩落在了地上。
銀色的長發在空中甩出漂亮的弧度。
冷西棠徹底呆住了。
他的眼睛裏面,滿滿全都是陵淵的那張蘇破天的臉,他已經做好了被摔個半死或者半空被蟲兵弄死的準備,他聽天命盡人事,只是不想放棄任何一絲存活的希望罷了。
然而,當他抱着摔死總比被蟲兵砍死分屍的想法跳了下去,已經被絕望籠罩的時候,陵淵居然來了他以為他在做夢被蘇了一臉的冷西棠目不轉睛一眨不眨地近距離盯着陵淵,後者卻沒有任何一不小心就帥了別人一臉的自覺,滿是憤怒地把冷西棠放在地上,手指微微顫抖地拿出随身攜帶的靈液,像是不要錢似的塞進了冷西棠的嘴巴裏面。
甘甜可口,喝下去之後,冷西棠瞬間就感到全身暖洋洋的,被蟲兵砍傷而已經毫無知覺的傷口也有了疼痛的感覺。
“冷西棠,你知道自己是弱雞嗎不在家裏好好待着你往外面亂跑什麽我給你留了紙條,你是不是根本就沒在意”陵淵臉色煞白,邊就地給冷西棠的傷口擠毒素邊吼。
“什麽字條我沒看到。”冷西棠随口說。
陵淵臉色難看,咬牙切齒:“還敢跳樓,你以為你是鋼鐵巨人”
陵淵這次是真的氣急了,饒是當年那場讓他聲名狼藉的誣陷,都沒能讓他氣得理智都快飛了。
如果不是他辦完事剛巧從這裏路過,如果不是他心血來潮想要來商場給冷西棠買些食物和靈植,如果他早了幾秒鐘或晚了幾秒鐘該死的,這家夥真是夠混蛋冷西棠有史以來第一次被罵成了孫子,然而他此時卻生不起任何不滿,反而覺得心裏面像是有暖流淌過。
他之前對這個少年有感激,自然也有些不滿因為陵淵莫名其妙就發脾氣,還總是嘲諷他。
但是現在,冷西棠卻覺得這個少年無比耀眼,比那道光更加耀眼。
“陵淵。”冷西棠擡起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将随着陵淵跪坐在地上的動作而落在地上的一縷長發撿在手中,他蒼白着臉笑了笑,說:“你怎麽可以這麽帥”
被表揚的陵淵手上的力道更狠了一些,擠出了黑色的血,他得到表揚,沒有任何高興的意思,反而冷冷掃了冷西棠一眼。
“帥不用你說,眼不瞎都能看出來。”陵淵面無表情道。
冷西棠笑出聲,被陵淵狠狠一按,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能輕點兒嗎”
“知道疼了知道疼就對了,輕點兒擠不出來。”陵淵冷笑,手下的力道更重了一些,毫無憐香惜玉的自覺性。
冷西棠注意到周圍有人圍觀,還有不少人拿起終端拍照,冷西棠趕緊伸手把陵淵臉給遮住陵淵被他的動作搞得莫名其妙,說:“你亂動什麽”
“他們拍了你的臉,會不會出事兒”冷西棠的顧忌不是沒有理由,他自己曝光也就算了,陵淵是自己離家出走,原因未知,萬一是為了躲開殺身之禍才連終端都扔了,那現在這麽多人拍照,搞不好就會被有心人抓住。
陵淵心中因冷西棠不顧安危從高樓跳下來而生出的不滿,忽然就被完全沖擊了。
這家夥分明自己疼得呲牙咧嘴,還有心思關心他,要說沒一點觸動是不可能的即便幾乎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說,西爵爾是個冷血動物。
作者閑話:陵小淵:咩哈哈哈哈哈哈雖然我出場次數不多,但我每次出場都帥我自己一臉呀onn。棠棠:蘇、蘇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