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要遠行?”面對突來的消息,梅禾嫱的心裏猛地悸動。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處于乎靜的狀态。奧格齊金對她是夠好的了,不知他是否刻意想避開她?自那天從河畔回來後,他便未曾再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內。
可是,她卻仍能感受到他的關懷,每日早晨醒來,熱騰騰的早餐已安排妥當的等着她來享用。
室內原本精致的擺設,為了配合她長久以來的深居簡出,他貼心的邀請汗特鋁替她設計了一間專屬于她味道的房間,換上簡潔明亮的空間。每當日出第一道曙光劃破長空照進她房裏時,她總是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為的就是希望能在窗口看到他可能出現的身影。
梅禾嫱不知該如何主動的去找他,因為她找不到去見他的理由。她的冀望由思念轉換成盼念,她一直希望他出現。現在,她終于等到了,卻是他即将離開的消息。
奧格齊金不打算告訴她,他遠行的目的是什麽,一方面顧及汗特鋁替他分析過,如果全盤托出後,後果完全不可預期。
為了她,他連打賭的勇氣都沒有!
而她,必須要感受到他的存在,就算他不來見她,至少她知道他還在這裏也就夠了。而現在他要離開,代表了他即将消失一陣子。至于多久?就連他也說不出一個答案。
其實,他可以派任手下走這一趟,但,他卻怎麽也放不下心,非得親自去查一個清才行!他總覺得,這是他的使命。
“可以帶我去嗎?”她眨着充滿期待神情的眸子,雖然他并未表明遠行的目的地,可是,她知道能讓他親自去做的事情,肯定相當重要。可是,她可以無聲無息的跟随在他身邊,絕對不會妨礙他..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奧格齊金的內心正在交戰着,他無法向她解釋,因為時機未到,他甚至連她的故鄉名字都不敢提,只是怕再次的提及,會引發她的傷痛。
老天!他奧格齊金竟然還有事不敢做的?真是太可笑了!
視及他猶豫不決的神色,她終究放棄了!她有什麽理由跟着他?他好心的将她帶回人群,這一直是她的願望,他幫她辦到了,她怎能對他有其他的希望呢?
當她的視線幻化成哀怨的情緒時,他失去自制力的搶步上前摟住她,輕聲地表達他早已軟化的心。
“等我回來之後,我會告訴你,我遠行的每一個細節,因為那是你必須知道的事情。”
“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裏。”她再度哀求:“雖然我已熟悉這房裏的一切,但是我對外一點也不熟,我不知道該怎麽去接觸,我擔心……”
“用不着擔心。”他安撫着她,将她摟得更緊,柔軟的嘴唇貼在她太陽穴附近。“你有權使喚我的奴仆,他們也不會因為我不在而不聽從你的話。”
“我不是擔心這個。”她從未想過要他們來照顧自己。“更何況,我只能算個客人罷了!他們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
“那我呢?”沖口而出的這句話,連他自己亦感到訝異,但他真的期待她的答案。
梅禾嫱低垂着眼睫,雙頰染着紅暈。好久了!這種感覺像似停留在某世紀,遙遠而不真切,現在不只是重回,而且更清晰了。
等待,令他心癢難耐。盯着她,令他的感官着火。
這是愛嗎?梅禾嫱扪心自問,有可能嗎?
她不再怕他,因為他的好,讓她由心底感動。
顏美姬也說過,除了汗特鋁以外,其他城主全叫作“粗枝大葉”,而他為她做的,卻是體貼和細膩。
顏美姬又說,是她對他有特別的意義。是嗎?她是嗎?
“我和你是朋友嗎?”她思索的同時問道。
“你怎麽會這麽問?”他拉着她坐入椅子,将她推坐在他的腿上,輕輕的撫摸她散在肩頭的長發。
是了!他曾抱過她、吻過她,那種親密的舉止不是情人間才可能出現的舉動嗎?
他并不在乎她曾是個活女神——這一點就夠令她安慰了。
“我想,除了雷那瑟,你是我最親近的人了。”她會這般表達,是因為她已失去了可以依靠的親人。
他露齒一笑,使得他的五官柔和了下來。
“我很高興你會這麽說。”
“你為什麽要對我好?”她開口詢問,是想确定她和他的關系。
為什麽?當他的手無法克制的撫過她的眉毛,那份悸動撼動他全身的細胞。
他知道,他喜歡她。
“因為你值得全天下男人為你這麽做。”他定定地由上凝視她,眼中傾訴着他的渴望,原始的欲望令他的雙手掠奪性的在她身上探索。
梅禾嫱申吟了一聲,體內跟着燃燒了起來,她可以感覺到,在雙腿間似乎有塊凸硬始終抵着她,令她無法動彈。
“你願意嗎?”他得徵求她的同意。雖然他知道自己已經快無法忍耐,幾乎快被欲望折磨死了。
她軟酥酥的癱在他膝上,眼睛則看向他的身體,她知道,如果答應了他,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将令她雙頰緋紅。
可是,她要命的喜歡他貼着她的感覺,而下腹竄動的欲望便她說不出話來,被聲聲碎的嘆息取代。
他解下了她的外套,雙手由背後滑進了她觸感如絲般的肌膚和胸部,隔着衣衫,手指在她的雙ru上摩挲着,輕輕搓揉着她的乳尖,直到它們為他而尖挺。
她深吸了口氣,頭不自禁地往後仰,注視着他迷醉、狂亂的雙眼。
她很高興,因為使他情緒紊亂的人是她!她環住他的頭,深情主動的給了他一個喜悅的吻。
像是一道溫柔的指令,宣示告知他不必停止。
奧格齊金在她臉上印上一連串細碎的吻,直到她的唇因渴望他的昔顧而微啓。
一瞬間,他除去了她身上的障礙物,在他巨大的雙手下,她的乳尖像是可口的果實,傲然挺立的等待他來品嘗。
視線落及乳側些微的粉紅,他譴責自己粗魯。
“我弄痛你了嗎?”
梅禾嫱輕輕的搖搖頭,她的身心都準備好了。“如果你溫柔一點的話。”
奧格齊金彷佛吃了定心丸般,手指大膽的撫弄她美麗的蓓蕾,将它們逗弄得有如雨顆成熟的果實般他喘息着,着迷的看向她,以崇拜的口吻輕訴:
“你真是個完美的女人!”
語畢,他的嘴立刻含住她堅硬的乳頭,如嬰兒般饑渴的吸吮。她狂喜的嬌吟着,身體随着他的手指撫遍她全身而悸動。
他的手撫過她雙腿之間,輕柔的探進那叢小山谷,難以想像,她竟是如此的柔軟和濕潤。
她弓起身,感受到一股原始的熱烈欲望折磨着她,她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體內的烈火燃燒,而身體的某一處,彷佛迫切地等待他來填補她的空虛。
他親吻着她的唇,手指輕柔的朝着她的si處推進,她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沖擊着她的下腹,在他手指溫柔的抽送下,加強了她的申吟,全身不由自主的痙擎。
當他的手指開始搓揉着某一點,她一陣悸動,呼着拱身更偎向他。
在心醉神迷的撼動中,梅禾嫱摟住他輕聲低喃,她不斷的顫抖、扭動,不僅弄皺了床單,更是扭擰了他的衣服。
然而,他并沒有停止愛撫她,只有更加深他充滿情欲的親吻。
“不公平!”她不禁低喃,暗啞的音調使她幾乎不敢相信那是來自她本身的聲音,她抱怨的看着他的衣服。
奧格齊金将她的手拉至他的襯衫,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的解除了他身上的衣褲,當她卸下他最貼身的褲子時,他的男性象徽已然為她而堅挺,她羞澀的移開目光,專注看着他身上結實的肌肉和充滿陽光氣息的胸膛。
“看着我……”他不太确定的清求
她咬住下唇,緩緩地将視線移向他,他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掌心上濕柔的吻,然後膜拜式的跪在她面前,分開她的雙腿,以狂野的方式吻着她大腿內的肌膚。
她是這般的渺小,他擔心,她是否容納得蔔全部的他?
在她忘情的申吟聲傳來時,他不冉等待,移身靠近她.目光掃過她一絲不挂的身子,他的男性堅挺來到了她火熱的溫柔鄉,慢慢的進入了她。
在未完全進入她體內前,他停頓了下來。他必須要讓她知道即将發生的痛楚,屏住呼吸,他緩緩的推進她柔軟的溫熱地帶。他召喚自己所有的意志力,注視自己埋入她的濕潤中。
梅禾嫱感受着他的挺動,在他埋入之際接納了他。奧格齊金申吟了一聲,緊緊的閉上了雙眼,美妙的結合令他狂喜。
她的雙手在他身上游移,迷亂中,她拉下他親吻着,另一只手來到兩人的身體之間,不小心的觸碰到他尚未完全進入她的男性部位。
奧格齊金顫抖的低吟了一聲,不再遲疑的深入她體內,沖破那唯一的障礙。他帶領着她跟着他的擺動一起遨游,以一記有力的沖刺,向她展示他驚人的爆發力。
她似低泣般的嘆息,随着他時而輕柔時而用力的沖刺而扭動。無數的申吟告知了她的喜悅,她不斷的弓起身子配合他的速度,感官上的愉悅讓她滿足的發出吟哦聲。
他像是受到了鼓勵,一面推進她,一面望入她發亮的水眸。她是如此的緊,直到他完全的充滿了她,她回應給他的是溫柔的激情。
她的嬌喘充斥在室內每一個空間,他不斷的吻她,宣示了專屬于他對她的權利,索求與渴望。終于得到了她的回應,他們的靈魂一起飛向伊甸園,他們互相屈服于對方強烈的需要,宣告着他們圓滿的結合。
在汗水淋漓間,他仍停留在她體內,只是拉起床單複住彼此,愛憐的撫摸她細致的肩。“會不會後悔!”
“這該是我問你的。”她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
“回來後,你會知道我的決定。”他撥開散亂在她臉上的發絲,她和他是如此的契合,他想,他是再也找不到如此令他心動的女人了。
“你還是要走?”她有些失望,她将自己獻給了他,他難道還要丢下她嗎?
“別失望……”他的聲音漸漸逸去,她再次感受到他的溫暖包複着她的胸,他渴望的含住她含苞的花蕾。
“餓了嗎?”他不希望她因他的再次占有而昏厥。
她輕輕的搖頭,“我沒有食欲。”因為知道他即将離開,她必須要得到他更多。“讓我在這些日子可以回憶你……”
“別這麽說。”他感覺到他在她體內勃起。“我不會去太久的。”
“這是你的承諾嗎?”為什麽他就是不肯帶她一起前往?難道,在他心目中,她只是個麻煩嗎?
“這不算承諾。”他回答,接下來,他以唇堵住了她的小嘴,在規律的律動下,他再次占有了她,将一波波的喜悅推向了她。
她呼吸急促,在他懷中無助地申吟着。
他的舌頭狂野地吸吮着她的唇,釋放着他的熱情,如火般的情欲在兩人體內蔓延,在相貼的溫熱肌膚間,她因他的磨擦而銷魂的吶喊,在她的喊叫之下,強烈的欲望加速了他對她的需索。
她緊緊的抱着他,當一道熱火升起,他和她如同熔爐般的熔化了彼此。然而,她的心情卻沉重而低落,而他呢?又是如何看待彼此之間的關系?
◇ ◇ ◇
事實上,奧格齊金的心情跟梅禾嫱一樣沉重。但他只想盡快完成調查的工作,解除心中的疑實,平反梅禾嫱多年來所受的委屈——這是他現在唯一的念頭。
他來到了位在尼泊爾的加德滿都,同時也找到了薛沙錫。
“庫瑪莉寺?”薛沙錫輕笑,“在這裏,你随便抓個路人問問,他們都會指點你該怎麽走。你可以一邊逛街,一邊慢慢的走到那裏,沿途還有很多古老的寺廟,可以購物……”
奧格齊金打斷薛沙錫熱心的介紹,順便表明他此刻的心情。
“我沒有你那麽閑情逸致,還逛街購物?拜托!”
“那麽……”薛沙錫疑惑地問:“你來這裏做什麽?你要到庫瑪莉寺去看活女神?聽說她們貌美如仙,只要你走入那裏的中庭,付出十盧比,活女神就會在窗口露面。”
“薛沙錫,你幾時變僻那麽多話r?”奧格齊金無奈地瞪着他,要看活女神,他亞格拉城堡裏就有一個,在他的心目中,只有梅禾嫱最美。
“我多話?”真是破天荒!他薛沙錫竟然被奧格齊金批評多話?他--臉狐疑地直繞着奧格齊金打轉。
“看什麽看?”奧格齊全被他瞧得非常不舒服,冷冷地問他。
“我在看,以往跟阿克銅一般沒大腦的你,竟然開始會主動找正事來做了?我以為你只會聽從古老大的話做事而已。”
“什麽話!”奧齊金不客氣的擊了他一掌。
薛沙錫斂起笑容,正視他問道:“莫非,發生了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
“這……”奧齊金深知薛沙錫簡直是個八卦王兼廣播電臺,什麽事都瞞不過他的耳朵及眼睛,不管他流浪到何方,都會靠着科技與他們其他幾個城主聯系。而今,他會不知道亞格拉城堡裏住了個活女神?還真是奇怪啊!
“他們……都沒告訴你?”
“他們?”薛沙錫立刻會過意,轉而一臉的埋怨,“如果說古老大他忙着照顧兒子,沒空理我也就算了!那汗特鋁呢?一天到晚追着顏美姬跑,不昏頭才怪!迦罕銀倒好,躲在他專屬的花園裏喝酒,肝遲早會出毛病,阿克銅這個人,只要有酒有肉有地方打獵就可以活了!還有你,不出現我還以為你消失了咧!”
一連串的抱怨轟得奧格齊金腦袋亂轟轟的,他搔了搔耳朵,如大夢初醒般的看着氣喘籲籲的薛沙錫。
“講完了嗎?聽起來你好像積存了幾百年的苦水沒處發似的?”
“你要聽嗎?我還有咧!”
“言歸正傳!”奧格齊金連忙轉回正題:“你來尼泊爾也有一個月了,你有聽過什麽退任活女神的傳言嗎?”
“退任的活女神?”薛沙錫皺眉,“據我所知,退任的活女神是相當富有的,不過,有一群退任的活女神一起住在古吉拉特諸港的華宅內,大多過着與世隔絕的孤獨生活。”
孤獨!這兩個字眼刺痛了奧格齊金的心。與這群共居的活女神相比,梅禾嫱最為可悲!她孤身一人,又有誰來可憐她?
奧格齊金神傷失魂的模樣,更加引起了薛沙錫的好奇,這小子到底是怎麽了?薛沙錫抓抓頭,企圖想起上次見到他時的情形——無奈,離上次見面已是一年前的事了。
“你可以繼續虐待自己!”奧格齊金調侃他:“還是我來告訴你比較快?”
薛沙錫愣了愣,又好氣又無奈地了他一拳。“你拿我開玩笑?王八蛋!不早說?”
“其實……”奧格齊金的腦海中,再度浮現梅禾嫱的身影,還有她無時無刻黯然神傷的表情。“我認識一個活女神。”
“哦——”薛沙錫誇張的接口嚷嚷:“你愛上人家了!對不對?”
愛嗎?“也許是吧!”
“還也許!”薛沙錫嗤之以鼻地朝他哼了哼:“現在沒有鏡子,否則一定拿來給你照一照,瞧你失魂落魄成什麽樣子。怎麽,她受不了你,跑啦?”
“拜托你好不好!”奧格齊金大聲的斥喝他。“她才不像顏美姬,沒事找事做?”
“你不是來這裏找她的嗎?”薛沙錫本能的猜測。
奧格齊金無可奈何的瞪着他,“從頭到尾,你都沒有給我好好解釋的機會,就你一個勁兒的亂猜。”
“好吧!”薛沙錫配合的攤開手,“你請說吧!”
奧格齊金吞了口水,迅速地将事情的始未簡敘了一遍,聽得薛沙錫啧啧稱奇。“你也算個活男神了,人家躲在深山野嶺都被你給找了出來,真是太有緣了!”
“別跟我開玩笑!”奧格齊金又斥了一聲。
薛沙錫清了清喉嚨,強作正經的開口:“那麽,你認為是她母親搞的鬼?”
“這個可能性最大!”奧格齊金說出自己的想法:“問題的症結是在于她為什麽要趕自己的親生女兒離開?”
薛沙錫摸着下巴沉思了會兒。“除非她不是她母親親生的女兒。”
奧格齊金的雙眼頓時一亮,随即閃過一絲不解。“可是,為什麽雷那瑟會那麽巧合的在那個時候死去?”
“死?”薛沙錫緩緩的搖頭,腦海中有個想法閃過。“你确定?又或者……梅禾嫱親眼看到雷那瑟的屍體了嗎?”
“這……”奧齊金接收到薛沙錫眼中的訊息,努力的回想。“她倒是沒說過。”
“這就對了!”薛沙錫一副猜中的表情。“不是她沒說,說不定是她根本沒看過。”
“你的意思是,雷那瑟可能并沒有死?”奧格齊金随即否定:“不對,在當年工廠暴動的死亡名單中,有他的名字,怎麽可能他沒有死呢?”
“死亡名單難道就不能捏造嗎?”薛沙錫提出證明:“有錢能使鬼推磨,別說更改死亡名單,就算是找個人代替他死,也不無可能。”
薛沙錫的話,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般的敲醒了奧格齊會。